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4-幸福-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我相信这只是她在文学方面迈出的第一个步伐,后面还会有很多很好的作品跟广大读者见面。
《幸福》 题记幸福是什么?——代自序
这是我的第一本纯文学作品。
我必须承认,小说在我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以至于我对其他的文学形式产生了些许偏见,就连自己以前的两本书都像后娘养的似的,总得不到我由衷的青睐。
中篇小说《幸福》是我的小说处女作,从二一年住在帽儿胡同腿打了石膏日夜颠倒看着日剧纠缠在两段感情之间的那个夏天开始,我再也不能满足于任何其他形式的写作。在电影行业混迹多年的经历让我的脑袋里时常充斥着各种鲜活的画面,用文字把它们拓到纸上,让别人看到我能看到的景色,是我最大的满足。生活里每一个给我触动的火花都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在随笔、专栏、日记甚至歌词当中肆意挥霍,而是大多留给小说里的人物享用去了。
所以说这本书,对于我来讲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我的二六年春天是一个变化中的季节,有许多事情以新的形式和面貌进行着,让我感到对未知的新鲜和恐惧。这种混合体是一种幸福的气息,它是幸福无数种面孔中的一个,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三部曲
在《幸福》完成之后我依循着它大主题的脉络又写了《简单美国梦》和《预言》。我把这三篇小说合在一起称作“幸福三部曲”。它们不是《家·春·秋》或《指环王》原著那样传统意义上的三部曲,故事情节并不直接相连,但三个故事的主人公们生活在同一时间空间里,细心的朋友在阅读中可能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微妙联系,三部曲的概念一部分也是架构在这种联系之上的。
这三个故事,从不同的角度来探询“幸福”这两个字背后的涵义。其中《幸福》关注的是爱情,《简单美国梦》探讨的是家庭、亲情和梦想,《预言》则是直面生与死的问题。
而“幸福”这两个字……
幸福是什么?
幸福
《幸福》 题记幸福是什么?
记得小的时候看过某个食用油的电视广告,印象一直很深。画面中一个几乎没了牙的老爷爷满脸慈祥皱纹的笑,说,幸福就是全家围坐在一起吃顿饭。
这就是幸福了吗?每个人的对它的理解可能都不一样。那,幸福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没法盖棺定论,看不见摸不着。可“幸福”两个字却经常被人们挂在嘴边。
我不能说我对这个问题有一个简洁明了的回答,所以我围绕这个核心画出了三幅画,希望能够通过画面里人们的生活状态和所思所想表达出我对这个主题的理解。我也不认为我讲的故事就深刻了、透彻了,但起码它们帮助我表达出我二十多年生命中对这个主题的思考。
也正因为这本小说集,让我有机会向身边的五十个朋友提出这个问题,并且请他们用一句话做最直接的回答。这些朋友的身份代表了我这些年来的生活轨迹,他们从事电影、音乐、文学、媒体等行业,他们来自中国、美国、韩国、德国等地方,他们最年幼的十二岁最年长的六十三岁,他们中间有学生、医生、翻译、经济师……我惊叹于朋友们的智慧和对幸福不同的认知,相同的两个字在面对不同人的时候竟然能有那么多副脸孔。在这五十个答案的最后——或许你已经发现——留有一处空白。那第五十一个答案的位置是给阅读者自己去填充的。
得到了朋友们迥然相异的答案更让我感到单单是三个故事,依然不能够有力量地诠释出我心目当中的幸福。所以我又尝试使用一些其他的“武器”……
小说原声带
为了这本《幸福》我编出了一个新的名词,叫做“小说原声带”,里面包括了每一篇小说的主题歌和以广播剧片断形式实现的小说情景再现。
音乐和文字是我的左右手,对我同等的重要,通过这两种手段我觉得才能把我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充分。《幸福》其实最初就是一首歌。在我抱着吉他反复吟唱的时候,音符上黏着了画面,一些人物的眉眼在琴弦上清晰地排列出来,于是它成为了一部完整的小说。《简单美国梦》讲了普通的一家三口对幸福最简单最基本的追求。“蜡烛”一部分是以前的创作,在小说写作的过程中进行了歌词和旋律上的修改,是从女儿的角度唱出同样属于她父母的疑问。“我们都不死,好吗?”跟《预言》在我看来是天作之合,两者是在不同时期分别独立完成的,整理作品的时候我发现,歌曲的主题恰好暗合了小说的主题,是困扰着我和许许多多人们的关于生命的疑惑。
这三首歌在编曲和制作上尽量的质朴、简单,没有任何复杂的和声跟效果,最终的风格也是依照小说的情绪确定的,并不体现我本人的音乐风格。但正因为这些,反而让我很兴奋能够有机会做这样的尝试,尤其在演唱方面,似乎根本就不是我在唱,而是扈蓬,是乐瑶,是邴铭慧。小说原声带的概念让我能用音乐扮演我的角色,用这样的方式诠释我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收到我自己未来专辑唱片里的作品。
小说情景再现的部分,也就是广播剧的片断,是我的又一个新尝试。为了找到最合适的演员,我跟这部分内容的合作伙伴北京创艺声媒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两位老总陆凌涛和黄凡绞尽脑汁,尤其是对于《幸福》和《预言》里面的两个男主角的选择。
最终我们找到了黄磊和高旗,他们让我在虚拟世界里触摸过无数次并且对我影响至深的两个名字成了有血有肉的男人。为了这个,我心里的感谢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清楚说明白的。
况且,要感谢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还要感谢的许多人
曾经发表过这三篇小说的文学刊物,百花文艺出版社的薛炎文社长,《小说月报(原创版)》杂志的马津海主编,副主编兼《幸福》的责任编辑邓芳,《预言》的责任编辑韩新枝,《小说界》杂志副主编兼《简单美国梦》的责任编辑魏心宏老师,曾选载《幸福》的《中华文学选刊》的主编王干老师,选载《预言》的《小说选刊》的责任编辑周志新和为《预言》写下评论文章的副主编秦万里老师,谢谢你们给我的文字最初的认可和机会。
第二次为我写序的“情景喜剧之父”英达叔叔,曾经执导《滚滚红尘》和《我爱厨房》等经典影片、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严浩导演,谢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写下这两篇序言。
黄磊、高旗、萧峰和黄鸥,谢谢你们让我最爱的人物活在了真实生活里。
卢中强和你的制作团队,谢谢你们在这么紧张的时间里为三首歌进行编曲、制作。
小柯和混音师魏嘉,这个原声带太特别太复杂了,光是把它的每一部分解释清楚就花了那么长时间,谢谢你们在录音棚里工作的每一分钟。
设计师elpher,谢谢你做的封面和幸福三叶草,很有幸福的感觉。
春晓、于歌、陆波、彭钧、吴春明、吴斐、齐永、王绪梅、黄明雨、赵玉雪、于是、宁焱、程进、韩志君叔叔和刘玉红阿姨,谢谢你们在我的创作过程和这本书的制作、出版过程中给我的帮助。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陈阳春,九久读书人的编辑卢晓怡和吴文娟,谢谢你们的支持和信任。
特别要再次感谢黄鸥为这本书作出的所有努力,感谢陆凌涛对于一切的推动和带给我没完没了的笑声,感谢黄凡每一天里的关怀和包容。
感谢我的妈妈,我在美国读小学的四年里你带去了全部的中国课本,每天“逼”着我按照国内的进度学习,每周要求我用中文写作文,因为有你当年的坚持和努力才有我今天中文流利的表达和文字创作。感谢我的爸爸,给我机会作为小孩子作为成年人看到外面的世界,打开了我的眼界,也打开了我的心。感谢我的父母,给了我这么多,给我生命,给我爱。
还要感谢每一位参与回答“幸福是什么”的朋友。你们来自各行各业,但都曾经给我的文字和音乐创作至关重要的鼓励。谢谢你们,不仅因为你们智慧的言语出现在这本书中,更因为这些年来你们在背后对我的支持。Thankyousomuchfromthebottomofmyheart;IhopeIcanmakeyouproud。
创作是一个孤独的过程,但跟别人分享的时候是这样的快乐。感谢所有帮助我的朋友们,让这种分享成为现实。
感谢扈蓬、老揣、笨笨、麦克、雨子,感谢邴建国、迟青、邴铭慧,感谢乐瑶、乐琪、粽子、詹琰。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能作为你们的载体向更多的人诉说这些动人的故事。为此,我感到非常的幸福。
幸福是什么?究竟有没有幸福?谁又能说清楚哪。
我们各自努力去找吧。
二六年三月于北京
《幸福》 第一部分可以像认识的人那样拥抱(1)
和笨笨分开的第七天,我在繁星密布的天幕下的大啤酒桶旁冻得唧唧缩缩的人群中正式认识了麦克。
有必要说明一下,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第一次是在我回到学校的第一天,他和一些读葡萄牙文的同学在一起,因为只有他是不认识的,所以我注意到了他。第二次是在三天前,我和许多世界各地的留学生朋友在一间酒吧里聚会,他也去了,又因为只有他一个是不认识的,所以我再次注意到他。
很奇怪,两次我们都那么互相看着,没有人为我们介绍。他留着一个干练的平头,两道眉毛浓浓重重地在脸上醒目着,使他既有几分石油大国皇室的深邃与华贵,又有几分参加海湾战争的美国士兵的英武与锐气。他象牙色的皮肤上两只深棕色的眼睛大而具有穿透力,鼻子挺直,嘴唇薄而有神采,脸颊瘦削并且线条硬朗。他讲话时嘴角总向一边撇,使他显得有些野气,像挣脱缰绳的烈马,让人有种跃跃欲试的驾驭的冲动。
当然,这一切是他面对着我和我讲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的。在这之前的两次见面只留给我两道浓眉和精瘦又强健的印象。
那是开学后大众传播硕士专业一、二年级的第一次聚会,也是假期结束后的首次狂欢。狂欢过后,新的学期正式启动,虽然功课本身的负担对很多人来讲并不沉重,但大家各自要为未来打着算盘,心里也难免像算盘珠一样不由自主地七上八下着。
我在人群中和身边的近百人肌肤相贴地涌动着,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空出来,无外乎有两种用途——拥抱认识的人和与不认识的人握手以便下一次在屋子的另一个角落碰到时可以像认识的人那样拥抱之。我重复着好久不见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句子,随着最初一下见到那么多许久不见的人的喜悦逐渐被烦躁磨掉,我越来越频繁地想到东北有种菜叫“乱炖”,似乎指的就是这种把世界各地来的色彩各异的生命热气腾腾地往一块儿凑。
幸福
幸福
我拨开人群,冲出热锅,到院子里添加啤酒。一月份的天空出奇的静谧,安详地渗出一缕缕寒冷,我庆幸自己大脑清醒地在短裙外罩上了风衣。我挤向啤酒桶,刚伸出手要按下阀门,一只手接过了我的杯子,一颗平头毫无征兆地杀将出来。
“咦?”我奇怪了一下,看着平头为我加满了酒,又看着浓眉把酒递到我手中。
然后,他嘴角一撇,笑了。因为那一撇让我感到这笑有点坏的成分,那种坏让我觉得冰冷的空气颤了一下。
他伸出手:“我是麦克。”
酒在右手中,我于是伸出左手,搭在他的右手上,伸出去才发现这像牵手,不像握手。他的五指接住了我冰冷的五指,不易察觉地端详了缠在我无名指上的红线圈。我说:“我是扈蓬。”
他重复了我的名字,有趣的是他把“扈”字读得扬起来,听起来像在说“狐朋”。这让我立刻想起了老揣,想起他说读中学时在家里爷爷奶奶接了找他的电话叫他,他总要先问声“狐朋还是狗友”才去听。“狐朋”代表女生,“狗友”代表男生,老揣总是咬着我的耳垂轻声说,是命里注定的,认识你以后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你一个“狐朋”了。永远永远,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是扈——蓬——,hù——péng——。”我纠正着麦克。
“狐——朋——。名字很好听。什么意思?”
“Afriendwhoisafox。”我直译给他。
他的眼神突然捕捉到一颗星星,闪了一下。“噢,是foxyfriend(尤物的朋友),真是好名字。很高兴认识这样的朋友。”他说着又“坏”笑了一下。
“我也很高兴。一年级的?”
他点头。“二年级的?”
我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问:“哪个方向?”
又同时回答。“电视与电台传播,”我说。“传播业管理,”他说。
然后他看了一下表说:“这是今晚第三十一次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第三十九次。”我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
我们都笑了。我下意识地也学他嘴角撇了撇。这时房子里传来了突然被放大的音乐声,我便开始随着节奏一只一只抖动着我站得有些发僵的腿。
“你是中国人?”麦克继续问着。
我自觉地把自己简易版的身世背诵给他听:“生在北京,小学时在中国,中学和大学是在美国读的。”
他惊讶。“你没有任何口音喔,我会以为你一辈子都住在这儿的。”他的浓眉微微挑了挑,是带着赞许意味的。
“谢谢。你呢?”我抿了一口酒,把球丢给了他。
“我的英文说得也不错,虽然在巴西住久了,有时不知所云,但发音据大家反映还好。”他严肃地回答。
我的一口酒全部喷到了他的鞋上。
“真是对不起!”我对他和身边笑嘻嘻旁观着的同学道着歉,抬头看一眼他的脸低头看一眼他的鞋子,不知该怎么办。
他笑。他不加掩饰地坏笑。他弯着身擦着鞋坏笑着说:“ItsOK,我的尤物朋友。没关系你这样很好。”
为了守住自己的清醒,我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接着说。你住过巴西?”
“接着说。我住过巴西。”他还是笑着,“三年。先是教英文。然后背着包到处旅行。我热爱巴西。”
“我没去过南美。”我真诚地遗憾着。
“你会喜欢的。”
“会比喜欢这里喜欢吗?”我有点挑衅地问。谁让他做出一副完全了解我的好恶的样子。
他没回答,只是用毛茸茸的眼睛注视了我一会儿。然后他问:“你老家在哪里?”
“北京。”我不假思索地说。
“我是指在美国原来住在哪儿?”
“纽约州的罗彻斯特。”我吐出这个寒冷的城市的名字。
“噢,我家是新泽西州的,我们离得很近呀。”
《幸福》 第一部分可以像认识的人那样拥抱(2)
“真的!”我迫不及待地说:“我男朋友也是新泽西的。你家具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