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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短篇集女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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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自己,这件事拖下去,最大损失是我。”

  “那女人也太厉害了一点。”

  少媚忽然微笑。

  “这个时候你还笑。”

  少媚说:“我是笑,香梓明以后纵使衣食不忧,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古首文也笑了。

  “来,少媚,我同你喝咖啡。”

  他们刚想出去,忽然有客人推门进来。

  那是一个小老头子,古首文一看见他,立刻向少媚眨眨眼,少媚马上坐下来不动,知是生意上门。

  只见古首文满面笑容同那老先生说:“辜更咸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

  他只冷冷看古首文一眼,不搭腔,眼光落在那些涂污了的画上,全神贯注,像在欣赏奇珍似的。

  袁少媚暗暗好笑。

  本来是.垃圾,不然,香榨明也不会送给她,她亲眼看着香梓明三个下午就可以画好一张。

  现在,更被人破坏,萤光漆喷得一天一地,稍后,就得叫人来全部扔掉。

  少媚低头讪笑。

  可是,她忽然听得辜更咸老先生问:“小古,这批画属于你?”

  “不,画主在这里,是袁少媚小姐。”

  少媚只得站起来点头。

  古首文问:“您老人家的法眼看到了什么?”

  辜更咸答:“多么奇怪的组合,本来一无是处的杂乱阴暗线要在完全不相衬的萤光色衬托下竟产生了奇异清新的生机,有米罗及夏歌儿的意昧。”

  少媚愣住了。

  古道文连忙说:“辜更咸先生不傀是纽约最大的画商。”

  辜更咸问:“这批画一共有几幅?”

  “全在这里了。”

  “如果有人整批购下,售价多少?”

  少媚不相信耳朵。

  辜更咸双目炯炯地看住她。

  少媚怯怯地。“五——”她想说,五千元一张,赚回画廊租金已是上上大吉。

  谁知辜更咸先生立刻接上去。“五万美金一幅?好极了,袁小姐,立刻成交,我马上派人送支票及合约来给你。”

  不要说少媚呆住,连古首文都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辜更咸笑了。“今天好大收获。”

  少媚说:“这个画家叫香梓明,他——”

  辜更咸摇头。“他其他的画完全不行,不值一文,容后研究,我只要这些。”

  他走了。

  古首文抱住少媚大跳大叫。

  “少媚,你好人有好报,终究教你捞回本钱来。”

  “慢着,香某给我的字据在何处?”

  “在这里,别担心。”

  “古某,这件事你也有功劳。”

  “可是,我一早声明我不抽佣金。”

  “你可以食言。”

  “那怎么好意思。”

  “给你一半。”

  “百分之三十我已很高兴。”

  “一言为定。”

  天网居恢,天理昭彰。

  古首文开了一瓶香摈。“干杯。”

  少媚坐下来,感慨万千。

  她退了又退,让了又让,蚀了又蚀,这三年来血本无归,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结局。

  少媚举起杯子。“为这些杰作干杯。”

  
  









骗婚

选自亦舒短篇小说集《女神》

  洪家上下第一次见到文月桂,就不大喜欢她。

  把文小姐带到家来的,是洪家长子洪子聪。

  请女朋友前来见父母,关系当然已经很成熟,希望得到家人的认同。

  文月桂年轻貌美,皮肤微褐,眉毛修得细细,衣着入时,又十分会应酬。

  照说不会不受欢迎,可是洪太太第一个觉得不舒服。

  开头,她以为是那双水灵灵、滴溜溜不停转的眼睛,跟着,她发觉是文月桂轻佻的态度。

  也许,洪太太想,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这样吧,边说边不住伸手去撩拨男友的衣领、钮扣,简直没停过。

  饭后大家都觉得累,便打道回府。

  在车上,小妹子敏忽然说:“大哥的女友看上去像哪个小明星。”

  一点不错,太娇媚了。

  子聪的弟弟子康则说:“人很热情,一直追问我家有多少房产,我说我不知道,”停一停。“我的确不知,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洪先生嗯了一声。

  洪太太轻声冷笑。

  子敏问:“大哥现在住的那幢公寓,写的是他的名字吗?”

  洪先生回答:“将来连你们在内,住的都是公司名下房子,不得转让。”

  正是,你固然厉害,可是我也不笨。

  子敏第一个笑出来。

  子康看她一眼。“别以为个个男人愿意供养妻子。”

  洪太太叹口气。“父母设想得到的都为你们做妥了,将来际遇,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子敏说:“我希望得到幸福。”

  那边厢,文小姐也对子聪这样说:“嫁给你会幸福的吧?”

  子聪是个憨直青年,当然点点头。

  文月桂说:“真羡慕你,出身小康,衣食不忧,且可受到良好教育,可是又无大富之家的压力,最最开心。”

  子聪说:“将来我们结了婚,也是洪家一份子。”

  月桂笑笑。“那怎么同,始终是外人。”

  “我对好,不就得了。”

  车子到了月杜的寓所,她说:“不必送我上去,时间已晚。”

  他俩轻吻一下。

  月桂上楼,一开门,就听见音乐声。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

  她丢下手袋、外套。“你不怕洪子聪送我上来?”

  那男人转过身来,笑答:“说我是大哥不就得了。”

  那是个十分英俊的男子,可是像月桂一样,眉宇间有股奸邪之气。

  他说下去:“反正,说什么,那傻子信什么。”

  月桂叹口气,坐下来。“真不明白天下怎么会有那样天真的成年人。”

  那年轻男子也吁出一口气。“环境造人,他出身好,自小受到保护,不必为生活挣扎,不用接受磨练,奸人又害不到他,根本不知人间险恶。”

  月桂斟出一杯酒。“他弟妹比他精明。”

  “有无怀疑?”

  “不管如何,我只须争取到洪子聪的信任,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他把所住的楼宇转到我名下,目的达到,我俩即全身而退。”

  年轻人点点头。

  过半晌,他说:“真没想到我邵国强会潦倒至这种地步。”

  月桂说:“又不是叫你去骗他。”

  “支使未婚妻去骗人,岂非更加下流。”

  “你放心,洪子聪并没有损失,那又不是他的产业与他的血汗,他家境相当不错,一层中价公寓,损失得起。”

  邵国强不语。

  “况且,”月桂又叹口气。“在过程当中,他也有所得益,我并不会教他吃亏。”

  这时邵国强不耐烦地站起来。“速速照计划进行吧,切勿拖延。”

  “知道了。”

  他开门离去。

  原来,这一对男女,都是都会中的骗徒。

  本来,两人都有点积蓄,预备退休搞正行小生意,接着结婚。

  可是文月桂贪心,不知怎地,坚持把资本押到一项风险颇大的投资上去,希望对本对利,捞它一笔,结果投资失败覆没。

  二人不得不东山复出。

  在一个偶然场合,月桂认识了洪子聪。

  她嘲弄地说:“不是大鱼,可是稳扎稳打,一定会上钩,江湖救急,聊胜于无。”

  还有一个原因,洪子聪不讨厌,做她那一行,最可怕的事便是碰到比他们更猥琐无良之人。

  与他相处数月,月桂发觉子聪有许多优点,渐渐觉得,弄假成真,嫁到他家去,也不是坏事。

  他真正爱惜妇孺,肯负责任,为人光明正派,无不良嗜好,堪称品学兼优。

  月桂自觉配不起这样有为青年,骗他没问题,长期假装迎合,会太辛苦。

  真好笑是不是,她已不敢奢望可以与一个好人共度一生。

  洪子聪彼有积蓄,这些日子来,已经被她钩出来花尽,钱一到邵国强手,似雪片遇到炉火,片刻融化。

  邵国强是那种拿到遣散费先去买西装皮鞋的人,房租、食物全丢给女人负责,然后抱怨:“荷包(手)禁那么紧,当心我找别人。”

  遭公司开除后二人开始找亲友投资一些小项目,这一万,那边数千,赚了中饱私囊,输了大家摊分,收入竟胜打工多多。

  是那样开始行骗的吧!

  月桂累了,明天,还要上演一套好戏,得聚精会神演出,今日还得早一点休息吧。

  翌日,她到达一间化验所,邵国强已在等她。

  “来,我同介绍,这是我表弟余兆雄,是这的技师。”

  叁个人坐下来。

  余兆雄说:“先替照一张肺部的爱克斯光片,然后,把的底片套在另一人的上面,保证做得天衣无缝,收费叁万。”

  邵国强看了他表弟一眼。“一万。”

  “两万。”

  “一万五。”

  邵国强掏出现款来付给他。

  月桂脱去衣服照爱克斯光片。

  “过叁日来拿。”

  邵国强笑笑。“有了这张道具,可方便行事。”

  会成功吗?

  邵国强像是看到她的疑窦。“马到成功。”

  当晚,她见到了洪子聪,便诉说疲倦,气促。

  她叹口气。“真怕失去健康,没有健康,即什么都没有。”

  “那么年轻,不必担心。”

  月桂忽然泪盈于睫。“家父若不是那么早辞世,我也不必吃那么多苦。”

  子聪耸然动容。“我替找个医生看看。”

  月桂连忙答:“我已经做过全身检查,报告过两日出来。”

  “那么,我祝健康快乐。”

  “谢谢你。”

  月桂到化验所去拿爱克斯光片的时候,余兆雄不在,一位刘小姐说:“在这了。”把底片交给她。

  为安全起见,月桂说:“请验一验,是否我的底片。”

  刘小姐取出,放在光盒上。“的确是的名字,”她怔住。“慢着,文小姐,

  左肺上有阴影。”

  “是吗?”

  “文小姐,我劝赶快找医生化验。”

  “谢谢关怀。”

  月桂直接去找洪子聪。

  他自会议室出来,看到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她,大吃一惊。

  “什么事?”

  她双手颤抖,几经艰难,才开得了口。“我想再找一个医生证实一下。”

  “证实什么?”

  她自牙齿缝中迸出两个字:“肺癌。”

  她颤抖着双手,把爱克斯光片交给洪子聪。

  接着的戏,交由他人演出。

  月桂想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专科医生嘱她立即入院诊治,她拖延着,不哭,也不激动,只看着窗外,静静地说:“家父也是这个病,这个岁数。”

  洪子聪心如刀割。“我永远不会离弃,我会等把病治好,要是愿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

  这时候,月桂缓缓地说:“我有个心愿。”

  “请告诉我。”

  “自小被人从这赶到那,我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

  “月桂,我的家即是的家。”

  “可是,”她感喟。“到底不是自己名字。”

  洪子聪立刻说:“我马上去转名。”

  她握住他的手。“不要拖,我这个身体,拖不得。”

  “我明白。”

  子聪当晚就与父母开家庭会议。

  洪先生一口拒绝。“牵涉数百万款项,绝无可能;对你如此,对你弟妹也一样。”

  子聪恳求说:“爸,当作给我的结婚礼物吧!”

  “你与妻子可以住在那安居乐业,到我息老归主,物业自然过户给你。”

  子聪还想说什么,洪先生已经摆摆手。“不用多讲。”

  洪太太看着如热锅上蚂蚁的儿子,于心不忍。

  “是文小姐向你要聘礼吗?”

  “是,她希望得些安全感。”

  “你的私人积蓄其实也足够下订金。”

  子聪红着脸。“已经花光了。”

  洪太太暗暗吃惊,这位文小姐,真会敛财。

  子聪忽然哽咽。“妈,她得了绝症,这也许是她最后愿望。”

  洪太太不相信双耳。“什么?”

  子敏一听,几乎没笑出来。

  是子康瞪她一眼,她才勉强忍住。

  子聪如热锅上蚂蚁般出去了。

  稍后,洪太太问:“这是真是假?”

  子康答:“一个人,不会拿自己健康来开玩笑。”

  子敏懒洋洋。“既然不久人世,叫大哥把房子转名来何用?”

  子康说:“嗯。”

  洪太太说:“本来,钱财是身外物。”

  “不过,”子敏接上去。“我不甘心白便宜人家。”

  “可不是。”

  “聪哥怎么这样轻易相信别人?”

  洪太太叹口气。“人家调教得好女儿,似都会狐媚之术。”

  子康说:“也许,成全大哥是值得的,他从来没开口向家要过什么。”

  洪太太见他们兄弟友爱,十分高兴。

  “我有这个数目,”子康说。“子敏,呢?”

  “我的积蓄不会少过你。”

  洪太太笑了。“这样吧,大家凑一凑,送他两百万,当做头期款。”

  “那位文小姐应该放心了。”

  子敏问:“她的绝症医得好吗?”

  洪太太笑。“楼宇过了名,一定马上好。”

  可是事情出了意外。

  月桂去看过新居,十分满意。

  “可惜没有全部付清屋价。”

  洪子聪歉意地说:“放心好了,我会把全部薪水交给,足够缴款。”

  月桂在心中盘算一下。

  洪子聪无疑已经尽了力,再挤逼他,也许弄巧成拙,看账面,她已有得益,立刻转手,也进账不少,够她与邵国强生活一段时期了。

  她盈盈落下泪来。

  洪子聪说:“我联络了最好的医生。”

  月桂已不在乎。

  这位名医当然查不出什么来,因为她根本没病。

  当时,场面也许会有点尴尬,可是,她相信可以应付过去。

  之后,她会与邵国强到北美去生活一段日子,听说,那边的老华侨比较单纯,而新移民则十分寂寞,说不定有机可乘。

  月桂马到成功,十分兴奋。

  邵国强也笑得合不拢嘴。

  “月桂,宝刀未老。”

  月桂突然变色,用手抚摸面孔,跑到镜子面前,去细细观察自己的容颜。

  真的,干这一行,二十五、六岁已经嫌老,十八、九岁才叫刚刚好。

  邵国强搓着手。“不用照了,美艳如昔。”

  月桂沉默地坐下来。

  “明天就去卖掉房子,把钱交给我。”

  月桂不出声。

  “喂,听到没有?”

  月桂淡漠地应:“听到。”

  “我带到巴黎去住丽都酒店。”邵国强不知多兴奋。

  月桂仍然不作反应。

  “有什么不妥?”

  月桂镇定地说:“钱由我赚来,由我安排。”

  邵国强的笑容僵住。

  不妙,他想,这个女孩子大了,主意也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听他唆摆。

  他不禁既惊又怒,但随即将恼意按捺下去,这种事要慢慢来。

  她是他的囊中物,他不怕她会飞走。

  于是,他装作满不在乎地说:“也该学习管账了。”

  月桂见他如此答,便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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