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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6 让我们将悲伤流放-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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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谢什么,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隋洋……”
  “飘云,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我……”
  “我知道,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明白,都明白。”
  飘云深深叹了口气,这么久了,以为忘记了,没想到当年的情景竟然历历在目,清晰的毫发毕现。
  她抬起头,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一小片,一小片洁白的雪花,从漆黑的夜幕无穷无尽的落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闪动着橘红色的粉状流光,误以为是满怀浪漫的诗情画意,只有当你身临其中的时候,才会感到刺骨的寒损。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悠长的女声还在低低的吟唱着,爱断情伤,如同神秘的梦呓,歌词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
  她是这样唱的:
  这个城市太会说谎,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
  沿路华丽灿烂,陈列甜美幻想。谁当真谁就上当。
  竟然以为你会不一样,但凭什么你要不一样。
  因为寂寞太冷,虚构出的温暖,没有理由撑到天亮。
  飘云把脸埋进臂弯里,先是一阵阵的冷,又是一阵阵的痛,铺天盖地的风雪也是急一阵,又缓一阵,仿佛为了迎合她的心情。
  无处可去的眼泪直到这一刻才落下来,流进落英缤纷,飞雪成阵的世界里,化做无声无息的寂寂的一滴。
  那个低哀的声音却还在漫不经心的唱着:
  竟然以为你会不一样,但凭什么你要不一样。
  因为寂寞太冷,虚构出的温暖,没有理由撑到天亮。
  ……
  想开,体谅,我已经习惯,不然又能怎样。
  告别,晚安,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受了点伤。
  只是受了点伤……

  第二十九章

  北方的冬天,跟北方的男人一样,凛然干脆,义无反顾,不懂得宛转,也学不会体恤,有的只是风卷残红的冰冷决绝。
  “昨晚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课间的时候,寒城抓住一个空挡,把飘云拉进了教学楼拐角处的储物间。
  飘云看了看寒城急躁的脸,把头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昨天太累了,睡的早,没听到。”
  寒城立刻心疼的搂着她:“抱歉,让你担心了。”
  飘云笑,抬头看他:“跟我还说这个,假不假啊你。”
  “我说真的,还有我妈的住院费,你哪来的钱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妈给我留了一笔小钱,我一直没舍得拿出来用,这一次倒真派上用场了。”
  寒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还是小钱,你少蒙我了。一定是求了不少人才借到的吧。飘云谢谢你,我一定努力工作,尽快把钱还上。”
  飘云一听,揪着他的校服领子凶巴巴的说:“少来!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不要再出去打工了,钱我来想办法。”
  “那怎么行,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又小瞧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一个出版社的编辑问我要不要出书吗?我已经答应她了,如果销量好,那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而且她还说,如果我愿意帮别人写点东西,按千字算钱,每个月的收入也不少呢。”
  寒城听了之后,皱了皱眉毛:“做枪手?你以前不是说过,卖字跟卖身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出卖的是灵魂,一个出卖的是肉体。你说自己再苦再难,也不做出卖文字的事,你说……”
  飘云用手捂住他的嘴,尴尬的笑笑:“切,我那都是说着玩的。你也信?我哪有那么高尚啊。以前文字不过是拿来排解无聊的小把戏,现在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勉强,真的。”
  寒城不说话,上课的铃声响了,如同拉长的警报,急切紧迫。
  “好了,我要去上课,你也快点回到教室去。”飘云转身就走。寒城却在那一刻,从身后拦住她的肩膀,紧紧的抱住她。
  “飘云,让你为我受委屈,我心里难受。”寒城把脸埋在她肩膀上,低低的说。
  他不说还好,一说飘云如同被人触到了伤疤,悲从中来,眼泪差一点就要簌簌的掉下来。
  她强忍着,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傻瓜,难受什么?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大风大浪都挨过来了,还怕这一折腾吗?我对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认输。人站着就是一个,倒下,就变成一堆了。所以,寒城,越是在这种艰难的时候,你越要坚强,越要努力。你要学会忍耐,学会处变不惊。要善于坚持,也要懂得迂回退让。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因为你身上肩负的不仅是你自己的前程,还有两个女人对你的希望和期待。你不再只属于你自己,你明白吗?”
  寒城楞了一下,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飘云,你要离开我吗?”
  她一怔,笑道:“笨蛋,说什么呢?怎么会呢?”
  “可是,你的语气就像跟我告别一样。”
  第二遍铃声响了,马上就要上课了,分别在即。
  飘云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说:“再不走,可真要迟到了。”
  “飘云,晚上一起走吧。我妈明天动手术,她很想见见你。”
  飘云背对着他,点点头:“好啊,不过晚上学校有点事,你先去,我晚点再过去。”
  冬季临近,白昼越来越短,五点不到,已是素月当空。昨夜的残雪在白日的晴光下化成了涓涓溪流,可是北方昼夜温差大,此刻夜风一起,又冻成了冰,仿佛清漆似的弹得出声响。
  这就是北方的冬天,跟北方的男人一样,凛然干脆,义无反顾,不懂得宛转,也学不会体恤,有的只是风卷残红的冰冷决绝。
  飘云走出校门,正琢磨着怎么跟龙天佑商量晚上早走一会儿。一出门,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车没有停在外面。
  她感到奇怪,难道他龙大少爷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昨天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跟她一起很快活吗?没道理变得这么快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男人的心,就像秋天打转的风,一天之内江河日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飘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直到学生和同事都散净了,还是没看到龙天佑那辆尊贵的跑车曼妙的身影。她有些不放心,打他的手机,竟然关机。飘云就越发的想不明白了,没理由把手机都关了吧。向来都是她躲着他,这会儿怎么反过来了?
  不想见面,说一声不就完了吗?她还会赖着他不成?
  左右想不通,人倒冻得要命。看看手表,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反正是他失约在先,那就别怪她落跑在后。
  飘云招了招手,一个眼尖的司机在她身前停下,她坐上车就直奔医院而去。
  柳阿姨的气色还不错,那个小保姆的确很会照顾病人,眼明手快,知冷知热,把柳阿姨服侍的熨熨帖帖的。飘云看了看药单,医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每一种都价格不菲。
  柳阿姨看到飘云很高兴,白皙的面孔也多了几分类似健康的红润。飘云陪着她聊了一会,询问了病情,又安慰了一阵。寒城坐在一边时不时应和几句。
  后来柳阿姨无意中谈到那天来看她的所谓的表哥,被飘云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她似乎发觉了什么,看了看坐在一边正专心致致剥橘子皮的寒城,就没再说什么。
  医院八点以后要清人,飘云吩咐了那个小保姆几句,就跟寒城离开了医院。
  今夜的星光很好,残雪如银,冻水如墨,空气中飘着干爽的冰雪味道,阵阵寒香,沁人心脾。淡淡的薄雾沿着长街蔓延,而皓月上中天,云雾蒸蔚,印在荧蓝天幕上,好似一副随性写意的水墨淡彩画。
  这是只有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才能领略到的诗情画意。
  冬城夏都,冰情雪韵。这座北方小城春夏秋三季,与祖国浓妆素抹总相宜的万里河山比起来,实在是乏善可陈。只有到了银装素裹的冬天,大雪封门,雾凇沆砀的时候,才另有一番别致的风韵。
  这冰清玉洁的景致本是看惯了的,可是每次瞧在眼里,仍是感动和惊艳。
  飘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挽着寒城的胳膊,慢慢向前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寒城,你饿不饿?”
  寒城老实的点头:“饿,从放学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飘云笑了起来:“那我们去吃烤冷面?”
  “恩,还要配上一杯热乎乎的珍珠奶茶。要你最喜欢的香芋口味的,好不好?”
  飘云兴奋的像个小孩,连连点头:“好,好。”
  烤冷面是当地人发明的一种特色小吃,糅合了汉族和朝鲜族的饮食特点,风味别具一格,做法却很简单。把一种韧度很高的冷面压成薄薄的一片,放在平锅上用明火煎烤,刷上腐乳,番茄酱,麻酱,辣椒油等调料,飘香咸鲜,嚼劲十足,价格便宜,是当地学生的最爱。
  “大娘,我要两张冷面,加一个鸡蛋,一根火腿肠,多麻多辣多放番茄,我们拿走,您快着点。”
  “哎,好嘞。多麻多辣多放番茄,呵呵这姑娘这么能吃辣,以后一定能生个大胖丫头。”
  寒城一听来了精神,跟大娘打趣道:“大娘,您怎么能看出来她将来一定生丫头?我妈可一直巴望着抱孙子呢。”
  “嗨,那就叫你老娘别惦记了,俺一眼就能瞧出来,酸儿辣女嘛,绝对错不了。俺刚怀上那会儿……”
  卖烤冷面的大娘一边手脚麻利的将面片翻云覆雨,一边口沫横飞的向飘云传授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之道,略带兴奋的语气和夸张的表情,简直让没生过孩子的人无地自容,听得飘云和寒城一愣一愣的。
  拿着烤冷面走在长长的大街上,地点偏僻,四下无人。寒城一边吃,一边看着飘云,笑得不怀好意。气得飘云飞起一脚,尖尖的牛皮靴踹在他小腿上,疼得寒城吱哇乱叫。
  “你,谋杀亲夫啊。”
  “臭小子,你再说。”飘云作势又飞起一脚。
  “呵呵”寒城一把扣住飘云的腰,把她压在行道树上,坏笑道:“ 早晚都是,你躲不掉的。”
  “去,说两句就没正经。”飘云撇撇嘴,不满道:“那个大娘是什么眼神啊,我哪里像已婚妇女?”
  “农村人结婚早,十七八岁结婚生孩子,也不是没有的事。”
  “那也太夸张了。”飘云推开他,拿着竹签子扎冷面吃。
  “我的有点咸,你的呢?”
  “我的还好啊,你尝尝。”寒城夹了一块喂到飘云嘴边。
  飘云砸砸嘴,说:“奇怪,你的怎么比我的好吃。咱俩换换。”
  “不换,先让我亲一下。”寒城说着就把一张薄薄的,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嘴唇凑了过来。
  “不行,换完再亲,不然你该赖账了。”飘云躲得他远远的。
  “我以毛爷爷的名义担保还不成。”
  “你少拿他老人家说事。柳寒城,你有不良前科,我才不信你。”
  “那好吧,换完再亲。你过来啊,不然我怎么给你啊。”寒城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前一伸,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
  飘云看他的样子,倒有几分诚意。可是这小子向来诡计多端,实在不足信任。很是纠结了一番,奈何美食当前,最后还是决定以身试险。小心翼翼的踱着碎步步步为营,哪知刚一靠近,寒城就长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揪了过来。
  “柳寒城,你又骗我。”飘云被他亲的七荤八素,还不忘手脚并用的对着他拳打脚踢。两个人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这下谁都吃不成了。
  “呵呵,谁让你每次都这么笨。”寒城偷香的同时,还不忘笑嘻嘻说两句风凉话。
  飘云点着他的鼻子嗔怪道:“坏小孩,赔我的冷面。”
  寒城低头深深的吻她,呢喃着:“我赔你一辈子。”

  第三十章

  是不是只有把你弄脏,弄坏,撕裂开,直到支离破碎,残败不堪,才能如偿所愿,把你留在我身边?
  从寒城家里出来的时候,夜已深沉,飘云要回家赶稿,事关民生大计,寒城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得老老实实放人。
  本来寒城要送她回去,可飘云觉得一来一回太麻烦,天气又冷,他的棉衣又薄。只让寒城送到巷口,跟他香香嘴巴,就把人撵回去了。
  这里不是闹市区,这个时间,末班车早就过了,出租车又难得光临。飘云索性在街上溜溜达达的散起步来。
  如果没有乌云,初冬的夜空是四季少有的清澈绮蓝,一个人走在寂净的马路上,有路灯长风星光为伴,倒也潇洒惬意。
  她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的走在暗黑色的柏油路上,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只只黄色的手臂,交替着,接力着,护送晚归的女子回到平安的家园。
  飘云心里想着,干脆就这样走回去吧,省钱又健身,却在这一刻,听到一阵紧迫刺耳的引擎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像只矫健的黑豹,从她身后呼啸而来。
  她退到路边,本想给车让路,却没想到轿车嚓的一声停在她身侧,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一双铁臂揪进了后座。
  “天佑?”飘云看着这个正抱着她上下其手的男人,怎么都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她刚想问,话没出口就被男人狂躁的舌头堵住了嘴。这个吻不但来势汹汹,而且杀气腾腾,带着绝对的侵略性横征暴敛,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和转圜的余地。
  飘云有点怕,直觉告诉她,身上的男人正处于理智和狂暴的交界线,千里江堤,一触即溃,时刻准备排山倒海,玉石俱焚。可是她不明白,是什么让他愤怒失控到这种地步。
  是因为今天的事吗?可是归根到底,是他爽约在前,怎能怪她失信在后?他总要讲讲道理是不是?
  可是,这个习惯了随心所欲的男人,哪里有心思,有情绪,有耐心跟她讲道理,只对着司机模样的黑衣男子吩咐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停车。”就专心致志的沉溺在女人的温软馨香里。
  车行驶到一处空旷偏僻的林地,就停了下来。月黑风高,荒郊野外,在这暴力事件的高发地,最适合做一些放纵的事。
  司机懂事的离开座位,躲到远处的树林里吸烟看风景,幽蓝的火星闪烁在旷野间,犹如凄凄明灭的鬼火。车外风清水冷,车内激情燎原,一壁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飘云发现龙天佑今天似乎专门跟她的衣服过不去,以前再怎么冲动,顶多扯开了事。今天却是彻底的撕烂了,连内衣都未能幸免。
  他今天很不对劲,飘云想知道原因,特别是,他把这种反复无常加诸在她身上的时候。
  可是身上的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只要她一张嘴,就会立刻被堵住,吻得又狠又重。飘云感觉这不是吻,而是借着接吻的名义趁机折磨她而已。
  龙天佑三下五除二将身下的人剥了个干净,接着扯开自己的衬衫,烦躁的解着长裤的皮带,只听兵丁一声脆响,卡扣脱落,腰带被他嗖的一声抽了下来,扔在飘云耳畔。
  飘云浑身一凛,侧头看着那条纯黑色的皮带,乌黑油亮,暗夜中宛如一条黑色的莽蛇,流光暗影,蜿蜒游动,诡异的质感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刻,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变成了一条冰冷狡猾的毒蛇,毫不留情的钻进她的身体里,紧紧纠缠在她的灵魂里。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抱着她的男人更是热情如火。可是,她还是觉得冷,真的很冷,血液凝结了蓝色的冰碴,流进心脏里,连心也是冷的,随着搏动一下一下的刺痛着。
  男人的手臂撑在她脸旁,造型考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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