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能饮一杯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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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子文道：“外面知道也是早晚的事。看来李可对这个项目有兴趣，Ｍ公司应该是想参加投标吧？”
Ｍ公司也是世界知名的大公司，主营电子与通信，加入此次投标可以理解，更何况Ｍ才将亚太总部迁至上海，图谋这个项目的可能性很大，Ｍ公司与Ｓ公司的业务范围有重叠，Ｍ会找哪家联合？或是加入他们的联合体挤占Ｓ的份额？
８。
一顿饭吃得三人皆满意，李麟瑞饭后告辞，他回去也得啃资料。
杜逸飞和子文送他到门口。李麟瑞忽然想起什么，问子文：“明天晚宴，小文从哪里出发？要不要我从办公大厦接了你一起走？”
子文偏起头看杜逸飞：“明天下午我要先去做个ＳＰＡ，还是逸飞来会所接我吧？”
杜逸飞抬起揽在她肩头的手，掐了掐她的面颊，低头朝她笑：“好，我接你。”
子文不满地拂去杜逸飞的手，跟李麟瑞说：“文件我争取今晚看完，明天早上我们再碰头。”
李麟瑞的视线从她肩头他手上移开，转向她的眼：“okey。”
子文上前两步帮他打开房门，李麟瑞换好鞋从她身边擦过，趁子文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尚未等子文做出反应，他已走进电梯。
“明天见！”某人的声音忽然愉快起来。
９。
李麟瑞开车离开，脑海里重新回放一遍李可辞职过程，当时她说的话似乎别有含义。
他很清楚李可不俗的活动能力，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提拔她当他的公关助理。
想了想，他打电话给赵铭军。
没想到接的电话是李可，李麟瑞无声地笑了。
“李总您好，赵总在会客，请问有什么我可以转达？”李可的接听中规中矩。
“不必，我再打给他。”李麟瑞挂了电话。
李可若识相最好是安安分分的。
李麟瑞抽出一支烟，点燃。
１０。
送走李麟瑞，子文叹息，关上门，回头见杜逸飞正看着她。
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子文垂下眼睫：“逸飞——”声音里有无辜、有撒娇。
杜逸飞拥住她，揉揉她的头发：“说，等你三个月，你是中标了嫁给我，还是不中标嫁给我？”
“逸飞——”，子文在他怀里起腻，声音几乎能挤出蜜来，一幅她以前最不齿的小女儿态。
然而她自不觉察，然而他乐在其中。
杜逸飞上挑起嘴角，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23 玉兰迟歌
１。
Ｍ公司的宴会在Ｈ酒店二楼的白玉兰厅举办。
子文提前下班先去了会所，香熏按摩美发化妆，再走出来时已是容光焕发。
杜逸飞在门口交了请柬，和子文步入大厅，里面已到了不少人。
李麟瑞向他俩走过来，身边带着一位欧版美女。
几人寒暄几句，子文表示她要去垫点东西，请他们自便。
她还没吃晚饭呢，没时间吃。美丽需要代价，代价占用时间。
李麟瑞看着子文向偏厅食物区走去，背影婀娜，令人遐想。
晚会没开始就开吃？联想起昨天子文说的礼服省钱办法，李麟瑞闷笑。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理所当然地小气，大言不惭地抠门，还来得如此优雅自信，这就是典型的上海女人吧？
再看子文，身着的省钱礼服是件黑色丝绒短旗袍，胸部以上连同双袖皆是紧身黑色透花纱，无领斜开坠着几朵绒花，发式和化妆有些复古，没戴什么首饰，低调却简洁醒目，保守却不呆板，猛一看很有点赫本的味道，李麟瑞不由心中暗赞。
２。
子文夹了几样吃食避在偏厅一角，一手托盘一手拿叉，边吃边从门口打量会场。
会场上空悬着几块大屏幕，正循环播放着Ｍ公司的宣传短片，来客们三五交谈或看短片。
短片镜头突然切换，一队林肯车走在上海街头，从机场开往Ｈ酒店，车上走下几人，被服务生一路引向会场，步入大厅，走向主席台。
大厅顿时响起掌声。子文笑了，开场不错。
Ｍ公司的美国总裁和亚太总裁分别致词，赵铭军热情洋溢的讲话赢得热烈掌声。
中央及上海市的头头脑脑请来不少，也分别做简单贺词，声势不错。
晚会设立了抽奖项目，现场随机抽取请柬，先开的是三等奖十名，气氛不错。
lily一身白色长礼服，珠光宝气，端是富贵大方，笑盈盈陪着美国总裁，而盛装的李可跟在赵铭军身旁，意气风发地与来宾们周旋。
３。
子文垫补完食物回杜逸飞身边，远远地看见赵铭军一行人走向他那些发小，那些人皆有美女作伴。
那几人笑着说了些什么，拿眼光在厅内找人，看到子文这边，纷纷举杯致意，子文微笑回礼。
其中两位竟走了过来，子文给杜逸飞和李麟瑞介绍：“这位是浦发的张总，这位是精海高科的魏总，他们都是赵铭军打小的朋友。”
子文又给来人介绍了杜逸飞和李麟瑞，几人握手。
魏总转向子文：“小文，送你的花都收到了？喜欢吗？”
杜逸飞和李麟瑞的眼睛立刻落在了来人身上。
子文笑笑，“花很漂亮，让海子哥破费了。”看来回头她必须得给这位魏总打个电话了。
杜逸飞扶住子文手臂：“小文，请你跳个舞。”
他不由分说将她带走，丢下一句，“失陪。”
４。
是这几天的亲密接触给他以错觉？竟有了替她拿主意的权利？
远离众人，子文不悦道：“逸飞，在我决定是否嫁给你之前，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杜逸飞讶然以对，半晌才说：“小文，我是为你好，这儿的男人没几个是认真的。”
杜逸飞你自己不也是站在这里？
子文哧笑，平静一下，说：“不错，这儿的男人没几个是认真的。他们各个都带着漂亮女伴，来到这里，或者为了追求刺激，或者为了追逐利益。无论别人怎样，至少截止到半个月前，到你回国之前，我都好好地走过来了，我不奉陪他们玩刺激，但也绝不因此就放弃我可能得到的利益！”
顿了顿，她移开视线，索性说完：“好与不好，我自有判断。站在这里的人，谁又比谁来得更高贵体面？这些人在我眼里是一样的，我只知道挣我自己的钱花我自己的钱管好我自己，我过得很好！”
５。
面对子文突如其来的滔滔不绝，杜逸飞心知刚才的一幕定是触动了子文某些介怀的往事。
这些年她独自在社会上磨爬滚打，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所以自尊自我意识才来得如此强烈敏感。
这样的职场女子，有时能柔韧地忍下别人不能忍的事，有时却又强悍得不肯退让一分一毫。
她如此做如此作想，与他的想法并不冲突，是再好不过了，可他也不打算因而放弃自己的阵地。
杜逸飞松弛下来，笑道：“我完全赞同小文你的观点，但你的第一舞是属于我的。”
子文刚起的那点子脾气，顿时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化解得无影无踪。
６。
子文与杜逸飞跳了一曲，接下来就被别人请走了。
Ｍ公司与Ｓ公司业务范围有重叠，在场的大部分的人子文都熟悉，应酬上几句总是在所难免。
这里杜逸飞也有的校友朋友，看见他不缺人陪，子文便安心与来宾交谈起来。
期间，子文无意中瞥现李可在同李麟瑞跳舞，两人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不禁失笑，这两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７。
晚会告一段落，主持人请来宾注意，Ｍ公司美国来的总裁要抽取晚会大奖了。
大奖奖品是一串价值几十万人民币的钻石项链。
如今这类庆祝会的奖品是越来越千奇百怪了，上次子文出席了一个宴会，也有抽奖，大奖奖品是辆汽车，子文倒是对那大奖万分期待，可惜她只被抽中了三等奖，奖品是个汽车模型。
子文笑着对旁边的林总夫人说：“但愿林总今天好运气，中了大奖，好就给您带上！”
林总夫人笑：“今天少说来了上千人，碰到这运气只怕不容易。”
林总听到了在旁打趣道：“小文，我有预感你会中大奖哦。”
８。
根本没可能。
子文摇头笑笑，她今天随杜逸飞进来根本没带请柬，如何能被抽中？
Ｍ公司美国总裁笑容满面地抽出大奖请柬，还打开向台下来宾展示一番以示公平公正公开，然后递给赵铭军请他宣读。
“赢得本晚会大奖的是——”赵铭军故意制造悬念，停了停，大声念到：“Ｓ公司刘子文小姐！”
９。
站在子文旁边的人替她欢呼起来，子文却惊讶地张大嘴巴。
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弄虚作假？！还当着他目不识“丁”的鬼佬总裁的面？
不过，子文惊讶的表情倒是很好地配合了抽奖活动。
众人注释着她，鼓掌为她让出一条路，主持人再次宣布中奖名单，请子文上台。
子文好笑地拍拍胸口，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抽奖了！
赵铭军要干吗？
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方便他会后收回奖品？！
１０。
如此想来，她只得领这个奖了。
子文微笑着走向主席台。
会场里适时响起了音乐——追梦人！那是她和他曾经爱唱的歌！那首曾经被唱遍大江南北的歌！
久违的旋律响起，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她的心坎，子文的脚步不禁有些虚浮……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采……
曾经，她是那么期待生命中会有这样的时刻：她与他，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入殿堂，接受他的戒指，接受大家的祝福，得到她梦中最渴望的幸福……
恍惚中，子文走上台，接受奖品；恍惚中，赵铭军给她带上项链；恍惚中，闪光灯闪成一片……
24 冬日暖阳
１。
周六早，杜逸飞以为子文还在懒床，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处，却见子文醒着。
子文侧身缩在被子里，睁着两只大眼，失神地把玩昨晚得的那条钻石项链。
从昨晚带上项链那时起，她的情绪一直不高。
杜逸飞走过去，揉她的头发：“噢哟，快成斗鸡眼了，见财眼开的小财迷！”
她咧了咧嘴，未动。
他抱起她：“起吧，今天不是约好了去打高尔夫？”
“不想去，你们去玩吧。”子文半天嘟囔出一句，任他抱着，仍是一动不肯动。
他吻了一下她的头发，道：“小文，铭军或者只是想补偿你，你别有负担。……你若不想要，退了就是。”
２。
杜逸飞到底还是说服了子文，两人到了浦东汤臣高尔夫球场。
李麟瑞和李可没过一会也到了。
这两人怎么在一起？子文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初冬，高尔夫球场一片翠绿，高坡低洼白沙墨湖，视野十分开阔。这片场地是市内最好的高尔夫球场之一，１８洞皆出自名家设计。
天气晴朗且无风，难得的好天。
那三人兴致颇高，子文本就不擅长于此，只当是散散步晒晒太阳，也不碰球杆，心不在焉地跟着。
走着打着，李可和子文落在了后面。
李可说：“子文，你昨晚运气真好，那条钻石项链可值一套小两室。”
子文停住脚步仔细打量她的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模糊地说：“是吗？贵公司可是要收回？”
３。
“啊？”李可否认，又低声对子文说：“项链是赵总亲自选的，还有昨晚的音乐……唉，总算忙过了这周，我快累瘫了。”
经过昨晚，李可清楚了，如果她想在Ｍ公司混出点模样来，她一定要和子文搞好关系。老板看重的，她这跟班也得重视才是。
前面的两位停下来等她们，杜逸飞赞李可庆祝会办得很成功。
李可高兴地笑了，瞥了李麟瑞一眼，客气道：“时间紧了点，本可以办得更出彩。”
“晚会开场是谁的创意？”李麟瑞握杆比着球，似不经意地问。
“整套构思从法国Ｈ公司买进的，后续报道周一见报，一周后上财经杂志。”不涉及商业秘密，李可倒是大方告之。
李可在短短的时间内高效出色地组织完成了新公司开张的策划和公关，足显她的工作能力，李麟瑞可有后悔放走她？！
即便她累得快要吐血，今早她还是应下了李麟瑞，来陪打高尔夫。
４。
该李可击球了，李麟瑞从后面握住李可的双臂示范，说：“大拇指下压，臂伸直。”
从旁边看，李某人十足象是在吃李可的豆腐。子文跟着晃了老半天，看见这幕，总算来了点兴趣。
李麟瑞演示完退到一边，子文坏笑着看他。
他不以为意地将视线转向标志杆旗。
子文凑到他旁边，偷问：“想和Ｍ公司合作？”
某人摇头。
子文再问：“想和Ｍ公司的公关经理合作？”
某人看着她不答。
子文从不认为某人对李可有爱慕之心。
子文眨眨眼，恍然大悟状：“美男计？”
李麟瑞不跟她计较，捏了下她的脸离开：“做好你那部分标书！”
５。
子文心思一被转移，觉得阳光也和煦了，天地也明朗了，遂欢喜起来，抢杜逸飞的球打。
杜逸飞和李麟瑞正比着赛，不许她动，子文无法，只得边上看着。
一直玩到中午，几人在会所二楼用餐，简单的商务套餐。
子文点的是鳗鱼套餐，看见杜逸飞的海鲜套餐上来了，有点眼馋，也是这些天被他宠惯了，叉子不客气地伸了过去。
装着海鲜的菜碗被另一支手递到子文面前，李麟瑞把杜逸飞的海鲜拿给了子文。
子文不好意思地从碗拨了点菜，忙将菜碗递还给杜逸飞。
杜逸飞看了眼李麟瑞，放下餐具，没等他开口，李可说：“子文，你下午怎么安排？”
子文满口的饭，不甚清楚地说：“回家睡觉。”
李可笑：“我也这么想，回去补眠。”
６。
李麟瑞说：“小文，恐怕你得晚上再睡了，吃完饭我们有资料要研究。”
子文说：“明天吧，今天累了，休息好了明天再干。”
李麟瑞说：“明天我要回趟香港。”
子文瞪他：“我没带办公室钥匙。”
“资料我那都有。”李麟瑞慢条斯理地拿起水杯。
“好吧。”子文无奈，看在郊区别墅的份上。
饭后，兵分两路，子文随李麟瑞回公司看文件，杜逸飞送李可。
杜逸飞和李可闲聊了几句，李可笑问：“学长假期过后还是回美国？有没想过回国创业？”
杜逸飞说：“我喜欢那边的环境。”
有些担心交浅言深，然机会难得，且影响到她，李可终似玩笑着问：“学长和子文定下来了吗？”
杜逸飞笑了笑，没有回答。
７。
李麟瑞开车，子文不顾形象地打哈欠，她不喜欢被人强迫工作。
李麟瑞打趣：“小文你看清楚没，昨天的钻石项链是真的假的？”
子文一激灵，没准真是假的呢！
她忙从裤子口袋了摸出项链，对着阳光看。钻石折射出耀目的光彩，看着挺象真的。
李麟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