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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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之间,竟从四面八方,齐刷刷跳下一班人来。
却说这班人约十六个,清一色紧身黑衣,用黑布蒙面,只露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这客栈之中,显得阴森之极。
其中一个道,:“哼,两个老家伙,上次让你们逃掉,这次却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们了,那什么”欢乐浪子“沉欢儿,这时早已……”“哈哈,恐怕早去见阎罗王了。”听口音,这班人正是上次围攻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之人,只是这次不是四个,而是十六个,这十六个黑衣蒙面人移形站位间,早已把店内一干人等围住。
无为道长看这架势,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倒不是因为今日脱不了身,自己和见性大师早已是垂死之人,死亦不足惜。只是这一干弟子和那五行者,却要白白死在这里,那就是罪大莫及了。
见性大师却早已忍耐不住,嘴里道:“哼,你奶奶的,老和尚偏就不信。”手中禅仗一舞,一股劲风呈泰山压顶之势,直朝西南方那说话之黑衣人奔去。
眼看一场恶战即将爆发,这无为道长思虑虽多,却也顾不得了,“哧”的一声,青光一闪,一把青锋剑已握在手中。
“哧……”,陡然之间,西南角上四个黑衣人四柄黑剑破声而出,而东南,东北,西北三角。则齐刷刷现出四把刀,四根棍,四只锤来。
旋又听得哐啷啷声响,那金呵呵手里,不知何时,亦多了一只金算盘,而那木嘿嘿手里,是一只木头鱼,水哼哼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朵水仙花,火嘻嘻腕上,也不知何时,套上了一只火红的轮圈。
恶战在即,孰神孰负?
却见那秦飞烟,此时竟坐在了一张小桌旁,正笑吟吟的看着众人,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而那萧简此时早已吓的呆了,眼直直的看着前方,那书生……
这时那书生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嘴里喃喃道:“沈大哥,你到底在哪里,你不要蝶儿了么。”顿了一顿,又道:“我一路上找你,却不见你踪影,已经两年不见你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蝶儿一个人在岛上好闷的,所以跑了出来,沈大哥,我告诉你啊,我在路上碰见一哥黑乎乎的大个子,嘻嘻,我们结成了黑白双侠,联手闯荡江湖,那黑大哥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不过挺老实的,嘻嘻。”这声音竟为女声,只那萧简吓的呆了,竟没听见。
说话之间,这书生慢慢睁开眼来,一看这架势,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揉了揉眼睛,待定睛在看时,见周围不知何时,竟围了这许多人。
“嘻嘻,真有趣……”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的是女子声音,随即面孔一板,待欲看萧简时,发现自己竟靠在了萧简的肩上,而那萧简,则象一根木头,定在哪里,一动不动的。书生脸一红,忙擡起头来。
却说那周围众人此时已到了剑弩拔张之势,此时忽听已女子声音传出,虽感好奇,却不敢歪头观看,皆凝神对敌,恐被敌人抢了先机去。
书生轻轻抖了抖衣角,自怀中取出折扇展了开来,轻轻拂了一下玉面,然后歪着头转来转去,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只觉有趣之极,不禁侧头对萧简道:“嗨,乖徒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人啊!”萧简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师父在问自己,茫然道:“师父,你说什么?”“啊,你这呆木头,我问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啊!”“噢……噢……我也不知道,师父,我扶着你正要走时,却忽然窜出这么多人来,有从门外冲进来的,有从房顶跳吓的,还有几个什么嘻嘻哈哈的人。”“哎呀呀,甚么乱七八糟的嘛,等我去问一下那几个黑乎乎的家伙。”说毕两手叉腰,朝东北角那四个黑衣人走去。
行至东北角那四个黑衣人面前,书生停住问道:“嗨,我说你这蒙头藏面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要把脸遮住,见不得人吗?”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哪里来的白面书生,却来多管闲事。”“哎哟哟,你这家伙还蛮不讲理的嘛,问你一声你却说我多管闲事,哈哈,黑白双侠本来就是多管闲事之人,你这一干人等定有什么不良企图,舞刀弄剑的,快快从实招来,咱黑白双侠可免你一死。”说毕把萧简一拉,两人并排站在那四个黑衣人面前,俨然黑白双侠的架势。
那黑衣人怒极,说得一声:“先把这两个不识趣的家伙结果掉。”话未说完,棍子一扫,变即递出一招。
却说这书生笑道:“又是一个想打架得,哈哈,本大侠陪你玩玩。”说毕折扇轻递,竟迎上了那根当头击来的棍子。
突然听得“哎哟”一声,顺声看去时,却是那书生的声音。只见他捂着双手,一脸痛楚的表情,折扇掉在了地上。
萧简忙捉住书生双手,瓣开看时,竟有血丝流出,萧简心急,嘴一张,竟去吸那书生手上的血。
恶战一触即发,这边那使棍黑衣人一击得手,虽只是对付一个文弱书生,但也长了不少气焰,另外三角只一瞬间,便即打斗开来,那四个剑客围住见性大师,四个刀客围住无为道长,而那四个使锤者则低吼一声,向金呵呵等四人扑了上来。
这边萧简正自吸书生手上之血,只是那血不吸便罢,一吸却愈吸愈多,萧简情急之中,一扯自己衣服一角,撕下一块布来,也不管脏是不脏,刷刷刷把那书生冒血之处包了起来。
包好书生手后,萧简弯下腰去,正欲拾那掉在地上得扇子,手刚刚触及扇子,忽觉一物压在自己得手上,擡头看时,却是一只穿着黑色木屐的大脚。
萧简只觉那脚猛一用力,疼的叫出声来,随即只听得一个声音哈哈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侠呢,原来是两只臭乳未干的小儿,叫老子三声爷爷,老子就放了你。”萧简却也硬气,知道这爷爷是叫不得的,虽倍感疼痛,却不求饶,只咬紧牙关,拼命忍受。
此时那书生疼痛稍减,看萧简受此淩辱,心中怒急,高声道:“你这家伙怎么欺负不会功夫之人,真不要脸,快放开。”说着欲去瓣开那脚。
不想脚没挪开,那黑衣人攸忽之间,亦把他的手踩在了地下,嘴里笑道:“哈哈,连你也叫,不然休想离开这里,快叫,叫我爷爷。”这书生被踩在地下,看那萧简不叫,遂亦拼命忍住,想这黑白双侠之名是不能辱没了的。只是这书生终究玉面白手,受此苦楚,眼中泪花点点,几欲哭出声来。
却说那边无为道长正苦战那四个黑衣刀客,无为道长一套武当剑法舞将出来,倒也暂时能抵挡上一阵。
而那边金呵呵四个和那四个使锤者亦激斗正酣。金呵呵四人功夫看来并不甚高,但四人联在一起,并不分散来打,一人攻出,另一人立即补上,一人撤退,另一人立即攻出,互补所长,互护所短,自成一套。那使锤四人却亦奈何不得。
那边见性大师却就有些不支了。一来见性大师性子火暴,一上去就狂攻,二来那四人上次已和他交过手,摸得他一些路数,此时激斗之间,那见性大师就略落下风了。一不留神,左肩已被划了一道口子。见性大师忍痛低喉一声,禅仗一挥,把剑荡了开去。
无为道长听见性大师受伤,心神略分。险些被一刀砍中,忙凝神对敌。
那边金呵呵四人正自斗到酣处,突然之间,三个使棍黑衣人自背后攻了过来。这一来,对方力量陡增,这呵呵四人立时落于下风。
却说这东北,西北,东南三角险象环生,那见性大师,无为道长和金呵呵四个随时皆会被黑衣人击溃。而西南处那黑衣人正一只脚踩住萧简和书生两人,正自狂笑。
萧简看师父时,只见师父头上豆大汗蛛一颗颗滴落,眼中泪珠转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怜意大起,顿得一顿,忍痛道:“求你放了我师父,你踩我另一只手吧,你不要再踩我师父的手了。”那黑衣人愕了一愕,大笑道:“哈哈,他还是你师父,你这师父也太差了吧!我看你对你师父倒蛮好的,那你叫我几声师祖吧,我就放了你师父。”萧简知道一叫出口,便不能悔改,但看师父那痛苦模样,想自己自和师父相识后,师父对自己关怀倍至。今日就受点淩辱,叫上几声师祖,免得师父受这淩辱。
想毕,“师……”,“祖”字还未出口,忽听得东北角一声闷哼,回头看时,那见性大师竟已被那四个黑衣剑颗客击倒在地,见性大师顿的一顿,正欲自地上跃起。
还没反应过来,突见紫光忽闪,十六道紫光分别向那十六个黑衣人激射而出。
眼看这紫光就要触及那十六个黑衣人,电石火花间,十六道黑光自屋顶射出,黑光到处,正好挡在那十六道紫光前面,两光相交,只觉眼前十六颗金星闪耀,刺的睁不开眼来。
待得萧简睁开眼睛,只见客栈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已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中等身材,穿一身紧身黑衣,面无表情,双手倒剪于背后,正缓缓扫视着那十六个黑衣人。那十六个人一见这人,手中兵器立即停下,跪倒称呼:“属下不知副宫主大驾来临,罪该万死,请宫主处罚。:言语之间,声若寒蝉,想是对这人恐惧至极。
只见那被称做副宫主之人目光如鹰,扫过每一个黑衣人之后,沉声道:“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还没办妥。”那十六个黑衣人连声喏喏,其中一个道:“本来属下等想两个老头举手之间即可解决,却不料有这许多人,是以拖延了些时候。”那副宫主不再答话,顿的一顿,目光忽移到那幽灵教“无心指”秦飞烟处。
却说那秦飞烟坐在那里良久,见这黑衣人目光射来,亦不回避,神情却和刚才大不相同,只见她似笑非笑,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方形之物。只见这物呈翎状,通体黑色,秦飞烟拿在手中,似轻若无物,正自轻轻把玩。
“姑娘年纪轻轻,想不到身手却这般厉害,江湖之中,有此身手的女子,恐怕只有那幽灵魔教的人了。”那被称副宫主的黑衣人顿得一顿,忽开口道。
“梅宫江副宫主江凤城好眼力,一下子竟已知道我是幽灵教之人。只是这”魔“字,却不敢当,能称魔道邪者,当然是那些滥杀江湖人士之人,比如说欲杀武当无为道长和那见性大师的人,不知算不算得上是魔!”这秦飞烟此时竟一改刚才蛮不讲理的丫头模样,此话一出,众人均觉有理。
这黑衣人却不生气,嘴角反而有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一瞬即逝。只听他道:“不管魔不魔道不道,今晚这里所有人都得别想走!”说毕忽然手一挥,那十六个黑衣人兵器忽出,直刺自己前面之人,同时那副宫主手中忽然多出一柄黑色的剑来。
秦飞烟此时十指忽动,脸上表情大为奇特,一副心不在焉得样子,只见十指乱弹之间没,数千道紫光向那江凤城头顶罩去。
江凤城脸色变了一变,手中黑剑刹时急速转动,数千道黑光激射而出,而那江凤城手指——据后人推测,在这一瞬间,以弹那柄黑剑五百九十一次。
刹时,客栈之内黑光紫光交相缠绕,数千金星此起彼伏,把整个客栈照得如同白昼。数千金星忽闪忽逝,光怪陆离之间,那十六个黑衣人和无为道长一干人等,俱都呆立当地,睁不开眼来。
僵持片刻,江凤城见紫光源源不断涌出,似心中甚急,忽十指变换、只见一道黑光,直奔秦飞烟手中黑翎而去。
那秦飞烟不料这江凤城有此奇招,忽收敛那心不在焉得神态,这一收敛,那紫光之势竟弱了下去。
眼见得那黑光即要到达秦飞烟手中那物,忽然之间,一道紫光冲天而起,直奔屋顶,一刹那间,那黑光竟滞留不前。
看前面事,竟有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交叉闪动,十二道光交叉之处,汇成一极亮之点,那黑光再也冲不过去。
这江凤城脸色变了一变,看无法再冲破这十二道光,食指轻点手中那物,黑光攸忽而退,看那十二道光时,亦尽数散去。
江凤城小指忽动,突见一道黑光冲天而起,电石火花间,秦飞烟手中那物竟忽然爆裂,刹那之间,化做了飞灰。
秦飞烟脸色不禁剧变,惊忽呼一声:“碎心经?”看那江凤城时,手已置于身后,却无半分喜悦之色,只冷冷道:“黑客翎亦不过如此!”敢情秦飞烟那被毁之翎便是数年前名震江湖的“黑客翎”!
这一战后来被好事者称做“碎心之战”。为何叫做碎心之战,据说是这“碎心经在失传百年之后,首此次现于江湖。而这碎心经,据说是一部及其阴险毒辣的网路密笈,只要施展出来,便可利用网路漏洞,攻入网路中的各家各派,轻则毁了黑客武器,重则殃及整个网路。使网路江湖混乱不堪,给骇客以做案之机。而一般黑客功夫,象秦飞烟的无心指,决不会有如此大的破坏之力。秦飞烟之无心指所发出的那紫光,最多只击落敌人兵器,决不会破坏网路稳定。黑客之行侠江湖,旨在维护网路正义,铲除不平之事,对那欲借网路之名,行欺世盗名之事,破坏网路者,正道黑客素来不齿。因此这碎心经正道黑客一般得之即毁,而骇客则欲得之而后快。因正道黑客的不懈努力,这”碎心经“已百年不闻江湖。
今日这秦飞烟却竟又呼出“碎心经”三字,看她手中之物,早已荡然无存,碎心经之威力,可见一斑。这碎心经一现网路江湖,少不得一场正与邪,黑客和骇客之间的较量,又将重演。而这网路,又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了。
故好事者称这一战为“碎心之战”,“碎心”一出,网路碎心!
却说那秦飞烟手中武器一失,局势顿时大变,那十六个黑衣人手中兵器攸忽之间,全递了出来。而那江凤城,亦急速靠近“无心指”秦飞烟。
这边萧简手中捏着那书生的扇子,还来不及交给书生。眼看着那棍直砸向书生面门,萧简情急之中,折扇一伸,欲挡住那砸下来的棍子。
突然之间,一阵悦耳瑟声响起。顺声看去时,这瑟声竟发自那折扇,想阿简慌乱之中,不知碰到了折扇的哪里,竟使那折扇发出这瑟声。
而更为奇怪的是,刹那间,那十六个黑衣人竟呆立不动,手中刀剑似欲砸下,却再也砸不下来。
而在此时,却听得远处一阵琴声响了起来,琴声幽雅高远,声声如歌如梦,由远至近,由小至大,听在耳中不觉心神俱醉。
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一听这琴声,脸上顿时兴奋至及,连声高呼:“终于来了。”声音未了,门开处,只见一身着雪白衣衫的青年踉踉跄跄奔了进来。
第五回
只见这青年一身白衣,鼻直口方,猿背蜂腰,怀抱一把黑色古琴。琴弦铮铮,犹自颤动。
再细看时,却见青年脸色白如金纸,似劳累已极。
正疑惑间,突见这青年身子向前一倾,一口鲜血自嘴中直喷出来,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这青年顿时委顿在地。
众人正错愕间,突见书生自人群中跃出,奔至这白衣青年旁边,蹲下身来,双手抱着这白衣青年,口中惊呼:“大师哥,大师哥,你怎么啦。”声音竟为女声,口气之中,焦急不已。
这时却见这白衣青年缓缓睁开眼来,见一书生正蹲在自己面前,稍一错愕间,露出一丝微笑,慢慢道:“小师妹,你怎么到了这里了。”
不问便罢,这一问,这书生眼中泪珠转动,忍得一忍,终于忍耐不住,居然放声大哭起来。
在场众人均觉大奇,顿得一顿,只听这书生哭道:“还不是因为你!”说得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