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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侠客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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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也认不出那是什么果子,摘了便吃。吃的几个,便觉肚子已经很饱。
  阿简返身回到屋里。这些木瓢,木碗,仍旧还可盛物。阿简走到那张小木床边,只见那小床两尺见方长,边上用木撑起支架,中间是用竹编的,里面垫了些棉麻之类的东西,最上面却是一张布,阿简拿起那张布来,使劲抖了抖上面的灰尘,不意间却抖出一物来。
  这物四四方方,呈黄色,正中赫然绘着一黑色的幽灵,看去似真似幻,亦幻亦真。看背面时,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阿简他娘教过他一些字,故大致能识得。只见上面右边几个大大的字道::幽灵秘笈。旁边落款写着:幽灵教最高心法秘笈。
  往下细看,只见开头写道;幽灵者,瓢忽之灵,亦真亦幻,似幻似真,其精要也,古之武,刚强居多,阴柔则少,江湖惟雄者之天下,红颜作嫁衣,今天下网路攸现,黑客大倡,网路江湖景象万千,瓢忽不定,真真幻幻,幻幻真真,正合阴柔之道,是立幽灵神教,以图网路天下,笑傲江湖。
  凡幽灵教主,均须精研此幽灵秘笈,此笈习成,当可统幽灵神教,成幽灵网路天下。另起一列,续道:“幽灵秘笈共分七式,每式皆精深异常,须精研细琢磨,方可悟之。”再起一列,续道:“幽灵第一式:一声叹息,云淡风轻,……”阿简看得稀里糊涂,再往下看时,什么“一剑瓢香,美仑美奂,……”“一笑嫣然,瓢瓢然然……”最后一式是:“一指轻轻,物归本位。”阿简读到那“一指轻轻”四字,脑中似有灵光一闪,但随即又熄灭。只觉什么光景依稀熟悉,但再要细想下去,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阿简想了一会,只觉脑袋都要炸了,本想随手一丢,但想可能是父亲或母亲之物,便收了起来,放于怀中。
  转了一圈,再没见什么物事,忽然想起父亲从母亲臂上取出的那颗紫晶珠子,里面似有一个和这块布上相同的幽灵,忙又拿出来,一看,果然差不了几分。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关系,可是父母从来没告诉过自己。又想母亲好端端的却突然死去,而父亲却似神仙一样空中飞来飞去,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这其中种种疑问,阿简一个也想不明白,该问谁去呢?
  阿简突然记起昨晚爹离去时说的话:“后山有条小路……去临安望梅山庄找二师伯……”便出得后门向里面走去,果然有一条小径蜿蜒而下。阿简沿着小径一直往下走,不多时,渐渐就看见了下面的空旷地。呆了半响,阿简又返身回到峰顶,想母亲尸骨未寒,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峰上。自己该在这里多呆几天,免得母亲寂寞。阿简边走边想,慢步上得峰来。
  主意打定,阿简开始把小屋里外打扫的干干净净,采得些毛草来铺在屋内地上姑且作床,想娘平时喜欢梅花,但在这山上哪里有梅花来,便去林里转了一圈,采得些百合花来,种在了娘的坟四周。
  这样阿简便住了下来,有时去娘的坟旁呆坐上半天,有时去林里转转,望望远山,渴了去山下取些泉水,饿了吃点山上的果子,倒也不会饿着。
  如此过得些时日,这日晌午,阿简无事,又去母亲坟头坐了一会,不自禁又思量起胸中那些疑团来,那颗紫晶珠和那块布上的大鹰和母亲不知有何联系。父亲不知现在在何方,不知何人放火,竟让母亲惨死大火之中。
  想到这儿,胸中不禁怒火腾的升起,须得手仞仇人,方解心中之恨,只不知怎么去找?爹说的二师伯可能会知晓,先去问二师伯去。
  如此想着,便生下峰之意,看那百合时,已长得很茂盛了,几乎盖住了母亲的坟,掐指一算,上峰已有一月有余,只是自己走后,母亲孤零零一人,好生寂寥,待手仞仇人后,当回来陪伴在母亲左右。
  计议已定,阿简便站起身来。来时就没带任何东西,故也不必拿什么包裹,掩上屋门,对着娘的坟磕了三个头,便沿着后面的小径慢步下峰而去。 
 
 

 
 
 







  
 第二回
 
  下得峰来,阿简四下一望,这时日头已渐渐偏西,远处山峰起落,树影斑驳,微风吹来,婆娑摇曳。四周却是一片空旷,仅有一条小径,是来时的路。
  阿简茫然不知所往,想先回到村子里问问乡邻去临安的路,再作打算。于是便沿着来时的小道,出得林来。
  走得一会,突见眼前现出几条岔路来,由于来时悲伤至极,意忘了是从哪一条路来的。阿简不由得急了起来,寻思半天,阿简自地上捡了一颗石子,返过身去,闭上眼睛,拿着石子的手向后一扬,石子脱手而出。
  “砰”的一声,石子远远的落了下来,阿简转过身来,见石子正落在了右边的那条小道上,碎成了两半。
  那就是右边这条道了,阿简自言自语道。阿简想了想,怕下次回来又记不住,便用石头在去小屋的那条道旁的树上刻了个记号,刻个什么好呢,想就叫那山峰的名字吧,可是爹却没告诉过他那山峰叫什么名字。
  寻思半天,想娘一个人在山峰上孤零零的,等报了仇后,自当回来陪伴母亲,那就叫“回来峰”吧,这么一想,便真的在那树上刻了“回来峰三字,刻毕甚觉满意,嘴角不仅一笑,呆立一会,便沿着右边的小路,前行而去。
  约摸走得三四个时辰,阿简隐隐听得前面似有人声,于是加紧步伐朝前走去,只是道旁景物却仍然陌生得很。阿简也不以为意,暗想来是也真糊涂,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阿简正寻思间,突然眼前一条大道现了出来。只见道上人来人往,有骑马的,有步行的,还有滚滚而过的马车,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阿简这下犯糊涂了,来时可没这么宽的大道啊,难道这次掷错了方向了?
  阿简正疑惑间,忽听得旁边一笑声道:“啊哟哟,你们看看这……这是个什么啊,长白山上的猴王吗?哈哈……”阿简转过头来,却见一帮油头粉面,身上金光闪闪的人正朝着自己指指点点,捧腹大笑。
  阿简躁得面红耳赤,摸摸头发,竟长及肩头,看看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和眼前的这些人比起来,真如猴子一样,只是长的高大,做了“猴王”却又听得那几个人继续道:“这猴倒很强壮,不如我们牵其回去耍猴戏,定很过瘾。”另一个道:“对,耍耍猴拳,做做猴叫,再来一招猴急上树,哈哈,定很有趣。”这人卖点关子,把狗急跳墙说作猴急上树,引得旁边众人哈哈大笑。
  阿简本就是农家子弟,不大会说话,再数日未和人交谈,这时被这么一说,只“你……你们……”的嗫嚅,说不出话来。
  忽听得一声轻叱:“那里来的家伙,竟如此放肆”,话音未了,一人似旋风一般,插了进来。
  却见这人一身书生打扮,皮肤白净,手拿一扇,轻摇慢幌,声音虽大,却清脆之至,一声轻喝,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过了半响,那帮人中一个方始道:“哟,还有人敢管起大爷们的事来了,也不问问爷们是谁?”“哟,你这帮无赖也不打听打听爷们是谁,敢和爷们顶嘴。”这书生竟学着那帮人的腔调道。“敢骂俺们无赖,你不想活了,小子?”那帮人中一人怒道。“敢骂俺们是无赖,你不想了,小子?”那书生又学道:“敢骂俺们是小子,你不想了,无赖?”。
  “气死我了,大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苏州七霸是谁。”“气死我了,……”这书生笑着转头对阿简道:“大,大侠,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南……南北双侠是谁。”原来这七个人叫“苏州七霸”,可是这“南北双侠”却只有一个啊,阿简呆呆的寻思道。见这书生望向自己,慌乱中只:“啊……,啊……”的应着。
  那帮阔少却已忍耐不住,其中一个顺手一扬,一掌向书生脸上拍去。
  却见那书生头微微一歪,脸色似乎变了变,左手轻擡,突然只听那阔少“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敢情这书生只微一擡手,便把那阔少制住。
  这时,只听书生道:“叫你乱摸,你敢再摸一下,把你两只手砍下。”旁边那群阔少似乎被吓住,但仍不相信这样一个书生有多大能耐。其中一个道:“大伙一起上,先拿住这厮再说。”呼啦啦一下子七个全部围住了这书生。
  阿简虽然看着人多,但气也不住一处打来,居然七个人欺负一个人,好不要脸,一生气,阿简往前一冲,居然撞开了一个阔少,站到了书生旁边。
  这书生呆了一呆,看了看阿简,突然笑道:“哈哈,今日且看南北双侠如何把什么苏州七猪打扒下。”却见他左手轻擡,身子忽然轻灵起来,折扇攸张,似蝶一般动了起来。
  阿简被围在中间,眼前人影扇形,纷飞其间,只一瞬间,忽听得“哎哟”“哎哟”的声音叫了起来。擡眼看时,只见书生已笑吟吟的站在眼前,左手伸出,拿住阿简的右手,大笑道:“苏州七霸成苏州七疤了,哈哈。”阿简只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湿润细腻,只觉奇怪,但想他毕竟是书生,这也正常。向那七个阔少望去时,只见每个人脸上都多了一条红红的血痕,七个人站在一起,煞是好笑。
  半晌,这七人呼啦啦一声喊,连滚带爬的逃得无影无踪。
  这时只听这书生又咯咯大笑起来,阿简竟不知不觉也跟着笑起来。
  这书生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自己正握着阿简的手,连忙放开,过一会才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阿简停住了笑道:“你笑,我也笑了。”这书生道:“呵呵,你又不是我,为何我笑你也笑?”阿简却答不上来。
  这时,却听提这书生道:“我看你也蛮讲义气的,干脆咱俩义结金兰,拜为兄弟如何?哈哈,就叫南北双侠吧,……不,不,不……南北双侠不好听……叫中原奇侠吧,嗯,也不好听,没一个双字,以后人家叫`中原奇侠`以为只是我一人,不好玩,……有了有了,叫,就叫黑白双侠,哈哈,你看起来黑乎乎的,我白……”讲到这儿,这书生脸上似乎又红了许多,顿了一顿道:“我比较白,哈哈,就叫黑白双侠吧,你叫黑侠,我叫白侠,兄弟,来拜拜把子,咱结伴闯荡天下去。
  这书生越讲越兴奋,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萧简的手就跪了下来。萧简懵懵懂懂的,跟着也跪了下来,只听得这书生又道:“一拜天地,二拜……”啊,不对不对,这好象不是拜兄弟的词嘛,干脆不说了,一起嗑三个头就可以了。“说着咚咚咚磕了下去。
  磕完站起身来,却见萧简仍直立着身子,不禁生气道:“你不想和我兄弟啦?”萧简呆了一呆,忙道:“不是不是,这位公子,我乃一介草民,和你做兄弟,怕辱没了你的名声,所以,……”这书生道:“真是婆婆妈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时萧简却道:“不如我拜你为师,你收我做徒第,不知你肯不肯?”原来萧简刚才看这书生虽生的文文弱弱,武功却很历害,只一擡手间便把那七个恶少制住。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学得这样的拳脚,或许可以找出杀母亲的凶手,便可替母亲报仇了。再说自己是何等人,和这位书生做兄第当真是万分对不住他。
  “呵呵,原来你是想做我徒第,那也成,本大侠就收你这个徒儿吧,我们就叫黑白师徒吧,对了对了,师徒也可以叫黑白双侠的,哈哈,黑侠是白侠的徒第,那不就成了吗?”这书生讲得眉飞色舞,似乎不管是兄弟还是师徒,反正结成“黑白双侠”就是特有趣的一件事情。
  阿简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膝盖便跪了下来。却听得这书生惊呼道:“不可,不可,你快起来。”手一擡,把阿简拉了起来。
  阿简急道:“这不成,既然你已是我的师傅,那就应该受徒第一拜。”这边这书生更急,道:“哎呀,那么多礼节干嘛,我收了你这个徒第就是了,要拜以后慢慢拜。”说着转了开去。
  阿简只道师傅生气了,惶恐道:“是,是,师傅,那太,太……”究竟太什么了,阿简却说不出来。
  这书生笑道:“哈哈,这就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萧简答道:“徒第姓萧,单名一个简字,师傅。父母叫我阿简。”“我叫霍……,嗯,以后再告诉你,走,时间不早了,俺黑白双侠要投宿去也。”阿简看这天时,已经暗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往那边走,只好道:“师傅,我不认识这条路。”“呵呵,你不认识我认识啊,怕什么,只管跟我走,包你这徒儿不会吃亏。”这书生说着,往大道右边方向走去。
  阿简看看师傅,一副豪气干云的确良模样,心中也豪气顿生,遂迈开大步,跟上了师傅。
  却道阿简和师傅沿着大道向东而来,一路上,这书生叽叽喳喳,胸中话语似有无穷,只听他对阿简道:“我说徒第,你从何方来,却成这等模样?”萧简答道:“回师傅,第子家门牌号惨遭不幸,故今日流落至此。”这书生一听,眉毛一掀,大声说道:“惨遭不幸?徒第你且说与我听,师傅与你伸腰,咱黑白双侠可不是省油的料。”阿简应道:“师傅,是。”当下一五一十与师傅说了遍连日来的遭遇,说到悲痛处,忍不住泪水又在眼框里转了起来。
  这书生听萧简说的悲伤,开始还若无其事,到得后来,却也忍耐不住,居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可把萧简给哭的懵懵懂懂的了,呆了好一会儿,忙上去扶住书生道:“师傅,都是我不好,引的你也哭了起来,当真该死之至,你惩罚我吧!”这书生却不答话,只一个劲的哭,越哭越响,哭到后来,这书生索性往阿简肩上一靠,也不管阿简身上脏不脏,边哭边拉起萧简的衣袖抹眼泪。
  阿简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书生往自己肩膀上靠,只一个劲道:“师傅,你别哭了,都是徒第不好,该死该死。”其时天色虽晚,路上行人却仍多,见这情景,好奇者不仅都围了上来,更有心细者言道:“啧啧,这书生是男是女啊,怎么哭成这样?”另一人道:“这黑大个也真是的,定是欺负这书生了。”这一说,说得萧简更加手足无措。
  突听得这书生合攸地止了哭声,头一扬,双眼一瞪,大声道:“胡说八道!我哭关你们什么事!”说话之间,眉毛一轩,双足跃起老高,折扇直指那说话路人。
  只听“叭”的一声响,书生双足一点,落于地上,旋即右手一伸,拉住了萧简道:“徒第,咱们走。”箫简只觉足底一空,人已离地。几个起落,书生和萧简已远远向前去了。
  那帮路人啧啧称奇,看那说话行人时,不知是吃了书生一扇的缘故呢,还是被吓的呆了,只见他犹自捂着脸颊,呆立当地。
  却道书生拉着萧简一路飞奔。正奔时,萧简突觉足下一触,人已落地。擡头向前看去,远远见一高高的大门立于眼前,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很大的字道:“苏州府”。
  萧简自小到大,可从没进过城,这时自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想开口问师傅,又怕师傅刚伤心过,恐惹其生气,便闭嘴不问,只跟在师傅后头走路。
  这时书生却道:“傻徒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让师傅来告诉你,这里便是有名的苏州府。‘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就指的这里了。哈哈,这里玩他个十天八天,倒也不错。”这书生似乎早把刚才的事忘记了,又眉飞色舞的说起话来。
  萧简嘴里应道:“是,师傅”,心里却想现在母亲大仇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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