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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80 后来,旧欢如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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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嘉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明明不是没有分离过,怎么这次就这么的煽情呢?难解。
  东方南看到嘉培流眼泪,心里也不好受,一双手不断地擦着她的脸蛋,谁知越擦越凶,直到火车开了也没有擦干净。
  火车越开越远,直到看台上的人消失不见,嘉培这才缩回了头,不好意思地看着身边的思诺。思诺一脸羡慕地看着她,然后不由地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什么时候结婚啊?”
  嘉培低头玩弄着中指上的白银戒指,低头娇羞地说:“快了,快了。”
  “要等到他毕业吗?”思诺又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还没商量过这个,不过再迟也就是毕业了。”
  虽然说嘉培一再地叮咛东方南要勤打扫,可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个机会给你放下那金刚圈,怎么可能再给自己带上去。嘉培走了之后,东方南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起来了,袜子乱扔,脏衣服不洗,用过的垃圾也随手一扔,完全视垃圾桶为无物。反正,离平安夜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了。在12月23号之前,先哈皮着吧,什么烦恼统统留到12月24号再说。
  结果到了12月23号,东方南的懒劲又上来了,看着一屋子的脏衣服,脏袜子和满地的垃圾,就头疼不已。反正24号下午没课,嘉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赶回来,那就能拖即拖吧。
  到了24号平安夜,嘉培早上专门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屋子打扫得怎么样?东方南在电话的这头一脸认真地说:“干净,整洁,卫生,非常符合ISO9002质量体系的认证。”
  “真的?”嘉培一脸狐疑地问道,对于这个男朋友的脾性,她可是了解的十分清楚的,他会打扫的那么干净?她心底存疑。
  “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对了,亲爱的,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北京啊。”
  “晚上10点多吧。”
  “老婆,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睡觉好寂寞的。”
  “色鬼,滚。”
  结果,中午放学回家后接到一通电话,是工会那边的人打来的,说是下午有个围剿,要他这个头头马上去。
  “东方,现在是大白天的,你女朋友总不会发飙吧。”
  不知从何时起,东方南小两口的争执已经传扬了开来,于是,工会里的人找东方南上线的时候都会顺便打趣一句:“东方夫人没意见吧。”久而久之,东方南对这样的玩笑也妥有点厌烦了。这次听到公会里的人又这样取笑他,马上就回嘴道:“能有什么意见,打就是了。”
  说做就做,一放下电话,东方南就打开电脑,进入了那个虚拟的世界和一帮子的兄弟打打杀杀起来,完全忘记了要打扫卫生这一档事。
  这一玩就是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等到嘉培风尘仆仆地从天津赶过到的时候,东方南仍在开着音乐,玩着魔兽。也许是沉迷在魔兽的世界里太久了,他看到嘉培站在门口,居然以为她只是像平时那样来自己这里,于是头也不回地打了声招呼:“你来啦。我快饿死了。”
  嘉培站在门口,开始时对他的满腔的期待开始一点一点地化为乌有,然后心底里的怒火开始慢慢地燃烧起来,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最终成为燎原大火。她闻着这熏人的臭味,看着这一屋子的垃圾和书桌前十指如飞敲打键盘的男人,再想起这半个多月以来的牵挂,怕他过得不好,怕他不会照顾自己,于是今天刚一上完培训,马上拿起放在书桌边的行李一溜烟的就往火车站赶了。一路上是担惊受怕的,就怕半路遇到什么问题,耽误了自己回家的路程。结果倒好,迎接她的是什么,一个在垃圾堆里饿着肚子玩魔兽的男人?她之前千叮咛万嘱托地对他说,要记得打扫房间,要勤洗衣服,结果……她根本就没指望过他能按质按量的完成任务,但至少做做样子总可以吧。他不但没做样子,还压根就不把它当一回事。她可以为他洗手做羹汤,但是,她希望在她做家务的时候,那个让她心甘情愿做黄脸婆的人能够给她起码的尊重和重视。什么叫死心,那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
  东方南见嘉培久久地站在门口边,不肯进来,于是觉得奇怪,扭过头去看她,结果一看到她手上的行李,就马上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嘭”地一下从椅子里跳了起来,然后跑到门边去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椅子上去坐好,然后再跑到阳台里拿出扫把,刷刷刷地在地上乱扫。嘉培坐在椅子里看着他扫地,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何必呢,这半个多月以来不是也过得很好吗?何必多此一举来打扫呢。”
  东方南马上窜到嘉培的身边来,握着她的手说:“老婆,别,我还是觉得以前好。我改,马上改。”
  嘉培的手很冰,很冷。她的心如同她的手一样,刺骨的寒。她看了看书桌上的闹钟,10点32分,还有不到两个半小时,就迎来圣诞节了,同时也是他们之间的恋爱纪念日,一年之前的明天,他一脸严肃地对她说,沈嘉培同志,让我们处对象吧。而现在,她看了看东方南的脸,正一脸愧疚的望着她,脸上有隐隐的不安。
  之前的那么多次吵架,也没有这一次来得这么伤心,在这之前的吵架,多数是因为他紧张她或两人生活的摩擦而造成的矛盾,而现在……其实,她只不过需要一个重视,一个能把她的话记在心里,肯去执行的重视。她并不需要那个人把她的话当做圣旨,但至少要记到了心里去,让她觉得,她在他的心目中是有分量的。可是,他做到了吗?也许,他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小题大做吧。
  嘉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上抽了出来,然后默默地拿起扫把,一下一下仔细认真地扫着地上的垃圾。她不想吵架,她不想在这个气氛热烈的日子里制造紧张。明天就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她不想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度过。
  东方南看着她不声不响地搞卫生,知道她怒气未消,为了将功赎罪,他赶紧跑过去帮忙,可是这个笨手笨脚的男人,到最后总是帮倒忙。嘉培看着他在那里阻手碍脚的,淡淡地说了声:“还是我来吧。”
  东方南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于是讪讪地笑了一下,坐到旁边去看她忙。扫完地后,嘉培就把他床上的脏衣服拿到洗漱间里去洗。那么大的一堆衣服,又是寒冬腊月的,嘉培还没洗,东方南就已经心痛了,他马上抢过那堆衣服说:“这个还是留到明天拿到洗衣房洗吧,晚了,还是先吃饭吧。”
  “不要”嘉培说,然后拿了过来,往水桶里一泡,双手就用力地搓揉起来。
  零下的温度,室内纵使有暖气也温暖不了双手,更何况人心?东方南站在旁边,一把抱住嘉培说:“老婆,对不起。”
  嘉培没有说话,水龙头里的自来水哗哗地流着,她忽然在想,这么多年的感情,到最后会不会像此时的自来水那样,最终都是浪费?
  就在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句,圣诞快乐,于是,耳朵里就听到了数声烟花绽放的声音。原来,他们的纪念日到来了。
  晚上的欢爱始终带着一种斗气的气息,东方南竭尽全力地去讨好,而嘉培却始终不咸不淡地迎合着,到最后,两人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次日,嘉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上班。晚上下班前,她问思诺:“三厂是不是有笔款项还没算好?”思诺点了点头,嘉培说:“拿来吧,我晚上加班帮你对。”思诺诧异地看了嘉培一眼,可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递过一份资料给她。
  就在此时,嘉培的手机响了,一看,果然没猜错,是东方南。
  “老婆,晚上去哪里吃饭?”
  “不了,晚上你自己解决吧,我要加班。”
  “不是吧,那我在家等你。”
  “不用了,晚上我回家陪妈妈,半个月没见了,我很想她。”
  “这个日子陪妈妈?那你加班到几点?”
  “不知道,也许会很晚。”
  “那我过去陪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走夜路不安全。”
  听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嘉培本来还冰着的心,忽地就有了解冻的迹象。是的,这个男人不听话,不把她的说话当一回事,整天没大没小的,还爱冲自己发脾气。可是,至少他担心她,怕她走夜路不安全,怕她到龙蛇混杂的地方被人欺负,怕她……谁说他不重视自己呢?这样的担心不正表示他非常重视自己吗?是不是因为重视的方式不同,到最后就会造成矛盾?算了吧,还怄什么气呢?在这样的日子怄这样的气,值得吗?你以后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难道那么漫长的一辈子,就要这样冷着一张脸去度过?
  “算了,我还是现在走吧,我坐公车出去,你在车站等我就是了。”
  “老婆”这一句话对于东方南来说无异于意外惊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
  是吗?舍不得吗?是不是吃定了自己舍不得,所以才会这样的不当一回事?可是如果有一天舍得了呢?
  吃完晚饭后,两人逛街,嘉培看到一家童装专卖店,于是走了进去看,看到那些小小的,连自己一半大都不到的童装,竟然这么的华美,漂亮,于是不由得叹息道:“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幸福,小小年纪就能穿这么漂亮的衣服。”然后翻了翻价格牌,再乍舌道:“还这么死贵,比大人的衣服还要贵。”
  东方南在一旁搂着她的腰打趣说:“你小时候不也是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来的吗?现在长大了,穷惯了,反倒记不起以前的奢侈来了。”
  嘉培的身体一僵,某些不愉快的记忆涌上了心头,她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不快,然后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总算体会到了。”
  “好了,这牌子我记下了,为了让我孩子能穿上这样的衣服,看来我得努力赚钱了。”
  嘉培笑着摇摇头说:“穿什么衣服不是穿呢。”然后两人双双走出店门。
  晚上嘉培仍旧是留在了东方南的小屋子里,没有回家。临睡前,东方南接到了一个电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收线,打电话途中,还眼神闪烁地偷瞄了嘉培几眼。嘉培觉得奇怪,问他是什么电话,他就说是学生会里有事要他出去处理,他不想去就搪塞过去了。嘉培听了,虽然觉得奇怪,大半夜的学生会里怎么会有人,但是也没多起疑心,就倒头睡觉了。
  结果半夜被一阵短促的声音吵醒,睡眼朦胧中睁开眼一看,看到东方南正玩魔兽玩得起劲,一拿过枕边的手机来看,好家伙,半夜2点57分。
  多少次了,总是这样,阳奉阴违,她都已经没有吵架的心力了。再吵,又有什么用,他都不会听自己的。于是,她噌地从床上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穿衣服。东方南听到了嘉培穿衣服的窸窣声,回过头一看,马上吓到了。他跑到床边抱着嘉培说:“老婆,好老婆别这样,最后这次了,好不好。”
  嘉培推开了她,弯腰穿鞋,始终不肯说话。东方南看到她这样,想起往日里公会里的兄弟们的取笑,再加上这两天受到的嘉培的脾气,于是,也有点来气了:“我已经很久没玩魔兽了,好不好,我都听你的改成白天玩了,不就犯了一次戒而已嘛,至于吗?”
  “不至于,你继续”嘉培穿好了鞋子,往大门口走去。东方南一把拉住了她,说:“你半夜三更的,出去干什么。”
  “回家,我要回家。”
  “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肯记住,别老那么冲动,半夜三更的,路上有危险。”
  嘉培猛地转过头来看他,讽刺的笑着说:“那你也要我说多少次才肯记住,不要玩游戏玩到半夜,这样对身体不好。”
  东方南一把甩开了刚才还握着她的手,严词厉语地说:“再怎么身体不好也比你半夜出去的好。我也有朋友要交际的,我从来就没阻拦过你交朋友,你怎么就……”
  “我也没阻拦你交朋友啊,你白天玩魔兽,我哪次说过你?”
  “你明知道有些临时活动是不定时的。”
  “原来在你的眼里,游戏比健康还重要,算我白操心了。你继续,我就不妨碍了,再见。”说完,拉着还没来得及拿回家的行李箱就往门外走了。
  东方南看到她走,也急了,怕她有危险,于是也跟着跑了出去。然而一路上两人都在斗气,谁都不肯多说一句话,坐在计程车上,连车内的暖气也温暖不了脸上的寒冰。
  东方南一直送到嘉培进了家门才离开,然后站在楼下抽了一夜的烟。嘉培回到家后,趴在床上,搂着馒头,流了一夜的眼泪。

  第 23 章

  自从这一次冷战之后,两人都开始小心翼翼地相处起来。后来,为表决心,东方南把电脑卖了,算是彻底地和魔兽做了个告别。但凡有什么资料要查,都是跑到学校的机房去了。嘉培看着他卖电脑,心里也不是滋味,以前总是念叨着,不许玩游戏玩到半夜不睡,可是等到他真的去做之后,心里不但没有松了口气,反而更加的沉重起来。尤其是看着他为了查一份资料,总是不嫌麻烦地往机房跑,就更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坏事。于是,她对东方南说:“阿南,要不,我们把电脑买回来吧。”
  东方南抱着她,摇着头说不:“不了,这样很好啊,学校机房很方便的,我们研究生院里有专门的机房,学校的局域网里有很多资料在外面都查不到的。”
  嘉培听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虽然她知道这是东方南安慰自己的说话,但是当初是自己逼着他戒游戏的,即使现在把电脑买回来,即使她允许他玩游戏,他又肯么?谁愿意整天提心吊胆地去玩一个本应轻松快乐的游戏。那个心里的结已经打了起来,可是却找不到解的方法了。
  后来有一次,嘉培到学生会去找他,那是他们刚刚散会,几个相熟的人见了她都笑意盈盈地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更是开起了玩笑来:“东方夫人真是了不起啊,这个风流不羁的东方朔都被你管的贴贴服服的,连我们这帮兄弟都舍得了。”
  嘉培认得他,和东方南是一个游戏公会的,她想,自己的铁腕想必在他的兄弟之中造成了不少的不快,否则,他不会这么下自己的面子的。当然了,少了一个主力去攻城略地,谁都会有怨言的。后来,还是东方南为她解了围,他一手揽过她的腰说:“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我当然是舍衣服而留手足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东方南无意中提到了自己的那个号卖给了别人,得了一千多的人民币。嘉培听了,心底是大吃一惊的,她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虚拟的东西居然能卖钱,而且还是价格不菲的钱。
  “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有什么不能卖钱的。我这号这么牛,说出去谁不知道啊,我还卖少了呢,当时急着脱手,要是再多找几个买家,估计能卖到两千。”
  “是吗?”嘉培淡淡地说,心底是更加的不舒服了,这么高段数的一个号,一定花了不少心血在里面吧,而且肯定用出了感情了的,而自己却间接地逼着他放弃了这个号,会不会太残忍?
  东方南看到嘉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又不乐意自己提到魔兽了,于是马上赔不是,然后转了个话题。嘉培看着他这幅样子,连自己都替他觉得累。
  这期间若梅找过她几次,有闯祸了要她善后的,有纯粹找她玩乐的,她都拒绝了。有一次,若梅和姒凝,曹媛打麻将,三缺一,是姒凝打的电话找她,结果她一听说若梅在就马上拒绝了。她想,既然阿南都可以为我戒了心爱的魔兽了,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为他远离一个损友?
  直到若杏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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