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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三角十五年亲历记-第7章

小说: 金三角十五年亲历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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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二十四岁呀!我只想当一个小主妇,为你洗衣服煮饭,生儿育女,对你说一声:
你回来了?”她含情脉脉地对我说,“我愿意我的爱人需要我,离不开我。”

    我清醒地知道:她柔情似水的心怀,温柔可爱的性情,已经使我陶醉,使我昏
眩。如果我要想有所成就,那么就得走自己的路。否则像池水般柔软的她将会把我
淹没,让我沉溺一生。

    我希望她幸福:“你没遇到一个好的?”我揣测地问。

    她苦笑了一下:“像我这样的寡妇。要想找个合得来的伴侣,谈何容易,我看
得上的,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即使看上了,却又往往看错了。”她含着泪望着我,
我感到很内疚。

    可我不愿从一个才华横溢的小伙子变成一个谨小慎微,精于算计的小老板呀!

    踏着黑漆漆的山林小路,我们行进在黑森林中。黑森林充斥着原始的气息,高
耸人云的树木遮光挡雨,茂密连绵,雨林青葱,竹叶翠绿;苔藓、地衣、便菜等,
攀满藤植物爬落地面。抬眼望去,只觉满目苍翠,烟雨弥漫,云海茫茫……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走,我们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

    她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我知道不能改变你的决心,但你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抽泣起来。“也许我会死在远方,也许会从远方回到我的故乡。即使手上一无所
有,我的心仍有收获。”我坚定地告诉她,“有一天,我可以告诉别人我去过远方,
那个很少有人涉足的荒漠。”

    “这就是界河!”此刻已经疲惫了的她显得是那样的痛苦。“你走吧!”她呻
吟着对我说。

    “界河?”小河弯弯地流过,把两国分开。小河的对面是稀稀落落的村舍,边
民居住的高脚木竹楼掩映在绿树丛中。苍翠的山坡上不时裸露出几块褐红的土地,
一柱柱青烟袅袅升起,那是放火烧荒,边民正用长刀进行耕种。

    界碑是一种象征,是一条界线,凝聚着人类自古便有的主权和尊严。对我而言
在她面前就是遥远、陌生、飘零,就是一颗灵魂的流浪。我知道身后是生我养我的
土地,是我的根。然而这次我既没有驻足停顿,亦没有回眸凝望,当一个青春还浓
绿,生命还纯洁,一个十八岁的青年走出国境线,走向异国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
生命的沉重和生命的轻微,不知道应该把什么留在心中,让什么留在身后。

    别了,我向身后的界河和晨风中的她轻轻挥了挥手。心中的信念告诉我:“远
方就在脚下!”


 
            



               2.2投笔从戎

    踏上缅甸国土,第一印象林茂土沃。那挺拔的椰子树,那盘着粗藤,高达十五、
六丈的大青树,那松柏,那竹林,还有那许多千姿百态,不知其名的热带乔木,构
成倚山起伏,莽莽苍苍的林海。

    一种新奇、激动、惶惑的情感油然升上心头。我将去何方?在哪儿投宿?落脚?
如何生存总是要考虑的第一要素。我决定要求参军,沸腾的军营生活是我从小的向
往和理想。

    我找到人民军一支部队要求参军。肤色黝黑、宽额浓眉的营长说:“这里的生
活非常艰苦,每月生活费只相当于十五元人民币,就是这点钱还经常发不下来。”
一句话,我是中国人吃不得苦,不要。

    我走投无路,一些同情我的干部战士问我认不认识人民军里的人。这提醒了我,
我急中生智说过去有个表哥在人民军,已经牺牲了。我想起了堂兄对我讲他那些在
人民军中同学的故事,营长问我与赵友生的关系,我撒谎说是他表弟,没想到这位
营长改变了态度,并叫他的通讯员带我去找赵友生。原来友生受重伤昏迷醒来被路
过的另一支人民军部队发现,送到云南边境某野战医院救护,住了两个月的医院,
伤好后来到缅东南,现是南部军区某营营长,改名赵复生,正率领一个由班长以上
战斗骨干组成的小分队在这里参加学习和领受新的战斗任务。

    也许这是天无绝人之路?冥冥之中,仿佛苍天已安排好了。如果没有赵复生营
长,我参不了军,可能会在一念之下回到家乡或来到漂泊途中遇到的已产生感情的
某个女人身边,那以后的故事就没有了。

    赵复生营长稍显瘦削的脸庞,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说话有条不紊,好像
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似的。他决定收留我,让我先与新兵一起接受一些军事
训练,两个月后等他学习完带上补充的弹药和新兵出发到几百里外的缅泰老边境孟
林地区。

    1986年6 月23日来到新兵训练队,看到一些新兵是十三、四岁的娃娃。这里男
孩十二岁就可以当兵吃军饷了。当地人认为,让孩子从小就接受军事训练,有利于
养成坚韧的品质及勇敢的精神。

    军营,是一个充满亲情的大家庭,官兵之间情同手足。看着一张张陌生的却又
充满热情的笑脸,听着“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这嘹亮的歌声,我的热血沸
腾起来。新兵训练建在一片开阔地上,教室和宿舍都是茅草棚,虽然简陋但很整齐。
房前是操场,清洁平整。战士们一会进行队列操练,一会持枪练习拼刺和射击。肩
扛步枪的战士,迈着矫健整齐的步伐,横成列,纵成行。练习拼刺的战士,口喊
“杀!杀!杀!”明亮的刺刀在空中飞舞,闪烁着道道白光。新兵已经训练一个月
了。

    我穿着夹克式新军装,把枪紧紧握在胸前,心里热乎乎的。枪,显示着雄性,
显示着对敌手的挑衅。此刻,我感到生命的热血在燃烧,豪放、力量和智慧就像阳
光一样洒满了整个军营,跟着教官把枪分解、组装,操正步,瞄准,上上下下,来
来回回。教官对军事训练要求非常严格,近似于残酷。我的到来,使教官又简单重
复已学的内务、纪律、队列三大条令。

    练队列,难度最大的课目是正步走,首先是练慢正步的分解动作。教官喊“一!”
我们摆右臂踢左腿;他喊“二!”我们摆左臂踢右腿,依次循环。那天,他喊完了
“一”,我们都端着摆臂踢腿的架子,等待下一个命令,教官却转身,转悠去了,
把大家“定了格”,时间一长,我右腿肚子直转筋,我用余光一扫瞄,大家都在聚
精会神地做动作,没人注意我,我就把踢出的左腿悄悄放在地上休息,教官那如洪
钟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来:“二排第一名偷懒,休息时罚站五分钟!”吓得我一个
激灵。

    休息时,新战士们在林荫下哎哟哎哟,又捶腰又捶腿,我却在烈日下罚站。汗,
像一条条蚯蚓,直往脖子里爬,军衣湿透了,我狠心一咬牙:坚持就是胜利。

    练投弹,三十米及格,三十五米良好,四十米优秀。

    投来掷去,我们这一队都投到四十五米以上,连年龄最小,个子也小的艾罕炳
也投到了三十五米,只有我,总在二十八米上下,教官训我,小战友们也冲我吐舌
头挤眉眼地扮鬼脸。教官拿起一个教练手榴弹,冲我说:“注意动作要领!”他甚
至不用助跑,把持弹的右手臂向后尽量伸直,然后猛地向前一甩,手榴弹“嗖”地
一声,在最高点飞了出去,那弹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在空中连连愉快地翻着斤斗,
砰然落地。一量,乖乖,六十米,比我两次掷的还远。

    于是,晚饭后教官就叫我和他一起出“小操”,半个月后,我投弹也投到三十
五米。

    新兵训练,最难忘第一次实弹射击。

    那是一个山坡上,我们班八个新兵一字排开,持枪站立在壕沟上。

    我们在这个壕沟上训练整一周了。每天一趴下,就是准星、缺口、目标三点成
一线,一枪枪瞄啊瞄,任凭沙子吹进嘴里,胳膊磨破了,不叫一声苦,不敢有半点
马虎,等待着今天的实弹射击。

    教官说声:“开始!”班长下口令:“卧姿装子弹!”我按照动作要领,换上
新弹匣。

    “推子弹上膛!”班长下第二道口令。我拉动枪机,“哗”地一声,一发真子
弹上了膛。瞄准,靶子有点模糊,用衣袖擦一下眼,准星有点晃,用胳膊肘在地上
蹭蹭,三点成一线,只待班长喊“打”了。

    “射击”班长下第三道口令。我屏住呼吸,扣动扳机,只感到枪托跳了一下,
便见靶壕上面扬起一团红土。以前看小说书上写的,有“嘣”地一枪,“砰”地一
下,“嗖”地一声,其实都不是,子弹飞出枪膛的那一刹那,它变成了一股飓风,
一股狂涛,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呼啸着,旋转着。我感到心扑通扑通跳,手指直
哆嗦,扳机不知怎么扣的,剩下的两发子弹全飞出去了。

    第一枪打了八环,第二枪、第三枪不知打哪去了。我持枪站起,惊惧还没有消
除。

    有人从我手上接过枪,大概是一位什么首长,四十多岁,高高个儿,鹰一般的
眼睛,谁见了都会受到一种鼓舞。他摘下空弹匣,换上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趴下,
瞄准,子弹飞出去了,靶场里小红旗挥动:“九环!”他推一下标尺,测一下风速,
第二发子弹飞出,靶场里小红旗挥动:“十环!”接下来,扳机不停地扣动,子弹
炒豆般飞出,十环,十环,十环……眨眼间。二十发子弹全打出去了。他射击时,
身子紧贴着地面,肩肿和手臂拥抱着枪,头微昂着,呼啸的子弹,仿佛不是从枪膛
里射出的,而是从他整个身子里射出的,整个过程,像演奏一首气势磅礴的乐章。

    他站起来,把枪还给我,说:“这枪没问题,人害怕了。子弹没出膛,就把眼
睛闭上了。一个军人,要敢于面对子弹,不管是你的子弹飞向敌人,还是敌人的子
弹飞向你,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惭愧地低下头。

    他把班长叫过来,吩咐说:“再给他三发子弹,补打一次。”

    补打结果:第一发七环,第二发九环,第三发没命中目标。

    他夸奖说:“很好,眼睛没闭。”

    回到宿舍,班长说:“你知道今天给你作射击示范的是谁?他是我们的首长!
在一次战斗中,他用二十发子弹,消灭十六个敌人!”

    这以后,每次战斗,我都不再害怕,不再闭眼睛,每经过一次战斗,都要坚定
这样的信念:英雄之所以迷人,就在于他的勇敢无畏,即使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动
作、姿势也是奋力向前的。

    我们配发的装备简单,没有棉被,每人只发一床薄薄的毛毯,一只背囊。教官
向我们介绍了在丛林战斗中,有三件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战斗生活用具。小铁锹,在
行军穿插、露宿、小憩时,利用它十几分钟可挖成一个散兵坑或防炮洞而且还可以
用它挖木薯、掏山药,十分方便;砍刀,丛林地荆藤缠绕,交织成网,对军队行动
有很大的迟滞性,用砍刀可以扫清障碍,砍刀还可以用来砍树搭棚,砍材料制作工
事等等;雨衣休息时,将雨衣一半铺在地上,一半盖在身上,可防潮防湿。必要时,
也可将雨衣扎成担架抬送伤员甚至可以用来当水桶盛水。

    同时教官又介绍了一些丛林作战的代食品。

    雨季——野果有压车果、毡帽果、鼻涕果和小杨梅果、木瓜。冷饭果;野菜有
竹笋、刺笋、刺脑包、苦巴勾、石头菜、舌头。

    旱季——野果有野石榴、摈榔、野芭蕉、长蛇果、算盘果。野菜有木耳、白参、
香菌、齐头菜、芭蕉心。

    我们发一块塑料布,当时不知道做什么用,后来才知道与雨衣一样危不仅可以
遮雨、防潮,而且还可以盛水,甚至用树枝编好留,笼上当水桶用。

    就在我提前离开新兵训练队的前一天下午,划分露营区域后,我就和一名摆夷
战士研究,决定把营棚搭在四棵大青树之间。一些山民出身的战士告诉我们不能这
样搭,我们不听。我们觉得这样一可以节材节时,二是能避免或减少露水以及雨水。
我们很快就搭好了棚子。

    人夜,莽莽丛林里伸手不见五指。约莫在鸡叫头遍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风起云
涌,电闪雷鸣,紧接着,大雨就哗哗地下起来了。风伴雨,雨助风,电引雷,雷挟
电。我们惊醒后,就赶紧拉棚绳固定脚桩。“呼呼”一阵狂风吹来,大青树上两根
碗口粗的树枝断掉,正砸在棚子上。顿时,雨水淋湿了我们的床铺。我们就在风雨
中站着,教官把我们招呼进另一个棚子睡下。

    第二天早晨看到被树枝砸得七倒八歪的棚子,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站在破棚旁,教官现场讲解:要根据地形,适当分散搭棚,不要集中,防止敌
人偷袭,行动施展不开;要把搭棚的位置选在小偏坡上,不要搭在大树下,避免闷
热和雷击。手把手地教我们要把盖棚的茅草等材料扎成排,像盖瓦一样依次往下压,
不要乱堆乱放,以防止积雨漏水,要把竹子或树桩搭三、四厘米高的床铺,不要用
茅草就地铺床,防止潮湿染病,要在棚子周围开出排水沟。

    很快学会了盖马架式草棚、半面坡和一面坡或露营棚,半屋式的露营棚不但使
棚子搭的更加美观大方,而且经久耐住。

    爬格子的书生身体一般都很弱。我从小身体就不大好,只要人一受冷,保证头
昏呕吐,浑身打颤。第二天我躺在硬板床上眼冒金花,冷汗直淌,肚子里翻山倒海,
吐了个一塌糊涂。当时战友们认为我得了疟疾,扶我吞下奎宁。我告诉他们自己在
国内也是这样,教官不顾难闻的气味,掐住我的虎穴整整掐了三十分钟,赵营长来
看了我,并用热毛巾轻轻为我擦拭了汗津津的身体,直到我沉沉睡去。

    “风雨中更攀登”,教官的话永远铭记在我心。

    在新兵训练时,教官的忠告深印在心底,总不敢忘怀。

    那是一堂行军常识课,教官提问:登山时,遇到暴风雨怎么办?答案众多:下
山、原地避雨……教官满脸严肃地说:“同志们,请记住,登山遇风雨,要继续往
山顶攀登,也许风雨会更大,可无生命危险。如果你下山,则可能被暴发的山洪、
泥石流吞没!”

    “风雨中更攀登”,教官的忠告又何止是针对登山。人的一生都是在登山,登
学习的山、事业的山、爱情的山、婚姻家庭的山。失意、挫折、困境、迷惑、磨难
就是登山的风雨,越往山顶走,所遇风雨就会越大,但只要挺住了,你就胜利了。
你收获的是一览群山的豪气,一种生命的灿烂光点,生命将在风雨中永恒。若是怕
了,顶不住了,往山下退却,那很可能被挫折、失意的山洪吞没,生命将永逝。


 
            



               2.3丛林行军

    水布是生活在热带丛林中的人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随身之物,一般长一米半,
宽半米,有红格、紫格、蓝格等颜色。对我们来说,水布的用处很多,可以系在腰
间或围在脖子上,可以用来背东西,睡觉时将其盖在身上,起毛巾被的作用,洗澡
时可当浴巾。训练结束我们每个战士发了一块水布,把它围在脖子上,真正成为一
名丛林战士了。

    出发日的前几天,因为无事和好奇,我每天起床后都把行李捆好,干粮袋装得
满满的。

    在丛林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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