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不爱我(神,不许不爱我) (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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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桄榔桄榔”搞了半天,终于好像满意了。神棍款款地弹出一段前奏,居然挺像样的,又自顾自款款地唱起歌来。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楚香起先不在意地听着,渐渐,就愣住了。
神棍的歌声很平缓,很抒情,然而竟充满了穿透力,蛊惑人心。歌声像一粒石子,猛地抛进听歌人的心湖,敲碎了湖面。连那水漾出的涟漪,不知不觉,都已经乱了。
神棍轻轻弹着曲子,整个店子浸没在乐声之中,诡谲的气氛里,神棍把嘴角轻轻勾出一个弧度,慢慢抬头,问道:“小姐,点歌吗?”
楚香意乱情迷。
楚香脑海里,有四个字像蓝天中的白云般温柔浮动。那是所有言情小说迷熟知的、N+1部言情小说都会用到的典藏词汇——邪魅一笑。
原来,艺术真的是源于生活的……
关泽在楚襄肩膀上拍了拍,指指“鹰巢”门外。示意很清楚:出去谈。
“我还没有喝咖啡。”楚襄表示不同意。
“我请你吃米线。”关泽淡淡道,语气有点儿不由分说。
楚襄只好无奈地站起来,跟在关泽身后,两人朝束河古镇的四方街走去。那儿有许多小吃摊,各种米线应有尽有。早晨人不多,随便拣了个板凳坐下,楚襄叫了碗牛肉米线,表情索然无味。
“找我什么事?”关泽问。
“没什么啊。”
“那你是专门来唱歌的?”
“嗨,关泽,你别挺不乐意的样子。难道你以为我会勾引你的女人?”
“我喜欢防患于未然。”
“好吧,关泽,我的来意你应该知道——好几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好意思。”关泽有点歉意地说,“我暂时还不打算走。”
楚襄露出意料之中的苦恼表情。“关泽,这可不是开玩笑。”他嘟哝说,“楚香你见到了,她活蹦乱跳的。你现在毕竟还有点问题。再说丽江海拔两千多米,是高原。”
关泽笑笑:“我挺好,两千多米也不算高原。”
楚襄从牛仔裤的兜里摸出一张叠起来的A4纸,拿在手里打开,晃了晃。
“Kiwi那混蛋塞给我的,全部是近期可能会引起的并发症,足足79条。其中严重的有8条。你数数。”
“可能而已。你难道不觉得他在威胁我?普通感冒药的说明书,上面列举的‘可能会引发’的不良反应,说不定都有一整页。”关泽不以为然。
“其实……我也觉得他在威胁你,但是……”
楚襄看着他,感到很头大。
“小楚,你如果有事情要忙的话,先回去好了。”关泽建议。
“开玩笑!”楚襄一听,登时大呼小叫起来,“我专程陪你过来的,现在一个人回去?Kiwi那混蛋知道了,还不杀了我?”
“难道你还怕他?”
“别忘了我也上网。”楚襄悲愤不已,“你知道吗?我在手提里装了三种杀毒软件、五种防火墙,搞到系统混乱,魔兽都装不上。你猜怎么的,昨天一看,防火墙全被删了,只留下一个瑞星。桌面上还无缘无故多了个文档,留言叫我好把你弄回去了。”
“……”
“关泽,要不你帮我感觉一下,如果我现在撇下你走了,后果严重吗?”
“……你还是别走了吧。”
楚襄沮丧地嘀咕了几句,又说:“嗳,关泽,你在这里陪女人,小日子过的很充实,我干嘛啊?丽江我都来玩过七八回了。”
“传说丽江不是恋爱圣地嘛,或者你可以找个女人风流一下。”
“禽兽,你开始想风流了?”
关泽赶紧说:“我可没那么说。”
楚襄哈哈一笑:“别假正经嘛,我可不是Kiwi,我没意见。我会替你瞒着楚香的。只不过,楚香你还没搞定吧。”
“没。”这次轮到关泽有点沮丧。
“动作怎么这么慢?”楚襄说,“老实告诉她不就得了。”
关泽想了想,问:“小楚,你反正闲着,能帮我个忙吗?”
“行,你说。”
“我想带楚香去香格里拉……”
“什么?”楚襄立即打断,严正拒绝,“香格里拉,车子开过去大半天呢,有些地方路况不定好,而且那边海拔更高。被Kiwi知道了,我所有的游戏都会被他搞裸奔的。”
关泽无奈地看着他。
楚襄说:“关泽,你用不着那么处心积虑,你跟楚香属于百分百契合,只要相互看一眼,电流就嗖嗖乱窜的那种。天打雷劈,你们都分不开。我的话,你难道还不信?”
“楚先生,别忘了就在我身上,你失误过一次。”
“……”楚襄半天没话说,末了,叽叽咕咕念叨了一句。
关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发牢骚别用德语,大部分人听不懂。”
“嗨,我在吟诗。”
“什么诗?”
楚襄微微一笑,用现代汉语翻译道:“让我们团圆吧,上帝。我纺着纱,孤独一人。月光照耀,纯洁,明净。我唱着歌,悲泣难抑。”
“谁写的?”
“德国人克莱门斯?布伦塔诺。”某人语音缥缈,很神棍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收到了长评,心里开出花来了嘿嘿。谢谢慧极必伤和顾念九,鞠躬~~
这个狗血的故事,能得到大家喜欢,真的很感谢。
鉴于我本人是个喜欢看文不留言的人(缺点要勇于承认,正在努力改),所以也无法要求大伙多留言,大家能看得开心,记得这里,以后常来玩就好,谢谢。
30
神棍要了一杯咖啡,什么话也不说,对店里的三个人视而不见。喝完咖啡,他在店子门口,沿着墙根席地一坐,烂T恤皱巴巴的,破牛仔裤则露出两个膝头来,显得很颓废,很艺术,眼神绝望得像科特柯本将要自杀。
楚香跑出去看,被惊到了,忍不住问道:“楚先生,你怎么了?”
“小姐,我看上去忧郁吗?”
“忧……忧郁的。”
“好的。”神棍慢腾腾掏出一个饼干盒子,踌躇满志地摆在脚边。
“你想干嘛?”楚香愣住了。
“卖唱。”神棍深沉地说。
楚香以为他在开玩笑。然而神棍一本正经地拨着吉他,开始弹弹唱唱起来,很快,路过的游客就被音乐吸引,有的扭头瞄瞄,有的还聚起来,围观他。
神棍毫不在乎。
楚香只好讷讷退回店子里,偷偷问关泽:“关泽,楚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呀?”
关泽擦着桌子,笑笑:“你猜。”
楚香怀疑:“我看像自由职业者,跟宋敬学一样。嗳,不会是演艺圈的吧?”
“不是。”
“哦……对……他好像是柏林大学毕业的海归,学古典哲学的……不会吧,他难道是……教师?”
“你觉得他这种气质能教书育人吗?”关泽反问。
“……”楚香没话说。
“小楚原来在一家德国电子企业,做翻译的,后来改行做生意了,开了个小书店。”关泽介绍。
“书店!”楚香满脸黑线。
“怎么了?”
“那种职业太正常了,不适合他。”楚香加重语气,“真的。”
在楚香意料之中,神棍的生意很热闹。
这人挺有生意头脑,把目标客户分得相当清楚。看到中年人唱邓丽君;看到年轻人唱周杰伦;看到日本人,忙不迭地就唱起机器猫来,一时间,人气大旺。
“鹰巢”顿时喧闹了许多,好像忽然迎来了神棍时代。
楚香暗中观察,不久,居然连粉丝也培养出来了。有个波西米亚风格的年轻女人、有个看上去很纯真的学生、还有一个颇有风韵的少妇,从早到晚没有离开,听了一整天的歌。
神棍对粉丝不大关注,却也并不冷漠,休息的时候,缓缓拨着吉他弦,微笑着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嗨,我叫おんみょうじ。”
日语发音一波三折,把粉丝们听得面红耳赤,痴心妄想,险些晕过去。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楚香本来以为,关泽已经算长得吸引人了,谁知两相对比,高下立判。楚香叹了口气,不禁感到有点失落。
晚上店子关门,神棍也收摊,美滋滋一算,一天收入人民币六十九块八。
“嗨,楚香,请你喝咖啡。”神棍数着钞票,得意洋洋。
“谢谢。”楚香心里又有点酸溜溜的。
“关泽呢?一块儿请他。”
“关泽下班以后就去镇子外面打电话了。刚走呢。”楚香努努嘴。
丽江一带经营着许多专打IP长途电话的店子,价格比手机漫游便宜。不知为什么,关泽身边竟没带手机,这么多天来,他也没打电话。好像真打算与世隔绝,在束河这个酒吧隐居起来了。
“打电话?”神棍问,“他有事吗?”
“我怎么知道。”楚香说。
“楚香。”神棍一听,问道,“你不准备回家吗?”
“回家?”
“和平新村12幢3楼。”
“什么!你连这也知道!”楚香大吃一惊。
神棍看她一眼,表情神秘,装神弄鬼地笑了。顿了好几秒,他款款地说:“楚香,回去吧,为了关泽,你必须得回去。越早越好。”
“嘁。”楚香不屑地发了个音。
半晌,她说:“为了关泽?凭什么啊。再说,我看他现在挺自在挺舒服呢。”
“关泽是个工作狂,认识你之前,他百分之百的心血都在公司上,公司就是他的老婆,你以为,他会扔下老婆不管?南嘉集团的总部可不在丽江。”
楚香不说话。
其实这个问题她想过很多次,但被人猛地揭穿出来,还是感到挺不是滋味。
又半晌沉默,她说:“他归他,我归我啰。”
“不必这么绝情吧。”
“现在我已经是云南人了。”楚香摊手,学电视剧里的外国人那样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神棍仰起头,望着挂在半空中的一轮明月,露出薄云般迷离的眼神。
“小姐。”他淡淡说,“你是不可能跟关泽分开的。”
“嘁,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神棍微笑,顿顿,说,“楚香,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四周,都笼罩着一层肉眼察觉不到的气。有些人的气柔软,有些人的气锋利,有些人的气是蓝色的,而又有些人,则是绿色的。总之,五彩斑斓。”
楚香瞪大眼睛,感到神棍又开始发作了。
“气?”
“嗯,小姐,你知道你的气是什么颜色的吗?”
“什么颜色。”
“黑色。纯黑色。”神棍深深看着她。
“那代表什么?”
“那说明,你是个孤独的人。”神棍很严肃。
“胡说八道吧,我怎么觉得我的人生挺丰富多彩呢。”楚香反驳。
“是吗?”神棍不动声色,“请你仔细想想,你的亲人很关心你吗;你有许多朋友吗;你认为大家理解你吗?——从小到大,你跟谁都合得来,但跟谁都没多大交情,就像水里的一条鱼,不停地游着游着,认识树、认识草、认识石头……看上去认识很多,很热闹,但你跟他们,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我说的对吗?”
神棍的眼睛在发亮,声音非常蛊惑,活像童话里骗人灵魂的恶魔。
楚香看着他,迟疑。不反驳、不迎合,也不吭声。
“黑色是纯净的颜色,楚香,你其实很善良,也很简单;但黑色又是恐惧的颜色,你身上充满了不安之情。你不喜欢追根究底,情愿留一片模糊的空白,因为你害怕背叛,更害怕失去。请问,对吗?”
不知为何,对这种□裸的分析,楚香觉得微愠,问道:“楚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相信我,小姐。这个世界上能跟你契合的人不多,而关泽是最适合的一个。”神棍慢悠悠地说,“当然,如果没有关泽,你照样会嫁人生孩子,过一辈子,外人看起来,似乎也美满。只不过,你的心始终缺一个角,临死的时候,你会迷茫。”
“楚先生,你难道是神仙?”楚香挖苦了一句。
“我是чудеса——‘神迹’的会员。”
“你的‘神迹’力量,就是看人的气?”
“我的能力,是预知力。”神棍淡淡一笑,“不过,我跟关泽不一样。关泽预知的大部分是‘事件’,而我预知的是‘人生’。”
“人……人生?”
“我可以甄别人生,你相信吗?”
“……”
楚香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不相信。不禁有点震撼,愣了半天,结结巴巴地问:“那你说,关泽的气是什么颜色的?”
“纯白的。”神棍说得很笃定,“你们就像太极的两条鱼。”
“太极?”
“就是太极——中国自古以来最和谐的东西——楚香,构建和谐社会,你懂吗?多时髦的口号啊,你何必跟和谐过不去?老实告诉你,你上高中的时候,关泽就认识你了。”
“楚先生,请你不要瞎说。”
“你是在第八中学念高中的吧?”神棍把眼神移到她的脸上,问道。
楚香呆了一下。神棍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市里所有的号码中学都历史悠久,属于所谓“重点”——除了第八中学。当年中考,楚香重点线填了第十中学,没考上,主动被普通线第八中学录取。
别看就差了两个数,社会舆论里,就是“有前途高品质学生”和“混日子没出息学生”的差别。有时候,一个人被定性就这么简单,楚香沮丧了整整半年。
第八中学规模不大,而且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楚香上高二的时候,第八中学并入了前进中学,学校被拆掉,地皮改作他用。
“没错吧,第八中学。”神棍得意地说。
“你调查过我?”楚香怀疑地问。
“嗨,小姐,这么说就不对啦!这件事,要从关泽说起。”神棍目视前方,摆出一副悠长追忆的神色,“第八中学准备卖地皮的时候,关泽的公司参与了竞拍,那时候南嘉还不跟现在这么牛,关泽亲自去第八中学考察了好几次。”
“楚先生,你是想说,关泽跟我邂逅了?”楚香讥刺说,“你也看言情小说吗?”
“小姐,别太高看自己了吧,你这种平平姿色,指望男人一眼看中你之后念念不忘,现实吗?”
“喂!”
“好吧,小姐,其实你也算长的不错。”
“第八中学然后怎么啦?”楚香追问。
“关泽有预知力,他感到第八中学有点儿异常,去了好几回,吃不准怎么回事,所以就请我一起去观察了一下。”神棍喜滋滋地,“然后,我发现了太极的两条鱼……”
“!@#¥%……”
“小姐,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你孤独的一生,被我拯救了。”
“谢你个头啊!那你说,他当初怎么不来认识我,非等我大学毕业?”
“这个……嗯……深层原因,你自己去问关泽。”
楚香翻了个白眼。
“不要这么凶嘛,其实,关泽对你真的很上心。你看,他都追到束河来了,现在你是他的大老婆啦,公司被废黜成小老婆了。”
楚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嗳,楚先生。”过了会儿,楚香质问道,“既然你本事这么大,能看出太极来,那一直接近我这种老百姓干什么?关泽指使你的?”
“别误会啊,我接近你,只不过想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