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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宝剑落秋霜-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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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明一切。
  四月二日,消息传来,李景隆已合兵六十万,一支先锋队向真定府进军。燕王召集诸将商议对策,决定领兵迎击。于是大家都忙碌为准备出征。第二天,朱能将万古雷叫到大帐,道。“殿下有令,命贤弟驻守顺义县府,认真训练士卒,并可招兵以补不足……”
  万古雷几疑听错了话,道:“朱兄,大军即将远征,把我派去顺义县府,这……”
  朱能道:“殿下说你善于训练士卒,今后不知还有多少大小阵仗,需人不断补充士卒,因此派你前往顺义,操练后备兵马。”
  万古雷道:“这事……”朱能又遭:“还有一事,兄弟先听愚兄说,天豹卫要随大军出征。殿下耀升郭剑平为指挥使,贤弟可带几人去顺义府做助手……”万古雷大是惊讶,跳了起来:“什么?把我和天豹卫分开,这是谁的主意!”
  朱能叹口气道:“坐下坐下,贤弟休要激动,这是殿下对愚兄亲自下的口谕,愚兄当即向殿下禀告,贤弟武功盖世,话才出口,即被殿下打断,道:‘正是因为他武功盖世,所以命他去训练出一批精兵,又不是罢官弃用,此事已定,你速去知会他们!’愚兄无法,赶紧把贤弟叫来。愚兄也知贤弟难舍天豹卫,因此贤弟要带走查俊他们也可以,由愚兄做主就是了,天豹卫所缺领兵官,愚兄设法补上。”
  万古雷一时不知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想了想,道:“大战在即,我怎能抽得力的弟兄,让耿贤弟他们去吧,我只身前往顺义就成”
  朱能道:“一人去未太孤单,至少带一两人去做个帮手也好呀!”
  万古雷站了起来,道:“不必,我这就回去见弟兄们,然后再让他们来见朱兄。”
  回到自己营帐,他先把郭、曹、耿、罗叫来,说了殿下的命令,四人惊得目瞪口呆。
  郭剑平道:“出征前换头儿,这万万使不得,小弟这就去见朱大人,恳请殿下收回成命!”说着站起来就往帐外走。
  万古雷止住他道:“郭兄,你不必去找朱大人,这是殿下的令谕,天豹卫由各位带去,少我一人无妨。只是兄弟们要谨慎小心,多多保重,我在顺义县等候佳音。”
  曹罡道:“俺弟兄从未分离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罗斌道:“万兄一人去岂不乏味,我陪你去吧,有个熟人也好做伴儿。”
  耿牛道:“俺陪师兄吧……”
  万古雷道:“不成不成,此次出征非比寻常,李景隆会集大军六十万,我方不过十余万之众,以寡敌众,十分艰险,弟兄们千万别分散,在沙场相互照顾,否则我不放心。”
  郭剑平道:“留下罗、耿二位贤弟吧,我与曹兄还有查俊他们七人,足可保平安。”
  说了一阵,万古雷坚决不允。让他们去见朱能,然后把查俊等七人叫来,说了自己要去顺义县府训练士卒的事,要他们相互照顾,平安归来。七人都大惑不解,说这种时候怎能让他去顺义府,都要求他留下自己做助手,都被他—一拒绝。
  交代完,他还要到王宫去领委任书,然后回阜财坊家中去看看。
  等他把琐事办完回到家中,却意外地见到了钟玉桃等诸女和郭剑平等人,他们已在家中等他。黎成早命厨下准备酒宴,大家说说闲话,却总是提不起劲来。
  郭剑平等即将远征,众女都揣着心事,谁也笑不起来。罗斌之母舒玉琼,黎成之母张氏更是郁郁寡欢。
  不久菜饭端上,西门仪举酒杯,预祝大家平安归来。几杯酒下肚,钟玉桃、丁小菊便操琴唱曲。她们唱起唐代诗人王昌龄的(从军行),一人一遍,合起来一遍,将诗套进曲中,在内行的万古雷听来,也算勉强过得去。
  钟玉桃先唱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唐人打击边疆人侵之敌,不获全胜不回营。虽然诗句与万古雷所处境况大不相同,但杀敌立功的英雄气概却是古今相同的。
  她们唱得声情并茂,意气飞扬,使座中的男儿们一个个血脉贲张,热血奔流。
  有好长时间在家没有相聚过,这实在是难得的一刻,都十分珍惜这不可多得的时光,因此一个个情绪都活跃起来,一扫餐前之郁闷。
  喝彩声中,钟玉桃笑道:“万大哥,该你唱上一曲了吧。我总忘不掉你在秦淮河上唱的(阳关三叠),当时我们在艳芳号上,只能远远听着,今日你领个头,我们来和如何?“众人都拍手叫好,万古雷笑道:“好,我来领头,你们奏琴吧!”
  钟、丁二女一个弹琴一个吹萧,万古雷喃喃道:“自古伤别离,你我命运多舛,所幸大家总是相聚在一起,但愿今后离别少些,多有些相聚的时候……”一顿,引吭高歌:“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紧接着众人唱道:“遄行、遄行,长途越度关津。
  历苦辛、历苦辛,依依顾顾念不忍离,泪满沾巾。
  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
  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
  日驰神,日驰神。”
  最后之“谁相因”,意思是“谁人可依靠”,“日驰神”是指“神思”飞到所思念的人儿那里去……
  万古雷忘情地唱着,眼眶也湿了,他的心越过窗外,越过厚厚的城墙,飞向京师,飞到日夜思念的娇娇那儿……这种刻骨的思念,此时是如此强烈,他真想破门击去,不顾一切。
  然而他只能有伤心的思念和绵长的痛苦……
  歌儿唱了一遍又一遍,姑娘们的泪水如清泉般流了下来,终于泣不成声地落了下来。
  万古雷倒吸了一口冷气,从沉思中醒过来,举起酒杯道:“各位,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今后的长相聚,只待杀进京师,大定天下,你我便有出头之日,莫气馁,莫伤神,来,满饮此杯,为郭兄、曹兄、罗贤弟、耿贤弟送行!”
  曹罡大声道:“说得好,今日别离是为明日的相聚,莫再眼泪巴巴的,喝酒!”
  这话确实很对,为了今后,现在就得忍痛别离,大家举起杯,一干而尽。
  钟玉桃等诸女一抛离愁,谈笑风生,一时间大家兴致高了起来。
  饭毕,众人离家而去,男的回兵营,女的回王宫,互道珍重而别。
  第二日一早,万古雷准备上路,出了大帐,却见郭剑平等人在帐外等候送行。
  李杰牵着两匹马,笑嘻嘻站在五丈开外。
  郭剑平告诉他,朱能命李杰带十人随同他前往,李杰家就在顺义县,熟悉当地情形。
  万古雷不愿多停留,徒自引起伤怀,便一跃上马,道:“兄弟们,多保重!”
  大家齐声道:“万兄保重!”
  万古雷一带马颈,头也不回出了大营,心中却是难受已极。他不能和兄弟们共患难,却跑到安静处去训练士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想不出个缘由。
  校场口,朱能骑马站在那儿,说为他送行。两人并辔而行。朱能似有话要说可又不开口。
  万古雷待行出十多步后,请朱能回去。
  朱能道。“老弟,招募训练士卒是一件大事,至关重要,与李景隆决战后,就需要补充,因此给老弟的时日不多,望老弟尽心尽力!”
  万古雷道:“小弟明白,但请朱兄放心。”
  朱能道:“这事关乎老弟前程,愚兄这才再三叮嘱,望老弟不负众望。”
  万古雷听出他话中有话,道:“关乎小弟前程之说,此话何意,望兄明告。”
  朱能道:“殿下企盼有精兵作补充,老弟把士卒训练得好,必受殿下赞扬……”
  万古雷听出这不是理由,朱能不愿意说,拿话搪塞他,便道:“就这么回事吗?”
  朱能道:“好吧,愚兄实话实说,但老弟不可发火。此次德州之行,老弟与何人见了面?
  是不是私下里交谈了?”
  万古雷坦然道:“不错,有这回事,小弟在李景隆处碰到了故交,他请我去见了面叙旧,这有什么不对吗?”
  “能告诉愚兄,他是何人吗?”
  “他叫公冶勋,皇上亲军掌印,与我是亲如兄弟的朋友,未料能在德州相逢,叫人感慨!”
  “谈话间老弟有没有涉及燕军机密?”
  “呀,难道怀疑我是好细吗?”
  “没有没有,愚兄只是随口问问。”
  “我们讲的私事,从不涉及双方机密。”
  “他知道你和方大人各呈一封书信给李景隆吗?这一点至关重要,望老弟实话实说!”
  “没有,我揣着的书信是当众呈递给李都督的,方天岳还揣着一封书信的事。我并来对公冶兄提过。朱大哥如此盘问小弟,不信任吗?”
  朱能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这就好这就好,我知道衍法师都不信老弟会这么做。
  请老弟莫生气,并非老哥哥不信任老弟,从见到老弟那天起,愚兄就十分信任老弟,今后也决不会改变!好,愚兄不送了,大军明日开拔,还有好多事要做,望老弟保重!”
  朱能走后,他的话扰乱了万古雷的心思。
  和公冶勋见面的事,知道的人很多,但那是李景隆一方的人,自己一方的就只有六个人。
  不用说,定是方天岳禀告了殿下,使殿下起了疑,所以把他打发到顺义县府去训练士卒。
  果真是方天岳搬弄是非吗?
  方天岳是这样的小人吗?
  且慢,上次碰到沙师兄杨大哥的事,方夫岳并不在旁边,那又是谁告的状呢?
  也许,是石宏、黄浩东告的状,他们俩因比武的事一直怀恨自己。不错,八成是他二人。
  他们一个是王宫侍卫的总教习,一个是副总教习,随时都能见到殿下。
  这样一想,也很有道理。其实,何必去追究谁告的状,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
  他扬鞭赶马,把这事抛诸脑后。六十多里的路程,午后便到达。
  县太爷和一位姓朱的千户在城门口迎候,把他请到了县衙门旁边的一幢四合院下榻,当晚又设接风宴招待他。
  夜间涉及公事,朱千户说,他在顺义县府以及比平府周围募兵,已得四千多人,分驻扎在西门外营房中。手下几个百户仍在外县招兵,不时送三五十人回来。
  万声雷问他有没武功好的勇士,他说有四十五人会武功。
  吃完饭,万古雷和李杰探望李母,李母与其兄住在一起,就在城关四街。
  黄知县听说李杰生母就在本城,连忙请李恕罪,说他一点不知晓此事,因此说什么也得跟李大人一起去拜望“老寿星”。
  一个知县是个正七品,李杰这个副干户是从五品,足足高了三级,难怪他如此殷勤了。
  李杰从离家进北平府从军后,一直未回来过,只不时找人捎些银两回来。家中人不知他做了什么官,只知他在军旅。
  一行人来到城关西街上李杰舅父的家门前,舅父张长贵开了个木匠铺,李杰之父阵亡后,张长贵收养了母子二人,李杰从小就帮舅父干活。此时跟随县太爷来的差吏已经进院喊人那家伙莽撞,进院就咋呼县太爷到,李大人到、万大人到,吓得木匠一家跌跌爬爬跑出大门外,果见一大帮官爷,不知为了什么居然站在他的店铺前,慌得连忙下跪,却被人一把拉位,听人叫道:“大舅,是我,李杰呀!”
  张木匠一抬头,可不是外甥李杰吗?你瞧他身着戎装,威风得紧,不禁又惊又喜。
  县太爷忙走过来一揖:“老人家,下官有礼了,不知老人家居此,下官未来问安……”
  张木匠吓得一哆嗦,赶紧要下跪,这年头县太爷怎会向草民百姓行礼,真是怪事,草民百姓可是承受不起!但他没能跪下,被李杰拉住,搀着他由侧门走进了小院落。
  李母张氏和嫂子站在天井里,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吓得相互挽手,战战兢兢瞧着门外。
  张家的两个儿子也愣愣地站在厢房门口。
  李杰当先从过道里走出来,一见母亲便连忙走过去跪下:“娘,儿回来了!”
  李氏“啊哟”一声抱住了儿子的头,大声哭了出来。万古雷、黄知县随后走进,惊得张氏和儿子要来下跪叩头,被黄知县连忙止住。
  “使不得,使不得,下官不知各位居此,未来问候,望夫人恕罪!”
  张氏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她是木匠老婆,从来没人称她一声夫人,听起来十分刺耳。
  万古雷也来向李氏、张氏行礼。黄知县也跟在万古雷后面,向“老寿星”请安。
  其实,李杰他娘不过四十六七岁,与这位县太爷相差不大,惹得李杰好笑。
  当下大家进客室坐下,护兵都站在院子里,小天井显得拥挤不堪。
  李氏毕竟是百户之妻,见过些世面,与万古雷、县太爷娓娓交谈。张木匠也读过书识过字,只因家贫操木匠为业,一家人勤勤俭俭,日子也还过得去。待李杰从军有了饷银带回,张木匠改换了铺面,以售木器为主,不再制作。李杰的两个表弟张超、张鼎不胜钦慕地注视着当了官的表哥,他二人早已成人,也习过拳脚,为全家生计,留家干活。他们还有个妹妹,李杰也有个妹妹,被叫出来见客。
  李杰当了副千户,给李家张家挣来了面子,连县太爷也亲自到家里拜访,明日便会传遍街街坊四邻,人人都将对他们刮目相看。
  万古雷见张家院子又破又旧,幸而他来时早有准备。于是便道:“县城里有无人家出售房屋,比这个院子大些二……”
  话未完,县太爷就对站在院子里的跟班叫道:“城里有人卖房吗,李大人要买,快去打听来回话!”
  衙役答应着走了。李杰奇道:“万大人,你要房来何用?咱们在这里住不长呀。”
  万古雷一笑:“到时你就明白了。”
  张超、张鼎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一阵,对李杰道:“表兄,你们是来招兵的吗?”
  李杰知二人心意,那年他离家,两兄弟就想跟着去,被舅父骂了一顿,说你们都走了,谁来干活养家,等你表哥混出个模样再说。事情过三年,不知舅舅怎么想。
  因道:“表哥与万大人来此训练士卒。”
  张超忍不住道:“让我跟表兄去吧!”
  张鼎忙道:“我也去!”
  张木匠当着官爷的面不敢骂儿子,瞧李杰熬出了头,他也有些动心。如果两个儿子跟着去干一番事业,熬出个出身,也是兴大门庭的好事。瞧瞧人家李杰,也就出去了三四年光景,官就做得比县太爷大,两个儿子自小就喜舞枪弄棒,不妨就让他们去试试。可是这年头燕王与侄子争天下,两军征战风险未免太大,要是两个儿子都阵亡了,那将来靠谁养老?
  他举棋不定,东想西想,又想只让一个儿子去,一个留家,但留谁谁不干,儿子脾性与老子一样,倔起来像个驴,真不好办……
  李杰知道舅父的心思,便道:“两位表弟,这事明日再说,今日有贵客,不好说家事。”
  接下来他岔开话题,说起守北平的事,徐王妃和世子两位殿下如何亲到城头督战,全城军民包括妇女在内,如何万众一心守城,直听到黄知县和张家老少,不时发出惊叹。
  李杰的妹妹李小玲十分向往地问道:“哥哥,你亲眼见到王妃殿下了吗?”
  李杰笑道:“天豹卫留下四百精英守城,天天进出王宫,自然是时时见到王妃殿下的。”
  “呀,给我们说说王妃什么模样!”
  “这个嘛……哎哟,我说不来……”
  万古雷笑道:“王妃殿下端庄贤淑,平易近人、从不轻易叱责宫女太监,处事公正,这样说够了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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