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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疆飞龙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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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内 容 简 介
第 一 章 靖难之变
第 二 章 节外生枝
第 三 章 虎头蛇尾
第 四 章 隐龙山庄
第 五 章 兵不血刃
第 六 章 金蝉脱壳
第 七 章 千里护兄
第 八 章 深谋远虑
第 九 章 剑气扬威
第 十 章 李代桃僵
第十一章 祸隐南疆
第十二章 先发制人
第十三章 魔女柔丝
第十四章 穷途末路
第十五章 海上屠鲸
第十六章 犁庭扫穴
第十七章 凯旋而归
第十八章 行宫遇险
第十九章 宝藏迷踪
第二十章 柳暗花明
第二十一章 奇珍巨宝
第二十二章 人面兽心
第二十三章 自食恶果
第二十四章 宦海波澜
第二十五章 迷案疑踪
第二十六章 帝宛风云
第二十七章 萧墙之祸
第二十八章 余波未已
第二十九章 巫女情缘
第三十章 针锋相对
第三十一章 佛光盗影
第三十二章 白莲遗孽
第三十三章 直捣魔巢
第三十四章 漏网之鱼
第三十五章 作法自毙
第三十六章 赏宝大会
第三十七章 欲擒故纵
第三十八章 妙手解惑
第三十九章 狼子野心
第四十章 邪不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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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容 简 介
 
  金陵少侠、汝南侯世子梅玉,与建文帝朱允纹以及方孝孺之子方天杰义结金兰,靖难之变后,燕王朱棣身登大宝,建文帝携玉玺出逃,引来以郑和为首的永乐帝的锦衣卫高手追杀。
  梅玉感于建文帝知遇之恩,兄弟之情,毅然与方天杰护送建文帝出逃西南夷邦。
  在广源镖局局主侠女姚秀姑相助下,梅玉几经生死,联络了同情建文帝的镇南王沐荣和三宝太监郑和,终使建文帝顺利逃至南夷圣光寺继任圣僧。
  奉明太祖之命,经营西南夷多年的南路密探总监李至善,私心自用,妄图探刺建文帝,挟天子而令诸侯,不惜把其女李珠嫁与建文帝为妃,自称“国老”,控制了西南夷邦的实权,梅玉率武林高手,偕同方天杰的圣光寺禁卫军,逐走了李至善及其党羽,镇抚南夷。
  梅玉奉建文帝之命,献前元忽必烈藏宝图和玉玺于永乐帝,以换取圣光寺的安全,与郑和率众出海,闯奇阵、逐节顽、解密语、破机关,取得了忽必烈藏珍,得到永乐帝赏识,加封汝国公,设西南都护府,世镇南夷诸邦。
  李至善野心不死,纠集其海外势力,欲图反扑,梅玉先发制人,海上一战,歼“赤鲸帮”所属海盗船队,直捣盗窟,犁庭扫穴,一举消灭李至善等残渣余孽,云南沐王沐荣的妻弟蓝绍光,勾结南夷交趾国和安南国图谋暗算梅玉,支使苗疆金花门向梅玉下蛊,梅玉误入万蛊山庄,误服“鸳鸯情蛊”,与万蛊门主、苗疆总降头师、白莲教韩林儿后人韩玉玲、韩金玲姐妹结下一夕情缘,韩氏姐妹慕梅玉英名,委身为妾,并助梅玉剿灭了蓝绍光叛军和白莲教余孽“万方教”。
  “万方教”残余勾结海盗贩卖军火,掠劫商船,梅玉智擒虎克船长,俘“浪花号”等盗船,自组神龙舰队威振海疆南夷。
  因献海盗财宝而引来东厂密探统领潞王爷的忌视,设计盗金陷害梅玉,梅玉将计就计,一举扳倒了潞王。
  梅玉在西南夷设立“西南教护府”,镇抚南夷诸邦扬威南疆,维护圣光寺权威,使建文帝安于圣僧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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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靖难之变
 
  假如说梅玉的人如其名的话,那块玉一定是墨玉,因为他长得又高又黑又壮,浓眉大眼,不过他的长相并不粗野,而且还相当的英俊。
  他今年二十八岁,是世袭的汝南侯世子,慷慨、强侠、好打不平,在南京城里是有名的惹祸精,什么人都敢惹,什么架都敢打。
  这倒不是他的小侯身份唬人,南京城里大官儿多得很,比他老子汝南侯爵位高的国公也不少,但只要犯上他们这一伙人,没一个不被揍得脸青鼻子肿的。
  他们这一伙人都是世家子弟,一个他,还有一个文学博士,太子少师方孝孺的儿子方天杰。方孝孺是当今一代大孺,文章巨匠,当世无出其右。但方天杰却并无父风,反而对舞拳弄脚感兴趣。
  这两个人领着一批世家子弟,成了南京城里一霸,不过这批世家哥儿倒不是全会胡闹,他们只是不畏权势,看不得一些豪门仗势欺凌老百姓而已,只要有那种事给他们碰上了,对方一定会被他们修理得惨重不堪。
  上个月,他们在秦淮河畔,把宁王朱权给揍了一顿,宁王是当今建文皇帝朱允炆的叔叔,权势喧天。骑马游秦淮时,被一个买花的女郎挡住了他的坐骑,朱权火了,抽了她一马鞭,平民阻王驾,挨一鞭子是便宜的,那个被打的卖花女郎也不敢多说,反而跪在一旁叩头赔罪。
  但是恰好梅玉和方天杰伙同一批哥儿们在旁看见了,当时就把朱权拖下马来狠揍了一顿。朱权还带了十几名家将,却敌不过梅、方二人一顿拳脚,被打得东倒西歪。
  宁王朱权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一状告到宫里,却碰了一鼻子灰,建文帝在他的状子上批了十个字——逞势殴辱民女,咎由自取。
  朱权只说自己被打,谁知皇帝却一清二楚,他只有自认倒霉了。其实要怪他照子不亮,否则就该看见那天的挥拳少年中,就有一个是皇帝。
  太祖在位时,朱允炆还是王孙,就经常跟这些小朋友在一起玩儿,太祖死,因为太子先死,允炆即位为建文帝,却还是不忘旧谊,常溜出宫来,仍是找这些朋友们一起逛逛窑子,打打架,当作无上的乐趣。
  不过,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到家,极少有人知道而己,连跟着一起闹事的世家子弟们都不知道有皇帝在一起,他们只知道和方天杰有一个结拜的老大叫朱坚,人很和气,也很风趣,也很爱闹事。
  梅玉和方天杰对朱老大很亲呢,可也没特别客气,经常吵吵闹闹,还互相嘻嘻哈哈,大家只知道是哪一家皇亲而已,也没认真的考究。
  因为太祖是个多产的父亲,儿子就有廿几个,孙子多得不计其数了,除了几个特别显赫的,谁都少有兴趣去查家世,甚至于连方孝孺和汝南侯梅殷,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跟皇帝一起胡闹。
  宁王的那一状没告倒他们,梅侯爷却生了气,把梅玉关到郊外清凉寺侧的农庄中闭门读书思过。
  那片农庄是梅家的产业,建了一楹颇幽静的书房,老侯爷在公余之暇,也抽空一两天到那儿去读书,所以经常有人在那儿照料。
  梅玉被关到这儿读书,倒是不感到气闷,因为清凉寺就在附近,寺中的住持天正大师不仅佛理精通,而且还有一身好功夫。他每天到寺中去跟老和尚练武,倒也颇为自得其乐。
  这天,他刚从寺里学了三手剑式回来,觉得那三式剑法博大精深,穷极变化,自己还没能模到诀窍,回到农庄后,一个人拿着剑,又在院子里仔细地揣摩着。
  忽然,方天杰匆匆地来了,见了他急急地道:“二哥,你还有心情练剑啊,天都塌下来了!”
  梅玉笑道:“天塌下来有我这高个子顶着,你急什么?”
  方天杰焦急地道:“大哥来了。”
  “大哥找到这儿来了,是不是又要出去散散心,这次可不行,老头子关我在这儿读书半年,说如果我偷跑出去,他就要打断我的腿,老头子这次是真生气了,他说得出做得到的,你们两个人去追逐吧!”
  “唉!真急死人,你跟我去见大哥再说吧!”
  他拖着梅玉一直来到书房中,只见一个年轻的僧人,满脸忧色,模着新剃的黄色光头发愁。
  仔细地认了一下,才看出是谁,不由惊道:“老大,你怎么弄成这副德性了,你爱玩儿也不必如此呀,剃光了头发,明儿上朝,戴不整龙冠,就不像个皇上了。”
  他跟皇帝开玩笑惯了,说话间无尊卑,而皇帝也喜欢这个调调儿,从不见怪,认为只有这段时间,他才能真正获得自由,领略到一点做人的乐趣。
  不过此刻他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叹了口气道:“我四叔燕王领军破城而人,我是化了装逃出来的,城破家亡,我已不是皇上了。”
  梅玉也怔住了道:“这怎么可能呢,我父亲不是领军伐燕去了吗?我还听说他打了几次小胜仗。”
  皇帝叹了口气道:“老侯爷的战况我不清楚,先前他是打了几次小胜仗,后来却节节败退,不过这次燕军来得很突然,守城的徐增寿左都督跟四叔早有勾结,打开了城门,未加抵抗就把燕军放了进来,我是趁乱逃出来的,现在的金陵城已尽入燕军掌握。”
  梅玉道:“城里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还算平静,四叔也是朱家子弟,还打算做皇帝,没有撤兵乱抢,只是到处都是燕军,我们不敢久留,怕被人搜出来,只有去找老三,他说他那儿也不平静,带着我来找你,在你这儿先躲一躲。”
  “躲在这儿当然没问题,此地对外隔绝,谁都找不到,也不会闯了来,你们安心地住下好了。对了,就你们两个人来的?”
  皇帝叹了口气道:“我在燕军破宫前片刻,启开太祖留下的锦囊,里面有三份僧家的度碟,分别是应文、应能,与应贤三个法名,我用了应文,教授杨应能顶了应能,监察御史叶希贤顶了应贤,跟我一起落了发……”
  梅玉道:“这两个人凑什么热闹,老大一个人落了发,没人认识你,这两个人却是金陵名士,认识的人很多,很容易叫人认出来的。”
  皇帝苦叹道:“他们一片忠心,要追随侍奉,我也没办法,更说不出拒绝的话,出门时多亏这三份度碟,通过了关卡,他们也怕在一起容易被人认出,叶希贤和清凉寺的老和尚认识,和应能投到寺中歇宿了。”
  梅玉想了一下,点点头道:“那也好,老和尚是世外高人,很受尊敬,大概还能庇护他们。老大,现在你是怎么一个打算?”
  方天杰道:“好大江山,不能叫燕王给占了去,自然要设法争回来。”
  “这当然,不过也不能靠着咱们三个人,总得找一处可靠的地方先安定下来,再名令勤王。”
  皇帝满脸忧色地道:“我就是不知道什么人可以投靠,什么地方才是可靠。”
  “老大,你当了几年皇帝,连哪一个人是真正忠于你的人都不知道呀!”
  皇帝有点惭愧,又有点愤然地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当皇帝时,他们表现的是个个忠贞可靠,可是燕军兵变,大家就不是那回事了,有的按兵不动,心存观望,有的干脆就降了四叔。”
  正说着,门外有个中年汉子叫道:“少爷,宫中有位姓郑的公公,带了一批人来了。”
  那正是庄上的庄头梅忠,皇帝一听脸色就变了道:“不好,郑和找来了,他是掌印监,在四叔做王子时就跟他很要好,两个人还是同师学艺的师兄弟!”
  “老大,你怎么把这么个人留下来呢?”
  “人是我爷爷留下的,他一直很守规矩,没出过错,我也不能换掉他,太监虽不是官,但他们为了人宫而净身,等于是终身职,我又能拿他怎么样,宫里的太监不少是老人,他们对我这个皇帝也时作干扰,动不动搬出祖宗的规矩来压我,我也只有忍着。”
  “唉!真没想到做皇帝的还有管不了的人。”
  “这倒也不是,他们在尽本身的职分,我必须对他们有一份尊敬,他们若是太过分而越了本分,我还是可以砍他们脑袋的,皇帝的尊严毕竟还是不能冒赎的。”
  方天杰急道:“老大,老二,别谈这些了,郑三宝找上门来了,该怎么个应付法?”
  三宝是郑和的小名,这种称呼自然不够尊敬,但以他们的立场,对郑和倒是不必太尊敬。
  梅玉道:“他们是来找老大的。老三,我们俩出去挡一下好了,挡得过就挡,挡不过就干他一架。老大,后面有条秘道,可以通到清凉寺,必要时就让梅忠带你从那儿先走,老和尚本事很大,应该可以保护你。”
  说完,他拉了方天杰,匆匆地向农庄门口而去。
  三宝太监郑和不过四十上下年纪,白面长须,个子很高,皮肤都很白,面貌姣若女子,他现在显然是个很有权威的人,站在那儿,背后站了一大堆的人,都是宫廷侍卫的打扮,却都是垂手侍立,不敢有一丝跋扈的样子,跟他们平时在市上张牙舞爪的形状大不相同。
  更远的地方,散着几十匹骏马,有两个人在那儿招呼着,马匹自然是他们骑来的。
  郑和见了他们,居然先行了一个礼:“小侯,方公子,咱家来得冒昧,请恕罪。”
  人家很客气,梅玉也只有拱拱手道:“不敢当,郑公公听说现在是宫中的大红人了,怎么会有空出来闲逛?”
  郑和一笑道:“小侯言重了,咱家只是个侍候人的奴才,再红也得意不到哪儿的,而且咱家是奴才命,这几天大内易主,咱们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有闲逛的工夫,咱家是奉了上渝,出来找皇上的。”
  方天杰立刻道:“皇上不是在宫中烧死了吗?”
  “大军入宫之际,宫中曾传火警,烧死了一个人,皇帝的九龙冠也烧毁在一起,人家都说是皇帝自焚殡天,咱家去看了残骨,却知道那不是皇帝。”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皇帝呢?”
  “因为那具残骨的右脚趾有六段趾骨,宫中只有皇后一个人是右脚生六指的,是以咱家知道那是皇后的遗体。”
  梅玉有点愤然地道:“皇后的脚趾有几枚你都知道?”
  “小侯,咱家是自幼净身入宫的,对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咱家很少有不知道的。比如说,皇上在做皇孙的时候,就跟二位交情莫逆,即使登基之后,也经常乔装出宫跟二位在外面一起嬉游,这事情虽然知者无多,但咱家却是知道的。”
  梅玉脸色变了一变道:“郑公公,我不否认有这种事,但那只是我儿时的交情,我们可没有因此得着什么好处,你可别想偏了。”
  “这个咱家明白,二位的志行高洁,咱家是十分钦佩的,小侯这世子是祖上的余荫,方公子至今仍是布衣,二位跟皇上交往,不是为寻求富贵,咱家也十分清楚,所以咱家来到此地不敢放肆,叩门而诣,更不敢叫儿郎们包围农庄,由此可见咱家的敬意。”
  “你的意思是说皇帝会藏在此地?”
  “这个咱家可不敢确定,只是想到皇上平时别无交往,若是离宫出走,来找二位的可能性很大。”
  梅玉道:“我说我也不知道皇帝在哪里,你信是不信?”
  郑和居然一笑道:“小侯说不在,咱家绝对相信,不过咱家也要请小侯带句话给皇上,燕王爷跟皇帝闹的只是家务事,自家叔侄,没什么说不开的,王爷找到了皇帝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你口中还是称王爷,难道燕王还没有登基?”
  “天下易主,哪有这么随便的,必须要得到天下的承认与拥戴,才能正式即位,登殿易号,那时才能改口。”
  方天杰道:“可是有很多人已经等不及地称燕王为万岁爷了!”
  “那是他们胡闹,咱家玉玺掌印,必须重视规矩。”
  梅玉冷笑道:“听说你和燕王是结拜兄弟,也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
  郑和平静地笑道:“结拜是王爷抬爱,咱家可不敢僭越,不 管人前人后,咱家都守住本分,称他为王爷,同门学艺倒是有的,我们都拜在国师大和真人门下学剑。”
  “我也听说了,你是大和真人的得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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