上官鼎落茵塔-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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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晓南微微一笑,道:“他们的确有这种看法!”
苏白风道:“井底之蛙,见识未免太短浅了!”
话中之意自是认为还有恩师赵凤豪在此,那左老儿武功曾见过,如今恩师武功已经恢复,假如要斗那红衣喇嘛,是不会有问题了。
说话声中,那几点黑影也越显越大,没有多久,终于看出当先一名红衣喇嘛飞驰而至!就在那红衣喇嘛现身不久,两名黄衣喇嘛也接踵而至,最后两人一是后杞明,一是那青衣胖大喇嘛。
后杞明在后面远远望见赵凤豪等人,一催坐骑,从后面飞赴而上,几乎不先不后和红衣喇嘛停在赵凤豪等人面前。
后杞明冷冷的道:“你们还是跑不了的!”
苏白风道:“后姑娘,你一再为难我们是什么意思?”
后杞明道:“这得问你了!”
苏白风摇头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杞明冷笑道:“我们后家的人就容你轻易带走吗?”
苏白风怒道:“说好说歹都是你的主意,你究竟打算怎么办?请明说出来吧!”
后杞明道:“你和晓南留下来!”
苏白风冷哼道:“办不到!”
那两名黄衣喇嘛之中一人说道:“办不到也得办到!”
苏白风剑眉一挑,道:“大师吐字清晰,显然不是西域人!”
那黄衣喇嘛道:“贫僧河洛人氏!”
苏白风道:“那就好了,大师既然中原人氏,起码也不应该被蛮夷同化,总得讲个道理吧!”
那黄衣喇嘛道:“好说,好说,难不成后姑娘方才和你就没讲道理吗?”
苏白风道:“她的道理太蛮横,我们彼此讲不通!”
那黄衣喇嘛道:“我们更讲不通了!”
苏白风怔然道:“何以故?”
那黄衣喇嘛道:“后姑娘把她的妹子嫁给了你,你们连合欢酒都没有吃过便把人带走,你还说法别人不讲理,这话说的通吗?”
苏白风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可是苏某人的自由的,别人管不着!”
那黄衣喇嘛冷哼道:“我只怕你连鸡狗都不如!”
苏白风大怒,呼地一掌劈了过去!
那黄衣喇嘛冷笑道:“正要领教!”
大袖一挥,接了苏白风一掌。
两股气劲一触即分,苏白风渊停屹峙不动,那黄衣喇嘛也端坐不动,倒是他坐下马儿退了两步。
苏白风这一掌并未施出全力,但他是站着发掌,对方却是坐的相迎,那黄衣喇嘛的马儿虽然稍退,苏白风却试不出他究竟有多深的功力!
那黄衣喇嘛叫道:“看掌!”
也不见他如何欺身作势,人平飞而下,在苏白风面前五尺之处站定!
苏白风不敢大意,提了十成功力发出一掌。
那黄衣喇嘛微笑道:“你还得加点劲儿!”
他掌上用了,苏白风早觉劲力压身,连忙换起十二成功能力回撞过去,也道:“大师也得加点劲才是!”
那黄衣喇嘛道:“那是当然!”
两股气劲在空际中交着,充耳尽是嗤嗤锐响,气劲一来一往,蓦地“轰”然一声炸开。
两人身子俱为之幌,但立即都把身子稳住。
那红衣喇嘛道:“赵家门人果然名不虚传,吟美伦你退下,老衲要亲向赵老旋主讨教!”
吟美伦躬身合什而退,那红衣喇嘛便向赵凤豪面前走去。
他走到相距赵凤豪一丈之处停下身子,平掌微微抬起道:“请赵施主赐教!”
第四十四回
赵凤豪站在那里不动,他脸上展现出湛然的神色。
赵凤豪缓缓说道:“大师请慢!”
红衣喇嘛道:“赵大侠有何见教?”
赵凤豪道:“大师见面就要和赵某人动手,莫非你我过去有仇?”
红衣喇嘛摇头道:“无!”
赵凤豪道:“既无仇那可能便有怨了?”
“也没有!”红衣喇嘛道:“赵大侠可是胆怯二字!”
赵凤豪道:“我赵凤豪从来不知道胆怯二字!”
红衣喇嘛道:“那为何你迟迟不敢动手!”
赵凤豪昂然道:“非是不敢,而是不明不白之事,赵某人一向不屑为之!”
红衣喇嘛冷笑道:“刚才后杞明姑娘说明的难道不是你我动手的理由?”
赵凤豪嘲道:“为着儿女之事竟劳动你这位红衣大喇嘛出面,大师未免把自己看的太不值了吧?”
红衣喇嘛脸上一红道:“但老衲的确为了后姑娘之事才找尊驾动手,尊驾如其不信,只要把人放回,老衲保证撤退就是!”
赵凤豪冷笑道;“大师之言只能欺骗三岁小孩!赵某人却不会相信!”
红衣喇嘛拂然道:“出家人不要谎语,赵大侠这样不相信人,老衲倒是失望得紧!”
赵凤豪道:“赵某阅人多矣,大师言不由衷,是以赵某相信其中必有文章!”
红衣喇嘛道:“什么文章?”
赵凤豪道:“赵某曾听劣徒说过,贵派飞龙令牌以及高手名单都落入别人之手,大师可能因此身由主,不能不听摆布才找赵某吧!”
此话一出,那红衣喇嘛不由脸色一变。
他沉吟半晌,才道:“既是赵大侠已知道内情,老衲也不便隐瞒,实情的确如此,老衲正是奉命斩尽杀绝中原武林人士!”
赵凤豪脸色一沉,道:“奉谁之命?”
红衣喇嘛道:“赵大侠何必明知故问?”
赵凤豪道:“百毒教的人应该例外吧?”
红衣喇嘛道:“当然例外!”
赵凤豪道:“此人是俞肇山了?”
红衣喇嘛道:“天龙令牌在他手上,他要我们干什么便得干什么?赵大侠大概是‘落英塔’去的吧?”
赵凤豪点点头道:“不错!”
红衣喇嘛叹道:“老衲劝赵大侠最好打消去‘落英塔’的念头!”
赵凤豪冷冷的道:“也有原因吧?”
红衣喇嘛道:“当然有原因,不瞒赵大侠说,俞肇山现在被困在‘落英塔’内,天龙令牌既在他手上,本派之人只有尽力打救,眼下在‘落英塔’五十里方圆之内都有本门高手监视,闲常人一律不准到‘落英塔’去!”
赵凤豪怔了一怔,道:“俞肇山被困‘落英塔’,老夫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红衣喇嘛道:“不止是俞肇山,就是日前进入落英塔之人都被困住里面!”
苏白风道:“恩师之言兑现了,那左姓老儿果然施出了一网打尽之计!”
红衣喇嘛道:“不错,这姓左的也真够狠!”
赵凤豪沉吟有顷,道:“那么贵派准备怎样营救俞肇山呢?”
红衣喇嘛摇头道:“老衲师兄去和左老儿情商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赵凤豪道:“敢问什么条件?”
红衣喇嘛道:“假如左姓老和放出俞肇山,本派自然希望从他手上收回龙令牌和那份高手名册此其一!”
赵凤豪摇摇头道:“俞肇山会答应吗?”
红衣喇嘛道:“他不答应便不能出‘落英塔’!”
赵凤豪道:“敢问第二个条件又是什么?”
红衣喇嘛道:“本派原对中原武林抱着极大的野心,要是此次能把天龙令牌和高手名册收回,敝派便罢却争雄中原之念?”
赵凤豪道:“好条件,好条件,只是大师拦住老夫未必就是上上之策!”
红衣喇嘛寒声道:“赵大侠有何高见?”
赵凤豪道:“老夫一路行来,对左老儿企业图已看出了些端倪,心中已有应付之策,假若大师再拦住老夫拖延时间,令师兄未必能完成任务而返!”
红衣喇嘛道:“这样说来,赵大侠对左老是知之甚深了?”
赵凤豪道:“不敢说知之甚深,最低限度有老夫出面,他也不得不见风转舵!”
红衣喇嘛道:“在江湖上威望,赵大侠说来比大禅宗如何?”
赵凤豪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禅宗世之高人,赵某难望其项背!”
红衣喇嘛道:“那就是了,有大禅宗在左老儿说情,左老儿尚不为所动,赵大侠自信能说动左老儿吗?”
赵凤豪道:“大禅宗也来了吗?”
红衣喇嘛道:“先赵大侠一日而至!”
赵凤豪道:“那便甚好,大师是否容我们过去?”
红衣喇嘛道:“天龙令拥有无上权威,老衲虽有相信之心,只怕也身不由己!”
赵凤豪笑道:“说得是,那么大师请发招吧!”
那红衣喇嘛也不客气,道了声“有僭”,身如流去似的一转,右掌已平推而出!
赵嘉玲大叫道:“爹,你也不要辱灭赵家威风!”
赵凤豪朗道:“不会的!”
手臂一圈,很自然的挥出了一记招式。
红衣喇嘛呼道:“当心,老衲要施出‘九天龙’了!”
掌风一卷,身子也跟着弹出,在上空连打九个圈子,跟着拍出九掌。
在任何武功高强的高手来说,身子在上空一转,真力便可加上一分,但这红衣喇嘛却是不同,身子每转一次,掌力便加上二分,九转之下,掌劲真可气吞河岳,隆然有如大山顷倒直压而下,只激得四周沙粒飞射激扬。
赵凤豪道:“密宗武学,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他身子一躬,人已疾弹而起,他并未发掌,但却在那红衣喇嘛凌厉的掌劲下穿出了九道风圈。
苏白风见红衣喇嘛掌风之强,的是举世罕见,及见恩师完好无恙直冲而上,不禁脱口叫道:“九天龙也不过如此!”
苏白风大叫声中,那红衣喇嘛和赵凤豪的身形已先后落地。
红衣喇嘛合什道:“赵大侠的确名不虚传,能挡‘九天龙’一击之人,师祖曾有吩咐,必得别眼相待,我们走吧!”
说着,打了一个招呼,那两外黄衣喇嘛和后杞明等人都先后飞身跃上马背,后杞明临行朝苏白风恨恨一瞥,然后随众人飞驰而去!
赵嘉玲呼道:“密宗武功也不过如此!”
赵凤豪寒脸孔道:“玲儿,话不可如此说!”
赵嘉玲怔道:“爹还手能穿过他九道如山似海的掌风,就证明已稳操胜卷,难道他还手下留情?”
赵凤豪道:“不错,他的确手下留了情!”
赵嘉玲道:“是不是他劲力没有使足?”
赵凤豪点头道:“情形正是如此!”
苏白风道:“据徒儿所见,假如恩师身子上冲之际加以还手反击,那红衣喇嘛最后结果只怕仍落得如此!”
赵凤豪叹道:“情形也可能这样,但为师起码也要受点内伤!”
赵嘉玲道;“他最低限度也要伤得更重了!”
赵凤豪叹道:“玲儿,话不可如此说,他存心相让可能是真,但为父能突破他‘九天龙’手法,也许令他很吃惊!”
赵嘉玲道:“还不是吗?所以他才不认输而退了!”
赵凤豪摇摇头道:“密宗一门一向自负武功盖世,此人未施全力而退,倒真可相信,为父能见左老儿之前,其心地甚善,为父纵有十分胜他之力,那时也只能施上八分了!”
赵嘉玲笑道:“爹,你真有好耐性!”
苏白风道:“弟子曾见左老与另一名红衣喇嘛相斗,斯时那红衣喇嘛尚示施出‘九天龙’,而左老儿那时似乎也有所保留,今次恩师之战,弟子有十足把握相信左老儿绝非恩师之敌!”
赵凤豪道:“白风,你完全看错了!”
苏白风道:“弟子错在何处?”
赵凤豪道:“左老儿除武功之外,他还有一样为师所不及!”
苏白风道:“恩师何处不及他?”
赵凤豪道:“毒!”
苏白风惊道:“左老儿也会下毒?”
赵凤豪点点道:“不错,他会的乃是一种歹毒极厉害的‘无影之毒’,衡诸当今武林,中怕无人能出其右!”
苏白风寒声道:“这样看来,百毒教不会在他眼下了!”
赵凤豪道:“据为师看,俞氏兄弟创立百毒教之时,只道天下玩毒之人推他俩是尊,岂知左老儿比他俩更胜一层,若为师猜的不错,俞氏兄弟现在后悔已迟了!”
赵嘉玲不解的道:“他们后悔些什么呢?”
赵凤豪道:“后悔早期不应该与左老儿合作,不过俞氏兄弟为人奸诈,上一次大当也是应该!”
四人前行之中,不时可以看到不远之处有人晃动,四人看清楚,这些人都是西域喇嘛,奇怪的是他们这次并没有出手阻拦赵凤豪等人。
赵嘉玲奇道:“他们不找我们了?”
后晓南笑道:“一定是刚才那位大师回去之后有所交代,他们已明白令尊大人心意,所以才对我们故作视而不见!”
苏白风点点头道:“后姑娘言之有理,我们为了替他们省却些麻烦,大可不必从正门进去,我知道有一条秘道可以进入,不知恩师老人家以为如何?”
赵凤豪点头道:“善!”
四人一提真气,向前飞奔而去。
※※ ※※ ※※
夜深沉,一灯如豆,落英塔内十分静寂。
第二层塔上默默坐了三个人,他们是左老儿、大禅宗,还有一个便是早先和左老儿动过手的红衣喇嘛。
三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大禅宗先开口道:“左施主,这位天风大师刚才已说的很清楚,只要把俞肇山放出,武林便会太平无事,施主何必舍近求远?”
左老儿道:“禅宗悲天悯人,好叫老夫钦佩,只是那俞肇山生就虎狼之心,一旦将他放出,他未必就肯实践诺言?”
大禅宗道:“左施主顾虑极是,只是老衲尚别有看法!”
左老儿冷声道:“请指教!”
大禅宗道:“俞肇山虽有天龙令牌在身,只是这种天龙令只能指挥密宗门人,像左施主身份似乎大可不必理会!”
左老儿点点头道:“老夫当然可以不加理会!”
大禅宗道:“那就是了,到时左施主一面放人,一面强令俞肇山将天龙令牌交出,假如他到时食言,左施主便以武力对付,还怕俞肇山到时食言吗?”
左老儿道:“禅宗所见极是,只是地底之下并不止俞肇山一人,假若老夫去放人,势必会激怒大众,老夫到时可担待不起!”
大禅宗合计道:“是了,老衲也正为着此事犯疑,虽说被左施主禁在塔下之人不乏贪妄之辈,但据老衲所知,其中也不乏正义侠士,左施主为何故意欲将彼辈一网打尽?”
左老儿笑道:“禅宗差矣,凡贪必有惩,武林才会太平,禅宗嘴里所谓正义侠士,若不是看在落英塔内藏宝份上,他们会千里迢迢来到这不毛之地的大漠吗?足证所谓侠士之流也不过虚有其表,老夫这次略施小计,总算把人性善恶试出来了!”
大禅宗默然不语,倒是他一旁的天风大师接口道:“左施主,老衲在此不能久留,关于释放俞肇山之事,老衲敬候施主一句话!”
看他的个性比大禅宗要爆燥的多,说这几句话时,脸上已微现不耐之色。
左老儿笑道:“老夫刚才已把话说明,要放俞肇山容易,只是里面牵涉太多,既是大师立等回答,老夫只好答恕难应命了!”
天风大师脸色微变的道:“左施主只怕还忘了一件事吧!”
左老儿淡淡的道:“什么事?”
天风大师道:“天龙令牌既在俞肇山手上,依照本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