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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月如魅 作者:赤焰冷(晋江vip2014-01-02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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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彤月点头,故意问道:“那刘妈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目无尊长,连我的房间也抄家似的搜了个遍?”

    白小玉笑了笑,却不答她的话,道:“可有捉到?”

    “没有,不过也没听说少了什么东西啊,”江彤月想了想,侧头看着白小玉,问道,“你说那贼人别的院不去,只挑这个院,是不是也来找钟馗图的?”

    白小玉不置可否,抬头将手中的梅花往江彤月的头上一插,道:“图可有眉目?”

    江彤月有些兴奋,道:“有眉目。”

    白小玉一挑眉,道:“哦?”

    “这个,”江彤月自怀间掏出那块已经发硬的面团,道,“顾其权手中握着的白玉钟馗上垂着一把小金钥匙,我用这面团印了钥匙的模子出来,不细看不会发觉,钥匙柄上刻着一幅极小的钟馗图,你看,在这个位置。”她伸手指了指那个模子的钥匙柄处。

    白小玉总算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凑近细看,月光下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便将那面团收进袖中,道:“等我回去看仔细,明天再找你。”说着一纵身,人已经越过了墙头。

    江彤月站定不动,好一会儿才将头上的梅花慢慢的扯下来拿在手中,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等到第二日,白小玉果然又出现。

    并不是晚上,而是大白天,一脸孝顺的来看顾其权。

    “孙子给老爷子请安,老爷子身体可有好些?”他跪着行了大礼,站起来时眼睛不经意的瞟了眼顾其权手中的白玉钟馗。

    顾其权咳了咳,和蔼道:“看你这般孝顺,我自是要好的快些,布庄现在大半的事都由你打理,最近可顺利。”

    “老爷子放心,布庄一切都好。”白小玉道。

    江彤月立在一边看两人装模作样的寒暄,心想,两人是否都知道对方的底细?这般假模假样,倒还真会做戏,人渐渐地便有些心不在焉,对着窗外发了阵呆,猛然听到白小玉说要走,看过去时,白小玉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笑道:“孙儿啊,我送你出门。”

    当着顾其权的面,白小玉当然不好发作,只皱了下眉,然后客气的冲她行礼,嘴里寒暄了几句,便出去了。

    两人走出正屋,外面阳光明媚。

    白小玉深吸了口气,转身假装叮嘱江彤月要好好照顾顾其权,说了几句便轻声道:“就是这个了,想办法拿到手。”

    江彤月哼了哼:“这我可没办法,他时刻不离手,时刻在他眼皮底下,就算趁他睡觉,也是一碰就醒,刘妈也一刻不离他身,不能偷,只能硬抢。”

    “那就抢。”

    江彤月道:“你觉得以我手无搏鸡之力的人,抢了能逃出这院子吗?”她瞪了白小玉一眼,道,“白小玉,你说找,我找到了,但要我再帮我拿到手,你不如杀了我。”

    白小玉脸一沉,却没有说话,显然觉得此事让江彤月做实在不保险,万一有失,再想动手就难上加难。

    两人走到院门口时,白小玉才道:“明天到墙角的地方取一样东西,顾其权对你已经有些信任,把那样东西在烛油中放一些,等屋里人晕了,敲院墙三下,我来取。”说着回头看看四周,出了院去了。

    是夜,明月尤其亮。

    江彤月自顾其权的房中急匆匆的出来,走到梅树那里,捡起石块在墙上敲了三下,眼看着白小玉自墙那头跃过来,江彤月冲他点点头,他没说话,蒙上脸,往顾其权的房中而去。

    一阵风吹过,梅花花瓣纷纷掉落,月色霎时带着股妖气,白小玉走到顾其权的门口,不知为何忽然的停住了,某种东西让他不安,他不由的回头看梅树下的江彤月,江彤月站在花间,冲她嫣然一笑。

    不好!

    白小玉心中叫了一声,然后听到江彤月用最响的声音叫道:“有贼,快来抓贼。”

    院中顿时各种响动,只一会儿刘妈已经自顾其权的房中冲出,看到蒙面的白小玉,先是一怔,然后招呼听到江彤月的叫声冲出来的仆人,向白小玉围过去。

    四周本来的防卫顿时全被白小玉引去,江彤月不敢怠慢,蹲下身抱住石灯转了转,暗道入口顿时现出来,如砚扶着李过就在门口,都不看那处热闹,一门心思往院外走。

    三人还是来到那处墙边,用如砚事先备好的木梯翻过墙去。

    李过受了伤,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根本走不快,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一段,已经跑上了大街,但因为是半夜,街上少有行人,若有人追来根本避不无避。

    又走了一段,李过叫着停下来,指着旁边大门紧闭的客栈道:“就是这家,自己人,此刻城门已关,先在这里安顿,如砚,去敲门。”

    三人在客栈中安顿。

    李过体力消耗过大,沉沉的睡去,如砚则忙着照顾他,江彤月看了一会儿,沉默的退出去。

    她得回家一次,不能就这么走了,若自己走了,顾家牵怒于母亲要怎么办?她犹豫再三,人终于走出了客栈。

    她得回家。

    月色撩人。

    她一路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出了大街,穿过旁边的小巷子,再沿着小街走一阵,江府就已经在眼前了。

    这距离并不算近,她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看着月光下的江府,半蹲在那里拼命的喘气。

    江府已经在面前,她此时反而犯难起来。

    深更半夜,如何能进去而不惊动其他人?她绕着江府转了很久,眼看着一处围墙不是很高,用力跳了几下想攀住墙头,只是看似不高的墙也不是她能勾到的,她累的蹲在那里看着墙头直发急,正想站起来再试,猛然间觉得颈间凉了一下。

    她全身一颤,反射性的回头,一个人影远远的站在那里,只一眼江彤月就知道那是谁,她顿时混身发寒,想也不想的抬腿就跑。

    没跑几步,那人已经挡在她面前,身上脸上还有血迹,冰冷的眼看着江彤月半天,然后勾起唇角只笑了一下,将手中的剑抽出来,指向江彤月。

    江彤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害怕而全身发抖,却并不求饶,因为此时就算求饶也没有用。

    “没想到我竟然中了一个小姑娘的套,还差点要了我的命。”白小玉剑指江彤月,冷冷的说道,他的胸口有一大滩血迹,显然是受了伤。

    江彤月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知道他受的伤不轻,胆子不由大了几分,马上换了副献媚似的表情,道:“你都受了伤了,想杀我也要等伤好了以后,何必这么急?”

    白小玉咳了咳,吐了口血水,冷笑道:“等伤好了以后还能抓得到你?

    “难道你深夜跑来真是为了杀我?”

    “不可以吗?”

    “带着重伤?”

    “你不知道我气量极小?”他恨恨的说着,应该是很生气的,人用力喘了两声,才继续道,“而且你还没告诉我钟馗图的另一部分在哪里?”

    江彤月一惊,原来他是知道的,钟馗图有两部分。

    “不就只有一把钥匙吗?什么另一部分,我不知道。”

    白小玉冷笑:“另一部分是图,钥匙只是最后开门用的,另一部分在哪里?”说着他将剑又递近了几分。

    江彤月朝后退了退,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说实话,毕竟那个李过也不是自己什么人,自己犯不着为了他丢了小命,于是马上讨好的将剑推开一点,道:“你带你去还不成吗?你小心点,别真的伤了我。”

 9金屋藏娇

    客栈笼罩在大火中,哀哭声,呼救声响成一片,江彤月与白小玉隐在暗处,江彤月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怎么自己只离开不久,此处就起了大火?如砚和李过在里面吗?是不是如果自己没有离开,也会被困在这大火中?

    “官军来了!”正想着,只听有人叫了一声,一队官军自大街那头过来,应该正是为了这场大火而来,为首的正是史德威。

    江彤月一心想摆脱白小玉,看到史德威便想迎过去,却被白小玉扣紧了手腕动弹不得。

    江彤月假笑道:“只是打个招呼。”

    白小玉哼了哼,拉住她的手道:“走了。”

    江彤月道:“我不找图了吗?就在客栈中。”

    白小玉反问,道:“你觉得图还会在客栈中吗?”

    两人就这么混在人群中离开了火场,却不是往顾府方向,白小玉似乎伤得不轻,走的并不快,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抓住了江彤月的手不肯放。

    “为什么不回顾府?”江彤月道。

    “你想回去?”

    “不想。”

    “不想就跟着我。”

    “我对你已经没用了,你还带着我做什么?”

    白小玉回头笑道:“我这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当然要带着你。”说着抓着江彤月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江彤月听他这么说着,但自他眼中却看不到半分喜欢,人不觉颤了颤,道:“你是我孙子。”

    “孙子个鬼。”白小玉学江彤月的口吻道,人拉着她往旁边的小巷子而去。

    一入小巷子,便只有两个人,白小玉走的更慢,呼吸声也听得清晰,竟然异常粗重,抓着他的那只手也冰凉,江彤月随他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伤得很重吗?”

    白小玉不言语。

    “你方才蒙着脸进去拿钥匙,受这么重的伤,有没有被人看到脸?”江彤月继续问,“其实是你不敢回顾府吧,因为你受了伤?你怕顾其权会发现……。”

    江彤月还想问,手上忽然一疼,白小玉喘着气道:“原来你这么烦人,就这里,把门打开。”说着另一只手自怀中掏了串钥匙出来,指指旁边一户人家的大门。

    江彤月接过钥匙,上去打开门,门里面一片寂静,她回头狐疑的看看白小玉,白小玉,道:“看什么看,进去。”

    进了院去,照着白小玉的指示点了灯,看着屋里简单却干净的陈设,还是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哪里?”

    白小玉不言语,自顾自的将外套脱下,然后脱下里衣,精壮的上身很快□出来,胸口的地方一道血痕,看样子极深,正向外淌着血。

    江彤月本来被他脱光衣服的动作吓到了,刚想说他无礼,看到他身上的血痕顿时说不出话来。

    白小玉自床边一个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小瓶来,应该是金创药,打开将整瓶的药粉倒在伤口上,只是血马上又涌出来,将药粉冲掉。

    江彤月看得心惊胆战,道:“你伤成这样还要我带你去找图,万一客栈没起火你真的斗得过里面的人?”

    白小玉不慌不忙的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应该也是金创药,道:“你怎么知道我斗不过?”

    江彤月当然不信,道:“就凭你一个人,还受了伤?”

    “谁说我一个人?”白小玉将瓶子递给江彤月,示意她给他上药,口中道,“你以为那个小院中我只有你一个眼线吗?你私下打什么算盘我一点不知?我去夺那钥匙就真的单枪匹马去的?”

    他一连问了三句,江彤月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结巴道:“难道不是?”

    白小玉一笑:“我进去,左右有两个高手隐在暗处护我安危,不然我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另外还有两个人尾随你和李过一起出的小院,不然你认为你们三个人能这么容易逃出去?”

    江彤月手一抖,看着白小玉。

    白小玉道:“我要钥匙容易,带个人出去却难,既然你要带人逃走,我便顺水推舟,可惜……”

    “可惜什么?”

    “我那两个手下跟去客栈没抓到李过,我以为你会知道,却也是带我去了这个客栈,看来,是真的跑了。”

    江彤月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还是在他的算计中,以为自己计划了一件多高明的事,却还是被他利用了,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还是他太聪明了?她一阵懊恼,却想到什么,抬起头问白小玉道:“如砚,我的丫头如砚呢?”

    白小玉不理她,道:“先替我上药。”

    江彤月将药瓶一扔:“你找大夫去。”

    白小玉当即沉下脸,捡起药瓶又扔给江彤月,道:“我就喜欢你替我上。”眼中冷意带着不浓不淡的杀机。

    江彤月一寒,顿时不敢犟了,打开瓶盖,又看看白小玉淌血的伤口,道:“伤口太大,药粉撒上去也会被冲掉。”说着拿起白小玉扔在一旁的里衣,心里多少带着不甘,便泄愤似的一下撕了。

    白小玉眉一皱,下一步却看她凑上来将药撒在他的伤口中,迅速拿被撕成布条的里衣盖上去,口中道:“你坐下来。”

    白小玉依言坐下,江彤月便绕到他身后,将布条沿着他的肩缠好,她按在伤口上的力道故意重了些,此时缠得力道也不轻,她听到白小玉闷哼了一声,本想再勒紧一些,但想想最后还是自己吃亏,便乖乖的将布条绑好。

    白小玉看着她绑完,道:“你怎么会这些?”

    江彤月在旁边的地方坐下,道:“我二哥打伤过我养的一只狗,我替它包扎过。”

    白小玉不怒反笑,也不接她的话,而是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布条,道:“我们第一次见我就是光着身子,这次变本加厉你还撕了我的里衣,似乎更有些情调了,不如我们来重温旧梦。”说着一把将江彤月拎过来,圈在自己怀中。

    江彤月吓得半死,手臂挡在胸口格开两人,道:“重伤的人要休养,诸事不宜,诸事不宜。”

    “反正我与狗的体魄差不多,碍不到什么事。”说着就要对着江彤月的唇亲下去。

    江彤月拼命的向后躲,叫道:“你是天下第一英俊有为的大英雄,狗怎么跟你比,我刚才失言,呸呸呸!”

    “天下第一英俊有为大英雄?”白小玉冷哼了一声,“可我分明是个戏子,马屁不要拍在马腿上啊,月儿。”说着人又凑近些,暧昧的呼吸喷了江彤月一脸。

    月儿?江彤月下巴快掉下来了,月儿?谁准他这么叫?连她娘都不曾这样叫过她,她只觉得一阵恶寒,抬手便往那处伤口掐过去,然后用力推开他,骂道:“你这个色胚。”

    那一下果然很疼,白小玉顿时脸色苍白,布条上的血印一下晕开,江彤月不敢看他,站起来就往屋外跑。

    没有人追上来,她喘着气沿着小巷狂奔,月光照不进狭长的小巷,只在尽头的地方看到亮光,她于是拼命朝着那光亮的地方飞奔,然而亮光尽处有一个人倚着墙在等着她。

    等她看清那个人的脸,她不由退了几步,口中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小玉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上几步,声音云淡风轻:“有什么不可能,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

    江彤月觉得自己快疯了,人还在朝后退,叫道:“你放过我吧,钥匙你已经拿到了,我也不可能为你找到那个叫李过的人,对你再无用处了,我不过是江家一个戏子生的女儿,不值钱,嫁过一次也无人会要,你为什么偏不放过我呢?”

    白小玉看着她,半晌都不说话,过了很久,才道:“你为什么把自己说得那么一文不值呢?我说过,你美的有时候让我心神俱乱,这是真话。”

    江彤月抿了抿唇不说话。

    白小玉继续道:“方才那处是我在这城中的一处宅院,金屋藏娇,不是金屋,我却想把你藏在里面,正如你所说,你已经一点用也没有了,唯一有用的,就是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江彤月瞪大了眼看着白小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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