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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东博书院主要武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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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我们再热爱蔡元培,也应该问问自己,我们为蔡元培的降临准备了什么?事实上,当年蔡元培到达北大之前,北大的教授和学生中间已经兴起了一种新的风气,要求注重公德,反对猎取功名,提倡学以救国,反对老爷作风,这为蔡元培的改造北大奠定了一个群众基础。假如今日的北大校长提出要让那些尸位素餐的教职员“下岗”,北大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和支持呢?

  蔡元培的矛盾,说到底是一个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在软弱的北洋政府无力管理文化教育的时代,蔡元培以个人之勇对北大进行了理想化的改造。这次改造给北大留下了永久的病根,天一阴就发作。而蔡元培个人因为要捍卫自己的理想不得不一再辞去北大校长之职,这意味着要捍卫理想就必须放弃对理想的实践!我终于仿佛从蔡元培塑像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老人家的这一番凄苦。北大的历史使命是为中国的振兴做范蠡、做文种,它应该立志牺牲自己那种充满文人气的“自由”,起码五十年不动摇。在现实苦难的承受中去一点点接近理想,在不自由中去接近自由。这话讲得很不英雄,很不北大,但恐怕这正是蔡元培的道路所能启示给我们的真谛。

  不要盼望蔡元培,让我们自己去打抱不平,尽管我们武艺不甚高。打得多了,艺自然会高,路自然会平。

  还是那句老话,夜正长,路也正长。




  
有教无类
  早上继续读了100多页西蒙诺夫的《生者与死者》,谢绝采访一个。上午去更换了充电器,服务态度很好。到系里上交了温主任的党员评议表。看了看研究生们的工作。中午跟几个老同学聚会,都是当年中文系我们文83的才子。我们班50多人,拥有当年的各省高考状元9名,真是空前绝后。现在全中文系的在校状元一共才5名。不过这也很牛啦。麦芒从美国回来玩,送我们他的诗集《接近盲目》,我说麦芒的境界已经达到“完全盲目”啦,即庖丁解牛的境界。海翁现在是中国诗歌界的权威之一,当年本来在我们宿舍,后来跟阿忆换了。我们是十年同学。徐永是当年的四川状元,我们班的帅哥,照片长年陈列在北大南门外的照相馆的柜台上。我们喝的从茅台酒厂弄来的绝对正宗茅台,以当年无数快乐的往事下酒,满座十余人(包括几位徐永的副总)尽兴大笑。明年2007年是我们本科毕业20周年,应该欢庆一下。
  下午完成了招生办的工作。读了一会《生者与死者》,便去理发。还是那个很阳光的四川小伙子给理的,一边理发一边从镜子里看电视上的韩剧。小四川很痴迷,说:“韩国老婆真好哇,我要是有福气,娶回个韩国老婆,我妈妈会乐死啦。”旁边的女理发师说:“你就会做梦,人家韩国女人怎么会看得上你?”小四川问我:“你们大学教授娶得上韩国老婆娶不上?”我说:“娶上倒是没问题,就怕被伊削得人憔悴。”我这里的“削”是东北话,就是“收拾”的意思。他们没听出来,小四川说:“憔悴就憔悴,会伺候男人就行。”我说:“你们四川男人是不是被女人给耍怕了?”他说:“你咋个知道哩?”我说:“我喜欢听你们四川李伯清的评书,四川人绵里藏针的幽默是非常有味道的。”顾老师电话,我就赶紧理完发,赶到高远东师兄那里,是语文教材编写的事。
  晚上《三联生活周刊》副主编的电话采访,关于大陆新武侠。匆匆读完《生者与死者》,感觉不如《日日夜夜》,不够紧凑有力。浏览了今天收到的报刊,读了半本麦芒的诗,构思了一点东西。上网回信。看了博客,看到一些博客要当我学生,要我答复问题、开列书目等。我想,我这个所谓“东博书院”,只是个虚拟的文化交流客厅,并非真正意义的教书育人单位,难以承担严格的教育任务,何况我自己的知识也很浅陋,哪里敢随便误人子弟。不过既然某些朋友有要求,我就勉为其难,偶尔装神弄鬼一番。
  首先,我宣布东博书院的教育宗旨是有教无类。任何人都可以来提问(我不会的问题就对不起啦),免费指导,自由交流。少数人一定要交费,我也不拦着,但是声明,您交了费也没有什么特权可享,那只是您自己换来一个心安理得而已。东博书院首先考虑的是穷苦孩子、残障孩子、傻孩子,包括什么“笨小孩”啊,放羊孩啊,求实孩啊。孔子当年要求学生交十捆牛肉干,批林批孔的时候让我们给骂得狗血喷头,说他贪财、说他把贫下中农的子弟置之门外。其实孔子是个民办教师,既没有岗位津贴,也没有项目经费,就爱吃个牛肉干,还因为听了一次音乐会就“三月不知肉味”,他收个点心费是可以理解的。而我拿着国家工资和北大校长书记们好不容易通过各种创收弄来的岗位津贴,衣食无忧,就应该比孔子境界更高点才对啊。所以,还是有教无类。只是发现我这里没有什么您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别杀人放火就成了。
  通俗文学史的稿子还没有修改完,任重道远的感觉。又到“三更半夜子时分”了,那老夫也就准备“关门闭户掩柴扉”啦。今天可真冷,但愿明天早上一起床,云淡风轻满城絮。东单西单人如海,吱扭一声山水绿。


  
今天偷懒,转贴他博
  问我咋回来这么晚,我回来早也得干活啊。我们当老师的就得白天集体干活,晚上单独干活。有时候梦里都不闲着的,要不这国家能前进吗?哪天不得读个几十万字(报刊、网文不算),写个一两千字的(博客、信件不算)?所以今天不写网志了。看见一个别人的博客提到我几句,就贴在这里吧。省下的时间我去看看博友们都干啥呢。那两位争论韩国问题的吵得真欢哪,我很喜欢你们,跟我中学时一样。不过我还是再提一次意见:不要骂人,容易伤感情,你们不都是为了咱中国好嘛。再有,不要叫人家“棒子”,他们也是受害者,都是让“鬼子”给害的呀。好了,我方便一下,就巡视去也。

  当我再次踏进重庆的科协大厦去看望我的老同事和老朋友的时候,无论是电梯里、楼道里还是办公室里,很多人看到我时吃惊的程度无异于见着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秀外慧中的年轻老同事“虫虫”是电脑报的名人之一,这次我有幸得到了一本她送的《天蓝色的彼岸》——一本关于生命和死亡的最深刻的寓言书。等到这本书,是她为了我“死而复生”地在她面前突然出现而给我的奖赏。而此刻,“虫虫”正逛荡在黄浦江边的上海,接受她在上海的“粉丝”们的簇拥呢,她知道我写到她了吗?

  《天蓝色的彼岸》的书腰的广告条上写着“……孔庆东……等倾情推荐”,拿到书的那天中午我正好跟这位孔庆东老师同桌吃饭。孔庆东老师是北京大学的知名学者,鲁迅研究专家,他的外形像个普通民工,内心是个精致的文人。他这次是专程从北京赶来重庆作为专家为《课堂内外》员工作培训的。孔老师是东北人,却没有东北人的酒量。倒是同桌的另外一位重庆本地的作家莫怀戚老师酒量更像东北人。莫老师当过兵,还会拉小提琴,他的作品麻辣生鲜,是地道的重庆味道。莫老师笔下描绘的不少人物,狡黠、圆滑,有市井和江湖的聪明,是以前很多四川战友给我的感觉。莫老师幽默的笔触中总是深藏着他的冷峻。

  回到酒店的房间,我一个人静卧着读那本《天蓝色的彼岸》。这本书通过描述一个孩子死后看到的景象和经历的故事,告诉我们正直、善良和诚实是美德,让我们去珍爱身边的每个人,让我们多说“谢谢”和“请”。故事还告诉我们,生气时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千万不要低估了宽恕的力量……书的作者是英国人希尔,配图是当前炙手可热的漫画高手——慕容引刀,也称为刀刀。刀刀的作品在正在举行的上海书市上表现出众。
 


  
2006年1月3日累
  今天很累。
  在早餐店里巧遇熊伟,他还在为法制建设而奔忙。然后去买了一双棉皮鞋,把旧的送给了老板。然后去招生办,然后去系里。中午跟我的研究生们一起吃饭,根据星座运程,今天适合在吃饭时谈话,果然比较开心。
  下午叫了一辆三轮,跟我一起搬柜子。很沉,我坚持着搬完全程,把力气用到极限,又找到了筋疲力尽的青春的快感。当年高考结束后,我去干了20天的建筑工,无比自豪。在建筑工地上,我告诉工友们,明天我不来了,因为我收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工友们的那些眼神,还有那些滚烫的祝福,是我终生不会忘记的。
  然后去买手机。相邻的两家,服务态度天壤之别。
  晚上工作了几个小时。刚才看到博客的点击数超过了十万,而且心平和尧舜人生等朋友在那里倒计时,我很高兴,仿佛参加运动会长跑,同学们在给我加油似的。这也算“旌旗十万斩阎罗”吧。我这人不是不懂得世故,就是心太软,经不起三句好话。所以我理解关公为什么在华容道放走了曹操,换了我,不但放了,另外还要送上几箱方便面,再拿上几枚银毫子,像洪常青给吴清华指路那样,对他说:“孟德呀,快跑吧。跑到宝塔山下,延河岸边,窑洞门前,你就自由啦。我亲自到西站送你吧!”
  看到许多朋友还在我的几篇文章那里争论不休,我很欣慰。大家虽然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但我看出,大家都是爱国的,不论批判我们的国民性还是弘扬我们的民族精神,都是为了让中国好。大家喜欢在我这里争论,那我表示欢迎。不过以后有工夫,我想提醒大家,争论要注意方式,最基本的一条是不要人身攻击。自己受到攻击时,要退让个两三回,给对方一个澄清和回头的机会。另外,一定要看清材料,正确理解对方的话语。我骑自行车与人相撞时,首先要想对方不是故意的,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希望东博书院的争论水平越来越高。
  现在手臂还有些酸软,所以不多写了。我跟大家交流一会,就洗巴洗巴睡了。明天要见一位我尊敬的老学者,还有其他两件工作要完成。夜很冷,人很累,但比我冷比我累的人还正多着呢。阿门!


  
老孔啊老孔
  一
  “北大,理教113。我6点一刻下课。老孔。”孔庆东老师回复过来的邮件很简单。不过我心领神会,这就算是接受我的采访要求了。

  我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赶到。理教113是个扇型的大阶梯教室,又是晚饭时间,但是仍然“客满”。教室后面站着不少人,两侧还有几条“好汉”坐在暖气片上。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面,看这位传说中的“北大醉侠”究竟“武功”如何。

  讲台后是老孔健壮的身躯,一条细格纹的围巾搭在胸前不乏儒雅,然而胡子却还“拉茬”着,果然是一副“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的“醉侠”神情。他身后四块硕大的可拉伸的黑板上,字并不多,错落写着“孤岛戏剧”、“郭沫若”、“改造秧歌剧”等等字样,这是一堂有关中国现代戏剧的北大通选课。

  “当时的上海,各色人等、鱼龙混杂。”老孔讲课语速偏快,但是更快的是他的思维跳跃能力,“那时候你在街上走,碰到一个人,戴着大檐帽,你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他很可能是日本人的特务,也可能是汪精卫的特务,也可能是国民党的特务,还没准儿是八路军的眼线……那时候可以说满街都是戏——比007的故事可精彩得多了。”

  “历史剧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在国统区兴起了?因为那个时候的高压统治不让你说现实的尖锐问题。不让直接说,那就借古寓今呗,要知道‘一切的历史剧都是现实剧’,所以抗战时期历史题材的戏剧把笔墨集中在中国的明末清初和太平天国两个时期就很好理解。晚明,这是国家危亡的关头,可是朝廷里的人内讧,亡国了还不团结,这点大家看看《鹿鼎记》就知道了,沐王府、天地会相互不服气、成天扯皮;太平天国也是一样,内斗,最后加速了自我灭亡。郭沫若的《屈原》在重庆,观众热烈欢迎,因为他把中国当时最尖锐的矛盾,用历史上的故事表现出来了。”

  “把文学当历史写,或者脱离了历史戏说甚至瞎说,那是两个极端;历史题材写得最好的,从精英文学的角度来看,是鲁迅,从大众文学的角度来看,是金庸。真正好的文学作品,是在历史的夹缝中作文章。”

  一条条精彩绝伦的“语录”一路雀跃着奔涌而来,人群中笑声不断。老孔是个天生的“演讲家”,拿他自己的一句话说叫“黑色幽默,可口可乐”,我觉得还得加上一条,他是个“挠痒痒高手”,每一句话都正捅在了现实问题的“痒处”。

  二

  我开始留恋今天的课堂,可惜时间飞快地过去,老孔宣布“下课”。时间是6点25。

  我收拾好记录本,凑上前去。几个学生拿着一些新书围在讲台前请老孔签名;他一边签名一边收学生交上来的期末论文;一个韩国学生用汉语磕磕巴巴地向孔老师解释自己的论文今天忘了带来,希望老师可以原谅……老孔是个繁忙的老师。

  终于,名签完,作业收完,韩国学生获得赦免离去,我和老孔一起走出理教,我们约好和他的两个研究生一起吃饭。走到门口,他摸出一把钥匙,说,等我把车推上。一辆很旧的黑色自行车就停放在车丛里,没看出来,这就是“醉侠”孔庆东的“坐骑”。

  这个冬夜里的燕园,新年的氛围正浓。我们走在校道上,几乎就是穿行在人群里。老孔忽然感慨道:“我念书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人啊。那时候,晚上要是有这么多人在外面晃,那一定是学生想闹事了。”

  路过学五食堂,我问老孔,还在食堂吃饭吗?老孔一笑:“其实我倒是很喜欢吃食堂的,不过现在我不在食堂打饭了。”他侧头又笑了笑,“主要是我现在在食堂打饭吧,学生们认识我,都不让我排队。”——瞧瞧,老孔这“笑”,典型的“坏人”,且是“著名坏人”。

  三

  找了个小饭馆,落座,随意点了菜,啤酒端上来,话匣子打开,各种各样的人物、事件、掌故借着老孔闪烁着智慧与幽默的语言“蹦达”出来。

  “明天是我们北大中文系95周年系庆的日子,你们不知道吧?北大中文系可了不得,咱们中国还有哪个学校哪个院系能拥有19个‘著名’副教授,‘富贵不能淫’,高薪请不走?我看这些人,无论是谁,随便换哪所学校都得是重量级的学者。”作为“著名副教授”之一的老孔原来还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工会主席,酒酣耳热之际不忘为自己的同事评功摆好。最近他的同事孟二冬教授以其治学态度与奉献精神成为全国教育界学习的楷模,老孔于是在回复给我的邮件里署名为“孔一东”。我回信表示不解,他又回信“收拾”了我一番:“‘一东二冬’是韵部的头两个,你小子古代的知识不扎实啊。”我浑身冒汗——这是典型的老孔的风格,侠之大者,师之严者,往往随意里还有鞭策。

  说到自己的同事们,老孔的段子可就一个接一个地出来了。“1998年我被派到新加坡去教中国文学,同去的还有我们系研究古代文学的一位先生。这位先生给新加坡的学生讲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为五斗米折腰’嘛。没想到新加坡的学生太认真了,就有人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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