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丹戈尔橘之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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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周：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你敢不敢跟我说上帝最熟悉这件事。
未来不确定的时间：哦，上帝。你是仁慈的！果真如此吗？你不会在这件事上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我不相信！拜托拜托拜托！！！！
好，现在，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关于等待，只有一个好处可说，即它是有用的，但我讨厌这样说。等待是神灵设计事情的核心，不管它是否适合我们的计划。天堂和人间都会消逝，但等待不会，因此我们最好学着去面对它。
等待不是：等待不是惩罚，恶报，或者厄运，尽管在你等待过程中的每个悲惨的时刻，你都有这种感觉。
其实，等待就是奇迹发生的时候。等待是梦想和实现梦想之间的神秘空间。我们需要做的是记住所有让你感到充实的等待体验，而不是让你备感空虚的那些。当一个女人怀了孕，筹划一次婚礼或梦寐以求的假期，或者期待已久的装修，那种等待的感觉就像是神赐的恩惠。她愿意等待，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结果将是什么。正是在我们对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时，我们才会发疯。因此，我们应该认识到，敌人是不确定性，而不是等待。但我今天早晨并不能帮你什么，我对自己也同样无能为力。我想我们不得不一直等下去，直到事情结束。
我认识一位享受此等无限恩惠而等待的女子，她的等待显得很有趣。“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你的秘诀是什么？”我问她。她告诉我，让自己忙起来。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变得任性。做出乎意料的事。计划给自己买极其奢侈的东西，就像如果上帝不再赐予谷物，你就会代他这样做。这样，你就可以不那么关注结果了。最后，记住，正如卡丽•；费希尔（Carrie Fisher）告诉我们的那样：“等待，真正高速地等待，往往会达到另外的效果。”
三月等待的游戏
无聊等待时的随性消遣
•；像父亲或母亲抚慰小孩子一样，重新阅读心爱的儿童文学著作。《小妇人》（Little Women）……《小王子》（The Little Prince）……《晚安，月亮》（Goodnight Moon）……
•；专心地看一本插图丰富的关于旅游或装饰的书，或者供出奇昂贵的周游用的小册子，把自己切换到另一个时间和/或地点。
•；翻看邮购目录，商品越昂贵奢侈越好。
•；如果在家，就打扮着玩，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姑娘：穿戴你所有出席晚宴才穿的衣服、鞋子和珠宝，尝试新奇的发型。在镜子里对自己做出无助、放荡的姿势。
郁闷时意外的自发娱乐方式
•；假装你是一个正在进行漫长汽车旅行的孩子。数数有多少外地牌照……无声无息地走路……选一种颜色，看看你能发现多少这种颜色的东西。无论你在哪儿，只要你必须在那儿，就要发现一些乐趣。
•；如果在户内，就玩字母表搜索游戏：四处搜寻，找出以每个字母开头的东西。在找的过程中，尽量按字母表的顺序记住它们。或者，如果这种方式不能给你足够的灵感，就试着按照字母表的顺序想想食物、衣服的种类，或者一些其他普通的物件。即使你一时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活，你也可以有顺序地想些事情。几年前，在一段我比较消沉的时期，我为自己买了方便携带的拼字游戏，一分一分地跟自己玩。被迫专注于字词和数字，是让自己平静下来的绝妙方式。
•；不管你在哪儿，都想想你童年时期喜爱过的所有歌曲。你还记得那歌词、那曲调吗？回到你能回忆起来的最早的时刻。当你孩子还小的时候，你给她唱什么歌？摇篮曲和少年时的音乐就像抚慰人心的精神食粮一样，能够很好地为成年人缓解压力，就像对孩子一样有效。
对特别病人的奢侈治疗
•；在日常生活的空间和想法之外，增辟一个附加的时区，直到你做好准备重返生活。安排一下，放松自己去做一次专业美容，一次按摩或者敷热草药，在温泉里泡上半天。
•；去一个环境优美、奢华且供应早餐的宾馆住一晚，即使就在你居住的城市或城镇上。不要带任何情绪的包袱，只带一套漂亮的睡衣，一盒小糖果，还有一些用来愉快地打发睡前时光的轻松读物。
•；向一家上好的餐馆订餐，看看你能否享受到美食家的待遇。自己坐在床上享用美食。
三月旷野之物
春天在泥土里孕育，并带着一种非同寻常的躁动，在女人们的心里……潜滋暗长。几个星期过去后，按捺不住的希望会伴随着与日俱增的活力，从她们脸上流露出来。
——埃伦•；格拉斯哥（Ellen Glasgow）
冬日的严寒开始逐渐退却，不再钳制我们的想象力和兴趣爱好。万事万物都蠢蠢欲动，你也不例外。突然，你有一种冲动，很想疯狂一把。这是怎么回事？是这样的，你的肉身正对某种原始的东西——也就是你的本我天性——产生反应，而且你所有的感官都充满勃勃生机。几个世纪以来，这种猛烈的感觉已经被称为春热症（spring fever），而其实它是希望的再生。我们往往认为希望是安静的、矜持的，但是就像三月一样，希望也可以变得异常旷野、飘忽。
“正如树液在休眠的树木体内奔突，点燃上层缤纷的花朵和翠绿的树叶，三月的能量也在我们体内滋长。在一月和二月里，我们也曾‘休眠’，或者倾向于自闭，”弗朗西斯•；伯恩斯坦（Francis Bernstein）在她的杰出著作《古典生活：与古罗马的仪式重新结合》（Classical Living： Reconnecting with the Rituals of Ancient Rome）中这样提醒我们。这本书概括介绍了罗马女人们在一年里视如珍宝的礼仪、庆典和以家为重的传统。“这个月，我们可以释放我们强烈的感情，那些有时候占据我们身心的感情，那些在整个黑暗寒冷的冬天都被封存在我们内心的感情。三月是大笑、玩乐、做爱和创作的时间。看看你周围的自然界吧。在三月，不应该再害羞，或者把渴望和想法继续深藏起来。”
我们常常逃避、常常努力压制的一种情感就是希望。但希望的确是喷涌不止的。正如作家巴巴拉•；金索尔瓦（Barbara Kingsolver）告诉我们的：“在生活中，你至少要知道你希望得到什么。而你至多是生活在那样一种希望中。”
三月在等待时做狂野的事？
让人发狂的正是那些不起眼的时刻。那些我们甚至丝毫没有意识到是在浪费的时刻。
等候指甲晾干，并且尽力不动，以免把它们弄花……
等候跟约好的医生会面（翻看三个月之前的杂志）……
等候一个录音信息把你和一个活人联系起来……或者等一个重要的电话……
等候邮差、投递员，或者一名修理工……
排队等候愉快的事，比如一场电影或者餐厅的宴会……排队等候琐碎的事：邮寄包裹，在银行存款，或者在杂货店付款。
等候公共汽车、火车或飞机，或者等候某个独自到来的人……
等候堵塞的车流往前移动……
在这些等候的时间里，确实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任何事！那么，能做什么呢，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把等候变成生活中额外的休息良机的办法就是，实现安排一些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或享受的事情……其实，如果你手头拥有更多的时间，也许你根本不会想到要做那些事。
考虑买一个带耳机的小随身听吧，如果你还没有的话。不要播放人皆喜爱的乐曲，而是用这个装置来发掘你可以真正融入其中的新声音：诗朗诵磁带；活泼有趣、你以前没听过的音乐（卡里普索＇译者注：Calypso，特立尼达岛上的土人即兴演唱的歌曲，起源于西印度＇，民歌，30年代爵士乐）；令人宽慰的格列高利圣咏（Gregorian chants）或伊丽莎白琵琶曲（Elizabethan lute songs）。或者试试你所喜爱的电影的原声录音带；无论你在哪儿，都可以在你隐秘的眼睛里“放映”那些画面。
携带一本艺术家的小小写生集，以及一些薄薄的、口袋大小的彩色书签，随时记下你的想法、感情和环境。任何一位艺术家在出门时总会带上这几样的其中之一，因为灵感无处不在。别忘了，女人就是日常生活中的艺术家，所以，今天有什么平凡的奇迹涌到你的笔端吗？
开始一项便于携带的、易于停止和开始的工艺，比如梭织或钩编。在几天当中，也许你会被临时的职责缠住，例如，你会创造出一条漂亮的锻带，用来做内衣、T恤或枕套的花边，而用料只是一团棉线。
统筹一下，看看有可能是什么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换一个新的地址簿，里面有足够的空间供你填写所有那些电子邮箱地址、传真号码、办公室以及家庭电话号码……把你旧地址簿里那些记在页边空白处的、还有潦草地划掉重写的内容都誊进这个新本子，一次誊一部分。甚至你可能会超过限用空间，加入你配偶们的姓名或其他重要的事情，比如孩子们、宠物、生日。你从来都没有时间做这些，所以，利用等候的良机吧。（当你完成这件事的时候，你会无比自豪，想向别人炫耀！）
离约定的时间还为时过早？拐进一间卡片商店吧，读一读那些有趣的贺年卡。想想近来会有什么送贺卡的时机：不要在事到临头时才仓促地买些卡片，而是现在就寻找最合适的图像和问候语，买下它们。在每一张买下的卡片上贴一张“公事贴”，提醒自己这张卡片是买给谁的，并且回家后就把它们别在日历上。
在你坐着等候的间歇，通过一摞纸片和一本软皮的指导书，自学折纸工艺吧。然后把你折出来的艺术品送给你身边一起等候的人们，并附赠一个微笑。（看到满满一屋子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用纸折一个动物展览，那该多么不可思议……就像法国电影里的场景……如果这满屋子还都是成年人，那就更棒了！）
去发现短篇故事和散文汇编的乐趣——每个都是那么吸引人，那么令人满意，而且在短短几页之内就完成了。去找一些异域风格——你所不知道的文化——和色情的著作，比如理查德•；伯顿爵士（Sir Richard Burton）那本成人读物，未删节版的《一千零一夜》（A Thousand and One Nights）（不是写给孩子们看的！），或者阿内斯•；宁（Anais Nin）的《维纳斯三角洲》（Delta of Venus）。我敢说，其他每个人肯定都想知道你为什么在等候的队列中微笑，但我一定会捕捉到你眼中的亮光……
在自助洗衣店，可以带本反传统的书，像《深红海绿》（The Scarlet Pimpernel），或者萨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的戏剧《等待戈多》（Waiting for Godot）。体会不同风格的知识分子。带一本真正具有感染力的诗集，好让你在空闲时沉入思考：叶芝（Yeats），惠特曼（Whitman），聂鲁达（Neruda），泰戈尔（Tagore），狄金森（Dickinson），艾略特（Eluard）。允许你自己被带进一个你自己渴望进入的神秘岩洞里，每次只有一个诗人引领你。然后记住一些诗章，当它自然而然地从你口中流出的时候，你就可以为沉闷的宴会交谈增料不少，并体验那种快乐。正如叶芝所言……记忆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的评论也是极大的乐趣。你只需改善你自我表现的方法。
学着玩单人纸牌——不，不是电脑游戏，而是用纸牌玩真的游戏。令人惊奇的是，不列颠人把这种古老的游戏称为“耐心”。
假装你是一个隐姓埋名的名人。只是为了此等沉闷的时候，你也要准备一副不同寻常的墨色太阳镜，或者一个构造另类而绝佳的钱包。体验神秘莫测、难以预知。看看你能不能在真的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吸引别人好奇而惊奇的目光。看看你能不能让他们去想：她怎么能看起来如此平静，如此我行我素？她有什么秘诀？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如何用羽饰美化她鞋的脚跟处。现在，你也这么做。而且，相信我，所有这些微不足道的消遣都像魔咒一样百试不爽。我应该知道；当然，这是我在等候的时候发明出来的。
三月享受自然母亲的恩泽
美丽的雨点纷飞……
＇但＇那是谁的眼泪在沟中奔流，
雨泪汇流，旁边正有汽车等待启程……
——凯瑟琳•；雷恩（Kathleen Raine）
人们普遍相信，我们的情绪和天气有着直接的关联。我知道很多女人之所以在冬天变得消沉，是因为冬天比较晦暗。当春天到来，阳光再次普照大地，她们的低沉情绪就像当时突然来临一般突然消失。
但是，我们是因为阳光的照耀才幸福吗，或者说，阳光会因为我们的幸福而微笑吗？我不知道你怎样，但我在感官正常运转之前，允许自己的情绪受天气频道预报的影响。现在我知道了，在天气和女性活力之间确实存在着相互关系，但其实是天气反映我们女性的情绪，而不是相反的情况。这是自然母亲滋养我们的另一种神秘方式。
我得到这个启示，是在一次去机场的路上，那路途漫长而悲哀，因为一场期待已久的重聚（我盼了20年）不欢而散。我很想自己搭出租车，但一个好心的朋友坚持开车送我。我哭了两个小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只好窘迫地向他道歉。我的朋友温柔地说，他很荣幸能够“见证”我软弱的一面，还说如果我继续道歉，他就要发怒了。“人不应当为眼泪而道歉，”他轻轻地安慰我，“眼泪是灵魂的防冻剂。”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很少说话。能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并且什么也不说，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
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晴朗的蓝天暗下来了，就像一个女人发现有人伤害她孩子时的表情。振聋发聩的响雷刺穿阴沉的乌云，破空而来（这是她试探的尖叫？），接着是噼哩喀嚓的闪电（是她发怒了？）。然后，天空被撕开了，仿佛一颗神秘的心被撕成碎片，随后是一场眼泪的洪流倾泻大地。我的朋友说：“自然母亲也为你所受到的伤害而愤怒。天使们在与你一同落泪。”
车外的瓢泼大雨又下了一会儿，但车里的暴风雨已经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的抽泣和战栗。在温暖、潮湿而又朦胧的车里，我肿胀的眼睛既看不到我的来处，也看不到我的去处，但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自然母亲用她的移情法无言地宽慰着我。天底下最好的事除了一个朋友让你默默哭泣之外，就是有人陪你哭泣。那一刻我感受到的爱是那么真切。虽然那种爱与我那天期望得到的爱有着天壤之别，但它确实是我需要的那种爱。
苏格兰诗人凯瑟琳•；雷恩（Kathleen Raine）提醒我们：“大自然是一种公共的、通用的语言，万物皆能理解。意图、情绪，乃至我们整个内心世界，都能在自然界中找到‘回应’，我们也以此了解我们无限的自我。”
三月雨之狂欢
雨是优美的；
雨是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