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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千古一后-第58章

小说: 千古一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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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浑喜欢最大的权利,喜欢最美的女人,喜欢最烈的美酒!这一切都是皇帝才有的享受。所以他要当皇帝,群车山呼万岁,青史万代留名!

他等了已经有整整三十年,太武帝在时,他动也不敢动,只能暗地里积蓄力量。宗爱作乱时,他的羽翼未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滑过,那个比他小上一轮的少年登上了他垂涎已久的皇位。看着那个少年君主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威信;看着那个少年君主渐渐地把朝政大权抓在手中,渐渐地开始消弱勋贵宗室,渐渐地成为众人口中的明君。他再也等不下去,拓跋浚比他年轻太多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于是挑动柔然进攻边境,挑动总是勋贵逼得拓跋浚不得不亲征。然后在战场上,神不知鬼不觉!他在军中三十几年,这次出征的又多是他的部下。他便是超越帝王的存在。

只是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少年帝王不敢置信的眼光。有时,一丝愧疚会莫明地浮现。他地确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不过只是一瞬,要怪就怪你是皇帝。要怪就怪你是有作为的皇帝,要怪就怪你轻易就得到了我苦苦追求地东西!

扫除了一个障碍,但是心底总是惴惴的,事情不会像心腹想得那样一帆风顺。他知道自己还震慑于皇宫地另一个主人。

冯宁,当今的皇后娘娘。太子的生母,他是从来不敢看轻的。一个前朝遗族,在父亡家败的情形下,居然还能爬上皇后宝座,冯家也再一次从尘埃中重生!

那次手铸铜人,小小地动作却被化为无形之中,他便敏锐地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一定会是他走向皇位的一个大大的障碍。

乙浑深深一叹,众人只知他有勇无谋。无法无天,谁人知道他表面下的心思,就连他的得力部下也不知道。。。所以他可以用这副面貌窥得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事情。

但是他真的看不懂那个女人。无论怎样的窥探都不行。自从他扶皇帝灵柩归来,她的每个行为都是符合一个聪慧女人地行为。但是他总觉得应该不止这样。难道她真的只有到此为止吗?终是他高看了她吗?

还有今天在灵堂里的一幕,是真心还是假意?

乙浑真是捉摸不定。烦躁地抓上窗台。

不会地!冯宁再聪慧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为这一刻他已经等了整整三十年,他绝对不会输地!

首先得先把源贺处理掉。源贺与他一样出生鲜卑勋贵,一样在军中浸染三十几年。在军中无论人脉还是势力威信,都几乎与他不相上下,而且源贺手中还有一支京畿兵,当年便是这支军队助拓跋浚登位地。如今难保会旧事重演。这样的人存在实在太危险了。

只是杀了他,恐怕军中人心浮动,影响大事。暗杀?恐怕也不行,源贺如果在这风口上死了,就算不是他干地也是他干的,更加不好。何况军人喜欢光明正大,自己这样做无疑是自己抹黑自己的形象。

收买?更是不行,源贺可算是整个天下对拓跋氏最忠心的人了,而且源贺已经是位高权重。他拿什么去收买一个什么都不需要的人!

无奈地笑笑,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把源贺暂时调出京畿,待到自己坐上龙座,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再来整治不迟。

但是借口呢?

他需要一个借口,即使不完美!

“老爷。”贴身内侍轻轻地推门进来唤道。

“何事?”对一直跟随的亲腹,乙浑还是很厚待的,并不如外间所传的那样刻薄寡恩。

“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差不多时候了。”内侍忙说道。

“天不是还没亮吗”乙浑诧异地问道,说实在他实在不想去,看着一个四岁的小儿占了自己的位置,虽然只是傀儡,但是心底还是说不出的烦躁和别扭。这样那个女人便有了大义的名份,可是他又没有足够的借口不让太子登基,毕竟人家是名正言顺的父业子继。要不是为了将来能有更大的收获,为了将来能够坐稳皇位,他早带了一对人马杀光那些反对他的朝臣和阻碍他的皇族宗室。狠狠地攥紧拳头,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爷,天已经亮了好一会了。”内侍虽心底有些奇怪,但还是恭谨地答道。

“是吗?”乙浑回过神来,抬头往外一望,却被刺目的阳光刺得双眼生疼,赶紧闭眼然好才慢慢地睁开,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

“立刻更衣!”乙浑说完便往内室而去,内侍连忙紧步跟上。

“来来来,晗儿,让娘亲看看!”冯宁轻轻地拉过儿子。

拓拔晗身穿一身小皇袍,似乎有些不高兴,板着一张脸,倒有些皇威初现。

冯宁身为人母,岂能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勉强笑道:“晗儿,今日是个大日子,切不可耍性子!”

“娘亲。儿子不过是傀儡戏里的人偶!”拓拔晗撇撇嘴。

冯宁神情一僵,随即才问道:“谁告诉你的?”

“不用人告诉。儿子也能从众人神情中看出来,乙浑现在已经权势滔天,儿子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如此来,爹爹的大仇何日得报!”拓拔晗一股脑儿地把心中地烦闷说出。

冯宁惊得都开不了口,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天资聪明。可是如今看来怎么已经有些聪明的妖魔化了,难道这是穿越地后果。不过这样的后果,她很乐意接受。

这些念头在脑子中一闪而过,随即又想起无奈地现实,忙喝道:“如果你再这么下去,娘亲不只要为你爹爹报仇,还要为你报仇了!”

“娘亲。”拓拔晗还是有些倔强。

“你以为乙浑不敢杀你吗?”冯宁痛心地叹道。

“儿子是皇帝!”拓拔晗不服地反驳道。

“你是个没有丝毫权力的皇帝!”冯宁说了重话。

拓拔晗一下在瘫软了下来,眼睛也开始有些红红的。冯宁不忍地搂住他,安慰道:“这权力好比是一个大火球。技艺高超、精明谨慎之人可玩得十分得精彩;冥顽不灵、疯狂贪暴之人玩此球必会自焚!娘亲相信,乙浑必会玩火自焚!”

“那就这样等着,我们不做点什么?”拓拔晗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地看向冯宁。

冯宁抚了抚他皱起的眉头,笑道:“只要推波助澜就好!晗儿呢。只要好好地做一个四岁的小孩子。”

“只是这样?!我想快点为爹爹报仇!”

“你以为简单啊。很难地,那么多人盯着。还有娘亲把曦儿也托付给你了,娘亲真的顾不来了。”冯宁捏了捏拓拔晗的鼻尖。

“我已经是皇帝了,娘亲不能再捏我了。”拓拔晗扭了扭身子。

冯宁一时气结,又捏了好几下:“就算你是皇帝,我还是你亲娘!”

拓拔晗躲得有些狼狈,方才埋进冯宁怀里认输。

冯宁紧了紧手臂,叹口气,但愿快点结束。这样晗儿和曦儿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娘娘,陛下,时候到了!”片刻之后,一旁张佑提醒道。

冯宁无奈地点头,温馨的时刻总是特别的短暂。

“晗儿,该走了。”轻拍拓拔晗的背脊。

拓拔晗伶俐地起来,冯宁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一切跟着仪式来,不要多走,也不要多说!“

“娘亲放心!“拓拔晗郑重地点头。何为大何为小,他还是知道的。

登基大典是自古以来最重要的典礼,标志着旧统治者的结束和新统治者接管权力地开始。今日正是新皇拓拔晗的登基大典,气氛十分严肃,乙浑特意让其下的三千精兵分布在格各个角落,以示皇室威严。可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四岁地皇帝不过是个傀儡,乙浑此举便是为了示威震慑朝臣和皇帝。前车之鉴,大家都学乖了,把不满埋在心底。留得有用之身,才有资格齐家治国平天下!

拓拔晗心中愤恨不已,但面上却是孩童的天真,一步步地跟着礼仪而来。冯宁在旁总算放心地松口气,口中默默地念着姑姑写下地“忍!”

乙浑立于下面,鹰般地眼神掩藏在狂热之下,窥探着周围的朝臣。半响也没有发现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放心还是无奈。现在地人心真是越来越难测了。

登基大典整整折腾了一天,又是宗庙拜祭,又是百官朝拜。饶是拓拔晗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也有些面露倦色。冯宁在旁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说实话她自己也累得够呛,厚重的朝服穿在身上,还要不吃不喝礼仪周正地整整站上一天,登基大典真的很需要体力和耐力。

终于到了最好宣读诏书的时候,冯宁竖起耳朵,双手紧紧攥住袖口。

前一道无非是大赦天下,封赏群臣,安慰四方的必用诏书。

后一道则是尊皇后冯氏为皇太后,皇帝亲政之前在辅命大臣辅佐之下听政。

冯宁面色如常,双手却一松;乙浑则面色一变,双拳狠狠地握起!

第四卷  夺神器  第二十三章  天书

今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还刚刚开得茂盛的御花园转眼间便已经满地黄花堆积。秋风飒飒,秋雨绵绵,使得冯宁本已低沉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往年即使秋风飒飒,也会觉得温暖;往年即使秋雨绵绵,也会觉得浪漫。如今,却是满目的憔悴。

乙浑的权利越来越大,几乎把整个朝廷当作一台傀儡戏般玩弄。后宫陌生的面庞越来越多,不仅自己和晗儿变得像人偶一般,就连安全可能都成问题。

她努力地挣扎,努力地在夹缝里寻找生机,所有人见到的都是一副平静智珠在握的面庞。可是夜深人静,她真的好累,孤独又寂寞!想停下来,有一个坚实温暖的臂膀依靠,不过早已不在了!唯有静静地看向窗外的夜色,回忆那曾经的温暖,在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再狠狠地划上一刀。

隐隐地一滴泪珠滑下。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肩膀多了一丝重量,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带着一丝不敢相信回头,心头惴惴的,从前他也是这样。

染上惊喜的眼神黯淡下来,自己究竟还在期盼什么?

侍书不明所以,但还是劝道:“娘娘!天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冯宁失落地摆摆手。

侍书不放心地踟躇了一下,还是听命离开。

冯宁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回寝室的那张大床。坐下,丝绸的清冷马上就沁入肌肤,凝入心间。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曾经的温暖若隐若现。

胡乱地倒向床,拉起丝被把整个人从头到尾埋进。泪水不知怎的汹涌而出,湿了丝被。也湿了心。

翻来覆去地怎么也不能入睡,往日地情形历历在目。他总是会用双手搂着她。他总是会用结实的胸膛把她包围。可如今……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猛地坐起,任由丝被滑落。赤脚地走在冰凉的地上,来到箱笼旁。大力地打开,从中不停地翻找。

一件又一件华美地衣物都被扔了出来。不是,都不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几乎把整个箱笼都翻空了,终于在底层找到了那件拓跋浚常穿的便服。

提起,贴在脸上,深深地吸着上面地味道。其实经过浣衣局的衣服早已与新的一样,只是想从中寻找一点微乎极微的希望。

蹲下,捡起几件不知是谁的衣服,使劲地揉成一团。塞进那件外袍里。原本扁平地外袍被布团撑得隆起,感觉像他穿着一样。

赤脚又回到床边,再次躺下。外袍中已经隆起的两条手臂紧紧地搂在腰间。。奇∨書∨網。放心地闭上眼,他在身边的滋味是那么美好和温暖。这些日子以来冯宁难得睡了个好觉。梦里她回到了当初的十一岁。那个初相见的日子。

“我叫拓跋浚!”少年王爷依然是那么意气风发。

甜甜地挂上一抹笑,但愿梦永远不醒。

天亮侍书进来时看着满屋的狼藉。无奈地叹口气,小姐呀,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走出悲哀呢。低头为还躺在床上做美梦的冯宁轻轻地掖了掖被角,然后开始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这时张佑匆匆地进来,正要叫唤,却被侍书禁声拉到门外去。

“娘娘难得睡个好觉,就让她多睡会!”

张佑摇摇头,说道:“不行,事情太紧急了!”

“你就没有一点良心的!”侍书不满地斥责道。张佑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地神情,固执地盯着侍书。

侍书叹口气,最终败下阵来,瞪了张佑一眼,转回屋内。

“娘娘,娘娘!快醒醒!”见冯宁还睡得很熟,侍书不得不狠下心来推了推。

梦中的人模糊了,渐渐地如轻烟一般消散。冯宁努力地继续想着,但还是一无所获。不满地睁开眼,对上了侍书忧心忡忡的眼神。

该怪她吗?长叹一声,稳了稳心神,慢慢起身问道:“有事?”

“是张佑!”侍书忙扶住冯宁。

冯宁眯起了眼睛,看来又有大事发生了。

叹口气,下了床,吩咐道:“给我更衣!”

张佑进来时冯宁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躺椅上了。

“娘娘!”“又发生了什么?”张佑地面色如常,冯宁无法从他的脸上得到任何信息,心有些不确定地颤抖。

“高昌死了!”

“乙浑为何要杀他地部将?”松了口气,冯宁不解地问道。不过是乙浑振营地一个小角色,张佑何必这么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这其中难道有蹊跷。

“是因为天书”张佑的眼珠一闪。

“天书?”

“对,天书!乙浑最近陆续得到了好几块玉石天书,上面刻着神器易属,阴山乙弗,飞龙在天,岁在丙午十六个篆书!”张佑地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

冯宁听了,只觉得可笑,冷冷一哼:“乙浑他是想皇帝想疯了,这么愚蠢的招数也想得出来。”

“可是娘娘,毕竟世上聪明人少数,流传出去那些百姓大约便会信了。”张佑不无担心。

“我一向认为得民心者才得天下,你看乙浑这半年的所作所为跟强盗没什么两样,谁会真心支持。”冯宁摇摇头,随即又说道,“只是从中可以看出乙浑最晚明年就要开始行动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佑点头不语,半响又说道:“可是我们也不得不防啊。所谓的天书。”

冯宁听了,想了一会不由自嘲道:“当初的天象,今日的天书。老天爷可真会风水轮流转。”是啊,她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不信啊,一个小小地火烧鬼就会让人恐惧不已,要是大家都信了那天时就不在自己这一边了。

“对了,王遇怎么说?”冯宁又问道。“乙浑帐下真正相信的也没几个,只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乙浑的谋逆之心。大多还在犹疑。”

“那我可以稍微放点心,乙浑一向都是依靠武力地,在他的部将没有完全统一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我们要争取这段时间,找几个还正直忠心地。你和哥哥多接触接触!”冯宁吩咐道。

“娘娘!”张佑还是有些不放心。

“师兄,自古以来,大树枯倒先枯根,梨子烂时先烂跟,只要窝里倒了。就可统统地杀灭尽了!”冯宁轻轻地一笑,说不出地鬼魅。

张佑突然感觉有些难受,却无可奈何。人总会长大。但是长大了却再也回不去了,不似少年时!

“天书这事怎么会惹上高昌的?”冯宁又想起张佑一开始所说的。

张佑此时叹了口气。才说道:“高昌可说是忠心于朝廷。劝乙浑毁了天书,应竭诚效忠朝廷!乙浑自然不容得帐下有如此之人。当晚就把高昌给毒死了!报了个暴病身亡,不过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

冯宁心底惋惜不已,这个高昌要是不这么直接,暗地里做个内应,不知对自己这一方多有利,可惜了!

“可惜了!是个忠臣,可惜就是不知变通,不够聪明!”冯宁叹道,复又问道,“乙浑帐下其他人怎么看?”

“明显对乙浑多了一层戒心和恐惧!”

“也好,这说明乙浑太急躁了,反而让自己的威信退了一层。让源贺多去试探试探,跟军方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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