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在缅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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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戴墨镜的青年吼道。同时,又有几个“马帮”成员中弹倒下去。
柚木地堡里的火蛇继续疯狂地朝“马帮”这边射着,将“马帮”的火力压了下去。100多匹马几乎有一半已经倒下。
“火焰喷射器!”趴在地上的戴墨镜青年吼道。此刻,他的墨镜早已不见踪影。他就是吴山。
四道火束朝着柚木地堡射去,柚木地堡熊熊地燃烧起来。
“冲!”吴山吼道。随即,他带头向地堡冲去,40多个“马帮”队员紧随其后。
地堡中的火力未因起火而减弱,八挺重型机枪更疯狂地向“马帮”扫射过来。
吴山突然感到肩头一痛,一头便载了下去,血顺着胳膊流了出来。
正在这时,地堡后面克钦独立军拉莫团的营房里传来一阵呐喊声,已有人影朝地堡这边冲来。
“撤退!”吴山命令道。
这时他回头看时,40多个精选的突击队员只余不足20人了。
剩余的20多人拉起吴山,向山下退去,匆忙中,吴山回手一梭子弹,向倒地的滇马背驮的“货物”扫去。
“轰隆!轰隆!”几声剧烈的爆炸声立刻响起。原来,滇马背上驮的全是吴山的突袭队员的武器和炸药。
吴山等人借着爆炸的掩护,逃下了山坡。
这时山坡下吴山埋伏的大队人马的枪声也响起来,从地堡后面冲过来追击的独立军被火力压住了。
夜幕已经降临了,山道上,几十匹滇马的尸体和20多个缅共突袭队员的尸首杂陈着,柚木地堡和乔木荆藤燃烧的火光将“黄金山口”的天空映得通红。
吴山精心策划的一次突袭就这样失败了。
站在床前凝神沉思的吴山此刻还感到肩头隐隐作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吴山用汉语吟道。
吴山与拉莫的地二次交锋是在1990年夏天的一个夜晚。这次行动之前,吴山的特工人员对拉莫驻地做了详细的侦察,吴山本人也对行动作了详细的策划。他兵分三路,一路同上一次一样,由精心选出的40多人,继续扮成走私的马队,从“黄金山口”的正面突袭,后面有三百余人的大队人马接应;一路从中国方向,扮成入境的“马帮”,从背面包抄,配合行动;另一路,沿着山脊爬上黄金山口两边的山峰,居高临下,进行火力控制。
吴山的这次行动成功了。拉莫失败后负伤逃走。但在半个月后,拉莫卷土重来,“黄金山口”得而复失。
窗外已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雨。吴山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可雪茄早已被他按灭了。
书玉已去那边一个多月了,可去联络的人几次回来,都说没有消息。
想起书玉,吴山不由心头一紧,打了个哆嗦。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宽大的树叶子被雨水洗得闪闪发亮。吴山不由自主地走到床前,披上了一件外衣。
四、威力更大的超级武器…肉弹1991年7月的一天正午,太阳毒辣辣地照射在“黄金山口”前面的坡道上,坡道两侧的乔木和荆藤拼命地生长着,将原本不宽的坡道挤成了一道缝。
这时,从坡道下边走上来三个人,二男一女,他们穿过狭窄的树缝,出现在了柚木地堡前的一片大空地上。
“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地堡中的守卫人员显然为这三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的出现而感到惊奇,况且其中还有一位美丽的少女。
那少女站了出来,阳光照在她的背后,在她乌黑飘逸的长发周围,散成了一圈美妙的光晕,逆光,地堡中的人看不清她的脸,高高隆起的胸部,已使他们心跳加速了。
“我们是学生军的,要找你们的拉莫少校!”少女说,声音像夜莺的鸣叫一样婉转动听。
二十分钟以后,少女和同来的两个青年便出现在拉莫的房间里。
“我是仰光大学的文科生,我叫文玉,1988年8月的事件之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里,我们想用武力推翻现政府,我们斗争过,可我们失败了。现在,学生军中充满了为争夺领导权而进行厮杀。我早就听说过您,拉莫少校,这两个是我的同学,今天,我们是来投靠你的,您若不收留,我们转身就走。”自称文玉的少女说完这段话以后,两眼注视着拉莫。拉莫矮胖的身子在少女墨玉般美丽的眼睛的注视下,并没有因为少女的美丽和自身的肥胖臃肿而不好意思,相反,好色出名的拉莫此刻正瞪着他色迷迷的一双鼠眼从文玉的双乳到白色连衣裙下的一双嫩藕般的玉脚,上下地盯视着,仿佛一匹狼在研究他已到嘴边的食物。
拉莫色迷迷笑道:“欢迎,欢迎,像文小姐这样美丽动人又有才华的人才,我们哪有不收留的道理?当然,小姐的二位同学我们也欢迎,啊,哈,哈,……”此刻,文玉的脸上荡起一个甜甜的微笑,随之嘴角便出现了两个迷人的酒窝。
“谢谢拉莫少校。”文玉说道,同时向拉莫飞去一个迷人的眉眼。
拉莫已经完全醉了,他吩咐身边的副官乌莫葛上尉:“将文小姐的两位同学带下去安顿好,文小姐以后就是我的秘书。”当天夜晚,文小姐便在拉莫少校的卧室里开始对他的全方位服务,拉莫少校如醉如颠,疯狂了整整一宿……
拉莫少校一个星期没有走出他的房间,他已经完全被年轻、漂亮、温柔、聪慧的文玉迷住了。
在这期间,文小姐倒是出来过好几次,可她再也没有看见她的两个“同学”的影子,他们早已被拉莫让人处死了,因为拉莫认为他们与文小姐可能有不洁的行为。
这一段时间,文小姐与拉莫的副官乌英葛上尉倒是有过不少的接触。
这是一个没风的旁晚,俨然以少校太太自居的文小姐走出拉莫的房间,她想去屋子外面平地上散步。
副官乌英葛恰好走出他的房门。
“上尉,可以去你的屋子坐会吗?这山里的生活太单调了,简直烦死人。”半小时后,拉莫在屋里等不及了,他出来寻找文小姐。听到乌英葛副官的屋子里传来文小姐甜腻的娇笑,拉莫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猛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拎起手枪,朝外冲去。冲到门口,他站住了,文小姐正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那夜,拉莫的屋里传来了文小姐的尖叫声及拉莫的怒喝声:“妈的,让你这臭婊子去找小白脸,老子今天干死你。”乌英葛副官在屋外的平地上来回走动着,手枪就握在他的手中……
五、谍报之花,飞逝于奏捷时分书玉离开后的第52天,也就是1991年9月的一天,联络员送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时机成熟,速行动!玉”第二天晚上,拉莫团的士兵们都已进入了梦乡。拉莫团长已有一个多月不管理他的手下了,拉莫团的战士就像刚出笼的野鸟,一个个都随心所欲地行动,吸大麻,去八莫镇嫖女人,赌钱。乌英葛上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晚上,“黄金山口”前面一片漆黑。突然,十几个人影从柚木地堡前的平地上闪过,地堡里面熟睡的守卫人员一声没吭就被锋利的美国伞兵刀或云南户撒刀割断了喉咙。
随后,只听一声鸟的啼叫,五、六百人瞬间出现在拉莫团营前的平地上。
柚木地堡里的八挺机枪也被抬出来,正对着拉莫团的兵营架好。
“乌松,吴浩,你们俩迅速潜到右面最后一排第二个房间,干掉拉莫,救出书玉姑娘。”“是!”两条矫健的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起来解手的乌英葛上尉突然发现两条黑影奔向拉莫的卧室。
“谁?”“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乌英葛上尉倒在地上。
枪响之后,拉莫团的兵营中顷刻大乱。
吴山命令道:“给我打!”顿时间,枪声大作。
一小时之后,枪声渐渐停息了,拉莫团的七百多人,除糊里糊涂在梦中死去的200多人以外,余下的近500人在被卧里便作了吴山的俘虏。
战斗结束了,缅共武装力量彻底打败了拉莫团,占领了“黄金山口”。
这时,吴山突然发疯似地向拉莫的卧室冲去。卧室的门口,是乌松、吴浩的尸体。门半掩着,推开门,拉莫的尸体横在屋子当中,子弹是从背上射入的。屋里靠内的双人床边,斜倚的是书玉的尸体,她容颜苍白,眼圈发黑,不甚整齐的衣衫显然是匆忙间穿上……
“书玉!书玉”吴山喊道。可书玉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一颗子弹已穿过了她的太阳穴,手枪还握在她的手中……
吴山抱起书玉的尸体,从拉莫的身上跨过,缓缓地向屋外走去……。
六、未曾料到的结局吴山占领“黄金山口”之后,克钦邦独立军又进行过几次反扑,都被吴山打败了,但吴山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书玉的倩影时时出现在吴山的梦中,吴山开始失眠了。
克钦邦独立军与缅共在“黄金山口”的厮杀使盛极一时的山门又暗淡下去。
仰光的谍报人员传来消息,政府军将于春季清剿北部山区的“匪帮”。
……
十二月的一天,八莫镇最大的一家旅馆的一间高级客房里,缅共武装头目之一吴山的对面,坐着一个50多岁的矮小的秃顶老头…克钦独立军上校莫束,沉默不语……
三个小时以后,吴山与莫束走出了房间,莫束看上去满脸春风,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吴山脸上也挂着微笑,眉宇间却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两天后,“黄金山口”地堡前的平地上,竖起了两个旗杆,缅共的红色旗帜和克钦独立军的蓝白军旗在亚热带冬季和熙的风中一齐飘扬着……
●特工与马帮首领
一克钦邦独立军情报处副官波力耶匆匆走进司令部。
司令官布朗森手里那只硕大的雪茄正静静地燃着,而他本人则望着袅袅地烟雾出神,显得心神不宁。
波力耶屏气凝神地站在门口。
布朗森抬起头。
波力耶将文件夹递过去。他的嘴唇因激动而颤抖着:“司令,吴丁有出逃迹象。”布朗森点点头,接过文件夹。
波力耶失望地看到司令官脸上并没有他所预期的那种惊讶。
“好,出去吧。”浏览了一下文件,布朗森平静地说。
波力耶再次失望地看到布朗森依然是一副心静如水的样子。
望着波力耶茫然不知所措地走了出去。布朗森的心又收紧了。
难道这是真的吗!?
他知道自己很难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那个十多年前自己收留下来、一年以前又力排众议任命为马帮首领的吴丁,真的会背叛他吗?
几天前,当他的老朋友…独立军参谋长吞基来找他的时候,他几乎和吞基争吵起来。
“这是疾贤妒能!”他大声说。他知道吴丁年纪太轻,且是外来人,但他却觉得吴丁有一副比他的其他部下灵活得多的头脑,才委以重任。
吞基拿出了吴丁在仰光、曼德勒的银行存款的帐号和数目,以及吴丁护照的复印件。“他要护照干什么?”吞基慢吞吞地说。
布朗森沉默了,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他明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坤沙如果不是看准了一个张苏泉,恐怕至今还是个阶下囚呢!
和吞基争论了半天,两人妥协了,派马帮副队长德钦缪纽随马帮出发,予以生杀大权。
“德钦缪纽?”布朗森眼前浮现出一张狡诈扁平的脸。德钦缪纽和吴丁素来不睦。“这样也好,免得两人联手。”布朗森想,“何况,德钦缪纽也不是吴丁的对手。”他对自己这种想法大吃一惊,却不知为什么。
推开门,布朗森度出屋子。
夕阳已西下,远处的红土坡被镀上了一层金晖。山坡上罂粟花已落了,几个烟农正手持烟刀,熟练地挑下凝固的烟汁;不远处的茅屋里已灯火通明,他知道,前几天刚从玉山运来一批玉石,工匠正连夜赶制。
每当看到这种景象,他总是有一种自豪感。他很喜欢人们用类似崇敬的目光望着他,没有他,这些毒品、玉石就无法运出去,日用品、食品就没钱去买,而这些都要靠同一样东西来保证:武装。而他,就有五六千人的武装力量。
“这很像一个奇妙的循环,”布朗森常常这样想,“没有武装就无法安全运输毒品、玉石,而运不出毒品、玉石,就没钱发展武装。”这让他想起了那个“蛋生鸡还是鸡生蛋”的千古之谜。
幸好,他已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所以他拥有一切。
布朗森想笑,却笑不出,心却一沉。
这一切的正常运行都要依靠马帮,在这鬼地方,唯一的运输工具就是马匹,马帮是整个组织的血液。而现在,他手下的一个马帮首领却有叛逃之嫌,这怎么能不让他懊恼呢?
他默默念着:“吴丁,吴丁……难道你不知道叛逃的后果吗?”
二此刻,吴丁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匹老马正如一堵破墙摇摇晃晃地倒地不起。
马帮的伙计们在旁观着。在马帮里,马匹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没有人会因为脚力不够而暴打一匹老马的。
一股火药味在他们中间蔓延着。
而那个触众怒的名叫德钦缪纽的家伙,却似乎浑然不觉,依旧照着那匹血迹斑斑的老马挥舞着皮鞭,有意无意地瞟着吴丁,狞笑着,眼如蛇蝎,似有所示。
于是,吴丁心里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鄂巴和另外几个伙计望着吴丁,身体向那几匹驮武器的马靠近。
吴丁摇摇头,制止他们。他不想在此时此地发生什么麻烦,,离他们此行的终点…古开镇一个老缅边境的小镇已不远了。
手一挥,马队继续前进。
望着德钦缪纽远去的背影,吴丁冷笑了。鬼知道他还能容忍多久,那个可笑的混蛋难道以为凭他那几个自卫队和几支苏制冲锋枪就能控制马帮吗?
能在马帮里混的没有几盏省油的灯,他清楚。对任何反政府组织,马帮是生存的基础,不管是缅共还是克钦独立军,马帮首领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让他想起老奸巨滑的前任首领敏杜温,聪明一世,不还是撞在他的手里!至今他还记得看到那把锋利的腰刀擦过敏杜温的颈部动脉血花四溅时的快感。他知道总部对这件事有所怀疑,但能将此重任交给他,毕竟,他们并不怀疑他的忠诚,而且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司令官布朗森还是知人善用的。
吴丁的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感情。布朗森的收留之情、知遇之恩让他终身难忘;而他的狡诈、凶狠却又让他不寒而栗。
此刻,那个他早已作出抉择的问题又在脑海中翻腾。
该何去何从?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马队在一片小树林中“安营扎寨”了。
伙计们有的卸货,有的喂马,还有的砍竹淘米做饭,没事做的就倒在地上休息。
接过鄂巴递过来的皮吞,吴丁抿了一口酒,一股热辣辣的气息在他的体内流动。
“那个家伙的路数不对。”鄂巴悄悄地说。
不用问,吴丁知道他说的是谁,德钦缪纽蛇蝎似的眼神又在他的眼前浮动。
“会不会他们知道了什么?”是鄂巴的话让吴丁蓦然一惊,白天那种不详的预感又笼罩在他的心头。
吴丁摇摇头,其实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不远处,德钦缪纽正注视着他们。看着窃窃私语的吴丁和鄂巴,他笑了,像一个望着猎物正一步步走向陷阱的猎人。
白天,他故意在吴丁面前示威,他感觉到了那股蔓延在马队里的火药味。他知道,吴丁点点头,就点燃了引线,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