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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皇权悲剧-第31章

小说: 皇权悲剧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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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会出问题了。
  但是,这位尹老先生偏偏做不到,在家里坐立不安。看来,他很可能得了一种“多动症”。根据现代医学的原理,这种病的患者往往具有很大的冲动性,做事经常不加思考,至于后果更是想也不想。
  最后,尹嘉铨灵机一动,想出了为自己已经入土的老父亲——尹会一“添光加彩”的主意:一是请皇帝赐谥号;二是让父亲从祀文庙。如果皇上恩准,自己既当上了孝子,又可以大出风头,在父老乡亲面前露一露脸。所以,天刚蒙蒙亮,他就把大儿子叫了起来,命他火速前往保定府,呈上一份请谥的奏折。谁知,尹嘉铨不仅好梦破灭,还招来一场杀身大祸。直到被押赴刑场,他才后悔自己这一回的“人来疯”实在是玩得太过分了。
  作为一个前任大理寺卿,尹嘉铨不可能不知道:此前,乾隆已经处理了已故江苏举人徐述夔的诗歌案子,这件案子涉及到许多人,还有很重要的高层人士。不过,他当时忙着讨小老婆,竟然忽略了这件大案。
  尹嘉铨如果不是名欲熏心,就应该从徐述夔的案子里吸取教训:对于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乾隆是相当瞧不起的;如果他们妄自尊大、不安分,那就更是不可“饶恕”的了。
  可是,尹嘉铨非但不以此为鉴,反而根本不当一回事,好像乾隆就是他的老朋友,皇帝都到了保定,他竟然只打发大儿子去看看。所以,一看到奏折,乾隆就恼了:“你尹嘉铨是什么东西,竟然派你儿子来,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简直是混账之极!”于是,乾隆提起朱笔,在奏折上批道:
  “与谥乃国家定典,岂可妄求?此奏本当交部治罪,念汝为父私情,姑免之。若再不安分家居,汝罪不可逭(赦免)矣!”
  按说,乾隆的话够严厉了,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吓死了。但是,尹嘉铨名欲熏心,又派儿子送来一道奏折,请求皇上恩准他父亲从祀文庙。结果,这一回可真是闯出了大祸。
  乾隆看后,顿时火冒三丈:“尹嘉铨竟敢大肆狂吠,不可恕矣!”
  在皇权社会里,皇帝都说出这样的话了,尹嘉铨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当时,内阁大学士三宝奉命审理此案,此人的审案手法有点特别:先从“私生活”入手,把尹嘉铨斗臭、斗倒,逼他自己骂自己。
  对这位尹老先生最具杀伤力的攻击手段,就是弹劾他竟然强娶“烈女”为小老婆。结果,正中要害,尹嘉铨一边打自己的嘴巴,一边痛骂自己寡廉鲜耻,欺世盗名,是假道学、伪君子。然后,三宝得意地给他定罪:“请旨将尹嘉铨照‘大逆律’凌迟处死”。什么是“凌迟”?就是刽子手将犯人一刀一刀地活剐3000次后,才让他死,那可是中国最残酷的刑罚。
  最后,还是乾隆“宽宏大量”,没有让他承受凌迟之罪,改为“绞立决”,恩准他痛快地死亡。看来,为自己的这次“人来疯”,尹嘉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写到这里,我不禁为今天的人庆幸!要是自己早生300年,生活在皇权专制时代,恐怕就不能活得这么逍遥、快活和自在了!


引言:中国古代皇权国家的形成(1)


  唐朝大诗人杜牧云: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几千年来,中国历史的发展就像陀螺一样运动,不停地旋转,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在这种周期性的历史运动背后,似乎有某种“超稳定”的东西始终保持不变,也就是杜牧所说的“后人复哀后人”!这种恒定的东西,可以视为一种规律,它有一个专有名词——“历史定律”。
  进入20世纪,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出发,针对不同的历史事实,在阐释不同的历史定律。例如:黄炎培的“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定律,吴思的“血酬定律”,秦晖的“黄宗羲定律”,柏杨的“王朝瓶颈定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定律,“成王败寇”定律,“兔死狗烹”定律,“家族盛衰循环定律”,等等。
  当然,这些说法是否都能够称为“历史定律”,也是大有疑问的。但是,在中国历史上,的确有那么一些东西在反复上演,呈现出某种规律性。现在,大家之所以对历史定律这么感兴趣,议论纷纷,就是想走出历史的怪圈,打破中国历史上那些亘古不变的东西,彻底摆脱那种“后人复哀后人”的痛苦,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笔者认为,自秦朝以来,中国封建社会就是一个以专制皇权为中心的社会(可以称之为“皇权社会”)。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揭开“皇权社会”的面纱,看一看它的“庐山真面目”!
  公元前221年,经过长达十年的兼并战争,秦始皇终于消灭了东方六国,把中央集权制度推向全国,建立了一个以专制皇权为核心的新型国家(我们称之为“皇权国家”)。有史以来,如此广大的土地和众多的人民第一次被置于一个政权(准确地说是一个人)的统治之下。从此,“皇权国家”开始在中华大地上生根、成长,中国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皇权社会”。
  虽然秦朝由于过分专制、残暴,在历史上只存在了15年便土崩瓦解了,可是,“秦亡,而秦法未败”,此后历代王朝在政体上无不继承了秦朝的制度,皇权专制遂成为中国政治文化的一大传统,并在中国历史上延续了二千多年!
  那么,这种皇权专制制度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在历史上,任何一种制度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出现的。实际上,秦始皇建立的这种制度已经是一种比较完备的制度了,在此之前它有一个漫长的形成过程。
  在中国历史上,君主专制可谓“源远流长”,严格地说,它并不是从秦始皇开始的。早在商周时代,中国虽然仍处于早期国家阶段,但国家机器已经具有浓厚的专制色彩,国王的权力就已经很大了。在《尚书》里,保存了一些国王的诰命,透过这些诰命,我们可以发现:这些君主大多摆出一副专断、独裁的嘴脸,全国臣民(包括贵族)都要绝对服从他的旨意。例如,商王盘庚准备将国都迁往殷,许多人留恋放土,不愿迁都。这时,盘庚就发出了严厉的威胁:如果谁胆敢违抗王命,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就连子孙后代也要遭殃!可见,商王已经拥有很大的权威,君臣之间的关系已经与原始的民主政治相去甚远。
  1. 血缘宗法关系——君主专制的“生长点”
  众所周知,在中国历史上,血缘宗法关系和宗族组织曾经长期存在。在原始社会末期,当阶级矛盾日益尖锐,从而使国家成为一种社会需要时,原有的氏族组织依然存在,只是在功能上进行了一些调整,就开始履行国家机器的职能,即由原来的氏族组织转变为国家机器。
  例如,在进入阶级社会后,支撑着商朝政府的社会支柱就是商族内的各个商人宗族(特别是同姓宗族),血缘纽带并没有被切断;在很大程度上,王朝的社会组织结构与商族共同体内的宗族组织是统一的。
  商朝灭亡以后,西周实行“宗法分封制”,情况更为典型。在这一制度下,周王自为大宗,以分封出去的各国诸侯为小宗;诸侯又在其所辖封域内分封子弟、亲属、功臣为卿大夫;受封的卿大夫又依法炮制,建立“侧室”或“分族”,最终形成了一个“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的体制。
  当时,卿大夫以邑为家,诸侯以国为家,天子以天下为家。周天子与诸侯、诸侯与卿大夫、卿大夫与士的关系,一方面固然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血缘宗族关系。在中国早期国家的形成过程中,血缘宗族组织非但没有受到破坏,反而和国家政权结合,政权与族权、君统与宗统结合,而君主专制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源于这种血缘宗族关系。
  在中国古代,长期实行的是父权家长制。“父”字,《说文解字》云:“矩也,家长率教者,从又举杖”,这个字本身就含有“统治”和“权力”的意思。在父权家长制下,祖、父(通常是社会地位比较高的贵族)是本家族的首脑,一切权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中,在家族内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即所谓“家无二主,尊无二上”,整个家族都处于他的绝对权力之下。
  所以,在春秋以前,没有独立的、具有自我意识的“人”,有的只是许许多多以贵族为家长的家族。作为家族首脑,某个卿大夫要是和另一个卿大夫作对,就是两族作对;一旦他作乱,就会率领全族作乱;如果他出走,就会率领全族出走;倘若他在政治斗争中失败,全族都要遭殃。在家族内部,其他成员对家长要绝对服从;对他们,家长拥有绝对的权力,甚至可以生杀予夺。鲁定公十三年(公元前497年),晋国贵族赵孟子与小宗邯郸午闹矛盾,“赵孟子怒,召午,而囚诸晋阳,……遂杀午。”大宗宗子一生气,对小宗就可以要召就召、要关就关、要杀就杀,可见大宗对小宗权力之大、权威之高。
  自古以来,中国的家族关系从来就不是“横向”的,而是“纵向”的,其核心原则是“孝悌”,根本不讲究什么“民主”、“平等”。那么,什么是“孝悌”?按照孔子的说法,“孝悌”就是“无违”,强调家族成员对家长的绝对服从,而非维护家族内部每个成员的民主权利和人人平等;就其内涵来说,当然是属于专制的范畴。所以,历代帝王经常把君臣关系和父子关系并列,要求天下臣民像侍奉“父亲”一样事奉君主,对君主绝对服从。
  可见,中国古代国家之所以会走上君主专制的道路,与这种父权家长制血缘宗族有着密切的联系。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历代王朝都强调“一人之天下”、“一姓之天下”,皇帝把自己当作整个国家的大家长,其他人都是他的“子民”,正所谓“家天下”,国家成了皇帝及其一家一姓的“专利”,其他人不得染指。


引言:中国古代皇权国家的形成(2)


  2. 战争——君主专制的“催化剂”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在古人的眼里,战争与宗族祭祀一样重要。在君主专制制度产生的过程中,战争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
  自从私有制产生以后,人们对财产的占有欲也就随之而来。司马迁有一句名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反映了人们追逐自己利益的共同心态。但是,在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的情况下,可供剥削的剩余产品非常有限,要想扩大自己的财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占有更多的土地和人口。于是,利用暴力直接掠夺其他国家和部落的财富、土地、人民,就成为积累财富的一条“终南捷径”,经常性的征服、屠杀、掠夺,以及随之而来的奴役、压迫和剥夺,就成为那个时代的基本动向。
  只要稍微回顾一下中国历史,我们就不难发现:国家的形成、王朝的建立,都伴随着劫掠、战争和征服。例如,商朝原本是一个只有“七十里”的小邦国,商汤时开始对外扩张,“一征自葛始”,把葛国的土地、人民、财物全部占为己有。从此,商汤“十一征而天下无敌”,最后推翻夏朝,建立了一个“邦畿千里”的商朝。在这一点上,西周也不例外。“(周)文王以百里始”,直到灭商时,周武王仍自称“小邦周”。但是,在武王灭商、周公东征后,一个比商朝更为庞大的国家——周朝建立起来。总之,商、周国家都是军事征服的产物。
  这种在征服过程中产生的王朝,很容易走上君主专制的道路。对于“王”字,林沄先生曾作过一番考证,发现:“王”字本为斧钺之形,而斧钺又是古代军事统帅的象征;用象征军事统帅的斧钺来构成“王”字,说明“中国古代世袭而拥有最高行政权力的王,也是以军事首长为其前身的”。
  那么,军事首长为什么容易演变为君主专制政体下的“王”呢?
  首先,这是由军队自身的特殊性决定的。在军事行动中,形势瞬息万变,只有步调一致、绝对服从指挥,才可能战胜对手、夺取胜利。所以,中国人有一句名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军队内部,讲究的是命令、权威和服从,而不是个人自由或不同意见。对不服从军令者,军事首长会毫不留情,不惜用死刑来制裁,以保证统一意志的贯彻。古人之所以要以斧钺作为军事统帅的象征,就因为斧钺不仅是一种兵器,更是一种执行死刑的刑具。特别是,在对外冲突不断、战争日益频繁的情况下,军事首长当然享有很高的权威。
  其次,当时财富的扩张主要是靠军事行动来获取,而对于被征服人民的统治、剥削和掠夺也主要是要靠军队来保证,作为给整个部族带来安全和利益的军事首长,势必拥有更大的权力。所以,军事首长的权力很容易转化为君主专制下的王权;在对外战争和征服过程中产生的国家,很容易向君主专制的国家转化。
  纵观中国古代历史,几千年来,一直是战、战、战,杀、杀、杀,充斥着军事争夺和武力杀伐。没有哪个王朝不是靠刀剑砍出来的、杀出来的,诚如汉高祖刘邦所云,是“马上得天下”。
  3. 皇权国家体制的建立
  在西周时,实行的是一种“宗法分封制”。按照宗法分封制的原则,作为大宗的臣属,小宗对大宗必须服从,而他的大宗又是更上一级大宗的小宗,对于上级大宗也必须服从。这样一来,层层服从,最后都服从于作为“天下大宗”的周天子,从而构成了一个从上到下的金字塔型统治序列,这就是分封制下的国家结构。
  只要仔细观察,我们就会发现:这种体制本身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在宗法分封制下,君主对臣属要“胙之土而命之氏”,臣属可以得到封土、民众,建立自己的宗族政权。对周天子,这些受封者是小宗;但在自己的宗族内部,他们又是大宗,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在本宗族里,一切成员都必须臣服于大宗,而不得臣服于其他任何人(包括大宗的大宗,甚至周天子),套一句西方的名言,就是:“主人的主人不是我的主人。”
  在春秋时,各国的卿大夫都是由国君分封的贵族,当然是以诸侯作为自己的大宗。可是,一旦某个卿大夫被分封,就意味着一个宗族从国君的手中分离了出去。在这个新产生的宗族里,卿大夫(而非国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而这个宗族也只服从卿大夫(即自己的大宗),只把卿大夫当作自己的主人,哪怕是主人的“顶头上司”——国君,也不能直接指挥他们。
  有一次,齐国大夫崔杼设计将齐庄公骗进自己家里,然后派家臣去杀他。这时,齐庄公哀求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面对“一国之君”——齐庄公,崔氏的家臣们却是“义正词严”:
  “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于公宫,陪臣干掫有淫者,不知二命!”
  意思是,我们的主人崔杼虽然是你的臣属,有义务听从你的命令,但他现在生病了,不在这里,我们只能服从自己主人的命令。最后,齐庄公还是难逃一死!


引言:中国古代皇权国家的形成(3)


  这个事例,生动地揭示了“宗法分封制”的内在矛盾。在这一体制下,周天子、诸侯(甚至卿大夫)都成了君主,各级受封贵族具有一种“亦臣亦君”的二元政治人格,往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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