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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子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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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夹衫子已经有些穿不住了。这日起床,碧玉想起此事,散着头发就去衣箱边,想找二件衣服来穿。揭开箱子时,却出声不得。箱子里被翻的如笊子过了一遍一般,除了几件半旧的衫子,管家叫人新做的几件衣服却是一件也不见。碧玉再好的性儿也是按捺不住,“腾”地欲合上箱子,出去找人理论。
  抬眼看时,却见二个丫头倚了门口一搭一搭地说话,眼风却不时地瞟过来觑了自已。方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众人合起伙来作成的圈套,如果自已去找她们理论,势单力薄,势必会吃了亏去。但如果就这样忍气吞声,今后这屋里哪还会有自己站的地方?
  众人都是各房里掐尖子选出来的,见碧玉父母微贱,本人又是从未上来做过事的,不免有些不忿,再上碧玉容颜出色,处事温柔,管家又存心袒护,故而均存了同仇敌忾之心,齐心做成这个圈套好叫她知道厉害,此时俱都张大了眼睛看了碧玉如何态度。
  只见了碧玉一张脸儿涨得通红,忍了怒,含了泪开始整理衣箱,众人不竟相视而笑,原来是个这般无用的。再看时,碧玉突然停了手,“咦”了一声,竟不再收拾。众人定睛看时,看到碧玉面上掩不住的惊喜,门口站的翠钿眼尖,看到了一道光弧从衣箱里被带入碧玉的手中,东西虽小,那光芒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掩起来的,看碧玉的样子,也不知是谁早上去翻衣服时落下的。不由灵机一动,另起了一番主意。
  碧玉急急地阖上箱子,欲往书房去。
  翠钿心下着急,厉声叫了道,“站住。”碧玉竟似没有听到,只脚下加快了步子。
  众丫头中为首的翠袖赶了过来,笑了道,“碧玉,你且站一站。”又问翠钿,“大清早的,你乱叫什么?”
  翠钿道,“我早上起来梳洗,褪下了身上的钗环首饰,梳洗完了,却不见了个戒指,就是王妃赐给我的那个宝石戒指,就想叫了碧玉问她有无看见,谁想刚一开口喊她,她就着了慌了,话也不答就往外闯。”
  却见碧玉一张脸儿霎时变得惨白,下意识往后退退,后面已经是墙壁边了。
  翠袖一边使了眼色叫小丫头们去喊人,一边笑了道,“不过就是只戒指罢,哪个姐妹们没有几个?不定洗漱时错拿了也是有的,碧玉,你若拿了就拿出来给她罢,省得又要去叫管家他们来。”
  碧玉煞白了脸,不住摇头,“我没有拿,真的不是我去拿的。”手却握得更紧了,横护在胸口。
  众人上来围住碧玉,翠袖拦了众人道,“我们可别抓贼反被贼咬,等管家来了叫搜再来搜罢,不然,说是我们做成了陷害她的,到成了有口难辩了。”
  这时二管家舒畅来了,在门口就有伶俐的丫头把事情说了,舒畅皱了眉头道,“什么婆婆妈妈的小事,竟也要着人来叫我。”
  舒畅早受了嘱咐,有心放过碧玉,可这群丫头哪是好惹的,千言万语地只是不饶,舒畅没奈何,对了碧玉道,“你且松开手我们看看,若是错拿了认个错也就算了。”碧玉却只摇了头说不是,舒畅没奈何,恩威并施地教训了几句,她才怯怯的说,“不是戒指。”慢慢地松开手,手心里却是小小的一角残镜。
  众人的脸都变了色,碧玉方才说了事情经过,舒畅叫人去搜各人的衣箱,碧玉的新衣本就是叫人赶着做的,样式衣料一看便知,一时搜了出来,舒畅心下恼怒。叫人把为首诬陷她的翠袖拖下去打了四十板子,赶了出去。其他的人分了主从,训诫了一番。这些人这才知道了惧怕。再看碧玉时,仍是温温和和的神色,于是有伶俐的开始赶着碧玉叫姐姐,后来,碧玉的名字慢慢地也叫了开去。
  自那日后,碧玉每日的事,自有丫头们抢着做了。
  碧玉一日无事,平日里安静惯了,又不自在和了那些人周旋,就拿了绣样子,随意在园里找个角落坐下,安安静静地打发时间。正是春暮,园里的牡丹开得锦霞也似,这日里贪看牡丹,信步走去,不觉比平日走得远些,春末的太阳本就毒,碧玉身子又娇怯,一时里只觉得目晕眼花,口干舌燥。幸好这牡丹是王妃最爱,匠人们看顾的极是精心,花繁叶茂,浓浓郁郁的早就高过人头去,碧玉怕人知道了笑话,定定神,择偏辟干净处坐了歇气。
  好一会子才回过气来,碧玉正想起身回去。突然听得花丛外有声音传过来,“舒愁在园子里弄房子做什么?”碧玉忙缩回头去。凝神再听。另外一个人说道,“听说是大哥临走时特特吩咐舒愁的,可也没说做什么。”前面那个声音忿忿道,“这舒愁的眼里除了大哥再也没有别的主子了!我身边一个稍积伶点的丫头都要使法子夺了去。”后面的声音闲闲地劝,“三姊你也别生气,不过是要了你一个丫头罢,人往高处走,人家自已尚且欢喜得不得了,你连一个丫头都舍不得给大哥,这话如果叫人传到大哥耳里,你怎么处?”前面那个声音静默了半晌,突然笑道,“这倒也是,大哥房里从来不蓄丫头养娘的,这次突然吩咐了叫弄新房子,那些丫头被选中的得意洋洋,没被选中的垂头丧气。我倒盼了我那翠云丫头争气,也弄个小夫人来当当。”后面的那人也笑了,“可不是这话,人家房里高高兴兴地生怕选去的丫头比人家的差,就你有这么多的心思。”前面那人哼了一声,缓缓说道,“我也不瞒你,我倒也不是想巴结大哥,只是前儿偶听了二王妃说,王守德的夫人过世,那是父王座下第一等的爱将,父王要从我们姐妹当中嫁一个给他。我娘素来是个没用的,几个同年的姐妹,许字的许字,没有许字的都是父王的心肝宝贝,这个嫁王守德的,只怕就是我了,如果翠云争气,我娘还有一条活路,不然……”那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另外一人也不知如何措,一味的胡乱劝解。碧玉弯了身子,听到花丛里沙沙作响,分明有人藏着,不由心下替这二位小郡主着急。
  这二人心情澎湃,哪里还有看花的兴趣,胡乱说了几句就走开了。花丛里悉悉索索地分明钻出了人来。
  碧玉心下极怕,轻轻屏住了呼吸。
  却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只道我们贫家小户的丫头难为,原来王爷家的小郡主也不是这么好做的。”清清爽爽地,带些异地口音,
  另外一个是男人了,有些不悦,“你说二句好话不行?”声音颇沉稳。
  那女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这一路赶来,可是真的乏了,你告诉我住的地方我自去好了,也不敢劳烦世子你相送。”
  那男子却笑,“你自己也听到了,我那房里尽是绝好的丫头,我不去看上一眼岂不是可惜?”
  碧玉不由抖了一下,原来这就是世子。
  碧玉隔了花丛,自然没看见那两人扫过她藏身处的目光。
  只听得那个女子颇带些冷意的声音,“敢问世子,把婢子安排住在什么地方?”
  世子却是极耐烦的陪了笑,“你也知那是你住的地方,先过去罢,白说这些子话做什么?”
  碧玉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原来这些人全是痴心妄想,一厢情愿,前些日子是白争斗了,原来这房子早就有了女主人了。
  等他们走远,碧玉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入目处,二个背影,男的宽肩窄腰,女的窈窕婀娜,恰恰高了半肩,单只看背影,可不就象画上的神仙一般。
  碧玉不敢迟挨,找了近路,急急地往回赶。
  赶到檐下,没看出什么异样,碧玉不由宽了心,静静地等气平了,准备进去。
  却听得后面颇不悦的声音,“你挡了这门口做什么?”碧玉赶紧退过一边。转过身子,行下礼去,“见过世子。”
  那人眼睛望向碧玉,碧玉心里膨膨鼓鼓地跳,听得那人沉了声吩咐,“见过姑娘没有?”
  碧玉愣了一愣,这没头没脑的叫了姑娘也应说个姓才对啊,那人有些不悦,“叫你见过姑娘你听到了没有?”碧玉只等这个机会,抬起头飞快地将这女子眉目五官过了一遍,这下方是彻彻底底地自惭形秽起来。她站在那里,懒洋洋的,微微皱了眉,面上有些倦意,但那通身的气势,就是这些人该了要向她行礼一般。而世子,满眼里只有一个她。碧玉不由地屈了膝行礼,“见过姑娘。”
  屋里的人闻声都出来行礼。这个女子却似没看到一般,清清冷冷地说,“免了礼罢。”待得碧玉抬头,这个女子看见碧玉的容貌,不由呆了一呆,放柔了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碧玉心下忐忑,口里却笑了答道,“十五了。”
  这个女子面色也缓和了下来,“十五?我家采茶可不也是十五了。”她低声自语。
  世子笑了道,“你一路不是只是说乏了?快进去歇下罢。”一边动步往里走。
  她随了世子进去。
  众人送上茶来。她很渴的样子,急急地喝下去。碧玉忙又倒了一杯上来。
  两个人都没有做声,喝完了茶。碧玉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却见世子站起身来,“我马上要去安西大营,家里我都交待过了,明日自有人带你去见过父母。”
  她也站了起来,轻声说:“此去保重。”
  世子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早些歇下吧。”又加了一句,“有事的话,叫人找舒愁。”也不再留连,转身出去。
  她看了他出去,目光里有些矛盾。
  待得他走远了,她低低地道,“烦哪位姐姐领我去卧室,恕我今日失礼了,明儿再和各位姐姐见礼罢。”
  翠云忙笑了上来,“我领姑娘去罢,可折杀婢子们了。”
  她微微一笑,不再分辩。
  这日晚上,众人在房里议论半晌,都不得要领。第二日起来,自是迟了。只碧玉,却是从前失眠惯了的,早早儿起来,打发了轮值的小丫头下去准备了汤水。自己在一旁候着。
  过了半晌,听得帐里子懒洋洋的带点笑意,“采茶,我要起床了,死丫头你又跑到哪去了?”碧玉上来含笑挽起帐子来,“姑娘醒了?”
  她这才惺松地撑开眼睛,看了碧玉不语。碧玉笑了道,“姑娘可要沐浴?我已经叫人备了香汤。”
  她点点头,也笑了,“我昨儿真是乏了,竟这样子睡了过去。”又问,“你叫什么名字?”碧玉快手快脚准备了东西,一边笑道,“奴婢叫碧玉。”
  她叫碧玉回避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听她笑道,“叫人进来罢。”碧玉捧了洗漱之物,带人进去。她身上松松地套了件白麻的衫子,香肩微露,头发披下来正慵慵懒懒拿了梳子在梳理。袖子滑了下来,一截皓白的手臂露在外面,碧玉忙道,“姑娘,让我来罢。”她却不以为异,头也不抬地问道,“我的行李有人送了进来没?”
  碧玉忙点头,“今儿大早管家就叫人送进来了。”
  她微微颔首。“叫人替我拿进来罢。”
  碧玉伺候了她洗漱,又忙忙地从自己衣箱里拿出二件衣服来,“姑娘的衣服都要换了,这里又没给姑娘准备衣物,姑娘不嫌粗糙的话,奴婢这里有件衣服,姑娘将就着穿吧。”
  她随手拣了一件。叫碧玉背过身去,换上衣服,方坐了下来,容碧玉给她梳头。她的身形颇纤弱,穿了碧玉的衣服竟不觉窄小,她在镜中看了碧玉忙碌,不由笑了问,“你可曾读书?”碧玉轻轻摇头,“奴婢哪有这等福气?”手下却没有闲着。
  她却微微笑了,“看你可也是个好静的。”
  碧玉轻声称是,“我自幼多病,一年里有小半年是躺在床上的,家里爹娘姐妹都有差事,也没有人陪我说话,时日久了,也不会和人说话了。”
  她的脸上现出几分恻然,转眼就消失了。
  待着梳头毕,碧玉要给她上妆,她却在镜中摇手,又笑了道,“你陪我一起去找找行李,还要换衣服呢。”看碧玉不解,笑了道,“我等下要去见你们王爷王妃的,要穿礼服呢。”
  碧玉哪里听说过这些,想起自己拿了衣服给她换,不由脸通地红了。
  她却做不知,“我还从京里带了点小玩意给这里的各位姐姐,也要找出来等下见礼用。”
  碧玉终是孩子心性,听了有京里来的东西,不由地心庠起来。
  找出来礼物,却是一份一份打点好了的。碧玉正想说话,却见她的神色渐渐温柔起来,“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我会过来。”碧玉知机,自去找到了放衣物的包裹,打了开来。不由惊呼了一声。
  她有些诧异,转过头来,“什么事?”移步过来。
  却原来这衣物的面上,一个沉香盒子里满满的尽是首饰。盒子太精致,受不住路上颠簸松开了,里面的饰物全部滚了出来。衬了衣物的绫锦,映了日头,分外的夺目。
  她摇摇头,“找个盒子收起来就是了,倒吓了我一跳。”
  碧玉忙跳开了,“我去找盒子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姑娘还是自已收起来罢。”
  她摇头不语,接过碧玉从妆台上找来的螺钿盒子,一股脑把这些首饰丢进去。斜了眼看着碧玉。
  碧玉是真的被吓住了,缩了手不肯接。她没法子,又把这盒子扔回妆台,随手找出几件礼服的裳子来,也不避忌,背过碧玉就换衣服。
  碧玉这才醒过来,赶上来服伺。犹自惊心,“姑娘,你把这些收一收罢。”
  她笑了道,“我也不要你服伺,你去把礼物清出八份来, 拿去房里连你每个人一份。”碧玉忙称是,拿了礼物送去各人。有急性的就当面打开来,一份份却是京城最出名的宝安堂的胭指水粉。在各房的王妃郡主们面前伺侯过的丫头自是知道这份礼的贵重,听得说她已起身,就忙赶了去谢礼。
  她已经换好了礼服,重重叠叠的黄色,象牙白的衫子、浅黄的内衫、杏黄的外衫,走动的时候,阳光过处,才发现她外层的衫子上还用了深一点的黄丝线绣了盛开的御衣黄的牡丹。层层地渲染开来。整个人如被一阵烟雾笼着,众人通看呆了去。
  她笑了道,“些许微物,只是个意思罢了,哪里有得着说谢字,我在这里日子久了,烦劳各位姐姐的地方还多着呢。”
  碧烟忙笑了道,“姑娘可别说这话。”一一地把这些丫头们的名字从哪房过来的指给她听。她略一沉吟道,“这样就请几位姐姐陪我过去王爷王妃那边。”又转头道,“碧玉你带了小丫头们在这边守屋子。”
  碧玉正满心盘算了要跟着去看热闹,出风头。一听这话,犹如被人浇了一头的冷水,众人便有嗤嗤笑的,她也不再理会,不过半盏茶时分,舒愁挂了满脸的笑跑过来了,“上头王爷王妃早等了好会子了,请姑娘过去罢。”
  房子里静下来了,碧玉心下闷气。着小丫头们收拾了屋子,自已进了里屋,恨恨地整理起她的衣物来。
  妆台上,就随随便便地放了那个螺钿的盒子。
  碧玉的心顿时吊起来了。碧玉又从头回忆了一遍,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她竟不叫自已上去?难道她嫌自已没有见识不成?碧玉思思想想里,屋子却也收拾好了。碧玉返身出去,想想还是不放心,把里屋的门阖住,自已干脆蹲到台阶上,看了院子里有一树浓绿的芭蕉,想来还是生气,站在芭蕉树边,手里一丝一丝地往外扯着芭蕉叶子。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小厨房的人送过早饭来,只有她们三四个人的饭,却较平日丰盛了多去,碧玉问起,小厨房的人满脸带笑地说,“姑娘被王妃留了赐饭,所以只送了你们的饭来。”
  碧玉心下不解,如何小厨房的人知道姑娘不在还来给我们丫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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