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亚马-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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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景光喝道:“还不赶快救火!”
大伙儿同心协力,很快就已将火势扑灭。
虽未造成大灾害,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雷景光责问雷立铭道:“你们雷庆堂父子,在武汉三镇包下‘酒、色’与老夫的‘赌’业,泾渭分明,互不相犯,你们凭甚么可以捞过界?”
雷立铭抗声道:“有甚么事实可以证明?只听亚马一面之辞?”
雷景光怒道:“那你把他拉到外面去密谈些甚么?”
雷立铭眼珠子一转,嬉皮笑脸道:“两个男人在一起,能谈甚么事……”
他进一步补充道:“那家伙号称‘武林种马’成天在女人堆中打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当然要向他讨教‘成功的秘诀’……”
雷景光打断他道:“少跟我嬉皮笑脸!”
雷立铭道:“我们干的‘酒、色’行业,好像比您干‘赌’业的,更须要亚马这种人才吧?”
雷景光一时无法责备他,却余怒未消,厉声道:“老夫约他来谈生意,你却埋伏下大批人手,进来搅局,是何用意?”
他却指向雷刚道:“你又凭甚么找了大批人手,闯进我的店里,又打人又砸东西……”
雷刚怒道:“有混账东西要欺负我老爹,我不能进来保护么?”
雷立铭道:“你怎么恰巧有那么多兄弟在外面,是预先埋伏好的么?”
雷刚申辩道:“甚么叫预先埋伏好?是我跟兄弟们恰巧在附近喝酒庆功!”
雷立铭道:“庆甚么功?”
雷刚道:“你管不着!”
雷立铭道:“这附近的安全,是我的兄弟在管……”
雷刚冷笑道:“你今天却将这些人,预先全调进了酒家里面!”
雷立铭怒道:“这事你又怎么知道的?”
雷刚反目瞪眼,道:“我就是知道!”
雷立铭拍案而吼道:“你敢派人盯踪我?”
雷刚亦一跃而起道:“盯踪你又怎么样?”
眼看双方又要互殴,双方人马立时要开始械斗。
雷景光及时一拍桌子,怒骂道:“够了没有!你们两个定要拚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么?”
这两个年轻气盛的家伙才被他的气势镇住,雷景光进一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雷字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对付那个混蛋亚马!”
雷立铭在暗中冷笑,心想:“只有你才急着要对付他。”
雷景光起身往楼下走去,喝道:“全部收队,回家!”
这女人实在没有出过远门,因为她实在不懂得怎样才算得上是一辆“最舒适”的好车子。
她弄来的,倒好像是厨房里用的“采购车。”
幸好多弄些床单、枕头上去,才能让那个像植物人一样的哥哥,躺得舒服些……
就连个顶棚都没有,亚马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这可怜的老哥,很快就需要另一样东西……”
邢幼苹也发觉自己实在办事不力,为了弥补自己的“无能”立刻接口道:“他还需要甚么?我马上去办,这次一定会给他弄个最好的来!”
亚马道:“棺材!”
邢幼苹吃惊,道:“你说甚么?”
亚马道:“像他这个样子,半歪半躺着,一路上日晒雨淋,颠簸摇晃……用不了三天,这条小命就要玩完啦……”
邢幼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羞得满脸通红,嗫嚅道:“好嘛,我再去想办法重弄辆车……”
亚马拦住道:“不必啦,在路上再另想法子!”
亚马的“采购车”乘夜而行。
果然是轮板“吱嘎”有声,颠簸难行。
那马儿又老又瘦,一路走来,气喘如牛。
更糟的是,才不多久,后面尘头大起,数十骑疾奔而来。
邢幼苹惊道:“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亚马叹口气道:“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才把马车在路边停好,片刻间大批人马疾驰掩至,一下子就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为首的竟是雷刚,戟指而吼道:“亚马慢走!”
亚马笑道:“你没瞧见我已经把车停到路边了么?”
雷刚指着车里,大声道:“他是我雷家的人!”
亚马笑着打断他道:“差一点是你雷家的一具尸体……”
雷刚道:“他的死活我们会负责。”
亚马把脸拉下来,道:“可是你们并没有负责!”
雷刚道:“你甚么意思?”
亚马道:“你们家的庄丁没有向你报告么?”
雷刚道:“报告甚么?我们才一回到门口,就听人报告说你把人劫去了!”
亚马道:“你就立刻追了上来?”
雷刚道:“让你插翅也难飞!”
亚马笑了道:“你把他再带去,等杀手再找上门来,你们再出面负责埋葬了事?”
邢幼苹忍不住开口道:“刚哥,你真的不知道刚才杀手已经找上门来了么?三个都是高手,要不是这位……”
后面跟上来的一辆豪华马车内,果然是雷景光,接道:“你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疏忽了……”
他从车上下来,一面道:“可是这么晚了,你又能把他送到甚么安全地方去,不如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邢幼苹显然是有些心动,亚马冷冷开口道:“这倒不劳你们父子费心。”
雷刚却怒道:“你真的是为了要救邢云飞么?”
亚马道:“你认为呢?”
雷刚个性刚直,似乎真想冲上来动手。
雷景光及时将他拦住,厉声骂道:“蠢材,你真的要逼他去与雷庆堂站到一边么?”
亚马冷笑道:“我其实并不真的想要得罪你们姓雷的任何人,但是谁要是惹上我,我也绝不怕事!”
雷刚不敢惹他,可是却敢惹另一个人,他厉吼一声道:“阿苹出来!”
邢幼苹道:“甚么事?”
雷刚道:“跟我回去!”
邢幼苹道:“不,我要服侍哥哥。”
雷刚道:“你……你可知道他是甚么人?”
邢幼苹道:“你刚才不是叫他亚马么?难道不是?”
雷刚道:“他是亚马不错,你可知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么?”
邢幼苹道:“他是甚么样的人?”
雷刚道:“他就是恶名昭彰的‘武林种马’!”
邢幼苹咯咯一笑:“种马?好好玩的名字!他还有甚么好玩的事?干脆一次告诉诉我……”
亚马突然发觉这女人真有意思,似乎对“恶人”特别有兴趣。
雷刚如果稍有一点点聪明,就不该再往下说下去,偏偏他还自作聪明,以为得计地对亚马继续大加诋毁,道:“他一天到晚在女人堆里打滚,被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事后又把人家全都丢在脑后,一个都不记得!”
邢幼苹拍手大笑道:“好本事,比你强多了,你雷刚玩来玩去,也只不过凤玉啦、月英啦、雀梅啦……而且还要不断的花大把的金子、银子去哄着……”
她又转向亚马道:“那么多女人,争起风,吃起醋来,你怎么受得了?”
亚马苦笑道:“奇怪的是,从未有女人为了我而吃醋过……”
邢幼苹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雷刚忍不住道:“甚么奇怪?”
邢幼苹道:“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敢来跟我谈情说爱,我就一定把他看得紧紧的,誓死也不让别的女人碰他一根指头……”
雷刚道:“他就是这种男人,对女人总有一套特别手段,你还敢跟他混在一起?”
人人都以为这个大姑娘家,一定是花容失色,像逃避色狼一样地从车上跳下来,谁知她却娇笑如花,开口道:“敢!”
雷刚怒道:“不行!”
邢幼苹道:“为甚么?”
雷刚突然语塞,呐呐道:“因为,因为……”
雷景光竟为儿子着急,道:“你说呀!”
雷刚一惊!更是口齿不清道:“因为,因为……”
邢幼苹实在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娇声催促道:“究竟因为甚么呀?”
亚马却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来替他说了吧……”
雷刚却猛地暴喝,厉声道:“不准你说!”
亚马叹了口气道:“对对,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必须由你自己说,才会痛快!”
全场的人全都在等着他说出口来,雷刚反而急得面红耳赤,偏偏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谁知邢幼苹却大声道:“算了,你也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的是甚么了……”
只有亚马在微笑点头,倒想听听她的答案是甚么?
果然邢幼苹接着道:“你是在向我求婚,要我答应你,跟你回去,做你的老婆,对不对?”
众人这才知道雷刚说不出口的原因。在那样一个封建的时代,就算是男方又有钱又有势,这种求婚的话,终究难以当面启齿,何况四周还有一大群手下之人!
邢幼苹却又开口道:“你不用开口了,你就算是终于开口跟我求婚,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
这下子就连一向自以为机智灵巧的亚马,都意外之极,不由失声道:“为甚么?”
邢幼苹道:“他如求婚,我就开条件,他必定办不到,我当然就不会答应……”
她转向雷刚道:“而我也知道,就算打死你,你也无法办到这个条件的!”
身为老父的雷景光,只怕面子有些挂不住,冷笑道:“你还会有甚么难题,是我们雷家办不到的?”
邢幼苹向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道:“您老人家刚才提到雷庆堂,您可听说他家三公子雷立甫的故事?”
雷庆堂的三公子雷立甫,因为娶了个吴芸为妻,谁知那吴芸是个玉清教徒,弄得雷立甫毒火焚身,痛苦哀号,七日七夜而亡!
纸包不住火,何况雷景光处心积虑要争霸雷氏家族的领导权,到处都有他买通的眼线,像这等大事,岂有不知之理!
雷景光浑身一阵战栗,惊道:“你说甚么?难道你也是……玉清教徒?”
就连亚马也吃一惊!
邢幼苹道:“谁都知道玉清教专门收养孤儿,我们兄妹正好就是孤儿……”
她一跃而起,站到车上,昂然而立,大声道:“玉清教并不是邪教,也不是甚么组织,甚么门派,玉清教甚至没有甚么特别了不起的武功。‘玉清’两个字,只不过是取‘玉洁冰清’之意,要求我们做人做事,诚信正直,尤其是在结婚嫁人这等人伦大事,更是要求夫妻双方一定要遵守‘忠贞不二,从一而终’……”
像这样一番义正辞严的宣示,只听得在场之人,个个动容。
邢幼苹指着雷刚道:“夫妻双方,永远忠贞不二,从一而终,你办得到么?”
邢幼苹柔声道:“雷大公子,你是个难得的好人,又是个富家公子,只要你肯把个性收敛一点,你将来的成就非凡,你会是个女人心目中理想的丈夫,所以,你绝对不愁没有女人。三妻四妾,任由你选,至于外面,更随时可以金屋藏娇……”
雷刚道:“可是,我心里只有你……”
邢幼苹道:“是吗?那就给我发下一个毒誓来,从今天起,除了我邢幼苹之外,你只要再去碰其他任何女人一下,就会像雷立甫一样,毒火焚身,七日七夜而亡!”
雷刚脸色苍白,喃喃不能成语。
雷景光一把拉住他,阻止道:“算了,像这种邪教的女人,不要也罢!”
邢幼苹大声道:“玉洁冰清反倒是邪教?忠贞不二,从一而终,难道也是错了?难道你们要去鼓励那些败德乱行,男盗女娼不成!”
雷景光似乎动了杀机,厉声道:“住口!”
邢幼苹似乎仍要开口,亚马及时暗中弹出一粒小石子,击中她的“哑穴”。
雷景光却以为她已经屈服,冷笑一声对亚马道:“这两人你带走也就算了,那七家尊荣赌坊……”
亚马冷笑着等他说下去。
雷景光道:“要是落入别人手中……”
亚马还是冷静等着。
雷景光咬牙切齿地说出狠话道:“我姓雷的会跟你玩到底!”
亚马赫然大笑:“简单简单,赶快去准备好一百万,我随时会来跟你……”
雷景光厉声道:“你是在敲诈!”
亚马道:“那我就卖给雷庆堂!”
雷景光气得发抖:“你敢?”
亚马大笑道:“他早就把钱准备好在等我……记住,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善财难舍,就准备丢人现眼,让雷庆堂先骑到你的头上去拉屎啦,哈哈……”
雷刚几次想冲上去与亚马当场拚个你死我活,雷景光却将他拉住。
亚马早就看穿他的心理,故意向邢幼苹道:“你可听过一句话:‘宇内十大高手,亚马尚未排名’?”
邢幼苹“哑穴”被点,不能出声,只能瞪眼。
亚马笑道:“你再猜猜看,亚马为甚么尚未排名?是根本没有资格排名?还是来不及排名?或是根本不屑去跟他们争那种无聊的排名?”
他这种轻谈浅笑,完全无视大敌当前的危险,似乎完全不把这些人看在眼下。
这种气度,彻底击垮了雷景光的信心,终于长叹一声,挥挥手领着大队人马,退了回去。
亚马这才一掌拍在邢幼苹肩上。
她不由呛咳一声,才发觉已能出声了,不禁怒道:“你为甚么不许我出声?”
亚马眨眨眼道:“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匹瘦马似乎不想赶夜路,就算你逼它赶夜路,大约也走不了多少路的。
亚马一向不想强人所难,所以也不强这匹“老马”所难,便将马车赶到附近的一座小小林子里去,将它解下轭来,系在的树干上,让它休息。
邢幼苹皱眉道:“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亚马道:“这里有甚么不好?”
邢幼苹道:“蚊子……”
亚马却已收集了一些枯枝干草,燃起一堆营火来。
邢幼苹偎着营火取暖,却道:“肚子饿……”
亚马笑道:“大小姐还真难伺候……”
他四下打量一下,拾起几枚小石子来,道:“好吧,我就表演一下黑夜打鸟的绝技给你看!”他蓦地向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踢出一脚。
这一脚力道之大,震得整棵树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树上的宿鸟惊飞,四下乱窜间,亚马听音辨位,手中的小石子挥洒而出。
然后就是一些跌落的声音,亚马已扑入漆黑的林间去,不一会儿工夫,他就已绕行一圈,将跌入林间的鸟儿全都拾了回来,竟有十数只之多,全都抛在邢幼苹脚前,道:“你会处理吗?”
邢幼苹直摇头,亚马笑道:“看来你这孤儿也实在太好命啦!”
他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削下一根细长树枝,将鸟儿头爪切去,劫肚取肠,再串在树枝上,交到她手中,道:“伸到火上面去烤,记住别烧焦啦!”
邢幼苹吓一跳,惊道:“你呢?你要到哪里去?”
亚马伸出两手道:“当然是找找看哪里有水,把手洗洗……”
“你要去多久?”
“谁知道,也许就在附近,也许去出好几十里……”
“不,我伯……”
“可是我这双手非洗不可。”
“我跟你去!”
“好,跟我去,把你哥哥一个人丢在这儿。”
邢幼苹又惊道:“不,不行。”
亚马笑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邢幼苹气得把手上的小鸟串往地上一扔,气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吵着肚子饿,你也不必弄得满手脏啦!”
亚马道:“所以,这是给你这位大小姐一个教训,凡事要三思,千万不可任意而行……”
她已急得要哭了,亚马却笑了起来,道:“别出声,注意听!”
邢幼苹果然静下心来,果然听到有淙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