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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子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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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还在睡觉,突然觉得亮的刺眼,然后是满帐的花香。睁眼一看,床头帐子已经被拉开了,一束极艳的蔷薇后面是两张精灵可喜的笑靥。
  见我睁眼,两人齐笑,“姑娘可以起身了。”一个过去推开窗子,一个捧了衣服过来。
  漱洗过后,采茶端了碟紫姜过来,我含了一块,小丫头们端过早点来,香米粥,梅花攒盒装的细点,精致可口。我笑了道,“今年雪纹生出什么名堂来了?这也叫早点?忒省了罢?”送饭来的膳房的丫头紫芸紫莞齐笑了说,“姑娘这话可是要我们传给我们姑娘?”我大笑,“现在的丫头,奴大欺主呵,奴大欺主。”
  一边有人陪了雪儿过来,雪儿不知着了谁的新衣,深青色的外裙、紫色的衬裙,里面是一件白面绿里的裳子,发只齐肩,较家常衣服比去,颇有一点异趣。
  用过早点,一房人向公主那边过去。
  一路走,一路聊起大家销假的事来,采茶笑的诡异,扑蝶笑道,“前儿大家在议,谁到的最晏,谁亲自做点心大家吃,不想今儿要吃姑娘手做的点心了。”
  我皱了眉头,“前儿要我做饭,差点烧了小厨房,今儿要吃我做的点心,早点去药房那边叫人取了药来才好,可莫叫点心毒死了。”
  到了公主房外,还未待里面人打起帘子,两个妮子已经窜进去了,我在帘外就听到两人的笑语,“公主,我们姑娘……”语音突然打住。
  我心内一动,向身后的小丫头们使了个眼色,上前拉开一丝帘子。偷目张去,和公主分主客坐的,正是那一行男子。
  采茶扑蝶似已被吓住,垂首立在当地,那为首的男子望了她们,眼里似有火冒出。
  看样子,两个妮子得回钗子的方法并不正道,我不由好笑,我若再不进去,两个妮子可有得罪受了。
  却也没有法子,身后的小丫头纤儿织儿不经传唤,是不得入内的。
  正在着急处,回头一望,看到九姬里的春水、秋水嘻嘻在打横出楹廊。我招过二人,让她们代为进去传报,两人从帘子里看了采茶扑蝶二人的窘态,浅笑出声。一个自做主张,牵了雪儿出去,一个嘻嘻地掀帘子进去,附在公主耳边告知我的意思。
  我向后做了个手势,纤儿织儿站过一边,跟了传报完出来的秋水去了。
  公主轻柔圆润的声音从帘内传出“采茶、扑蝶,你们姑娘在外面,你们还不快去打起帘子来?”听得两个人如获大赦地应声“是”,而后是公主的声音,“我们宫人散漫惯了,倒叫世子见笑。”那边也有人说了几句谦语。
  帘子打起来了,我略一扫过,是两个妮子挤眉弄眼的情状,是公主如冬日般温暖的笑容。
  我心里亦浮上一层暖意,不急不徐地走进去,眼角扫去,那一行男子或瞪目结舌或倒吸冷气,这么多人在看着我,反觉有一弧笑意在嘴角扩大。
  “臣妾销假来迟,今儿向公主请罪来了。”我含了笑,盈盈拜下去,“恭祝公主”一语末了,已被人持手扶起,“罢,罢,连你也这样呕起我来了。”我抬头,和公主对视一眼,无限的意会,尽在这一眼之中。相视一笑。
  公主回座,执役的小丫头们搬了椅子来,我自坐了,采茶扑蝶也低眉顺眼,侍立在我身后。目光扫去,接触到一对含了询问和忿怒的眸子,我只做不见。
  公主笑了问我几句家常,又笑,“听说你带了你家小侄女来,如何不见?”我欠声答,“本是随我一块来的,见公主房内有客,不敢打搅,已经叫人带出去逛去了。”
  公主醒悟,笑道,“我今儿可是乐昏头了,有贵客在呢,也忘了叫你见过。”说毕,转脸向那边“可巧了,世子才说要找两个宫人,楚姊妹恰是管宫人事务的,只问她正好。”
  那边那人脸难看到可以,身后是极力忍不住的一声轻笑,我懒得说话,回头扫了一眼,两人立时噤声。
  我目询公主,公主道,“楚姊姊过来见过世子,这是北安王爷的世子,一直代王爷镇守北疆的,今次是奉王爷命来给长公主祝寿的。”
  我站起身,待公主说完,向了那边,遥遥行下一礼,“小寒宫婢子楚见过世子。”起身后,含笑道,“世子至小寒宫内,若见有不当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则个。”
  那边亦起身回礼,道了声“不敢。”抬起头来,一双眼霎也不霎地在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本也不该劳烦姑娘,只是在下有一件心爱之物,本是时刻不离身的,昨日却不小心遗失了,还望姑娘替在下找一找。”
  我心下杀机已动,面上却笑得愈媚,愈静“不知世子是什么宝物,婢子必尽全宫之力,替世子效劳。”
  那边长眉一轩,缓缓地开口,“我要找的,是一支银钗,钗身打造成飞燕模样,钗尾两股,短的一股有个‘楚’字”。
  房里顿时静下来了,众人的眼光都望向我,连同公主带了关切和询问的眸子,我心下一酸,面上仍是浅笑盈盈。“世子既记得如此清楚,这便好了”我转过头,向了采茶扑蝶,“吩咐下去,叫各房里人回避,随身不许带了一钗一环出去,着人各处细细搜查。”
  采茶扑蝶看了我的面色,正低声说是,公主却发话了,“无需这么着忙,你只记得叫人留心注意便是,世子在华族还要住些日子,你这么大张旗鼓地闹起来,倒叫世子不好住了。”
  霜纹在我房里悠悠闲如在她自己的中庭散步。我皱了眉问,“公主什么意思?”
  她却捻了一块芙蓉糕,回眸反问,“倒想问你呢,你又是何意?”
  “我何意?”我怒极反笑,“他辱我在先,我小小回报一下罢,还有何意?”
  她却皱了眉,“你平日里最清明的一个人,如何去惹抚远军的小世子?”
  我苦了眉头看了她,“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算得到他是抚远军的人?”短短十数年间,从抚远镇到抚远军,从节度使到北安王,北陲重地,全靠他们支撑。这样一时无二的人物,我若早知道是他们,不早早躲了开去才怪。
  霜纹顺手撩了一物到我怀里,“诺,世子说了,这是贼人留下的线索,叫给你从中追查,还特意吩咐了不要丢失了。”
  我苦笑一声,不用看也知道,就是那块玉了。我顺手拾起,系在腕上。心下有些着慌,不由问道,“你说,公主会不会把我送给他?”
  霜纹却慢悠悠的沉思了道,“要公主主动把你送给他那倒不会,但是如果他向公主要你,那就说不得了。”
  “可是我不喜欢。”我转而向往地道,“如果公主要给,也应该把我许给林奕人才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霜纹却丝毫不见反应,“如得你为妇,倒是奕人的福气了。”
  我就服她的这个静,如神仙般的淡定。我就做不来。我团团在房里打转,思想对策。
  她却笑,“我可要走了,公主吩咐还要差人往玉氏迎安平宫呢。”
  我眼前一亮,忙笑了道,“好姐姐,我就知道姐姐疼我。”又叫道,“采茶!我前儿得的明前呢?你昏了头了,拿这个茶给霜姑娘喝?”
  她只催我,“罢罢,赶明儿再来喝你贴已的明前罢,你快开给我出宫门牌,我还有正经事呢。”
  她接了牌子,袅袅婷婷,婀婀娜娜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二日,我就跑去嫣然那边讨了这事,又忙了带人收拾包裹,二日好忙,公主处请安都未曾去得。
  公主却着人来唤我,我心怀鬼胎,战战兢兢过那边去。
  公主只笑,“你这二日好忙,连过来陪我说说话的功夫也没有?”
  我陪了笑道,“公主不知,我本来是准备送我家侄女去玉氏学绣,可怜这孩子还小,交给别人我实不放心,就向嫣然讨了这趟差事,公主就准了罢。”
  公主沉吟了一刻,我忙又下杀手锏,“公主也知道,公主就算不准假,我每年这时候还是要报假往那一路去一回的。”
  公主的脸上显出几分恻然,沉思了道,“你去吧。”
  我大喜,又礼节性的问,“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她的脸上却显出几分狡浍来,我心下一惊,真真不该多这句嘴的,硬了口皮听她开口,“可正有话吩咐你呢,北安王世子前儿正跟我说了要去各族逛逛,我正愁没个合意的,这一路有你伺候我也放心了。”
  我却正色把丑话说在前头,“公主,我一不会煮饭洗衣、二不会铺床叠被、三不会端茶送水,伺候得贵客不好,公主可不要怪罪于我。”
  公主却不生气,“呀,可是我说错话了,世子哪里会要你伺候?我只要你一路同行向导罢了。”
  我哪里斗得过公主去,只得灰头土脸地辞了出来。
  这一趟差事,只不说别人,象这些小丫头均是难得出外族见识的,兴奋的不得了。我冷眼看了采茶雀跃了折衣服,不由骂,“好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不过去一趟玉氏罢,轻狂成这样?”
  采茶皱了鼻子,“我哪里是去玉氏高兴?只是难得出去一趟,全当踏春罢。”
  我正等了她这句话,笑了道,“是啊是啊,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采茶红了脸说,“姑娘口里,就没一句正经话!”扑蝶笑了过来,“你理姑娘呢,她现在心下不痛快,正找人伐子呢。”
  我们是一行四辆马车,那边仍是他十余骑人马。浩浩荡荡的也是大阵势了。
  我只是笑,“不过是去玉氏接安平公主而已,这么大架势,不是等着叫人抢的么?”
  雪儿全身一颤,不由偎紧到我身边,扑蝶白了我一眼,抱过雪儿,“雪儿,休听你姑姑胡说,我们华族,可还没听过抢匪这样的话呢。”
  我颇尴尬的一笑,竟没想到会吓到雪儿去。于是住了嘴不语。
  车子颇平稳,雪儿终是孩子心性,先是兴高采烈地掀了车窗帘子看外面景色,过了几个时辰也支撑不住了,扑蝶忙叫了停车,把雪儿送给后面大车里去睡去了。
  我来了兴趣,笑了问这二个人,“我们斗牌如何?”
  扑蝶却白我一眼,“姑娘牌品忒差,我是不来的。”一面俯身,从座位下递过一小坛酒来。一面嘱咐我,“姑娘可省着点喝,这是公主自酿的酒。”
  我拍开封泥,长饮了一口,清洌甘香,不由赞道,“好酒。”又颇不怀好意地打量扑蝶,“你哪弄来的公主的自酿?莫非这一趟出来你还兼了公主的什么秘差不成?”
  扑蝶却冷冷哼道,“姑娘你是睡昏了头了,公主的自酿,现下不给我们喝还能给谁喝?”
  我心下一震,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又灌了一口酒进去。
  却听有人在外敲窗,采茶忙拉开帘子,打开窗户。
  窗外笑吟吟骑了马和我们并排走的,正是世子那个年岁不大,却总似带了三分笑的管事。
  采茶问道,“这位管事大哥有什么吩咐?”
  他却笑,“几位姑娘在里面喝的好酒,勾起我兄弟的馋虫来了,不知有无多余,赐我兄弟喝口则个。”
  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人,我不由看了采茶、扑蝶不语。
  扑蝶最是机灵,忙从座下又拿了一坛酒出来,“管事哥哥客气,要酒尽有,这个酒也寻常,只因是我姐妹自已酿的,比外面的倒是干净一点。”
  我目瞪口呆看了扑蝶送酒出去,待采茶放下窗户,不由骂道,“我看你才是睡昏头了,公主酿的酒,你拿给外面的臭男人喝?”
  扑蝶若无其事的,“我给他们的是姑娘自酿的酒。”
  我声音转厉,冷笑了道,“你怕是不知道我的酒是做什么用的吧?”
  她却不怕,“反正不是公主的酒就是姑娘的酒,你说我拿谁的给他们?”
  我也没有了言语。
  过了半刻,又听人敲窗,我没好气撩开帘子,打开窗户,“管事哥哥又有何事?”
  他却不介意,只陪了笑问,“听说,你们族中女子自酿的酒都只有意中人才能喝的?”
  我一时气绝,反而陪了笑问,“这位哥哥贵姓?”
  他忙说,“不敢不敢,小的免贵姓路,路庚平,字介之。姑娘叫我小路便可以了。”
  我笑了道,“陆大哥所言不虚,此酒是我酿的,本拟拿了给我未婚夫君喝的。不过路大哥你们是小寒的贵客,莫说是只需受家人一顿责骂的这坛酒,便是再大的物事,但凡奴婢能拿得到,也必为路大哥等人求来。”
  身边的采茶早已经憋得眼泪都出来了,看了他瞪目结舌的告退而去,扑蝶边笑边骂,“采茶你这死妮子,不掐姑娘掐我做甚?”
  我心情大好了,小口小口的品着酒,身边的采茶掀掀帘子看看天色,欲言又止,又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终于犹豫了道,“姑娘,到了。”
  我顿时停住笑,心顿时沉重起来,扑蝶忙叫了停车,那一骑人马不知何事,也勒住了缰绳,那管事模样的人过来,脸上犹带了三分窘意,“姑娘?”扑蝶正了色说,“我们姑娘还有点私事,要在此停留一天,世子若急了赶路,倒不妨沿了这大路前行,很快便能到玉氏的。”
  这管事的回去禀告,片刻,世子亲身过来。也没有废话,简简单单的说,“即一起来的,便一起走吧。”
  车子离了大路,延了小路前行,行得一刻,里面庄子里的管事迎了出来,“姑娘来了,前面已经安排好了,姑娘歇歇吧。”
  我跳下车,那边世子也下了马,我们二个逊谢了一番,终分不出主客来,只得并肩行了。
  我只在留神脚下的石子有无硌脚,听得他在耳边轻声的笑,“听说,你们那酒真的只能给意中人喝的?”
  我正待措词时,恰有声音入耳,“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方思。”声音清亮舒徐,若有所指。我们不由一起抬起头来,却是一个年轻的书生,着了一件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竹布衫子,手里持了一卷翻得卷了角的诗书,似末留意到这边的喧闹,径自在摇头晃脑地颂读着。
  采茶皱了眉喝道,“兀那腐儒!给我闭嘴。”
  他方才抬头,看见采茶,两眼一亮,口里竟又吐出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采茶一张脸儿涨得通红,啐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就跑过来了。他的两眼只跟了采茶过来,和我正在打量他颇见玩味的目光一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终是气馁,黯了神色,讪讪的低了头。不一刻,却又高声读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仰首挺胸地去了。
  世子骇笑,“这是太祖皇帝说的‘天下英雄,俱入吾觳中’的英雄了?怪道我朝积弱,稍有点实力的异族都想欺侮一番了。”
  我心下直觉的反击,朝廷不积弱,你抚远军又是怎么来的?这话却很聪明的咽了下去,再也不可以惹事了。
  我招过庄子的管事,询问那个儒生。管事回了道,“这是今春落第的一个秀才,说是访友不至,盘缠用尽,流落到我们这边来的,人还老实,学问上也还来得,学里的张先生也辩他不过。就是嘴里喜欢掉了几句酸文。张先生怜才,就留了他在学里。他说家中无人,反正是四海为家,也安心住下来了。”
  我沉吟了不语,自有人请了世子他们进去奉茶。我只借口乏了要休息,一边换了衣服,叫采茶扑蝶准备好东西,就欲往后山而去。
  二个丫头面有难色,只是不肯去准备东西。扑蝶陪了笑道,“姑娘,明日早起再上山也是不迟。今日本来就晏了,你又不曾洗浴……”
  我知她们的意思,不便强迫。终是去心似箭,想法子打发得她们二个过去北安王世子那边,我也极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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