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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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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募执倒是急忙道歉,“娘娘多虑了,募执何敢责怪娘娘,做了王爷不被父皇看管着,不知多自在。”
  昭偕冷哼一声,正眼走了过去。
  月珺佩赶上来,玉剑横前,厉声道,“你若是敢对我母妃做什么手脚,我定饶不了你!”
  昭偕斜了下玄色袍子,避过她的剑,反问,“本王,用得着动什么手脚?”
  强调了‘本王’二字,使月珺佩听得更是火大。她恨不能这一剑就刺穿这个冷血男人。
  “你!。。。。。。”
  剑锋被昭偕拇指与食指捏住,轻用力,玉剑断做两截。
  “这样的剑,如何杀敌?”
  任月珺佩在那处站着,他负手走出了皇宫。从此天地一片浩瀚,他又何必在意那一个两个见着添烦的女人?
  敬妃一死,与他本无关系。无奈帝皇非要在他与募执之间找凶手。
  昭偕冷言道,“不是自尽么?找什么凶手?”
  募执满脸伤阙,埋头只顾着哽咽,“娘娘待我甚好,就如亲母。募执这一生与娘亲就这般无缘吗?”
  说得帝皇也伤感,呆呆地低念了两声‘秀秀’,再不过问此事了。
  月珺佩一见到昭偕,抄起一旁装果子的瓷盘砸过来,脸上泪痕斑斓,“你给我滚!”
  他本也不是来安慰她,更不是来吊念敬妃。一听此话,立马转身离开。
   第35章 (昭偕)番外二
  帝皇很快就搜出了一堆民间大美人儿,唯一的公主月珺佩就这么失去了依靠。眼见着帝皇愈发堕落憔悴,终日沉浸在那些年轻娇媚的身体中,昭偕恰好在东荒因饥饿闹反的时候进言,道,“东荒欠缺一位镇远将军,皇妹整日在宫里闹着身手无处施展,不是正合适?”
  帝皇还未反应过来,只听昭偕又凑近他耳边说道,“稳了军心,安了民心,还怕百姓不承认她?”
  ‘女帝’两字虽未出口,头脑不清的帝皇已恍悟,点头道,“对对,珺佩去东荒正好。”
  “东荒大军蛮横无人敢收,三妹不是爱好挑战这种?不若去试试看?”
  月珺佩头戴男子玉冠,苍凉大笑几声,道,“大哥真是会利用人心,小妹果然是想去东荒的。”
  其实她也才十八岁,只是生了个不服输的性子,就这么容易被推到了东荒的不归路上。
  骨节分明的手执子下子无半分犹豫,不一时,满盘白子占了上风。
  昭偕撑着下巴,指尖跟着不知名的节奏敲着桌面,百无聊赖地看着棋盘。阎君抓耳挠腮,黑子捏得出了油汗都还未决定。
  一盏油灯闪了两下,熄灭了,一时殿中一个角落陷入了黑暗。
  “再不快点儿,天就亮了。”昭偕手掩嘴,打了个呵欠,眼皮却更加沉重。
  阎君急了,将黑子攥在手心一使劲,黑子化作灰从他大手里倾倒下来。他将棋盘端起,赌气般说道,“这局未分出胜负,下月十六再继续。”
  棋盘不平,几颗棋子摇歪了位置,他急忙将子按回去。
  昭偕对他这般泼洒性子也无奈,拿过一旁尚温的茶水,浅啜一口,“罢,随你。”
  阎君顺了心,怒视着棋盘上的棋子心想,一月时间我还会研究不出来个破局之法?瞥过几眼倦意十足的昭偕,阎君心中起了个带着促狭鄙恶的好意。
  黑黝黝的大手拍在他显得瘦削的肩上,“过几日春暖了,去踏青如何?”
  “唔?”昭偕眄睐着他,只觉得这话来得唐突,不知他是何意。
  阎君捧着棋盘宝贝似的,对着昭偕咧着大嘴笑,“兴许就能遇上佳人。”
  脚生黑云,他乐呵呵地回了地府。
  故而有了桃林艳遇杨锦若之事。
  他摇着闲得发慌的扇子,打量着入时的风景。心头想,不知天上是否也有此美景?
  春雨来得陡峭,一边天晴一边雨,别有滋味在林间。薄雨尚不足湿人衣,只在他头顶蒙上了一层淡淡雾气,越发显得俊朗不凡。
  受多了踏青姑娘的青眼,他心情大好。却见前面一拐,出来一个衣服长得夸张的小厮,眉清目秀,腮若粉桃,约摸二七年纪。喜欢男装出游的闺秀不在少数,他阅过不少女子,一眼便认出了这人乃是巾帼之辈。
  猛地合上扇子,他故意踩她的衣角,用最是戏谑的语气道,“你是哪一家的仆人?今日春光正好,给本王作首诗来听听。”
  那少女回头,先是从他脚下将衣角扯出,抬眸时剪瞳含嗔,道,“王爷,你要听什么诗?”
  忱王同来赏景,这事锦若经过几个佳丽身边时便听说了。她不觉得与自己有关,杨相国千叮万嘱过让她不要与皇族的人结识。
  哪知这踩着她衣角的男子,自称王爷。
  昭偕往旁边看一眼,扇尖指向那枝蒙着细雨的桃花,道,“颂花。”
  果然是俗气之人。锦若心中鄙夷只增不减,拿出小姐的气势对他道,“你们纨绔来看花,我没有那么低俗。”
  “哦?”他似笑非笑地问她,“那你看什么?”
  锦若指着那枝微微晃动的桃花,声音清脆如莺儿,“看风。”
  昭偕越发觉得有趣,便问道,“那风是如何看法?不能摸不能嗅。”
  “你自然看不见,你这般庸俗。”
  “那你可否告诉本王,那风是何颜色,是何形状?”
  锦若怔住,张了几下嘴不知如何回答。眼见着昭偕嘲笑的意味越来越浓,她急切想要证明自己,拉过他的手,轻声道,“你随我来。”
  锦若只当自己是男子,却不知昭偕早猜测出她是女儿身。桃林中设有几出雅亭,安琴正将琴摆好,便见到锦若拉着一个男子,气得满面通红地过来了。
  “公子,这是谁?”
  锦若挽起长袖,在琴旁坐下,“闲人。”
  昭偕不知她要演哪一出,也就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因走得有些急,锦若手指触到琴弦还有些颤抖。她缓了一缓,看向昭偕道,“若我让你看见了风,你又作何说法?”
  昭偕不禁感觉好笑,伸手将她的琴弦拨了两下,道,“琴是好琴,就不知你是否有那般惊绝的技艺了。”
  锦若用力打他的手背,“我这琴外人摸不得,当心生癞子!”
  昭偕收回手,“好好,不摸便是。”
  雨云一时就过了,艳阳又出,照在滴着雨珠的娇嫩桃花上。锦若双颊的绯色淡去,恢复了镇定,拿手指轻轻挑起一个音。
  接连而至的清越琴音跃过桃花,跃过春阳,跃过白云,悠扬缱绻,如一汪醇酒待人品味。
  昭偕听着摇头,美则美矣,却不似风。
  锦若忽然开口唱起了调,琴音缓下来跟着歌声悠悠地淌。昭偕看着锦若,她垂着密密的睫毛,眸中如含水,朱唇不画而含丹。
  桃花瓣上,蓄酿饱满的水珠嘀嗒落下。
  昭偕转头去看桃花,一片艳红如大风吹过,潮浪般掀起了落红之风。锦若唱到最高的音,风卷着花瓣散了漫天。
  不知情的人只道,奇景矣!
  他讶异,此女子定有神法。
  一切归于安静时,昭偕拱手向她拜了一拜,“本王心服口服。”
  锦若面色得意,轻哼一声,叮嘱安琴道,“安琴,收了琴吧。”
  安琴此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公子这谱写了大半年不见起色,原来是要被逼才出得来。”
  锦若脸上一红,恼怪她道,“叫你收琴,哪儿来的废话?”
  安琴笑着道是,收琴时又开口道,“莫是因为这位自称王爷的‘闲人’长得太俊,公子一见就来了兴致?”
  锦若急忙对着安琴使眼色,“说什么呢。。。。。。”
  安琴摇着头,“小姐,你那衣服太长不合身,再说王爷的眼从来没有离开过你的脸,怕是早就知晓了,还装个甚?”
  锦若双颊霎时红如桃花,拿眼匆匆瞥过昭偕的脸,见他确实凝视着她。那一瞬,眼似被落玉荡出春水,水中潋滟无限,双颐梨涡旋开。
  雨后刺眼的白色阳光打在她脸上,他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她许久了。他心突突往外跳,浑身血脉随着心跳动。
  一阵劲风过,他的手按在了她头上,低声道,“小姐,再会。”
  等他走远了,锦若才反应过来,对着他背影啐一口,道,“登徒子!”
  安琴在一旁嘻嘻笑,“那王爷真是俊,不知是宁王还是忱王。”
  “管他什么王,若是再让我见到他,定要撕了他的皮!”锦若愤愤然,回家路上都咬牙切齿。不过头顶上被他触过的地方,异样的发麻。
  昭偕一路跟踪她,直到她进了南郭杨府。
  阎君再来时,露着白的显眼牙齿,笑问道,“怎样?还有心思与我斗棋否?”
  “当然有。”
  但他显然心不在焉,一颗子在手里握了半天,双眼还在看着棋盘出神。
  “哈哈。”阎君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瞅瞅,这都三魂丢了七魄了。那杨小姐算得上是帝京绝色了吧?”
  昭偕搁下白子,在一个绝妙的地位,“她就是拿着黛烟的杨家女。”
  阎君眼都要掉到棋盘上了,满心思都在他这步棋上,随口附和道,“杨家女,是的。”
  “多谢你,阎君。”
  阎君猛地醒悟过来,他这一句多谢究竟是包含了多少的意义。不过也只是沧桑一笑,“昭偕,莫要用尽了人,误了心。”
  换来的只是他不在乎的一句,“知道。”
  知道多少,那也是自以为的。幽会谈天,荡舟相拥。都是那么自然那么轻易能够演绎出来的戏,撕下表壳之后,他对她有多少真言多少谎言,最后自己都不晓得了。
  锦若及笄那日,第一次穿着女装见他。白日里被杨相国和那些老太太折磨了许久,她想要让昭偕看见她挽发的模样。
  扶了不下百次的发簪,昭偕才踏着月光出现。
  锦若与他对视许久,手将腰间的流苏都绞得全是褶子了,才红着脸,问道,“昭偕,你觉得我做你的。。。。。。可够格?”
  那几个最重要的字说得特别小声,被月光遮盖了过去。
  他半晌才‘唔’一声,“你说什么?”
  失望之意溢于言表,锦若挣扎几番又失去了方才的勇气,叹了口气。
  昭偕对她不上心,或者是不愿上心,亦或许是不愿承认自己上心。锦若每说一句‘再见’,他就有一次想冲过去抱住她。
  但最后都没有发生这一幕。
  河畔点灯亦是。锦若是女儿中的君子,心事坦荡荡地向他摊着,只是他故意不见,偏生拿着花好月圆的事件将她拖延。
  这辈子他忍耐力表现得最好的时刻,不是对痛恨的月募执能见而不能杀的二十多年,而是对锦若昭彰的心事避而不见的两年。
   第36章 (昭偕)番外三
  他身形单影,坐在屋顶上,拿着一壶酒望着天边白鹄。浩茫的天地,无云无星,一弯月皓得渗人。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醉醺醺地潜入了杨府,径直打开了她的闺房门。锦若正在脱衣准备睡觉,被他吓得呆在原地。
  那夜昭偕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抱着她入睡,睡得特别安稳舒适。
  天微亮时,锦若拍了两下他的脸,唤他,“快回去了,再晚点儿我爹就要起来了。”
  昭偕揉开惺忪的眼,才意识到自己在她房中呆了一夜。
  正自胡乱的想象,只听锦若在那边笑道,“我可是一直照顾着你的,你这醉鬼,如何补偿我?”
  他拉过她的纤手,说出一直存在心中的话,“锦若,我娶你。”
  锦若不惊不喜,歪头盯着他笑。突然柔软的唇蜻蜓点水般拂过他的脸,“你昨夜说过了,说了三十四遍。”
  回去的路上,旭日初升,照得昭偕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
  帝皇抱着他看得腻烦的一位娇搭搭美人,沉思道,“哦?纳王妃?随你去挑好了。”
  他道了声是,一刻也等不及地退下去,看见那酥胸半露,媚眼频抛的妃子,真真恶心。
  这皇宫真是越来越厚浓的脂粉味儿,在半里之外都能嗅见。
  有位文人路过,叹曰:
  ——十里桂花香哪处?帝都深处有三千。
  秀殆终年醉酒色,不朝政事春宵眠。
  此诗为文人墨客品评几番,都道佳作,如此流传下来。
  杨相国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宝贝得紧,原想着至少也要留到十九岁才舍得嫁人。哪知忱王月昭偕突然找上门,道,“杨相国,晚辈不曾拜见,失礼了。”
  杨相国正纳闷,想他世袭相国这一个空置,无一分实权,也从不与皇族人来往,这番忱王来访,莫不是为了黛烟?
  昭偕开门见山地说道,“相国小女闺名锦若,为吾心爱,愿得一生相守。”
  杨相国老手挥几下,花白胡须颤抖,“你说。。。。。。什么?锦若她何时。。。。。。”
  忽然打住话,他以为平素只是贪耍的锦若,竟然何时与忱王有了瓜葛!
  一时脑袋昏沉,他闭眼稳住慌乱的心,都怪他平日疼爱锦若太过疏于管辖,任她每日男装出门。
  他不信,唤出锦若询问。锦若偷偷望了几眼站在那处衣冠楚楚的昭偕,嘟嘴小声道,“爹,我也喜欢他啊。”
  杨相国叹道,莫非这便是黛烟下得诅咒?
  舍不得打锦若,他拿着手腕粗细的木棍,狠狠打在昭偕身上,“休要惹我杨家!你们这些不安好心的人!”
  锦若扑过去抱住他,对昭偕示意快走。昭偕动了两下身子,仍是拱手道,“相国打吧,只是锦若吾非娶不可。”
  气得杨相国险些昏倒在地,大声喊着家丁将他和那些聘礼都丢到大街上去。
  他令人将东西捡起来,一日一件,放在杨相国房中,终有一日他会妥协的。
  还没有人在他手中未妥协过。
  正要离开,锦若提着裙边儿奔了出来,一下扑进他怀中,仰头双眼潸然,“疼不疼?我爹打得疼不疼?”
  他笑了笑,“不疼。”
  锦若抽抽搭搭将他袖子撸起来,只见一处微红的印子,急得跺脚,“不嫁就不嫁嘛,打什么人!爹他真没道理。”
  “他这是在保护你。”
  过于急切的锦若却未听见,只顾着察看他身上的伤口。
  和杨相国僵持了一年余,锦若挨到了二九,仍是未嫁。有忱王在,别家也不敢来提亲。杨相国又是气又是不舍,看着锦若整日里哭花望月,心下也软了七八分。
  变故就是锦若偷偷出去见昭偕那夜。
  昭偕临出门前,叫赵恺道,“今夜里似乎月色不安,不知有何事故,你跟在我身后。”
  有些后悔,约锦若今日见面。
  本是约的戌时三刻在桃林中雅亭见,足足等到将近子时,锦若仍不见到。忽而赵恺出现,单膝跪地,“王爷,派去护着杨小姐的五人从未时起就断了联系,属下方才派人去查,杨小姐戌时一刻就从后门出了杨府。”
  左额上青筋突突跳动,他皱眉道,“将这边所有的人派去找。”
  “可是。。。。。。王爷的安危才是最为重要。”赵恺固执地跪在原处。
  昭偕道,“那你留下,其余人全去。”
  赵恺沉默一阵,道,“是。”
  昭偕不耐烦地踱来踱去,赵恺隐在梁上看得内心也焦急。月色渐暗,一个绰约的女影脚步踉跄,倒在了亭前半丈外。
  一个不清不楚,呻吟虚无的声音喊道,“昭偕。。。。。。”
  昭偕心中一紧,反手按住腰中的剑,疾步上前,“锦若?”
  “嗯。。。。。。”
  那女子嘤嘤哭泣起来,声音与锦若相差无异。昭偕松开剑柄,弯腰扶她,“出了何事?”
  猛地抬头起来,一张陌生的脸映入他眼。
  “王爷当心!”
  赵恺拉他不急,被一股未曾闻过的香味扑了满脸。只一瞬,俩人都失去了知觉。
  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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