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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007[1].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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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父坐下来,伸手抚摸着小小的日记本子,像平时抚摸我的头发那样温和,那样轻柔。他把日记本子一本本地翻开又一本本地合上,最后说,巧巧,我们还是把日记本子寄还给小小吧。尊重一个人,比窥视一个人更重要。 
  姨父说得有理,我庆幸没有看小小的日记。但我还是有一点担心,我说,姨父,小小说我和她一样,把我当成她,你说,我会不会像她那样,也……我还没说完,姨妈就搂住我说,别胡思乱想,小小是小小,你是你。这事与你无关。 
  原载《福建文学》2007年第2期 
  本刊责编吴晓辉 
   
  作者简介 
  青禾,原名黄清河,福建漳州人。当过农民,工人,企业领导,高校教师,现供职于漳州师范学院。1979年至今,已发表、出版小说、散文随笔360万字,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初霁》,长篇历史小说《擒贼擒王》《以逸待劳》《关门捉贼》《上屋抽梯》《趁火打劫》《欲擒故纵》《大肚宰相冯道》,小说集《春水微波》《小城风流》《寻找那个她》《没有主人的房子》,长篇评传《杨骚传》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31:32
  

跷跷板
徯 晗 


  乔阳出差回来,老远就看见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正在楼下小区的草坪前玩跷跷板,小家伙互相举起自己的一只小手向对方射击。乔阳正好看见大儿子乔早的正面,小儿子乔晚则甩给他一个背影。 
  乔阳举起手臂兴奋地冲儿子们喊:“乔早、乔晚,爸爸回来了!” 
  乔晚回头时,乔早已从跷跷板的一端迅疾跳下,直奔乔阳而来,乔晚一下被失衡的跷跷板甩到地上,他立即从地上爬起,摸摸摔痛的屁股,就向乔阳的方向跑来。两个小子嘴里都兴奋地叫着,然后就一左一右抱住了乔阳的一双腿。 
  这一刻,乔阳是幸福的。可是,让乔阳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就要失去这种幸福,不是失去儿子,而是失去儿子们给他带来的这种幸福。 
  乔阳说:“儿子们,猜猜爸爸给你们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两个小子立即高叫道:“游戏机!游戏机!” 
  乔阳出差前,两个儿子反复叮嘱爸爸给他们买一台双人游戏机,他们要对着电脑一起比赛。乔阳笑了,他说:“臭小子,你们就知道玩。”但还是从包里掏出一台韩国产的三星电子游戏机。儿子们一下从地上蹿起,高兴地抱住乔阳的脖子,直欢呼,弄得他差点憋过气去。 
  “行了行了,你们别折腾爸爸了!他刚出差回来,够累的。”方睿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下就站到了乔阳面前,一边轻责着儿子,一边对乔阳娇嗔地笑着。 
  乔阳温情地看着妻子,把手里的包放下,轻轻地搂了她一把。 
  “快回家吧!”方睿说着就把丈夫的旅行包提在了手里。 
  乔阳一手牵一个儿子,被他们蹦蹦跳跳地拽进了家门。 
  乔早和乔晚一进家门,就捣腾开了爸爸新买的游戏机。乔阳洗了一把脸,也来帮儿子们捣腾。他把游戏机联到书房的电脑上,又从包里找出几张游戏碟装上,两个儿子就兴奋地玩起来。 
  乔阳趁机和妻子钻进房里,好好地亲热了一把。像往常一样,当方睿又伸长脖子,把她的头像天鹅一样高高地扬起,轻轻地咬住他的嘴唇时,他就情不自禁地放了出来——这种时候,往往也是方睿的感觉到达临界值的时候。伴随着方睿的一声低吟,他们便一起消失在那短暂的死亡后面。 
  完事后,乔阳轻搂着妻子娇美的身体,方睿也满足地依在丈夫的怀中。书房里不时传来儿子们兴奋地叫喊声。不一会,叫喊声变成了争吵,兄弟俩嘴里嚷着“我赢了”“你才输了”的话,很快,争吵便成了打闹,之后就传来乔晚的一声哭叫:“爸爸,哥哥打我!” 
  “真是一对活宝。”方睿叹道。夫妻俩相视一笑,匆匆穿上衣服。方睿先走进书房,在乔早手背上轻打一下:“打弟弟,亏你还是哥哥,你就不知道让一让?” 
  乔早倔道:“让什么让?谁叫他呆在你肚子里偷懒不早点出来?我才不愿当哥哥呢!” 
  乔晚仗着妈妈在身边,立即踢了乔早一脚,“你才是懒猪,每天都比我晚起床!” 
  乔早正打算踢回去,乔阳已走过来,一把扯开了乔早。 
  “打什么呢?再打我把游戏机送给赵琳妹妹!”乔阳怒道。 
  兄弟俩立即老实下来,但嘴里仍不服气地嘟哝着:“本来就是我赢了嘛!” 
  这时,乔早突然回头骂了一句脏话:“我丢!” 
  这句广东人特有的脏话,乔阳还是第一次听它从自己儿子嘴里吐出来。他愣了一会,似曾相识地想起了什么,终于明白这是他的好友赵健行的一句口头禅。 
  乔阳奇怪的是,乔早骂这句脏话的语气和表情竟和赵健行的一模一样! 
  乔阳禁不住脱口道:“你说这小子怎么像……赵健行?” 
  方睿的眼里顿时露出一阵惊慌,这丝惊慌立即被乔阳捕捉到了,他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往下一沉。 
   
  赵健行算是乔阳这辈子交往最深的朋友。从大学时代起,他们就抵足而卧,无话不谈。大学毕业,两人又同时考上研究生。虽然不在一起上学了,但两人的关系比读本科时还要铁。两人都是学物理的,且都是学的原子物理。本来两人都是同一个专业,但赵健行读的是母校的研究生,而乔阳考的则是一所研究院的研究生。这家研究院在郊区,进市区得一个小时车程。由于不方便,两人就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常泡在一起了。但还是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聚一次,如果实验不多,这种每周一次的见面基本可以保证。 
  赵健行是广州人,而乔阳是南京人。因为性格相投,爱好一致(都喜欢下棋和打桥牌),所以进校伊始,两人之间就特哥们。毕业后,除了少数几个留沪同学,他们在上海都没有什么亲友。这种哥们关系就更被他们看重。 
  乔阳读大四时,开始和本校中文系一个女孩谈恋爱,这个女孩就是他后来的妻子方睿。方睿是上海本地人,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让人眼前一亮,绝对经得起“拍砖”的那种。 
  赵健行一直记得乔阳第一次把方睿带到他面前的情景。方睿高高地扬着一颗秀丽的小头,脖子长得就跟长颈鹿似的(那时候他还没想到白天鹅的比喻),她的头发全部被她裹进了一个粉蓝色的头套内,看不见一根乱发。当时,方睿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紧腿长裤,上衣是什么颜色记不太清了,总之是一件浅色套头衫。 
  见方睿的第一面,赵健行就不得不暗暗佩服乔阳这小子有眼力。那时,乔阳和赵健行说得最多的就是方睿。可以说,通过乔阳的嘴,赵健行对方睿的了解并不比乔阳少多少。赵健行记得最清楚的是,乔阳描述他第一次和方睿做爱的细节。那天,赵健行发现乔阳的下巴上有两排带血的牙印,就开玩笑地问他被谁家的狗咬了。 
  乔阳就笑着,说,是方睿咬的。 
  赵健行奇怪地问,方睿干吗咬你的下巴? 
  乔阳说,我昨晚和她做爱,把她弄痛了,她忍耐不住,就一口咬住了我的下巴。 
  赵健行就笑了,说,我丢!你小子够坏的。又问,你干吗不温柔点? 
  乔阳就笑,说,和一个处女做爱,动作再温柔也会让她感到疼。 
  赵健行听了,心里便有点酸溜溜的,有些妒忌地说,想不到你小子运气怪好的,方睿居然还是处女。 
  当然。乔阳诡秘地笑笑,说,她先是疼得咬我的下巴,后来不疼了,就咬我的嘴唇,咬我的舌头。然后,乔阳突然俯下头,悄悄在他耳边道,她在激动时就会高扬起头,伸长脖子,伸直脚尖,紧咬住我的嘴唇,那样子就像《天鹅湖》里的一只小天鹅。那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赵健行笑着打了乔阳一拳,说,当心方睿哪天吃了你! 
  乔阳无限幸福地笑着,突然认真地说:“你小子知道吧,方睿还真跳过芭蕾舞。小时候,她参加过少年宫的芭蕾舞培训班,所以她总是有那种扬头挺胸伸脖子的习惯动作。” 
  赵健行想起第一次见到方睿的情景,觉得她那样子还真有点像小天鹅,而不是长颈鹿。 
  毕业后,乔阳怕和方睿分手,又不想再留在母校读书,就考了上海本地一家研究院的研究生。乔阳读研一年,方睿也毕业了,她被分到本市的一家杂志社工作。方睿工作后,就和乔阳正式同居了。她在市内租了一套一居室,每个周末,乔阳都从郊区赶回来与她温情一番。事后自然不忘给赵健行打电话,请他到方睿的出租屋里打牙祭。方睿对赵健行并不是很热情,但碍于乔阳的面子,也没有明显表现出来。赵健行是个聪明人,不愿夹在中间做电灯泡,慢慢就去得少了,想和乔阳聚一聚时,就请他到校外的餐厅里搓上一顿,然后再瞎吹一通。以示友情之不变。 
  这样的状态一直到乔阳研究生毕业。 
  乔阳毕业后,不想再留在地处偏远的研究院,赵健行就请自己的一位师兄帮忙,把乔阳弄进了市内的一家科研单位。赵健行则继续留在母校读博。这期间,赵健行也断断续续地处过几个女朋友,但最后都散了。主要是赵健行是广州人,心里老想着以后回广州的事,与女朋友相处时便有些顾忌,显得不太投入。现在的女孩子个个都是急风暴雨,没有性子与他磨,处上一段就散了。 
   几年中,方睿见证了赵健行与乔阳的友谊。出于回报,她把自己杂志社的一位玩得很好的女同事介绍给了赵健行。那女孩叫林婴音,名字蛮好听的,长得白白嫩嫩,声音也蛮好听,娇娇的,嗲嗲的,与她的名字也蛮相配。典型的上海女孩样子,就是稍胖了一点。赵健行是岭南人,天生就喜欢肤色白净的女孩,在方睿处见过一面后,就同意了。事后也和乔阳说过她的胖,可乔阳说,那叫性感,还冲他做鬼脸。 
  “那么一堆嫩白的肉,保你这辈子都吃不够。” 
  赵健行便笑。 
  就这样,赵健行也有了一个上海女友。四个人常常在一起聚餐、下棋、打桥牌或看电影。 
  乔阳似乎有些耐不住,工作没多久就与方睿结婚了。乔阳是独子,老爸手头很有些钱,见儿子已在上海发展,南京离上海又近,就赞助给儿子儿媳一套新房子。 
  乔阳和方睿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小家。四个人的聚会便从乔阳和方睿的出租屋转移到他们的新家中。 
  这已经是六年以前的事。六年中,乔阳和方睿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赵健行也博士毕业留校任教,并与林婴音结了婚,三年前,他们也有了一个女儿叫赵琳。 
  但是,不久前赵健行却与林婴音离了婚。赵健行给乔阳的理由是林婴音背叛了他,和她们的老总搞上了。而林婴音给方睿的理由则是赵健行不对她行丈夫的义务,拒绝与她做爱。 
  两夫妻背地里的判断是:赵健行与林婴音出了性问题。 
  想到这里,乔阳又想到儿子乔早那句“我丢”的话,突然觉得乔早的神情与相貌也都与赵健行酷似。他心里再次“咯噔”一下,一阵浓云般的阴影便向他心上覆过来! 
   
  乔阳呆上了。只要一回家,他就呆呆地看着两个儿子。大儿子乔早怎么看,怎么都像好朋友赵健行,而小儿子乔晚却怎么看怎么像自己。 
  如果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为什么乔晚又长得酷似自己呢?难道是妻子怀孕期间赵健行来他们家太多,以至于妻子看多了他的脸,连生下的孩子也长得跟他像了?(胎教好像有这一说)两个儿子是双胞胎,是自己的无疑就都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无疑就都不是自己的。没有怀疑一个却肯定另一个的道理。 
  乔阳想,也许自己太多疑了。何况赵健行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样怀疑自己的好朋友与妻子有染是卑劣的。乔阳强迫自己忘掉这种荒唐的猜疑。 
  乔早和乔晚已经五岁多了,正在幼儿园上中班,是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的出生只相差十五分钟,却隔着两个年,两个世纪。乔早是1999年12月31日晚上11点50分出生的,而乔晚则是2000年1月1日0点05分出生的。为给两个孩子确定生日,他和方睿都决定选弟弟的出生日期,好记,且它属于新年和新世纪。就这样,哥俩的出生证上填的是2000年1月1日。乔阳懒得为儿子们起名的问题费脑筋,干脆就一个取名乔早,一个取名乔晚,叫起来也蛮顺口。 
  孩子们出生五年多来,乔阳别提为他们付出了多少精力。方睿生完孩子后没什么奶,哺了一个月,干脆断了,还说这样可以保持身材。况且她那点小奶喂一个都是小儿科,更别说两个。所以两个孩子完全靠喝牛奶长大。乔阳在孩子们初生的那几个月中,完全就是一个准妈妈的作息,甚至比准妈妈还要尽职,因为他要喂的可是两个儿子。一会儿这个渴了,一会儿那个拉了,一会儿这个饿了,一会儿那个又哭了。方睿从小娇生惯养,根本就不会照顾小孩。乔阳把岳母请来照顾了一段时间,可他看不惯岳母那雷声大雨点小,光说不做的样子,上海女人的臭德性。干脆自己揽了大把家务。好在单位知道他生了两个,时间上给了不少照顾,同事们也都挺大度,许多该他完成的工作别人也都代劳了。 
  眼看着儿子们就大了,会走了,会说了,还会跟着电视机的声音吐词不清地唱歌了,乔阳心里别提有多么欢喜,多么心爱。每天回到家,包一甩,就一只手搂一个,跟儿子们玩母猴偷桃的游戏。胸前搂的是猴仔,背上背的是桃仔。两个儿子一会儿要当猴仔,一会儿又要当桃仔,从前面换到后面,从胸前换到背上,直逗得两兄弟哈哈大笑,也把自己直搞到气喘吁吁,乔阳才肯罢休。 
  方睿在一旁看着,眼里流露出的尽是幸福的光。有时候给好朋友赵健行夫妇看到,都禁不住要羡慕地叹息几声,不知道乔阳哪来的这份童趣与爱心。两个儿子更恋他,只要看见乔阳,就会在他身上攀来爬去,连爸爸做饭的工夫都不放过。 
  五年多来都是如此。 
  一个人怎么能随便怀疑自己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呢?他一定是疯了!否则就是太爱这两个孩子了。 
  看见在自己眼前跑来跑去的两个儿子,乔阳一会儿呆呆的,一会儿又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真的把乔阳的情绪带进了地狱中。 
  那天晚上,大儿子乔早突然发起烧来,还出现了呕吐。兄弟俩从幼儿园放学回家还好好的,吃完晚饭后还打了一会游戏机,可乔早说病就病了。方睿着急地看着他,一个劲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刚才好好的呀!” 
  乔阳心里也很着急,听见方睿不断地问来问去,他就有些气恼。他说:“孩子病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乔阳拿体温表给儿子量体温,一看体温表,乔阳也吓了一跳,儿子一下烧到了40度。乔阳不由分说,穿上衣服,抱上乔早就出了门。方睿要跟着一起去医院,被乔阳吼了回来:“你怎么那么拎不清?你跟着去了,谁来看乔晚?你给我在家好好地照看儿子!”说完就用力带上了门。 
  乔阳抱着乔早,迅速上了一辆的士,直奔市人民医院。 
  在医院,乔阳对医生说了儿子的起病经过和病状,焦急地等着医生的诊断结论。那医生胸前挂着一个副主任医师的牌子,年龄约在五十岁,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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