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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颜枯骨.连城(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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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解释?”
  为什么?我以为我和他之间不需要解释,就算所有的人都背弃我们,但我们依然能够彼此相拥,可,什么时候变了呢?
  “不眠阁”的风景依旧,连城的指尖滑过拱门边突起的青石,上面有湿湿粘粘的青苔,东厢那间屋子,孩子气的将军曾教过她玩色子,那时的他还能那样单纯的快乐着,抱怨着墨蛟的严肃和无情。
  连城的嘴角扬起又落下,抬头看月,是满满的圆润,像墨蛟交付掌心的珍珠。
  风吹叶动,夜晚有悲伤的宁静,连城轻叹,心中的愁绪为那逝去的生命也为自己……
  忽然鼻间有海风的味道,连城诧异的微笑,提着群摆,转过回廊,轻声唤了声:
  “墨蛟!”
  夜色中俊美的青年惊讶地拿开已放在唇边的酒壶,那思念的人正一身月白纱衣,眼波含情地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会是你?”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激动和不确定的疑惑。
  “我知道是你,因为有海风的味道!”
  墨蛟不说话,依旧斜靠在廊柱上,安静地看着连城,隔着一树丁香的距离,将温柔的目光送进连城的眼里。
  “我没想到你会留宿宫中!”墨蛟苦笑,不过几月光景,南阳的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不想回去,没有人闹,没有人说话!”
  连城知道墨蛟是在想念世都,那时的他们常常饮酒至深夜,然后就邋邋遢遢地睡在一起,怀沙常常对此冷嘲热讽,但三人间的亲密却自然的流露出来。
  “那这里呢?这里不寂寞吗?”墨蛟抬手按了按胸口,将酒壶递到唇边,热辣的液体入喉,说不出的欢畅。
  因为这里有你!墨蛟将所有压抑的情感都顺着这酒吞入腹中,只有想到连城,那胸中涩涩的苦闷才会得到些许的缓解。
  “墨蛟,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月光轻轻吻过连城的脸,晕黄了相思的容颜,化作纤月为她画眉;柔云悄悄亲过她的额,浓了眷恋的目光,散作青丝与她相伴;湖水拥过她的心,醉了眷宠的抱怀,凝作秋波入她的明眸,从此琴声轻吟鱼沉花羞。
  此景落入墨蛟的眼里,便深刻进炙热的心里,那盈盈的眼眉,绽放在浅笑的眸中,足以让爱恋之人流连一生。
  青葱玉指拨弄着琴弦,墨蛟缓缓踏上琴台,侧坐在连城的身后,那被风吹散的发丝扫过鼻间,带来痒痒的悸动
  一曲终了,连城执起墨蛟的左手,蹙眉看着手背上蜿蜒至小臂的伤痕。
  “怎么弄的?”
  指尖轻触那血迹未除的伤口,墨蛟的心随着那轻微的触感也在剧烈跳动着。
  “白日里去看世督,不小心蹭的!”
  墨蛟轻描淡写的说着,不想让连城牵扯太多。这丫头心思太密,怕她想太多而不快乐。
  又蹙了蹙眉,连城心里已猜出一二。
  “是为移灵的事吗?”
  墨蛟应了一声,沉默良久才又说道:“世都的魂魄被人拘了!”
  连城一惊,连忙问道:“为何?”
  墨蛟摇摇头,他也确实不知是何人所为,为了何事,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连城,我想,也许世都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也认为他有冤情?”
  墨蛟点头,连城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断,仔细去想,又都无影无踪了,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墨蛟坐到琴亭内的石凳上,用丝帕沾了茶水轻轻擦拭着伤口。
  “不管怎样,你们是好兄弟,所以你要连他的份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墨蛟猛一抬头,看着连城低垂的脸,心口一刹那开始酥软,热热的血液涌满全身,回南阳这么多日,所有人都对他说“节哀顺变”,惨淡的南阳使人情也渐渐变得淡薄,就连怀沙也沉浸在她自己的悲哀里,唯有连城一句简单的话让他的心又温暖起来,他爱的女孩,美丽、善良而又如此的善解人意。
  “墨蛟,如果你当上南阳候,最想做的事什么?”
  连城抬起头,眼神亮亮的,充满着期待。
  墨蛟一怔,南阳候?他从没想过,仔细算来,如今自己好像也是较为合适的人选,但功利这种东西他从没有多想过,他想要的也仅仅是遵循母亲的遗命以及……
  “墨蛟,你去当南阳候好不好?”连城眼里有了一丝祈求。
  “我知道我这样想很自私,但只要你当了南阳候,我就可以回家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回东隐,想回哥哥身边!”
  墨蛟的心狠狠地痛着,原来她想要的和自己截然相反,自己那样地爱着她,甚至可以付出生命,而她要的却只是离开。
  连城见墨蛟不答,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不多会儿又坐回琴边,一曲《恨别离》缓缓从手指尖泻出。夜色悄悄,铺满蓝天,辽阔深远。古琴伤感的余音袅袅,宛如清风一缕,携带潮湿的往昔,触到记忆里堆积的痕迹。而远处有一人伫立在风中,扶着精致的花雕廊壁冷冷地注视者亭前抚琴弄花的二人。
  “侯爷,曹大人有信让奴才代为呈上!”
  “孤累了,先回殿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连惑顺着回廊走了两步,复又停下看着湖畔的连城,沉默了半晌才吩咐道:“给公主备些暖衣送去!”
  “是!”
  连惑回身,沉重而寂寞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他的连城离他越来越远了……

  王后下嫁 难忍疏离

  一阵血花飞溅四周,连城因靠的极近,那血喷洒下来,淋了她一身,化为血红的新衣!那腥气,那冲击,让她一阵恶心,几欲呕吐出来。
  “你有何事?”连惑慢慢走过去,接过连城手上托盘中的缎布,目光低垂,并不去看连城微微瑟缩的身躯,而他身后匍匐在地上的侍卫已斗得不成人形,半托着一封信签,结结巴巴的应着:
  “回……回侯爷,是云桑公主的家……家书!”
  连惑听此无动于衷地慢慢擦拭手中的剑,剑刃喂血,显得更加锋利,充满神彩起来。他转动剑身,盯着剑柄上的图腾许久,连城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剑柄末梢坠着的流苏还是当年她亲手为他结上的。
  “好了,你把信放下可以下去了!”
  那侍卫赶紧应了一声,将信签放在桌案上,调头就要走,不料还未跨过门槛又被连惑叫住:
  “去找两个人,把尸体处理了!”
  “……是……是”
  连城不语,只觉被血气熏得天旋地转,哥哥的嗜杀她是知道的,可哥哥却甚少在她眼前杀人,也许是那日风佑的事刺激了他,也许是刚刚侍卫上书的折子恼怒了他,总之,现在的哥哥让她有些畏惧,说不出来,总觉得哥哥看她的目光中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连城脚底虚晃了一下,有点站不牢,一个踉跄,连惑一把扶住,连城紧咬下唇,有些委屈的看着连惑,双拳紧握,拇指指甲用力掐着掌心,划出两道红痕。
  “你可知那折子上写得什么?”
  连城摇头,连惑接着说道:
  “以南阳易怀沙为首的数十名大臣上书拥立墨蛟为南阳侯!”
  连惑的脸色有些发青,连城看着心开始抽痛起来,不管自己有多么渴望回到东隐,可一想到哥哥,一想到这一年来,他们兄妹的分离什么也没得到,不禁黯然!
  “侯爷!”
  “什么事?”
  门外的侍卫恭敬地站立着,低着头说道:“南阳臣公都聚集在议事殿商讨下一任南阳侯爵位的继承人,小的俸范大人之命,特请您过去旁听!”
  旁听?连惑眉尖一挑,怒意顿起。是啊!旁听,南阳自己平定了叛乱,自当自己决定南阳的家事,如今我连惑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参与呢?
  脑中又回想起范梁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范梁?心中不由地冷笑一声。也好,就看看这出戏如何的唱法了!
  背过身,顺手拿起软榻上的外衣,哑声说道:“前面带路!”
  “是!”
  连城坐在绿纱窗下,一朵白色的蝴蝶轻轻的落在紫色的木雕葭南花上,羽翼翕合之间,便把阳光刻进木头里,雕刻的花儿也生动起来。
  纤长的手指动了动,终于无力的收回。一声微微的喟叹,缠绵不绝。
  “去琴亭吧。”连城轻声吩咐。
  “公主——”侍女犹豫了一下,公主最喜爱的焦尾琴已经坏了。仓促间不知道换哪把好。
  白色轻纱微微飘转,连城已经询问的看她。
  “昨天……昨……侯爷……那把琴……”侍女结结巴巴的说。不知道该不该指责连惑毁了连城的心爱之物。
  昨天朝会之后,几乎是立刻,连城就得到了消息,她怎么想不到范梁竟会提议让自己嫁给墨蛟,论伦理这可是万万背德的事。然而这场闹剧就这样简单的通过了,她……竟要嫁给墨蛟为妻??
  可是,哥哥呢?连惑的反映伤透了她的心,思及那日,连城再一次感到,他们之间像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那一日
  连惑已经阴沉着脸站在月亮门边,待到琴声停下,抬起手,啪啪啪的鼓起掌来。一下一下,沉闷的象雷声,又清脆的象闪电。
  “好一曲凤求凰,真是应景的好曲子!”
  连惑不阴不阳的赞美,刀削般的面颊深深的陷下去。
  连城听完此话,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摒退左右,连城走到连惑的面前,问道:“哥哥何出此言?”
  连惑冷笑:“妹妹大了,婚事也由不得我来作主了!”
  “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意,这婚事并不是我所求的!”连城急切地说道。
  “是嘛?!我只道你和太子的关系甚密,难道没有暗生情素?”连惑冷嗤了一声,连城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退后几步温婉一福。
  “既然哥哥不信,连城说什么都是错,如今局势一定,连城势必要留在南阳,既然如此,连城自会尽力夺取夫君欢心,筹谋哥哥大计,以报多年养育之恩!”
  连城的声音冷漠而疏远,连惑的双拳握得“咯咯”作响,俯身看见连城恭敬地立着,不带一丝感情。
  连惑眼中寒光一闪,啪!
  亭中古琴被他的拳头生生砸裂,甚至连石台上都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好一个养育之恩!连城,你我情分也只是如此罢了!”
  “公主——”侍女怯生生的打断连城的回忆,“蟒军副都督易怀沙求见。”
  连城冷笑,知道她要来,毕竟下嫁墨蛟的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如果说是为了墨蛟,不如说是为了不让她――连惑的妹妹登上王位罢了!
  深吸几口气,才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宣!”简单的一个字,似乎用尽了力气。连城僵硬的坐在榻上,等着易怀沙的觐见。
  怀沙身穿常服,淡蓝色的袍子外面罩着半边暗银绣的风虎图马甲,象征武将的铠甲。头带淡蓝的无翅纱帽。乌黑的秀发齐齐的笼在头顶梳成一个髻,一根碧玉簪子穿过纱帽和发髻连在一起。
  怀沙见礼,半跪在地。原本做千乘候的时候,她是免跪的。可眼下不比往昔,该全的礼节一样不能少。
  连城没有说话,任她跪在那里。
  屋里只有沙漏刷刷的声音,没过一会儿,颗颗汗珠从怀沙的额角流下。她身怀六甲,保持这样的姿势着实不易。
  “起来吧!”连城最后到底是心软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曾经亲近过的人,尽管她们彼此算计。
  “谢王后。”怀沙的声音带了一丝疲惫,仍然利索的起身,浑然不像有孕之人。
  “快给公主看座。”连城牵起一丝笑意,“自从公主解围南阳,连城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致谢。多谢公主为连城洗刷冤屈,还连城和太子的清白。”
  怀沙道:“微臣正是为此事而来。请王后以大局为重,下嫁护国太子!”
  “哦,这是征求我的意思呢!”连城笑着呷了口茶,“若是我——不同意呢?”
  怀沙看着地面,说道:“南阳将遵公主为王太后,移居永福宫。从此不得接触外界,颐养天年!“
  连城不语,漠然地看向窗外,怀沙悄悄抬起头,见连城恍惚复又接着问道:
  “公主在南阳筹谋已久,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连城冷笑,撇过头看她:“我还能做点什么?如今墨蛟为王,我为臣,我能做什么?”
  “宠臣亦可谋天下!”
  连城大笑,走到怀沙身边按了按她的肩膀:
  “怀沙,有你在我能做什么?你是太高估我了,还是太看轻我了,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计划吗?你来此利诱无非是想让我心甘情愿地下嫁墨蛟,若非如此,南阳朝臣会各执一端,纷争不断。即使勉强立主,也必为今后酿下纷争的种子。而且——”连城缓缓围着怀沙走了一圈,说道:“我若不嫁,公主将会很难控制墨蛟,进而影响墨骑。这样一来,蟒军是你的禁卫军,千乘军是范侯爷的部队,范侯爷又对你言听计从,那些武将又多是公主旧部,而文官大半的亲贵也是范侯爷和左都督的好友。看来这举城之中,王者唯有一人!”
  连城俯下脸,在怀沙耳边轻声慢语:“易-怀-沙!“
  连城说的不紧不慢。怀沙也没有着急,只是淡淡的说:“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
  “公主觉得,连城会如您所愿吗?”
  怀沙抬起头看着连城,认真的说:“不会!”
  连城一愣。
  怀沙道:“公主兰心惠质,自然不能被这点伎俩难住。怀沙也早知道被难住的不会是公主……”
  怀沙摇了摇头,神色带了一丝怅惘,“是墨蛟!全城唯一为难的人是他!”
  “既然如此,你明知道我对他无男女情分,明知道我只会利用他,为什么你还要陷他于如此境地?”连城沉默半晌,缓缓的问。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怀沙。
  怀沙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着冰冷的地面,声音也和地面一样冰冷僵硬:“现在为难总比以后取舍强。公主,南阳和东隐之间没有永久的朋友,而墨蛟一生却只有一份感情。”
  “你要怎样?”
  “没什么。只是请公主无论做什么都记得答应墨蛟的事情,便不枉怀沙今日袒露心迹。”
  “易怀沙!”连城气愤至极,“你不怕我答应了吗?这样伤害墨蛟,实现你的野心,你不觉得卑鄙吗?”
  怀沙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没什么卑鄙可言。墨蛟做不到的事情,我帮他做到而已。”
  “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让墨蛟受伤?”
  “公主,墨蛟早就体无完肤。多一刀少一刀,于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曾经是你的弟弟!”
  “他是蛟人!”
  争执的声音飘出窗外,静静挺立的花草默默注视着东边的天空飘来的阴云。天气闷的象盖了锅盖的蒸锅。
  三天后,南阳,为老国主大祭。
  连城一身素白,站在高高的祭坛上。极目四望,黢黑的人群如海似雾,远处骄阳带血,大河如带。这是怀沙和墨蛟热爱的土地,却不是我的家乡!
  罡风猎猎,五陆之大无边无涯,世界之小无可立足。连城随着礼官的命令,缓缓举起银丝镶玉的招魂幡,身后庄重的哀乐缓缓响起,群幡飘摇,霎那如阴阳的交界。
  她曾经奔突于各个大陆之间,惶惶如丧家之犬。风餐露宿,只求一顿饭一瓢水;饥渴交加,不知明天命系何方?哥哥说这是上天的考验,将来他必将是五陆之主!可是,若知道五陆之主的代价是今日这般,甚或比今日犹有不堪,她宁愿是那只无家无业的野兔,随着哥哥在这个属于他们也不属于他们的大陆上流浪。
  “跪——”礼官的声音尖细锐利,连城暗暗打了个哆嗦。慢慢跪下双膝,膝下有风飒然,落地时绵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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