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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太岁封神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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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刚说完,隔桌就有一名游侠儿劲装打扮、年轻气盛之人握著剑奔前,跳上三尺高的丈余舞台上,死瞪著黑纱蒙面巾,好像要透视其花容月貌般;目光随之下移至坚挺双峰,露出一脸色相道:
  “剑茵姑娘,在下寇大开,是寇记布庄——也就是钦点的‘御服’本店少东,从小喜欢练剑强身,特来与姑娘玩两手,如果赢了是否陪本少爷过夜。”
  李探花脸色一变就要上台阻止,却为周达时使个眼色作罢,只好静观其变,认定妖剑不会当众杀人背负罪名。
  妖剑以冷若冰霜的口气道:
  “寇公子乃练剑强身之人,怎能沉迷酒色?奴家就陪您玩两手,但就是不陪您上床!”
  话毕便捡起舞台上一件宽袍,旋个身著装系紧腰带,黑色丝巾头罩仍然没有取下,让人无法一睹真面目。
  寇大开眼见美人儿的婀娜胴体不复展露,失望至极,便意兴阑跚举剑一比其头罩,道:
  “听闻姑娘有沉鱼落雁般之容貌,为何不让大家一睹风采?这是对恩客最起码的礼貌!”
  妖剑举剑的手缓慢而且稳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极规律的速度下,其速度不变横於眼前,映照著火盆,红光闪闪刺人双目,今寇大开为之睁不开眼,流光闪烁充满整座大厅。
  光是她拔剑动作便与空间本体结合为一,充满恒常不变中泄出千变万法的气息,没有丝毫的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她任何起手式的一剑,必然是惊天动地无始无终的绵绵攻击,直至对手躺下为止。
  剑道至此,已达神鬼莫测的层次。
  刘胜、周达时、饶盛奇、黄义雄都是学武之人,当然懂得门道看出端倪,脸色为之骤变暗叫不好。
  李探花与任天娇望见妖剑控制的墨茵肉体,居然能施展如此高深剑法,便展开灵眼透视,惊见妖剑在背後隐藏著更深层的本体,竟是战国时代全身胄甲战袍的一名武将魂魄,神态威风凛凛却一脸狰狞暴戾,骤张血盆大口,吁吐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墨茵举剑的气势凌厉惊人,与第一次看见妖剑控制的那个女人硬梆梆地挥剑情况完全不同。
  李探花轻扯任天娇衣角道:
  “糟糕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态势,并非是妖剑操控墨茵,而且墨茵与妖剑融为一体,是人剑合一,有如水乳交融,没有丝毫的强迫性,怎会这样呢?”
  任天娇双眸睿智一闪,恨声道:
  “李郎,是妖剑本体魂魄入侵墨茵姑娘的赤子之心,百般诱惑导致她心甘情愿为其‘剑妾’,此时已经沉沦魔门犹不自觉了。”
  李探花摇头叹息道:
  “人魂与魔魄合而为一,肉体与剑体气息相通已达人剑合一境界,咱们得费一番功夫才能降服。”
  任天娇轻声道:
  “李郎,只宜智取不可力敌,以免波及无辜。”
  寇大开面对剑娘横举宝剑架势,迫出一股凌厉杀气,好像千军万马奔腾涌至,吓得额头冒汗脸色苍白,便胡乱劈出一剑。
  只见她任意挥剑迎架,“铿锵!”脆响,立即封住寇大开的剑势,局外人看来好像是双方互较力气,凝然不动。
  李探花及任天娇启动“灵眼”观照,望见舞台上妖剑的灵体魔尊若丈二金刚般,右手攫住寇大开的长剑,左手竟掐住他的脖颈,迫其呼吸困难睑色煞白,根本无法动弹,更遑论逃离魔掌。
  周达时看见寇大开被妖剑以“沾”字诀的气机牵引住,为之大吃一惊,因为没有一甲子以上的内力是无法施为的,也料不到一名剑娘有如此高深的功力!这是纯以武术家的观点去看,无法想像出虚空灵界中神、魔的无边力量。
  周达时於桌底下轻扯饶盛奇衣袖道:
  “剑娘武功高绝居然堕落烟花红尘,其来历颇有疑问,你快去舞台助寇公子一臂之力,顺便试一试她的出身派门。”并未告知其妖剑本体之事,以免打草惊蛇。
  饶盛奇对剑娘的武学来历也大感兴趣但不敢小觑,便持剑腾身掠上舞台,二话不说就倾力而为,剑走龙蛇蜿蜒飘刺而去,欲架开双方封住的宝剑。
  “锵!”两剑同时弹开。
  饶盛奇手持三尺青锋剠在两柄剑的封架交叉点,手法的灵巧及拿捏的精准度实属一流,令人暗叫玄妙高招。
  寇大开被震退五步方止,望著蒙面剑娘,露出一睑惊骇及羞愧神色,随即狼狈而退夺门而出,全场的观众报以耻笑收场。
  剑娘对著饶盛奇冷笑道:
  “这位公子内力强劲,剑法高超!怎么称呼您?是否与奴家以剑会友,或者有其他用意?”
  饶盛奇报以不屑的口吻道:
  “姑娘光凭高明剑法闯荡江湖就难逢敌手,又何必自甘堕落出卖色相?你我萍水相逢就不须套交情了,请你出招吧!”
  剑娘蒙面头罩内的双眸精芒闪炽中透出一丝敬意,横剑倒握致敬礼,然後一剑缓缓刺出,宝剑节节寸进之中就如重复铸模般没有快慢轻重之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攻守兼备上乘剑法。
  就在妖剑加速的一刹那间,饶盛奇以肉眼难察的惊人快剑直刺而出,磨擦空气如撕裂帛般“滋……滋……”作响,竟是剑尖对剑尖,爆出七点星花。
  七点星花化成了七道细碎气旋,若箭矢疾射剑娘前胸七处大穴,双方不过两柄剑的间距,防不胜防,用招之巧妙令人惊绝,教人瞧得目瞪口呆,忘了喝采。
  剑娘身穿的外袍突然如气囊般的膨胀起来,七道星芒气旋虽然刺破了鼓胀衣袍,却无法伤其分毫,
  这种先天无形罡气假藉衣袍充气护体的功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满座的人震撼不已。
  剑娘横举妖剑在胸前圈圆划出凌厉劲道,立刻格开饶盛奇的宝剑,迫其暴退五尺;妖剑於画圆之间再度轻轻一挥,产生一股气旋吸力,若万斤巨石般压得饶盛奇采半跪姿态力挺,却仍力不从心地双腿颤抖。
  周达时及刘胜看得心惊胆颤,因为在舞台上和大厅内并无凄厉剑气导引空气流窜;若是这种不合乎常态的事情发生,除非妖剑已臻至剑仙之流,方有这份能耐。但从任何角度去观察,根本不是!
  李探花和任天娇继续展开灵眼观照,将真相瞧得一清二楚,原来还是妖剑魔尊将军的魂魄在作怪,它居然双臂暴长由上至下按住饶盛奇的左右肩膀,想压制他跪地求饶。
  就在双方拉锯中,刘胜脸色沉重地招来随扈长梁铁志面授机宜,不一会儿功夫便遣走了另外两桌的贵客,静悄悄地鱼贯离去,大厅内只留主桌上的要角,以免等一会儿激战起来伤及无辜。
  白芒一闪!李探花出手了。
  一片磁盘旋飞过去,在饶盛奇的头顶三尺上划弧一旋,立即斩断了妖剑魔尊将军的双臂,凡夫俗子的肉眼是无法瞧见的。
  饶盛奇顿感压力一轻,双手迅速握剑当刀欲凌空劈斩剑娘而去,却被眼前发生的状况给惊吓得立即收手,不知所措。
  刘胜、周达时、黄义雄、梁铁志、阙玄湘五个人也为舞台上剑娘的变化震惊莫名。
  原来剑娘的双臂有如从中折断般呈垂直角度,但苍白的双掌却紧握住妖剑不放,她剧痛凄厉地哀嚎回荡大厅。
  伤及魔魂即是伤及墨茵的肉体,这是灵界定律。
  饶盛奇英雄好汉一条,当然认为胜之不武,没有乘胜追击而错失良机,李探花也认定他侠义本性,才敢如此施为,要不然他突袭地杀了墨茵如何向墨家交待。
  妖剑护柄上那颗红宝石霍然窜出红光,流转在墨茵的双臂上,片晌问双臂挺直完好如初,若魔幻般的奇异景象,让大家啧啧称怪。
  蒙面墨茵似回魂般怯怯地脱口道:
  “原来是李少侠才有这份‘通灵透体’的本事……墨茵实在有愧您的呵护,更有愧墨家祖训……”
  任天娇心细如发,听出了话中含意,叹息道:
  “墨姑娘爱上了淫魔妖剑实属不智!如不早日回头就有丧命之虞,况且另有一柄妖剑‘剑后’,为了争风吃醋会夺你性命,这是何苦来哉?”
  墨茵低著螓首沉默不语,忽尔抬头口出男音,咆哮道:
  “臭丫头!你也是魔门一份子,各人头上一片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竟敢管本魔尊的家务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李探花艺高人胆大,根本不理会妖剑,对著任天娇问道:
  “阿娇!你怎会知道墨茵爱上这个淫鬼小丑?说不定她是被逼的?或者被洗脑了呢?”
  任天娇抬著墨茵的痊愈双臂道:
  “人、魔若有了合体之缘,才会气血相通,看她手臂完好如初就是证物,人间的爱欲情关很难突破,但凭这个色鬼瘪三竟敢觊觎我师父的美色,简直自不量力!”
  李探花无奈地摩挲脸颊,叹道:
  “我若拆散他们,岂不是棒打鸳鸯?不拆散他们,又如何对墨家交待?怎会偏偏爱上这种下三烂的淫鬼坏胚?”
  一旁的刘胜惊讶问道:
  “小神仙!人、鬼怎能联婚?若不营救墨茵,就如任姑娘所说的会有丧命之虞,先分开他们再劝她回头喽!”
  李探花摇头轻叹一声道:
  “刘侯爷有所不知!我的师尊曾论道‘无为而化’并不光指人世间,也包括了鬼、妖、魔、神一切生灵,所以当然能联婚,只要抛弃本位主义,互相体谅就成。”
  这句无心的“无为而化”就透露出李探花的师尊是谁,其来龙去脉便全部泄露出来了。
  妖剑剑体突然一颤,导致墨茵肉体吓得蹦跳起来,便结结巴巴惊慌道:
  “你是……道尊‘老子’的徒弟!你不过弱冠之年,这怎么可能?‘老子’虽是魔门克星,但早已不管风尘俗事……怎会收你这种浪荡混混为徒?”
  妖剑魔灵的丈二魂魄瞬间现身,一股阴风惨惨的气息笼罩著大厅,令人感觉背脊抽寒。
  魔灵将军拳头大如酒坛,一声不响地朝李探花的肉身迅速轰出两拳,就如气团激射而出,刮得所有人等衣衫猎猎作响,声势惊人。
  李探花忽尔举右手轻拍头顶的天灵盖,霍然冒出一位头戴金冠,身披金色胄甲战袍的战神灵体,足有二丈高,十分魁梧不凡,展开双臂掼伸手掌轻而易举地攫住魔灵将军的双拳,用力一折,迫其一脸惨绿地弯腰跪在地面,俯首无法动弹。
  墨茵的身体也随之跪地不起。
  李探花眉飞色舞道:
  “如今你这个色鬼视墨茵为新宠‘剑妃’了,应该不会用她的肉体来威胁我了,合该是收拾你的时候!”
  话毕,李探花的金刚战神灵体便将魔灵抛掷出去,墨茵的肉体也随之被抛出丈外,摔得十分狼狈。
  墨茵翻个身,双手紧握妖剑,快如闪电掠过一丈间距,朝李探花直刺而来,打算让其一剑毙命。
  李探花左手在舞台上迅速捡起饶盛奇所遗落的剑鞘,鞘口迎著妖剑直刺,便将妖剑剑刃收入剑鞘之内,右手施展“寸劲玄功”轻弹墨茵的手腕,墨茵立刻松手,一离妖剑剑柄瞬间便昏倒在地。
  李探花顽皮地一指弹上妖剑的红宝石,丈外的魔灵将军魂魄瞬间化成一股轻烟缩进了红宝石之中而隐。
  李探花举著剑鞘对著妖剑道:
  “你知道我真正的来历吗?”
  剑柄一颤,上头的红宝石光芒一吐即敛,好像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李探花脱去上衣包缠著妖剑以免别人误触因而蒙害,道:
  “凭你二百多年的道行怎么晓得我的‘圣灵’是谁,连我师兄黄石公都得礼让三分,唯有师尊知道,就偏不告诉你这个色鬼!”
  话毕,朝刘胜及周达时作揖为礼,与任天娇扶著墨茵迅速离去,丢下一句话在大厅内回响:
  “大家赶回‘天麓道院’再叙!”
  刘胜及周达时一干人等下敢迟疑,踩著轻松步伐快速尾随而去。
  “天麓道院”之“无为阁”大厅内。
  李探花偕任天娇主座高位,左侧由道门领袖“黄子”黄不群、 “中山靖侯”刘胜、“苍鹰神捕”周达时、饶盛奇、黄义雄做陪,右侧则由长老张勃、吕意闲、巫敏、墨咬钱、丁谷、司马谈、周亚夫做陪。
  黄不群作揖道:
  “探花祖师!玄徒孙已将‘妖剑’装进铁盒,铁盒四周接缝都已密封焊死,藏於‘崇武阁’,派人日夜看守;而墨茵姑娘回魂後并无大碍,却挂念著淫魔该如何处置?”
  李探花浓眉一蹙道:
  “今日邀请大家来,主要的目的是商讨‘信阳夷王’刘揭阴谋造反之事,还有墨氏一族迁移之事;墨茵姑娘就交给其弟墨咬钱看管,过一阵子妖气一退就没事了。”
  墨咬钱已知李探花真正身份,羞愧道:
  “李盟主大人大量不计小人之过,又替墨氏一族著想,在下先替族人在此致十二万分的谢意。”
  李探花不以为意,微笑道:
  “墨兄别客气了!你和巫敏夫人同列当代十大名家之後,算是自家人,理应多加照顾。”
  刘胜迫不及待打岔道:
  “李盟主!有关刘揭造反之事,若无真凭实据,我也无法说服皇上爷爷兴兵讨伐,这如何是好?”
  攸关国家大事确实令人忧心忡仲,无法释怀。
  李探花摩挲脸颊思虑片刻,斩钉截铁道:
  “兴兵讨伐战乱一起,倒霉的还是无辜百姓,只宜智取方为上策!况且反贼宫中还有内应,外界尚有魔功高强的‘戚夫人’做其後盾,不可小觑。”
  任天娇愁锁黛眉,轻叹道:
  “李盟主所言甚是!咱们可以先求义母‘戚夫人’反正投诚,斩断刘揭的靠山,但其宫中内应是谁就不得而知,若不揪出来岂不功亏一篑?”
  刘胜喟然长叹道:
  “唉!刘揭把持朝政多时,勾结叛党,在宫中的势力如老树盘根,父王虽贵为太子,却大权旁落孤力无助,真不知如何是好?”
  黄不群深谋远虑,建议道:
  “任姑娘与探花祖师形同夫妻,理应先行拜会‘戚夫人’,动之以情反正过来,如此便断绝刘揭的外围势力;然後擒贼擒王,宫中那批见风转舵之辈就如树倒猢孙散,不足为虑了。”
  李探花点头认同,转向巫敏问道:
  “巫夫人是‘阴阳派’继承人,精通五行及天象玄奥之学,你对此事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巫敏也不再客套道:
  “启禀盟主!妾身昨夜观察天象,国之凶运‘勃星’出现在南方,并非在帝都西方上空,所以有关刘揭叛乱之祸应是有惊无险。”
  刘胜闻言舒口气,高兴道:
  “巫夫人乃是星象专家一定不会看错!但国之凶兆竟出现在南方?会比刘揭还要凶险吗?
  我父王何时能登基大宝?请你示下!”
  巫敏脸色忧喜参半道:
  “当今皇上的帝星微弱不明,倒是新帝星光闪烁,表示太子将於明年登基称帝,但是南方凶星却与新帝星相互辉映,可见新帝登基不久即逢战事,实比刘揭叛乱更为凶险诡谲,应先未雨绸缪,免得後悔莫及!”
  此话一出,每个人的肩膀好像背著千斤石块般沉重,因为刘揭还不敢明目张胆叛变,但是新帝登基後立生战端,将为几十年来的太平世道带来无穷祸害。
  司马谈双眼充盈敬佩之意,忙作揖问道:
  “巫前辈!晚生略懂星相之学,十分赞同你的看法,然而唯一不懂的是:皇帝龙体安康无恙又值壮年,禅让帝位给太子似乎不太可能,所以令人猜不透新旧帝星交替的玄机。”
  巫敏回礼,微笑道:
  “天象如此,必然有其天机妙义,非咱们凡夫俗子所能臆测。”
  李探花转了话题对著刘胜问道:
  “刘兄!关於墨氏一族迁徒之事,你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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