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落茵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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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长点头不语,天机大师又道:“最令小僧吃惊的是家师封剑十年,这次下山,竟带去了封存多年的佛门碧玉铲。”
他此言一出,太平道长大吃一惊半晌道:“令师功力盖世,天下还有如此高手。要令碧玉铲重出,真是怪事!”
天机大师沉吟道:“小僧也是此意,能令名震天下三十年中州之鼎武当紫阳道长千里传书的人,只怕是世间少见高手了。”
他此言对武当不敬,但他和太平道长交情不同,是以直言不讳,太平道长,颜百波长听他说得颇有道理,一时之间,沉吟不已,心中也自焦急起来。
天机大师又道:“小僧一路东来,迭遇高手阻拦,那些剑士身形体态,绝非中土之士,小僧越来越是迷惑,直到昨夜,又发现一大怪事,原来这些剑士都是百毒教众,由黄衣香主统率,小僧和他交手,太平师兄,此人功力之强,实是贫僧平生仅见。”
太平道长不耐道:“和尚,说清楚点,这黄衣香主功力较你如何?”
天机大师道:“只怕犹在小僧之上,和师兄只在伯仲之间。”
太平道长道:“和尚别往我脸上贴金,你如打不过,我也赢不了,但咱俩合手,和尚你说怎样?”
天机大师想了想道:“虽不能无往不利,但天下人要伤师兄和小僧,只怕也难得紧。”
他平淡的说着,脸上并不因这种豪语,而露出半点犹豫之色,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太平道长道:“那么浮云大师和家师联手又如何?和尚你担个什么忧?岂不是笑话么?”忽然一声阴森森韵冷笑,一人接口道:“那也不见得。”
颜百波问道:“点子来了么?”
天机大师点点头,僧袍一振,一股强劲劈空掌风直击楼檐,人影一闪,楼中又多了四个汉子。
这四人分着黄、蓝,白、绿长袍,那穿黄衣的汉子冲着天机大师便道:“和尚,本香主怜你一身功夫难得,放你一马,你却偏偏往地狱钻,说不得,只有成全你了。”
天机大师尚未答话,颜百波接口道:“黄、白、蓝、灰、绿,灰的最先死,难怪人家说倒霉便用灰色表示,第二个是谁?让我看看气色。”
他认真的一个个脸上瞧去,口中道:“黄的印堂发黑,白的脸现凶纹,蓝的‘人中’太短,又无下巴,标准的短命相,绿的两道眉毛就像两把剑,非把自己杀死不成!哈哈,都是死相,谁先谁后都是一样,不必争先恐后。”
他比手划足的说着,便像畜牲市场中挑肥嫌瘦一般,太平道长永远是师弟的捧场者,首先哈哈狂笑起来。
那四人不理不睬,一人手扶一柱,阴森森地看不出深浅,天机大师低声道:“太平师兄,那黄衣香主由你对付,今日之战,实是正邪决斗,小僧漫无把握。”
太平道长点点头,正在凝神注意,忽见青烟袅袅,那四人按手木柱,慢慢烧焦了。
太平道长,心下大震,忖道:“就凭这四人内功便甚难应付,如在加上施毒暗算,那真是凶险万分。”
忽然鼻间一缕郁香,耳畔天机大师的佛门狮子吼:“小心莫着了百毒教道儿。”
他内功精深,连忙闭气不敢呼吸,只见师弟颜百波脸色剧变,身形摇摇欲坠。
黄衣香主冷冷地道:“都没救了。”
太平道长,天机大师一运真气,都是滞凝不畅,当下不敢吐气,凝神待变。黄衣香主又冷然道:“这香是南海逍遥香,名贵之极,嗅到了延年益寿,嘿嘿,怎么不享受一番。”
他用力狂嗅,脸上表情受用之极,天机大师忖道:“我并未嗅香,但此刻真气不凝,难道百毒教香主藉烟香吸引了大家注意方向,另作手脚?”
他这推测完全正确,黄衣香主回首对另三个香主道:“咱们待会再来收尸吧,嘿嘿,中州数一数二两大高手,死无葬身之地,也未免太过不去了。”
他口中喃喃道:“无影之毒,天下无双,大罗神仙也解不得。”
他话未说完,一个声音道:“龟儿子你吹什么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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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回
蓝衣香主怒道:“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
那人满口川音,大喇喇地走上楼来,却是一个粗矮汉子,满面长鬓,貌不惊人,一脸不屑之色。
黄衣香主为人阴沉,他见此人居然敢向百毒教挑战,心知他一定有所持而来,当下并不敢大意,冷冷打量那矮汉。
那矮汉子冷冷地道:“谁说无影之毒天下无人解得?老子便解得。”
黄衣香主阴阴地道:“你倒是解解看。”
那矮壮汉子一言不发,从怀中取出数枚丹药,手脚极快地递给太平道人等每人一粒道:“这是‘无上凝毒丹’,服后可将体内毒素凝聚,以各位功力当然可以逼出来。”
太平道长点头道:“多谢阁下仗义。”
他为人无滞,心中最无心机,张口便要吞食丹丸,却听见那赶考少年俞佑亮道:“道长且慢,这人与道长素昧生平,还是小心的好。”
太平道长一怔,想起百毒教一向诡计多端,这人说不定是百毒教一伙,串通来赚自己,便当下双目神光凝注注意那矮壮汉子。
那矮汉心中不悦,冷冷瞧了俞佑亮道:“小哥子,你如不怕死,不服也罢,哟,奇怪,你倒真行没有着了道儿,这倒奇了。”
他见众人都心起疑惑,当下朗声说道:“在下姓唐,是川中人士。”
太平道长哈哈一笑道:“唐门有后矣!”,张开口服下那丸丹药,运气周转,他内功深湛,只—刻工夫,只见额土白气袅绕,全身功力运出逼毒,此时颜百波、天机和尚都垂坐下来,调息运功。
黄衣香主寻思:这三人实是非同小可,时机一失,万一当真解了毒,可是一场好斗。
他心中虽然是一万个不相信天下还有人能解得无影之毒,但看那矮壮汉子洋洋然大有把握,当下阴森森地对那汉子道:“凑上你一共是五人,一齐纳命来吧!”
他身形一闪,另外三个香主揉身跟进,这时众人运功已到了紧要关头,一个失误,毒素进了主脉,那当真是神仙难活的了。
天机和尚双目圆睁,他体内毒素已逼在左臂肘之间,拼着一臂瘫痪正准备挥掌一拼。那年青矮汉,双手一扬,只见面前满天彩雾,徐徐下罩,他显然是早就算好风向,这时风从南边窗子吹来,那百毒教众在下风,眼看彩雾缓缓下降。
黄衣香主大喝道:“桃泥云,姓唐的,你伎俩不过如此。”
他似极熟悉这彩雾,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具唧筒,对着彩雾射了一筒水,那彩雾原是桃花瘴提炼而成,见水便溶,此时化为水珠洒落,五色缤纷,极是好看。
那矮汉冷冷道:“老子玩意还多哩!”
他袖子微微发抖,发出一大片黄粉,浓密之极,只一刻工夫,对面人影不辨,黄粉迷漫中,姓唐的矮汉大喝一声,又发出漫天暗器,有梅花针,有透骨钉,有铁蒺藜,有瓦面薄刃镖……一时之间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种类。但诸般暗器却有一个共同处,部是蓝汪汪的喂了剧毒。
那矮汉双手便如车轮转动一般不停放暗器,地下一个个都是放空的皮囊。此时太平道长体内毒素已逼到双手在指尖端,用剑划破,两股黑血流出,直到血转红色,太平道长一运真气,已然畅通无阻,侧身看看别人,只见天机和尚脸上红晕尚未褪尽,但却目射神光,毒已除尽,心中暗自忖道:“这大和尚武功和我走两条完全不同路子,但却绝不在我之下,看来天下各大派功夫仍是殊途同归。练到高深地步,都是一般威力。”再看师弟颜百波却也运功完毕,心中不禁一松,只见那矮汉双手如风,一批批暗器发出,真是又疾又狠,心中大为佩服,忖道:“暗器功夫到这种地步,那真是没有话说了,这汉子两手两脚,却如千手万脚一般,武林中又多了一大怪杰。”
那百毒教四大香主也都是弄毒的能手,但这漫天暗器如牛毛细雨一般密,也不由心中发寒,知道如挨上一种,便够麻烦了,当下四人一齐跃下楼来,但那矮汉手法极为巧妙,后发的暗器始终跟着四人身边。
那四名香主手忙脚乱,窘态毕露,四人挥动兵刃连成一体,但那些暗器穿过浓密黄粉,事先根本没有一点迹象,隐约间增了三分威力。
颜百波低声对俞佑亮道:“俞兄,你赶快呼吸几下,胸口有没有闷窒感觉。”
俞佑亮摇摇头道:“小弟无不适之处,想是站得最远并未中毒。”
颜百波极开心,他两只眼睛在他脸上不住打量,生怕他中了毒,而无感觉,等到毒素深入血脉之中,要挽救便迟了,那俞佑亮被他瞧得颇不自在,头微偏过。颜百波只见师兄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由脸上一热,连耳根也发烧了,心中暗自想道:“这当儿也亏师兄还笑得出来,真是无聊。”
但心中羞涩,并不敢如往常般恶狠狠白他一眼,这时那矮汉暗器愈放愈多,愈来愈快,似乎永远也没个完了,那黄衣香主忽然一咬牙,从怀中取出—把长剑,乌溜溜地不见一丝光辉,缓缓挽起一个剑法,众人只听见嗤嗤声起,虽然不见百毒教四人身形,但那矮汉暗器都纷纷直坠,乱了方向,那矮汉悚然一惊,住手不发了。
颜百波满面惊恐,抬头望着师兄道:“这……这……四人难道……难道练成先天剑气不成?”
太平道长沉吟不语,惑然望了天机和尚,天机和尚摇摇光头,表示并无所知。俞佑亮欲言忽止,淡淡视向左边窗外。
一时之间,暗器破空声,叱喝声均都寂然,但空气更自紧张起来,忽然百毒教蓝衣香主从怀中抖出一件紧身薄衫,非丝非缕,穿在身上,连头脸全部盖住,抢先穿进黄粉幕中,才进去一步,忽然惨呼两声,直挺挺躺在地上,气息已绝,只半刻工夫,全身肌肉都溃烂了。
黄衣香主大惊叫道:“霹雳砂!霹雳砂!”足跟一用劲,倒窜数尺,心中忖道:“这人竟能配成失传百年毒中之王霹雳砂,不知是何路数?本教费尽心血,多年来研钻配方。总是不能成功?此人……此人如归我教,岂不是一大助臂?”
他为人阴沉,虽是在如此恶劣情况下但还能分析敌我、无怪能在百毒教中领袖群的,只在教主一人之下。
那矮汉昂然道:“冰蚕丝号称防水防火,御毒是天下一宝,嘿嘿!却挡不住区区黄粉,真是名过其实,百毒教徒号称天下施毒大行家,却连老子黄粉都不认得,龟儿子。霹雳砂杀人死法是这样么?”
黄衣香主一凛忖道:“霹雳砂杀人霸道,毒经所载如天雷袭人,全身焦黑,绝无生理,这黄粉看来不是那霹雳砂了,但能穿过天蚕衣致人于死,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毒物?”
原来那蓝衣香主适才所着薄衫,是北天山顶冰蚕丝织成,那“冰蚕”生长在绝寒之巅,长年均在休蛰状态,十几年才得长成,在春分之时筑巢而居,这十多年繁衍一次,本就难得繁茂,偏偏北天山顶又有一种“玉蛙”,以此蛹为食,是以几近绝种。北天山长年冰封,峭峻难登是不用说的了,那一件衣衫要费得几许蚕丝?当真是天下一大异宝了!
矮汉道:“百毒教施毒害人,今日尝尝老子手段,以毒制毒,当真是天道报应不爽了!”
他脸上神色变悲愤,说到后来声音也自发颤,但见百毒教众并无反应,当下又叫道:“百毒教天不怕,地不怕,黄衣香主在教内何等地位,怎的如此脓包,像个龟儿子般只晓得后退缩颈,来呀,龟儿子上呀!”
黄衣香主只是沉吟,他目下并无破解这“黄粉”之方,心中只想如何下台。并未丝毫受激。
太平道长忽然想起一事对天机和尚道:“黑铁剑!那百毒教众一定得了黑铁剑,才能发出磁力吸引暗器乱飞。”
天机和尚喃喃道:“太平兄,这样说来,点苍‘龙云剑客’遇害了?”
太平道长点头不语。那黄衣香主灵机一动叫道:“姓唐的!你有种接本香主一掌?”
姓唐的矮汉昂然穿过“黄粉”跳下楼头,站在百毒教之三名香主前,那黄衣香主心中暗喜忖道:听这汉子口气,分明与本教有极大仇怨,既不能用,便不能留,好容易诱他出来,须得立下毒手。
当下,盘算已定,正待发掌,他身边白衣香主呼的便是一掌,姓的矮汉反掌迎将上去,轰然一声,那白衣香主身形未动,姓唐的汉子蹬蹬蹬倒退三步,手掌中血水淋淋,一滴滴落在衣衫之上。
天机和尚一振长衫,身形抖然而起,只见他分明往右跃去,突然在空中身子一转,避过黄粉,落在楼下,那姿态轻盈美妙,天机和尚偌大一个身体,便如絮花一般,漫不受力,这空中改变方向的身法,便是昆仑独步天下的心法“龙飞九天。”
天机和尚落地,只见姓唐的矮汉子直立不动,掌中似乎受伤甚重,血流不止,但都是墨汁一般,紫黑色已瞧不出半点红色,天机和尚大惊道:“唐施主,快闭气以免毒浸体内。”
那白衣衣香主冷冷地道:“已经太迟了。”
姓唐的汉子哈哈大笑道:“哪里迟了,你追随那穿灰衣的脚步去吧。”白衣香主一口气接不上来,砰的跌在地上,双目突出,容貌极是狰狞,也自气绝了。
黄衣香主心中大骇,适才白衣香主掌中暗藏毒针,刺伤敌人,这姓唐的汉子原是必死之数,万万也想不到突生巨变,倒是白衣香主无声无息地死了。
那姓唐的矮汉子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塞入口中道:“那一位再赐教?”
黄衣香主默然,这时太平道长等人也绕道走到楼下,这名扬天下一僧一道,眼见这姓唐的矮汉子大展神威,心中都是畅然,中原有此毒学大师,那百毒教要想为所欲为,只怕不太容易了。
姓唐的矮汉道:“我唐朴君是武林中无名小卒,哈哈,你百毒教连我这无名小卒都打不过,还想和威震天下的佛道两位大侠打,真是以卵击石!”
那黄衣香主只因这姓唐的汉子下毒太过诡异,他虽功力过人,却是不能出手。正在此时,忽然一阵风起,那又浓又密一层黄粉,竟被吹成片片四散,那姓唐的汉子脸色大为紧张,他脸色连变数次,似乎有一件极大的事要待决定。
太平道长、天机和尚也是大为紧张,双双飞快转身,背后却无人影,两人相对一望,各自微微摇头,那黄粉又密又轻,要能将它吹成片片,这发掌的人功力也是超俗入化的了。
姓唐的矮汉,最后脸色一整,从囊中取出火摺,燃起数个火把,往空中投去,众人鼻闻一阵腥味,那漫天黄雾如烈日溶冰,化得干干净净。
天机和尚叹息忖道:“这黄雾如果飘至各处,可真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烈火倒是它之克星,这样一来,这姓唐的看家本领便没有了。”
那姓唐的汉子嘴中决不肯吃半点亏,当下叫道:“龟儿子,且慢得意,老子厉害的玩意可多哩!”
百毒香主不理,太平道长抬头望,心中紧张已极,那百毒教众香主虽是厉害,功力并不见胜过他和天机和尚,但适才那发掌的人,功力之深却是不敢想像的了。
正在此时,忽然扑的一声,从楼上闪出两条人影,那前面一人身形如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