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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女配不是人! 作者:关于款款(晋江vip2012.11.22完结,强取豪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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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吐,忍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再也收不住。后屋的肴娘赶了出来,拦下了忍冬,接过她手里的药碗,让她出了殿去。肴娘的眼睛也是通红的,鬓角上已经新添了几缕白发,在黑发中显得愈发明显,闪着冷光。
  弯弯想,她的教仪嬷嬷到底还是老了。
  肴娘低着头,视线注视着那碗黑浓药,浓的看不到底,像这哀戚看不到头,她低低地说了一句:“殿下,节哀。”
  一室无声,火炕薰笼,不绝如缕,流光寂静。
  杜弯弯心下死灰,她记起来了,她不是在做恶梦。是真的!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兄长走了,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一生,她早已经是等不到了。穷尽一生,也再也等不到了。
  她早已经是死去。
  她佝偻着退到榻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五脏六腑都像是绞到了一起,她整个背都蜷了起来,再是一动都不动,便如木偶一般。
  肴娘端着苦药,说话也是哽咽的:“殿下还小,还有很长的一辈子,要看开些。太主生前最是疼爱郡主,一定不希望看到郡主这幅样子。”
  她提到魏太主的时候,弯弯眼中有最后的火光一现,然后湮灭,再无半点波动。
  肴娘劝了半日,见弯弯无动于衷,肴娘只是摇头,眼圈儿都红了。
  李嬷嬷训斥完小仆,和肴娘在殿口外交接,肴娘道:“我去将这药再热一次,放点蜜糖才好。”
  李嬷嬷面色沉静,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剪秋那妮子却跑哪里去了?”
  肴娘道:“说是家里出了事情,小妹上次挨打后伤势加重了。”
  李嬷嬷想了想:“我知道是哪个了。这丫头要是底子不干净,不妨一起撵了出去。”
  肴娘不比李嬷嬷,她素来心慈,此刻却也赞同:“是这样。剪秋原本行事便有不妥的地方,平日里还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她家贫,又是家中长女。如今非常时刻,府里一点差错也容不得了。”
  两位嬷嬷达成了共识。
  宫里没有差人来,听说原本患病的皇后谢云书更是一病不起,宫里也是走不开人。不要说让长姐来安慰妹子,就连长姐自己也虚弱得不成样子。
  李嬷嬷说:“宫里那位那是不会来了,郡主这边我们得自己上心些。”她说的是谢云书。
  肴娘点了点头:“那位也真是,于情于理都该来看一看郡主才是。”
  李嬷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肴娘会意,便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两位郡主在家时便是面和心不合。
  半夏从廊外走进来,道:“小顾太医来了。”早有太医为杜弯弯诊治过,众人知道小顾太医并不是为了诊治而来,成婚之前,为了避嫌,男女是不该见面的。可是如今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工夫去顾及这些。
  李嬷嬷道:“快请。”
  顾夕朝来时,便看到蜷缩着的杜弯弯。嬷嬷丫鬟们全退在中殿,内殿只余他二人。
  顾夕朝一袭青衫,立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她难受,他陪着她便是。
  她痛苦,他无法消弭那份痛苦,便只能跟她一起承担。
  前几日,魏太主还找他说过话,言语间透露出希望他们早日成婚的意思。顾夕朝是何等睿智的人,他知道太皇太后和皇帝一直有着争执,弯弯留在宫中也不是办法,魏太主的口风一透露,他便明白的清楚。他的心一下子跳得厉害……
  就这么几日的工夫,竟出了这样的变故。莫说是弯弯,便是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日过午已昏,顾夕朝半日无言,只是陪着弯弯。
  杜弯弯恍若未见。
  景泰元年,二月。先皇丧服未除,魏太主夫妇的丧事又至。北方裕亲王还京,越地睿亲王才到封地不久,收到先皇驾崩便在回京的路上,在途中的他,又收到了新的死讯。藩王淮南王赵安也到京。三大藩王齐聚京城。
  皇帝重用魏婴等一干儒臣,以姚错为帝师,以魏婴为丞相,李逸为太尉,李尚为御史大夫。宁远为中尉,东宫的近身侍卫为廷尉。太皇太后素来信奉黄老之学,对儒家深恶厌绝,对姚错、宁远之辈本来就不喜。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矛盾更甚,恰巧新到京的淮南王带了一部著作来,直言黄老之学之妙,太皇太后大喜,赐名该书为《淮南王书》,言语间透露出欲废新帝,另立皇帝的意思。
  淮南王赵安是太祖直系,和先帝、新帝并不是同支,眼见太皇太后如此高看他的王书,心思不免活络起来,他的女儿赵陵是淮南出名的美女,到了京城之后更是和放荡不堪,到处刺探消息。
  丧服在身的太皇太后听闻之后冷冷一笑,眼眸空洞:“他这是在做梦!这个位置他想都想不得,昔年他老子得不到,这会子,也不该他得到。”
  二月底,睿亲王赵玦回京。
  还是以前的长公主府,一草一木的没有改变。
  半夏见他来,便好似见了救星,引着他往弯弯房里走去,挑开了帘子,轻声道:“郡主,王爷来看你了。”
  房里,杜弯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衣服发誓都收拾得妥帖,没见丝毫不当。赵玦心中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弯弯比密报上的情况好得多。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连眼睫也不曾动一下。
  赵玦不以为意,挥了挥手遣半夏出去。
  “姑母姑父一世英名,竟留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睿亲王抱着手臂,冷声道:“昔年魏太主女子之身帷幄沙场是何等巾帼,杜驸马书生将军又是何其英豪,没想到女儿竟是这样软弱无用,连报仇二字都不曾想到。”
  他的话冰冷无情,一字一句钻到弯弯耳中。
  报仇!要报仇!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报仇!
  她霍然站了起来。
  她的嗓子已经痊愈,但她已经很久不会说话,只在喉间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
  “清城山是祖庙之地,哪里会那么容易有匈奴骑兵?你仔细想想,便会知道,这凶手除了匈奴人,还有我们自己的人在内。”赵玦又道。
  是的!有内应,要报仇!
  她的眼底有灼热的火苗,使她看上去那样苍白和尖锐。
  “知道了这么多,你还是打算躲起来痛苦吗?”赵玦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昭阳郡主,你应该怎么做?”
  她的指甲深深得掐到手之中,她终于开口说话:“报仇。”
  这两个字似乎用尽了她许多的力气,她的眼中有尖锐的哀嚎:“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是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管是匈奴的王者,还是赵国的内应,不管是谁,他们都该死。
  赵玦眼底说些说不出的情绪,爱情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过分奢侈的东西,只有仇恨又将他们重新联系到了一起。


☆、45 

  “弯弯;你清楚谢亚胥这个人吗?”赵玦这样问着。
  “我只知道他是云书的父亲。”杜弯弯这样回答,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赵玦提起这个人的原因。
  谢亚胥,赵国原天下兵马大将军,和顾还朝齐名,是前朝煊赫的大将军;在延平帝早期是得力干将;从最开始的河内郡守到平定治国治乱的统帅。然而此人后期居功自傲;府邸更是按照御制规格;其心不在小。后在匈奴的战争中被俘;再之后便是匈奴女单于的王夫。
  这些都是明面上得知的;其实杜弯弯并不了解谢亚胥,他的一生太过传奇,不管是赵国的皇帝还是匈奴单于;或多或少是依仗了他的实力才走到最高的位置,毫无疑问,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而在弯弯心中,他则是母亲一生的污点和被人诟病的地方。
  赵玦道:“匈奴的细作回传,左谷蠡王叛变虽然很快被平叛下去,但是那个人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谢亚胥受伤?
  像是一串看不见的线索连到了一起。
  赵玦立在窗前,芭蕉叶子占了整个窗前的视野。他回忆道:
  “十几年前的旧事,那时候我也才七岁,住在宫外的行宫里,对这些事情还是多少知道些,那时候姑母还未曾建起长公主府,而是住在将军府中。我记得将军府的失火,漫天的大火,那个时候正是谢亚胥身陷匈奴的时候,将军府的忠仆得到将军战死的消息,他们知道他们的主人不可能回来了。于是关起了门,将气势直逼赵宫的将军府烧毁,目的更是要长公主陪葬。谢亚胥痴爱姑母,那种爱是极尽偏激的,是要斩去她的翅,也要强留她的绝爱。”
  弯弯身上不由一阵寒噤,她记得母亲看到雁回时候的恐惧,那个谢将军一定是一个恐怖的人,一个能让母亲都害怕的人。
  “他以前就说过,生生世世都要赵翎相伴。将军府的大火烧了几日,府里的人或自杀或被杀,等领兵在外的杜思远赶到的时候,将军府已经是一片火海,尸体变得面部不清,焦黑不成人形。姑父像疯了一样冲进去,万幸的是,在花园的尸堆里找到了姑母。当这个世界都开始坍圮的时候,唯有他们之间的爱是不会消弭的。”
  赵玦回忆起这些的时候,脸上沉痛起来,又隐约向往。那不是倾城之恋,是哪怕城倾坍圮都可以重新在建的希望。
  杜弯弯心里难受,极淡的一个笑意:“是的,父亲母亲的爱情,有些人一生都无法企及。”谢亚胥不行,她,赵玦都不行。因为他们一生都在诡计之中,——不相信爱情,不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美好。
  “依着谢亚胥的性格,他如果死了,一定会让姑母陪葬。而谢雁回正是这样一个复仇者。”赵玦回身,冷然地看着杜弯弯。
  他说的是谢雁回。
  原来他是谢雁回。
  他从来不曾说过自己姓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杜弯弯恍然大悟……
  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矛盾,为什么有时候那么健谈有时候又寡言,有什么那样冷漠地将她视为路人,又什么那样热烈而又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为什么他笑起来是那样惨烈的一件事情,好像一个长好结痂的伤口又生生撕开一样。只因为他生来就是为了复仇。他那样矛盾,给人惊奇的惨烈,和弯弯认识的男子都不一样,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来复仇的。
  为了父亲拼死杀敌却被君主出卖的悲哀,为一生挚爱的女子只是细作的背叛。
  十五年前的匈奴天牢。
  困兽般的赵国大将,红着眼睛铮铮铁骨地站着。华服戎装的异国公主沙耶扬着下巴,说了一个消息。
  他的君主,甚至他的妻子,都在背后给了他一剑。他恨,他要报仇,哪怕将灵魂出卖给恶魔也无所谓。他身陷匈奴,赵国却已经传出他战死的消息。
  戎装的匈奴公主弯着眼睛问,那样子像极了是那个他等待的魔鬼:“知道他们为什么说你战死了吗?”
  不等他回答,匈奴公主沙耶就笑着说:“因为我跟他们说,你投降了。赵国那边,宁可你死了,也想听到你投降的消息呢……”
  美貌的公主巧笑起来,蓦然睁大了眼睛,凑近说:“谢将军,你在赵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的眼中有谢亚胥寻找的光芒,他知道他们是同类,也知道自己找到了可以合作的恶魔。
  他顿了顿,闭起了眼睛,下一瞬睁开的时候,他说。
  他说:“我们合作吧。”
  匈奴公主睥睨着:“将军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合作?”她压低了声音,手指在谢亚胥胸口划过,“你凭什么?”
  “就凭公主自降身份来地牢之中。”谢亚胥眉毛一抬,有些嘲弄的意味。他生得俊,撇着嘴的时候就像是九天之上的邪神,张扬冷峻到了极致。
  她闻言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她笑起来很美。
  沙耶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晶亮的,明媚的就像是沙漠的荆棘之花:“我先答应下这个合作,那么事成之后将军拿什么报答我。”
  “到时候天下都是公主的,公主未必稀罕在下的一点报答。”
  地牢的火把照在他的侧脸上,将这个男人的俊美勾勒的不可思议。
  匈奴的公主一怔,低低地笑起来:“男人有时候还真是愚钝,我要的东西,我已经清楚的很。”
  她说完便走了,走至牢口,她回头冷然道:“天下和你,我都想要,也都会要。”
  草原的王女其志不小。
  “我的名字是沙耶,我想,这之后的日子里,将军的名字必然会伴着沙耶响彻这草原。”她一边说着,一边摇曳着及地的裙摆,慢慢地走了。
  “沙耶……”谢亚胥嘴角一勾,有了些兴致般的,笑得那样不怀好意。
  谢亚胥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说出这样霸道的话来,这个女子的骨风让他有些欣赏。赵翎的美在于内,她一向用外表的美丽来掩饰她内心的野心,这是赵翎美的地方。而眼前这个公主则是彻头彻尾野心家,连骨子里都是冰冷的。
  交易,从这一刻达成。
  ************
  还是赵玦去封地前住过的行宫,明里暗里几经来了好几拨人。魏太主府的门客多半成为新帝身边的力量,余下的人居然跑来找赵玦。
  魏太主生前的势力开始分化。留在杜弯弯身边的势力府里府上养的暗卫、隐卫,她手里还有哪些可以动用的力量?偌大一个家子,全靠一些老嬷嬷帮衬着,年幼的杜弯弯虽然为人冷漠,骨子里其实不坚强,甚至是软弱的。赵玦太了解……姑母生前的势力,如果他不吸收,那么大约全会流到皇帝手中吧。
  小安子打了个千儿,道:“有客至。”
  这些日子太多势力来联络睿王,他是先帝嫡子,又有顾家在身后支持,一旦太皇太后动了废帝的心思,睿王是极为可能的人选。
  “不见。”
  赵玦挥了挥手,他不会愚蠢到在现在这个处境里去结党营私。这是重罪。
  小安子还没回答。已经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玦哥哥好狠心,连陵儿也不见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女子走了挑帘走进,笑从双脸生,唇间点了一抹丹寇胭脂,是少见的丽色,眼眸中透露出睿智。
  赵玦心中一阵厌烦,口中却道:“怎会?许久不曾见到郡主了。”退走了小安子奉茶。
  来人正是淮南王女、信阳郡主赵陵,论辈分,是赵玦的堂妹,已经十七八岁的年纪,却仍未成婚。
  她笑起来,最具风韵:“上次见到玦哥哥还是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一晃眼都好些时日了,本以为能在先皇葬礼上见到,岂料玦哥哥封地远了,连这个都没有赶上。”
  赵玦抬了一双幽深的眼睛,嘴角勾了勾笑。他没有说话,眼睛也没有笑,他在等。
  赵陵又笑:“玦哥哥不觉得很惋惜么?”
  赵玦心里想了一句:还是来了。
  “惋惜?”
  “是啊。”
  “哪里惋惜?”赵玦又问,那语气并不期待赵陵的回答。
  素衣的侍女走了进来,端着茶盘。
  赵陵看了一眼那个侍女,慢慢地说了一句话:“陵儿可不敢乱说话,玦哥哥府上的侍女都是倾城倾国,更何况是其他……?”
  端茶的侍女没有一丝惊慌,淡淡地走了出去,她的眼睛极美,一双凤目低垂。容颜绝色,正是本该去皇家寺庙出家的美人陈嫣然。
  见赵玦不说话,信阳郡主赵陵抿了一口水,唇间的胭脂落在瓷杯上,极是好看:“这位姐姐瞧着有点面熟呢,倒像是先前宫里的陈美人。”她虽笑着,眼睛里却是深沉的冷意。眼角有些风尘的意味。
  看来传闻不假,这个信阳郡主肆意得很。早有密报回传于赵玦:郡主陵,慧聪,有口辩,深的淮南王喜爱,以色结交于京城权贵。
  “人有相似而已。”赵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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