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歌_派派小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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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毓挑眉,“我只是想和四哥做那笔交易。”
“九弟不妨说来听听。”李玄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嗓音,叫人听了如沐春风。
“我不会和你争那个位子,反而会帮你稳住朝中那帮老顽固。”李毓云淡风轻的说道,“条件是八叔这件事就此为止,四哥停手放他们一条生路。而林立夏这女子,即使四哥喜欢她也不能给她名分,大臣们不会同意,父皇不会同意,至于去留,由她自己决定。”
李玄心中震撼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这么说起来的话九弟岂不是吃亏?”
李毓无所谓的笑笑,“四哥没了那紫辰之女便和我没两样,我不和四哥争那位子也只是因为我一时兴起。或许等四哥坐上了那位子我又有了兴趣。那时就看四哥能不能坐稳了。”
这么没道理的一番话从李毓的嘴里说出却是那般的顺口,李玄垂眸不语,似正思考。
良久之后李毓才听到他说了个“好”。
李玄茶色的眸中满是锐气,这位子,并不是只能靠紫辰才可以夺到。他要凭自己的本事坐上去,等到那时,他要堂堂正正的将她迎入宫中,与他共享天下。
李毓从四皇府出来时天已是黄昏,他看着天边暮色眸中黯然。
母后,你若是知道今日我破坏了你精心策略的一切,又当如何?
朝中局势多变,离处死八王爷府人的日子越来越近,八王爷党苦心计划如何救人,这时却发生了更大的事,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明帝李明达在早朝时突然驾崩,享年四十三岁。
众人心地震撼惶恐之余又不禁猜测哪位皇子才是下任君主,这时李明达的心腹内侍裘公公拿出了李明达早就拟好的圣旨。明帝传位与四皇子李玄。
这下众人脸色不一,红青蓝黑煞是好看,只有李毓和李玄面色正常,毫无惊讶或惊喜。
那天,皇后砸碎了殿中所有的东西并召李毓入宫。
李毓刚进了门便险险的闪过了一个飞来的茶盏,他步子悠闲的踱步走了进去,看着那一脸怒气的皇后道,“母后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皇后提高嗓子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毓失笑,“儿臣当然知道,而且还非常清楚。”
皇后细长的眸子通红,她猛的上前打了李毓一巴掌,“你竟然改了那圣旨!你竟然改了!你竟然,竟然做出这种事!”
李毓细腻的脸颊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他缓缓的抬起眸子看向了皇后道,“为什么不能?”
“你这个混账东西!”皇后又是狠狠一巴掌,“莫非是让驴吃了脑袋!你,你,你!”
“母后,你觉得,这样得来的皇位儿臣会要么?”李毓轻舔了下唇角裂开的伤口。
皇后微微一愣,接着又冷哼了一声,“又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坐上这个位子的,何况那圣旨是你父皇亲笔写下的,又有什么不对?”
“亲笔写下?那父皇可记得自己写过这圣旨?”李毓冷笑,“你找了那西域的催眠师让父皇写下圣旨,可又怕临时有变所以干脆毒死了父皇,母后,这样得来的皇位我受不起。”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本宫这样做都是为了谁,都是为了谁!你这个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李毓不理会她的怒气自顾自开口道,“母后总是为我好,小时候杀了我心爱的猫是为我好,长大后杀了我的心腹也是为我好,现在毒死父皇仍旧是为我好。”
李毓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母后,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我自己觉得好不好?”
“你杀了我的猫是教我不可以对一样东西投入过多感情,你杀了我的心腹是叫我不可轻信别人,你害死父皇是为了我登上皇位,可是母后,那都是你觉得好的东西,我真正不稀罕。”
“我本可以和四哥一争高下,这皇位最终也会是我的,可现今却要你杀了我的父亲才能登上,母后,这样的皇位,我要来做什么?”
“你,你难道不知你父皇最近对李玄有多器重!”皇后颤抖的骂道。
“父皇器重四哥那也是因为四哥有本事,我若真那么没用输给了四哥,没有这皇位也是情理,可如今你这样做,这皇位就是送给我我也不屑!”李毓俊美的脸上满是冷漠。
皇后听的愣住,最后恨恨的笑了起来,“好,好,好,本宫的好皇儿,本宫为你做了这么多如今换来的是你的一句不稀罕与不屑!本宫,本宫,本宫,”说到这里皇后竟然哭了出来。
“本宫都是为了谁!为了谁!”
李毓冷冷的看着皇后道,“母后,你为了的不是我,你为的是你甄家的荣耀,是为了你自己往日的荣华富贵。”
皇后呆住。
“你若真是为我好便不该擅自毁掉我的心爱之物,你若真为我好就不该杀了我的父亲拱我上座!”李毓丢下这几句话便转身离去,只留皇后一人孤立在殿中。
“我不仅让四哥继位,我还会稳住四哥这位子。”
皇后依稀听到李毓这么说着,她跌坐到了一片凌乱的地上,捂住脸低声哭了起来,“本宫到底为了什么……”
李玄在七天之后登基,名为景帝,为庆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李澈一家终于躲过了死刑,只是脱了皇籍,被贬离京,终身不得归来。
林立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没有多大的讶异,这一切不是早在意料之中了么,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李玄已经成了皇帝,那天下至尊之人。
她想了想还是去了趟九皇府,开门见山的问李毓,“李澈是不是在你手里?”
李毓愣住,好一会才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
林立夏也干脆的回答,“猜的。”
这次,她真的是猜的。
李毓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间,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
“现在李澈他们也已经被赦免,你是不是可以放他出来了?”林立夏说道。
“八叔已经去了皇宫。”李毓转身走回了桌前。
皇宫?
林立夏急忙问道,“你就不怕再出些什么事情?”
“不会。”李毓淡淡说道,语气笃定。
林立夏轻皱眉头,李毓和李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我先告辞了。”说罢就想转身走人。
“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四哥到底说了什么?”李毓长眸微眯问道。
林立夏淡淡一笑,“不想。”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是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因为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她干净利落的转了身,只留给了李毓一个背影。
又是过去了几日,京中已是一片冬景,麦穗给林立夏带了张条子。
林立夏紧紧的捏紧了条子,那是李澈写的,叫她明日下午去郊外亭子里相见,或者应该说,送别。
第二日她早早的就到了郊外亭子里,当看到那个总是英挺的男子疲惫的样子后,她心里浮上疼惜与歉疚。
“李澈。”
李澈站在不远处紧紧的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心中有什么东西争相溢出。
“立夏。”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叫她,以后,再也不得相见。
七十九、离别
林立夏细细的看起了眼前的男子,往日繁锦的袍子现今换成了一件极其普通的灰色长衫,尽管这样也遮掩不了他身上那凌人的气势,只是比起以前内敛了不少。她朝他淡淡一笑道,“要离开了?”
李澈看着她的笑容不禁缩了缩心脏,微微扯了扯嘴角,“恩。”
浅蓝色长裙的女子青丝散落,白皙的脸上杏眸微勾,她红唇浅浅的勾起一抹笑,叫他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王爷……”林立夏开口欲言,却被李澈打断。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一介草民而已,你叫我李澈就好。”
林立夏心中微涩,接着轻轻喊道,“李澈。”
李澈收了收手,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与苦涩,“立夏。”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林立夏的发丝,她伸手将那些顽皮的发丝拂到耳后低低的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李澈抬眸看向别处,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是我输了,而且输的彻底。”
林立夏看到他有些落寂的脸有些难受,她并不是希望他一直斗下去,只是他给她的印象一直是霸道自信,浑身一股迫人的气势,而今却这么简单的就放弃,实在让她疑惑不已。
她想上前安慰他几句,可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最终只能轻轻的叹了声气,眸中黯然不已,“李澈……一路保重。”
回想起两人相处的时光,他总是霸气,大男子主义,偶尔会故意和她斗法,叫她哭笑不得。而她总觉得他是个麻烦,老是想避开他,于是他追她躲,现在想起却是那么的惘然。
她微微垂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神色。他伸手想要抚上她发丝,却还是在最后停住了。
他怕自己一碰到她便不舍得放手,他怕自己会冲回皇宫和李玄斗,他怕最后还是他输的一败涂地毫无尊严。
李玄,小四,他不愧是皇家的子孙,他比历来的任何一个皇家人都有心计,他在人前扮作无害,暗里却不知布了多少的阴谋陷阱。
李澈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朝中埋在的眼线无人察觉,却不知那些人早已被小四威逼利诱的收买,并且倒戈小四来对付他。他在朝中的势力也不知不觉的被牵制,他心下疑惑却没有想到小四而是去怀疑小九。等他终于察觉到小四的不对劲以后却被派往边境打仗。
与番邦那一战他本来稳赢不二,可却因为一封密函而坏了事,那密函里说的是朝中有人与番邦勾结,而函上写的那人是李玄。
他那时惊讶不已却不敢轻易相信,直到那送密函的人送来越来越多的证据,最后才终于肯定了是小四。他暗自高兴不免有些急迫,对军中那几个效忠小四的官员也不予信任,可就是他的急和防备给人钻了空子,以致于那一站被番邦以巧计获胜,而他带的五万精兵只剩下了寥寥几千。
过后他咬牙切齿,莫非那送信的人也是小四派来的?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证实,他被人诬陷与番邦勾结且拿出了同样的密函与证据,只是那函上的姓名已经从李玄换成了李澈。
他一路躲藏着回到了京城,却得知他府里的人都被压进了死牢,包括他的睿儿。他怒火冲天去找到自己的部下,可却发现那些人神色异常有些畏畏缩缩,他不禁多留了几个心眼,最终才没被尾随而来的官兵抓走。
他震惊不已,他费劲心血培养的人最后竟然背叛了他?他又去找了谭千叶,可一到谭府便发现府中下人都换了新的,往日的熟面孔一个都没看到,原来,谭府也被人做了手脚。
他心中愤怒不已却无路可走,等他知道皇帝要下旨杀他全家的时候又多出了几分仓惶的无力。他往日威风凛凛,权倾朝野,今日却连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更发现一直都被人耍的团团转。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那时候小九找到了他并承诺可以救出他府中的人,他虽不想接这份情可却不能不接。
小九当时说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李澈以前是小看了李玄,根本不屑于去防备他,而最后却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直至清醒。
他这次被驱逐离京是耻辱,可总有一天他会回来,与李玄好好的再斗一次。
可现在……眼前的女子却是他割舍不掉的依恋。
他想带她一起走,却知道他现今给不了她什么,而她也不愿意跟他走。她与李玄之间那暧昧的互动早被他收入眼底,气愤之余却又带了几分恶劣。她说她不爱他,她爱的是那个表面温文心内阴暗的人,若她知道了他是这么一个人她又会怎么做?那时候的李玄,又会怎样?
李澈有些恶意的想着,在看到林立夏瘦弱的身躯后又被满满的怜惜取代。
最终,受伤的只会是她。
李澈无声的叹了口气,上前伸手将她搂在了怀中,怀中的人儿本想推开他,可最后还是放下了双手,身子僵硬的保持不动。
“立夏。”他叫了她一声,话语里有着不舍与感叹,还有几分挣扎。
林立夏没有回话,任由他抱着自己,她的脸颊亲密的贴着他的胸膛。温热透过那薄薄的衣服传到她的脸上,耳边是他略有些不稳的心跳,她最终还是软下了身子,只因为他一声又一声的“立夏”。
他唇齿间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越来越低沉,越来越薄弱,那种感觉似乎是……脆弱。
林立夏抬起双手环上了他的腰,像对待老朋友似的抱住了他,“保重。”
李澈不禁收紧了双臂,许久之后才缓缓的松开,他眸光黝黑的看了她一会,接着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也要保重,还有……小心李玄。”
李澈说完这句话便毅然转了身,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状,他绷紧了身子,克制着自己想要转身的欲望。
林立夏没有再出声挽留或询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笑了笑,李澈走了,走的时候还叫她小心李玄。她当然知道自己必须得远离李玄,那个心思深藏不显露半分的男子,他如今已是那至尊之人,与她也没有了半分的关系。只是,他会就这么放过她么?要知道,她可是紫宸之女。
她嘲讽的勾起了嘴角,紫宸之女,只因为她是紫宸之女。她垂下了眼睑,等再次抬起眼的时候眸里却是一片平静。
是又如何,她仍旧是林立夏,而林立夏永远都不会变。
麦穗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林立夏,纤细的身子挺的笔直,娇俏的脸上一片冷漠。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和她相处了大半年的女子,至少,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最后还是林立夏发现了不远处的麦穗,她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冷漠,淡笑着对麦穗说道,“还愣在这里干嘛,回府吧。”
麦穗这才回过神,接着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好。”
今日林立夏出门坐的是轿子,那慢悠悠的行驶的调子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惬意。厚实的车帘遮不住外面行人的说话声。
“我以前怎么说,我就说皇上肯定会大有一番作为!”一个单薄的男声得意的说道。
“是是是,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皇上真的是天资不凡啊,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开始着手今年秋试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可不怕那些绣花枕头们滥竽充数了!真是太好了!”另一个男声接着说道。
车内的林立夏微微动了动身子,李明达?哦,不,现在的皇帝是李玄,曾经的四皇子。从他们说的话来看他们该是书生,而夸的正是李玄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大事。
国家的科举可是一件大事,这科举不仅能为朝廷注入新血,也可以趁机培养皇帝的新势力,可往年的科举因为先帝的怠慢却荒废的很,每年脱颖而出的人才里基本都是“人财”,为此不少书生愤慨不已,恨叹国家没落,而今李玄义登基便着手这事,手段利落且严谨,杜绝往年的恶习,这一举不仅大大的安抚与收服了那些“愤青”们的心,也帮他在百姓心中建了个好形象。
林立夏微叹,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岂知书生那张嘴有多大的渲染力。她走了下神,接着便听到外面那几人又转移了话题。
“你们说,哪家的小姐才配的上皇上身边的位子?”一名男子有些暧昧的问道。
“照我说定是那京城第一美女苏依儿,她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