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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东博书院主要武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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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孔庆东的这篇文章中,还多次出现了“富豪”这个词,他认为正是这些富豪使编辑们删掉了他写的“帝国主义”这个词。而这些“富豪”恐怕给帝国主义当走狗人家还嫌档次太低”。这些富豪“已使这个世界更加欢乐祥和,更加杀人如草不闻声”。

  这些富豪究竟指的是谁?孔庆东说的明白:是编辑们背后一支强有力的看不见的手。尽管作者说“这只手不会是一支政治的手”,实质上仍然指向了研究和发布政策的新闻出版领导部门。

  非常奇怪,这一篇漏洞百出、思路不清、观点有错误,文风不正的稿子居然被《世界》杂志的编辑选中,且被堂而皇之的刊登出来。难道只是水平问题吗?

  …………

  当前,全国人民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团结一致,营造一个和谐的社会,而《世界》杂志2005年第12期出现了舆论导向的严重偏差,背离了中央的宣传方针。希望《世界》杂志的主办者要守士有责,坚守好这块社会主义舆论的阵地。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加快经济发展,尽早地实现国强民富的大业作出应有的贡献。



  
我新近遭到批判的文章
  本人文章一向温柔敦厚,虽然经常被讥笑为庸俗无聊,但一般很少遭到政治批判,所以很为那些假自由主义英雄气恼,他们恨我为什么不进监狱。凡是不进监狱者,就意味着是政府的走狗,是专制的奴隶。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很“安全”,就得宣布自己经常倒霉,而且必须实际倒霉。唉,做人难啊。

  下面是我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然后我再贴一篇某权威对我的批判。幸亏时代毕竟变了,否则这一篇批判,就够我进监狱了。

  帝国主义的乏走狗

  孔庆东

  最近遇到一件很蹊跷的事,我的几篇文章在报刊上发表时,均被不谋而合地删去了含有“帝国主义”字样的句子。有篇文章是“一稿多投”,先后在远隔数千里的两家报纸发表,两位责编仿佛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出手就英雄所见略同地轻轻抹掉了那个“帝国主义”。我捧着样报,不禁感慨万千。

  责编删改作者的文章,是常有的事,也是编辑的工作职责。我的文章由于经常不合正人君子的口味,被编辑修剪润色一番,已经几乎成了我懒得提起的惯例。再说约稿的编辑大多是我的朋友,他们并不是胆敢蔑视我的语文功夫,而是怀着“这也是为了您好”的心情毅然下刀的,目的是咱们彼此都少惹点麻烦。所以,我一般也颇能理解编辑的善意,不跟他们秋后算帐。总不能为了咱自己说话痛快,砸了编辑朋友的饭碗不是?

  然而这一次,我觉得非说几句不可了。因为如此默契的阉割行为,已经超出了责编与作者的关系。也就是说,这已经不是编辑的个人行为,而是在这背后,有一只强有力的看不见的手,借助编辑的笔,删去了那个令他无比讨厌的“帝国主义”。那么这只手到底是谁的手呢?

  我想,这只手不会是一只政治的手。我想决不会有哪个政府部门、哪个官方机构命令所有的媒体编辑们:在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印刷品上,不许出现“帝国主义”的字样。我想不但我们中国不会,其他发达不发达国家都不会,就连帝国主义的大哥大美帝国主义,也每天都有正义或者假正义的文章在口诛笔伐着“帝国主义”。而奇怪的是,偏偏在我们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神州大地,却出现了对“帝国主义”的封杀。

  于是我不能不想到,发表我文章的报纸是给谁看的,谁是它们的衣食父母。据说当今这些铺天盖地的都市报主要是给“白领”看的。领导白领的核心力量是谁?据说是千万个“成功人士”,或者简洁爽快些,就叫“富豪”。而所谓富豪,恰恰是跟“帝国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的“霸权一族”。如果你去追问,为什么删掉了“帝国主义”?他们是不会也不敢正面回答的。他们会说这个词儿太陈旧了,或者太刺激了,或者太革命了,直接地说,就是太不与国际接轨了,太不全球化了,太不WTO了,太不反恐怖主义了……原来这就是张开在我们报纸后面的那只看不见的大手,这是茅盾《子夜》中翻云覆雨的赵伯韬的手,这是曹禺《日出》中始终没有出场的那位金八大爷的手。这只手可以花钱买下整份报纸的版面,这只手可以出现在中央电视台每一个热闹节目的嘉宾席,这只手甚至可以一夜之间拿到北大清华的正宗博士文凭,那么这只手轻轻删掉我孔庆东的一个“帝国主义”,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呢?他们就是要把我孔庆东从这地球上删掉,也并不比吃顿万元早茶更费事啊。

  想明白了,我反而释然了。我被删掉过批评领导的话、批评北大的话、批评明星的话、批评大款的话,但竟不料,在几十年前就推翻了三座大山的五星红旗的中国,今天居然被删掉了批评帝国主义的话。这是帝国主义指使他们干的么?我想决没有如此弱智的帝国主义。帝国主义固然有野蛮讨厌的一面,但善于吸取批评意见,起码摆出个“言论自由”的民主姿态,恐怕也正是帝国主义能够发展壮大的技巧之一。而中国那些并非依靠自由竞争爬到富豪地位的英雄们,恐怕给帝国主义当走狗人家还嫌档次太低呢。并且,这些国有资产的大盗们也决不肯承认自己是帝国主义的走狗,正如当年梁实秋先生誓死不承认自己是资本家的走狗。按照梁实秋的逻辑,没有正式的录取手续,没有固定的年薪,没有明确的赏罚制度,甚至没有明确的主子,那就不能说是走狗。逼得鲁迅只好另造新词,改称他为“乏走狗”。鲁迅因此在中国的富豪们那里永远落下了“爱骂人”的罪名。富豪们是从来不骂人的,是从来文明的,卫生的,而且还要帮助别人删掉不文明不卫生的骂人的话,以使这世界更加安定有序、更加欢乐祥和、更加杀人如草不闻声。而我偏偏不愿领情他们的教诲,因为我自信已然看穿了他们是一群假富豪。他们觉得自己不可一世,觉得自己跟帝国主义就差三两个台阶了。但正像老舍《茶馆》中的一句台词:帝国主义伸出一个小指头,就把他们打翻在地。他们替帝国主义自作多情了一番,不过是充当了一回帝国主义的乏走狗。况且,又得罪了我孔庆东,天堂和地狱两条路上的公关都搞砸了。因此,我为自己释然之后,是真为这些富豪兄弟担心哪。



  
12月19日
  今天早晨梦见点伤感的往事,就起来吃点爆米花冲淡了一下。
  上午备课,然后去系里报销、取邮件。丁启阵的《北京东京随笔》到了,他上一本书的书评我还没给他写呢,很对不起朋友。可是书不在我这里,争取元旦写出来吧。钱志富的《七月派诗论》我翻了一阵,很下功夫,有特色。还有一大堆读者来信,还有法轮功的宣传品,还有贺卡,背了一大包回来了。
  午饭时看火箭险胜湖人,姚明缺席,所以上半场打得很糟。下午去招生办开会,商议自主招生问题。涉及保密问题,这里不说了。然后到系里复印材料。甘肃的剪纸艺术家刘伟先生又为我剪了一幅肖像,还给钱理群老师也剪了一幅。我把钱老师的放入其信箱了。韩国林香燮来找我签字,高远东兄说我今天脸色不好,我说累的。温儒敏主任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说晚上有课啊。晚上《人民日报》的杨凯要采访我,已经到了系里,他说要听我的课。我到教研室最后看了一遍讲稿。就准时上课去了。今天讲抗战以后的戏剧发展,从孤岛戏剧讲到郭沫若的历史剧,重点讲了《白毛女》的里程碑意义,发表了我的一个观点:《白毛女》表现了中国现代社会的全面文化崩溃,共产党拯救了这个崩溃,才赢得了天下。所以今天决不能走黄世仁们的老路。
  上次被我痛斥的韩国学生纷纷来重交作业,有的还写了检讨书,不知谁教他们的。课后杨凯采访我,其实是把吕绍刚、陈珺、胡南敏都找来一起吃饭。他们从我随便的谈话里捕捉新闻点。北大的毕业生就是会整妖蛾子。回来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然后回信,然后看今天的博客。
  今天的朋友们很多是调侃我的,这让我很轻松。他们还关心我的肚子,是的,我可以减肥,也可以不减。当不上将军,整个将军肚过过瘾还不行啊。大家夸我的照片,可是没有人发现那张照片里面其实还有一张照片啊。发现了吗?有个鬼魂一般的另外一张照片,好恐怖哇!上帝快抱抱我,我怕怕啦。
  好了,不抽疯了。我棋力很低,在联众打到2段,偶尔能上3段,但是马上就被打回2段。虽然跟李昌镐下过,但确实我的棋盘和棋子都太庸俗了,又买不起豪华的。有时给围棋刊物写稿,希望哪次大赛送我一副。金庸有一副价值十万元的,我能有一副500元的即可,多了就是穷摆谱了。
  冰山来客的名字很好,我又不在网上,哪里能当时回复你啊。你说的羊肉泡馍我吃过多次,最好的还是老孙家的。北京的不能吃。十年前我带领一班学生去西安实习,学生们不知天高地厚,女生居然敢要两个馍,吃了一个就走不动了,结果都被我给吃了。
  千秋悠客批评得对,我算不上什么学术权威。北大中文系在学术方面比我强的学者很多,只不过我在江湖上有点名气而已。真正的高僧往往是不出来的。我原来也不愿意出来,被高僧们看不起。但是不幸见义勇为了几次,就被曝光了。阿忆很佩服我是真的,不是互相吹捧。他对媒体的见解,是当今所有媒体人都应该思考的。我要是什么学术权威,那一旦发生文革,我可倒霉了。
  前些天有人批评我处境安全,类似滑头。我说我其实不安全。一会我贴一篇我的新近遭到政治批判的文章,大家自然明白。
  明天是北大中文系95周年系庆。这是咱们中国最光荣、最痛苦、最有学问、最有情趣、最有梦想的文化单位之一,希望大家为他祝福。没有北大中文系,我孔庆东完全不是今天这样。我祝我亲爱的北京大学中文系快乐安康,仙福永享!





  
阿忆的文章

  不容设计的嘉宾观点

  ——从电视论辩节目的话题设计说起

  文/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阿忆副教授

  把“话题设计”误认为是“为嘉宾设计观点”,这是内地电视制作业名扬四海的积习,常常是因此得罪了嘉宾,自己却懵然无知,嘉宾气得拂袖而走,自己觉得万分委屈,还传骂嘉宾不合作的态度实为可恶。

  前不久,我答应去一个时尚栏目做嘉宾,要去讨论“过分奢华的时尚是不是浪费”。未及我开口表明观点,编导已开始为我布置立场。为了让节目更好看,她安排了两位嘉宾,并同时安排了两位嘉宾的对立观点——一位主张“时尚必然奢华,奢华一点不算浪费”,另一位是我,要站在反方,认为“时尚过分奢华,就成了浪费”——同样是为了节目好看,她还安排我们在节目后半场相互换位,假装理解对方有道理。

  这种话题设计模式,司空见惯,仿佛是编导认真工作的一个标志,甚至坊间一直流传着《实话实说》和《艺术人生》不仅嘉宾每一句话都是事先敲定,就连现场观众的观点,也都提前包办定好,否则,决不可能具有戏剧性。

  做为这两大节目的策划人,阿忆告之:第一,我们从不为嘉宾和观众设计立场和观点;第二,阿忆在教学实践中,在自己控制的各个节目里,始终禁止并大力批判把节目组观点强加于嘉宾和观众,迫人表演,所以,恕不能自己带头破坏这个规矩。

  编导懵懵然,电话那边喃喃道,那还要编导做什么。

  阿忆笑了,说为此可以写一篇随笔,随后寄给你,这就是这篇小文的来由。

  实际上,谈话节目要做好,提前了解嘉宾和特别观众的观点,非常之重要,几乎是命脉问题。因此编导要上网检索嘉宾言论或文字,找到她/他的亲朋了解其立场,直至直接采访她/他的看法,这要耗去大量时间。此外,陈述观点在荧屏上并不好看,因此要为观点连缀一系列生动诱人的通俗小故事。通常,我们获得的故事庞杂而且多不好听,需要甄别挑选,大浪淘沙,选中最精练最有现场效果的几个。有时候,筛选比采集更费时间,我们总是担心弃之不要的可能反倒是好东西。最后,忍痛割爱留下的几个小故事,又必须反复考虑讲述顺序,以达最佳讲述效果,同时避免一开场就让嘉宾讲述他觉得有一些尴尬的事情。经验告诉我们,嘉宾不高兴,本来愿意讲的也会停止不讲,如果高兴,原本说好绝对不涉及的问题,竟会主动提及。这份惊奇,常常是因为前期策划时,把可能引起尴尬的问题向后场推延所致。如此等等等等,都需要熬神费力,都需要编导倾心研磨。而唯一不需要编导费心的,恰好是左右嘉宾的立场和观点。

  一句话,对嘉宾的观点,只需了解和查实。节目的好坏,完全在于能否让嘉宾释放他的真实立场,并佐以一系列生动独特的小故事。如果不是这样,那便不是“嘉宾访谈”,而是“嘉宾演戏”,可以找专业演员来完成。对于时尚,阿忆的一贯立场是,“时尚本身就是浪费,奢华更是浪费,两者皆为深恶痛绝”。如果表述这个属于我自己的观点,我会出神入化,发自肺腑。假如要我表达另外一个意思,我必须说谎,排练掩饰,表演时不能露假,简直是强人所难。另外,凡是我们看好的嘉宾,一定是社会生活中某类问题的意见表达者,无视其本来立场,强行为他设计观点,这是对权威及其真实言论的亵渎。

  我的同学孔庆东,10年前就成了北大学术权威,有次在某电视台做嘉宾,被强迫表演编导观点,编导还指使其他嘉宾故意反对,否则不结束节目,为此拖延了两个小时。孔博士说:“这样做岂不成了婊子?”编导问,“谁是婊子”,并命令摄像师赶紧抓拍。孔博士怒斥:“你就是婊子!”所有嘉宾都说大快人心。为什么?因为你伤了专家的言论自主!

  给我打电话的女编导很想知道,不左右嘉宾观点,现场气氛怎样营造。

  阿忆告诉她,真正的气氛,是两个观点天然不同的人为此争吵,而不是两个观点假装不同的人在那里勉强演戏。编导真正的办法是,查找立场天然不同而又愿意坐在一起讨论的嘉宾,用你设计的话题,把他们勾连在一起,让他们畅所欲言,争吵或者讲和。

  哪一种做法更好看,查一查两类节目的收视结果,你会一目了然。

  2005年12月16日

  北京昌平区天通东苑



  
俺回来啦
  俺从西安回到北京啦。在西安就有朋友说快把博客关了吧,点击的人太多,影响社会治安。我晚上回到蜗居,看了这两天的评论和留言,看的时候都想答复,可是全部看完之后又忘了很多,实在答复不过来。那就得着啥说啥,先把这两天的行径交待一下吧。
  这回去西安主要是参加陕西卫视的“开坛”的两期节目。跟他们是老朋友了,答应每年都去的,可是今年因为保先任务重,彼此时间不碰巧,几次约定又都错过了。好不容易在年底挤出这么两天,算是还了债务。有个坏人说:“老孔你是不是在西安有个情人啊,怎么老叨咕着要去西安呢?”请西安的朋友给我证明啊,一年才去一次,哪有这样的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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