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钓寒江雪-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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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条街上最后一家医馆了――“德信堂”,这家在不中,就又得跑上几条街才会有医馆。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还挺得住。想着我便向医馆冲去,不想春眉却一把拉住我,“这是龙家的铺子。”难怪听起来耳熟。原来她是怕龙府的人知道这个孩子,那她就不是别人派来对付我的。我心里舒了一口气。
“没事,我有分寸,”她还是满眼恐惧的拉着我的衣服,“相信我。”我对她笑了一下让她放心。她渐渐的放开了手。
这“德信堂”果然不同一般,他们并没有歧视这孩子,而是全心救治。我老公的铺子就是赞。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大夫说这孩子是因长期饥饿,体质虚弱,才让风寒轻易入体。这命是拣回来了,可如若以后不多加进补,便会落下病根儿。我谢过大夫,准备付帐的时候,发现我居然——没——带——钱。我一脸尴尬,拉过春眉小声问她带钱没有。她掏了些碎银子出来,看样子也不够诊费。我只能转过身:
“大夫,今个儿出门匆忙忘带银两,您看是不是可以先赊着!”
这位大夫叫来了掌柜子,掌柜一听这话,打量了我一番,看见我穿着不俗,便客气的问我是哪个府上的。我回答说是龙府的。他便满是疑惑的又打量了我一番,我这个新奶奶是在外面娶的,见过的人自是不多,他这样子倒也在情理之中。他很客气的让我等等,又吩咐人上了茶。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听见掌柜子在门外说道:
“当家的,这边走!”
小龙闪进门,用的着这么劳师动众吗?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就长的那么像江湖骗子啊!”
“呵呵!”他那少有的笑声像是魔音一样让人迷恋,“老齐,拿盆水来。”
只见掌柜子愣了一下,出去打了盆水进来。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只见他将手巾浸湿拧干,然后轻柔的在我脸上擦了起来。他的笑脸离我这么近,害的我一阵心慌,忙低下头怕他看见我的窘迫。
“抬头!”他言语间总带着让人不得不服从的霸气。我抬起头,让他继续擦。直到他说“行了”,我再看那个白手巾已沾满了一块块的黑色斑点。想来定是刚才放下孩子后,没在意手上沾了污,而后又直接用手擦汗的结果。那刚才我脸上岂不是……想到这里,我瞪了一眼身旁了春眉,怪她不提醒我。但她好似没有看见,只是紧张焦急的站在一旁看着地,是在紧张这孩子吧!
“老齐,备马车!”
“是,当家的!”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他含笑的时候真的好温柔。
“我能不能带他回府?”我怯生生的指着榻上的孩子说道。
“为什么?”
“小乞丐,好可怜!”
他用一种怜爱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他以为我是感触自己的丐帮身世才会如此的。如果他这么以为可以让我收留这个孩子,那误会一下又何妨!但……为什么会是“怜爱”这么暧昧的字眼儿?是我“自多”了吗?
“好吧!”说罢,他伸手将我散落的发丝,弯到耳后,我觉着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眼中那潭温柔之中了。他今天准是吃错了药,早上还一副欠人扁的死样,现在又想用温柔杀死我!真猜不透这男人是怎么想的!不管怎样他同意就好,我用眼睛偷偷发了一个“放心”的讯息给春眉,不知道她收到没有?
“当家的,车在楼下了!”老齐说道。
听罢,他将我揽入怀中往屋外走。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等等,”我叫道。
“怎么?”他眉头一蹙。
我在他怀里艰难的转过头对身后的老齐说:“齐先生,诊金我过会儿便派人送来。今个儿真是多谢了。”
“这……少奶奶,您这不是折煞老生吗?救人是医馆的本分,至于这诊金我看就算了。”
“不能算了!”我从小龙怀里挣脱出来,“看病给钱天经地义!”
“可府上各位奶奶看病都是免费的。”
“付出劳动理应得到相应回报。以后府上的药费与诊费我都会派人支给您。”
“这……”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小龙。
“别在这啊那的了!其实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关乎府中风气。我可不想相公拼命工作创下的诺大产业都败在家人的‘人情’上!”一直认为这个社会最大的症结在于盘根错节的“关系”,无数人才和企业都毁在这“关系”之上。他可是我的财神爷,我不救他谁救他!
“这……”他怎么都说不信啊!
“就按小雪说的来办吧!”他又在一旁偷偷笑什么。
“是,当家的。”非要他开口你才听啊!歧视女性,小心我去告你!
呜呜呜,他怎么又抱着我啊!而且手臂比刚才环的还要紧!抬头看看他带笑的俊脸,算了,这一次原谅你,下次不能再犯了哟!
花痴如雪
春眉告诉我这孩子叫小虎,其余的她没说我也没问。安顿好虎子后,我让春眉去破庙接来“妮子”,又吩咐人将妮子洗净烘干。再看到妮子时,那灰色蓬松的毛发配上灰蓝色的眼睛灵气十足,让我喜欢的又亲又抱。
晚饭小龙是在外面吃的,一回来便径直去了“莫言”小筑!为了感谢他,我亲自为他准备晚上的宵夜――皮蛋瘦肉粥:先将米锤碎用带着油花的水泡上半个时辰;然后等水滚后下入泡软的碎米和半个切成小块儿的皮蛋;煮上半个时辰将粥煮粘稠,再放入另一半切成小块儿的皮蛋;最后在起锅之前放入早已用姜和料酒腌渍了约一柱香时间的切丝瘦肉。整个做法十分简单,但火候的拿捏却是一门学问,还好我是老手,因此还算顺利。
从“降雪轩”出来的时候已将近子时,风吹得脸上生疼生疼的,我将食盒抱在怀里,一路小跑到了“莫言”小筑。
“谁?”他果然还在!
“我,快……开门!快开……门!”我冻的上下牙齿不停打架。
吱呀,一阵暖气从屋内扑面而来,我噌的就跳进屋里,将食盒放在大桌上。然后不停跳跳跳跳。
“又穿这么薄,看把你小脸冻的。”他笑的好温暖。
“外……面……好……冷……”我舌头还没从寒冷中缓过神来。他用手挤我的脸干嘛?不过还真是暖和了一些,“嘿嘿”我笑的好傻。
“你笑的好傻!”他今天似乎很高兴哦!不过只能我自己说自己傻,别人说就不行!我从他的手中将我可爱的小脸蛋挣扎出来,百忙中还抽空从鼻腔发出的“哼”给他一个。
“这么晚过来干嘛?”他这句倒问道了点子上。
“我寻思着你吃宴席定是吃不饱的,这不,就给你做了点宵夜。还有就是……今天谢谢了!”我边说边将两只碗和两双筷子拿了出来。
“看来嫂夫人不怎么待见我这醉香楼的饭菜啊!”一个声音从里屋飘了出来。
“哎呀妈呀!”我没想到屋内还有人。
“呵呵,”第五冉从里面走了出来,作揖道,“在下该死,吓着嫂夫人了!”
“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没想到小龙这儿半夜会藏个男人。”我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心里为他们分配角色。看第五冉的样子很符合小受的条件,那照这样看来我老公岂不是小攻?我盯得他们尴尬不已,看来他们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小龙?”第五冉回味着这个名字,然后笑问我:“那你叫我什么?小冉?”他在转移话题吗?
“他叫你什么?”我指了指脸色慢慢僵下来的小龙。
“他叫我阿冉!”
“那我也跟他一样好不好?”我觉着第五冉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活泼多了,想来上次他定是在装矜持。
“不好!”小龙收起笑容低声说道。
“那我叫冉少可以了吧!”看看小龙对这个称呼似乎还可以接受。
“吃粥吧,否则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拉着小龙坐下,又招呼冉少也坐下。盛了两碗撒上葱花递给他们。
“那你呢?” 算你小龙还有良心。本来是准备跟你一块儿吃的,可惜只有两个碗却有三个人。
“你们吃吧,我减肥!”说完了,他俩还是看着我,“再不吃可就对不起我的心意了!快吃!”我命令道。
“好吃,真好吃,这是什么粥!”
“承蒙醉香楼老板夸奖,这些乡野小食能入得您的口倒是不易。”我拿腔拿调的说道。
“咳咳咳咳咳。”活该你呛着,谁叫你刚才吓我来着。
“你就告诉他吧!瞧他这惨样。”总觉得老公同志笑中带着一丝温馨。
“遵命,相公。这个叫做皮蛋瘦肉粥。”不知为什么我一看见他笑就很开心,是不是我的花痴病又蠢蠢欲动了。
“那可否将具体做法写给在下?”
“不可以……”只见小冉有些失望,Bingo中招,我又继续说道:“……白给!”
“那嫂子的意思是……”
“你会不会做琴?”
“略知一二。”古人的略知=精通。
“那帮我免费做一个琴好不好?”我强调了“免费”两个字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
“你不是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吗?”看来小龙对我说的话倒是上心。
“冉少弹的古琴我确是不会。”
“那嫂夫人想要在下做的是……”
“等我画好图样给你,你照做就好了。”
“这个……”他在犹豫?
“啊~~!堂堂的醉香楼老板要耍赖,是不是?小龙,你作证哦,他刚刚说要免费的哦!”我可打听过了一把好琴的造价极高,何况我要做的是……
“阿冉?”小龙很配合的问道。
“行了,行了,我先应下了,到时候做不好可别怪我!”对了,这就乖了!
“好了,你们继续谈事吧!我先回去了。”我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准备出门。小龙从里屋拿了件披风给我系上。
“那你晚上回去怎么办!”我冲回去就好了。
“他还有我呢?”小冉虽然言语中满是暧昧的玩笑,可不知为何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无奈。他站在小龙身后,只有我能看到,难道……他是故意的?
“别忙太晚了!”我今天似乎有些公私不分。
回到房里,我告诉自己今天的状况外是有原因的:送粥是因为要感谢他下午帮我;而在人前任他搂抱是因为我是个专业的演员;关心他也是为了要演好妻子这个角色。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我的职业操守教我这样做的,没错!
终于,将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
可一闭上眼就看见他微笑的样子,耳边尽是那浑厚低沉的笑声。完了,完了!我要发疯了!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思春??
我跑到桌边猛灌了一大口凉水,冷静冷静!
“你怎么大冷夜里喝凉水啊!”他回来了。
“我心里骚……我是说我心里烧的慌!”又差点说错话!
“没事儿吧!要不要叫大夫?”呜呜呜,你干嘛这么关心我,都是你勾引我才会害我如此。
“没……事,这屋太热!”
“那就好,这个给你!”他递过一个黄金做的小挂牌。
“这是什么啊?”
“凭这个你就可以在龙家各个字号通行无阻,任意消费了!”原来是VIP金卡啊!
“哈哈,太棒了!我太喜欢了!” 心里的一切困惑和不爽顿时烟消云散,看来我还是爱钱胜过一切,原来我并不是对他有感觉,只是看中了他兜里的钱!唉~,刚才那样的彷徨真差点吓得我半死。我可不想多生枝节,最好一年期满我拿钱走人。
“吧唧!”我愣住了,他竟然亲了我一下。
“你说这表示非常非常感谢!今天的粥很美味!”说完便去澡房洗澡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苦恼!
啊~~~~~!人家刚刚才庆祝自己爱钱胜过一切,刚刚才爬上困惑的山沿,就这样又被你一脚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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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几天,小龙回到了那无喜无悲无嗔无痴的死样子,不禁让我怀疑那天的一吻是否只是我思春的假想。我很郁闷的坐在院子里数着从梅树上飘落在地的花瓣:“他亲了我,他没亲我,他亲了我,他没亲我,他亲了我……”
“雪姨,你在说什么?”这几天虎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孩子长的人如其名,虎头虎脑,一双大大的眼睛、直挺的鼻子外加爱死人的唇红齿白,看见就狂想蹂躏他的小嫩脸。
“面对面跟你说过一百遍了,叫我雪姐姐!”我很认真的教着这孩子,“糟糕,我数到哪里了?呜呜呜,又得从头数?”
“雪姐姐,我帮你!”他拉着我的衣袖。
“哼,你就会捣乱!”刚才是从左边开始数的还是右边?
“雪姐姐……”不要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我最受不了帅哥的诱惑。Oh My God!我……只是一个迷失在爱中的可怜女人,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你又不会数数!”这可不是我的错哦!
“雪姐姐,教我……”这死小孩又眨着大眼睛狂电我,唉!这辈子算是栽到帅哥手里了。
半小时后,江雪希望小学正式开课。
“漂亮!”我指着这两个字读到。
“雪姐姐,不是要教数数吗?”我教什么你学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
“首先在上课时请称呼我为Teacher雪,再者我教啥你学啥,最后上课时候提问得举手。你di,明白?”我凶道。
“恩。”这个小妖精又用委屈的表情勾引我,真想狠狠亲他一口!
“漂亮!”我忍着自己的色心继续教道。
“漂亮!”虎子认真的跟着读到,春眉在一旁边洗衣服也边跟着小声念。
“虎子,你知道漂亮是什么意思吗?”江老师问道。
只见虎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挠着脑袋举起手来:“报告踢球雪,我说不清楚。”
“不是踢球,是Teacher,要卷舌头!”
“踢球儿雪!”差不多了!
“Teacher雪提醒你,漂亮就是……”我指了指自己。
“哦~”看来孺子可教也,一点即通。“漂亮就是指‘踢球儿雪’的衣服。”我现在有种想扁人的冲动!
这样可不行,冲动是魔鬼!现在我可是身为人民教师要循循善诱才是,我艰难的扯出一个暖如春风的笑容:
“这衣服固然漂亮,可它更是为了衬托漂亮的……”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树……!”他成心的是不是?
“不教了!”哼,朽木不可雕也!
“报告,踢球儿雪。”他一脸认真的举着手。
“虾米啊?”
“我还没有回答完毕。”你的意思是说还嫌气我不够是不是?但我一向大人大量,自然不会跟你小孩儿一般见识!哼!
“那你快点说吧!”哼!哼!
“我是想说树下的雪姐姐很漂亮!回答完毕。”他存心整我是不是?但看看他一脸纯真的样子,这话应该是出于真心!嘿嘿,不错不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一个简单的问题能回答的情景交融,“树与美人,美人与树”,人才……人才啊!
“树下的漂亮的雪姐姐”这让我想起了川端康成在获诺贝尔时的发言《我的美丽的日本》。这两句的句法倒是差得不远。不知道以后虎子功成名就的时候会不会写本书来讲述我这个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启蒙教师,那书名就叫做《树下的漂亮的雪姐姐》吧!哈哈,光是想想就爽歪了!
越看他越觉着可爱,瞅准机会抱着他“吧唧,吧唧!”就是两口。可刚亲完,他就不停擦脸,我脸一黑:“不喜欢被漂亮姐姐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