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 作者:火柴头(晋江2014-10-15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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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苏娆,我看是你基因变异了。”左苏陈从休息室出来毫不客气的说着。
“我怎么了。好心帮你管理着公司,倒是我不对了。”左苏娆跟着左苏陈来到办公桌前,满心满肺的怒气。
韩冰侧过身看着他们打架。
“那你以前也是这么管公司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管的。比你强的多。”
“那我还真是万幸公司还活着。。”
“你话里有话。”
“你知道你在欧氏的案子上一共损失了多少吗?”
“我又没让我们公司赔本。”左苏娆心虚的坐在左苏陈对面的沙发椅上,却是看着别处。
“商场不是输就是赢,没有盈利就是亏损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会不懂。”
“我比你明白的多。”
左苏陈摇了摇头。装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韩冰看着看着倒是忍不住笑了,左苏娆立刻敏感的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呃,不对,是半脸都是坏笑的人,“你笑什么。”
韩冰无辜的摇了摇头,却是看着左苏陈吐出一句,“从她的聘礼里要出来。”
左苏陈难得的嘴角弯了弯。
左苏娆闻道一股奸情的味道。“什么聘礼,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人理她。左苏陈她自然是惹不起也打不过,直奔着韩冰而去,韩冰向沙发里挪了挪。
“不能碰她。”
作者有话要说:
☆、左苏陈发怒
狠戾的语气,透着一丝警告,敏感如左苏娆,她知道这半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又冲着左苏陈这句不能,而不是不准,她更是明白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站在原地,俯视着沙发上的人,除了脸瘦了许多,整个人没精神外,倒也看不出其他,怎么就不能碰了呢。
“她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北京又这么冷,你带她出去走走。”
到底坐在了韩冰的旁边,左苏娆没有碰她,哪怕一个衣角都没有碰到她的,“去哪儿。”她还是直勾勾的得看着她。
“海南吧,不要走远了。”
“我也去了,公司怎么办。”
“我不去。”
“你不去?”左苏娆不可置信的看着办公桌旁一脸镇定的人。
“多待些日子,小心她的身体。”
“你那么关心她,自己为什么不去。”
“我不想公司倒闭,每个人也都有累的时候,我需要休息。”
韩冰抬眸看了看左苏陈,他只是低着头,没有看她一眼,将头缩回沙发里继续半梦半醒。
吴秘书站在门口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她是左苏陈临时调回来帮忙的,如今他回来了,她自然是应该离开的。
左苏娆对她比较熟悉,她在左苏娆身边的时间长了,对她的日常行为比较理解,可是通过对欧家的事,她不确定左苏娆还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果敢女强人了。
最终还是下了决心,敲了敲门。
左苏陈冰冷得声音从里面传来,她的心都在打鼓。
推门而入,只是站在距离门口三米左右的地方,没有上前。
“有什么事吗?”
“左总您之前说只要您回来,我就可以离开了。”
左苏陈靠着椅背,看了看她,很干练的一个女人,却是隐约透着股玩心。所以之前才会辞了她。
“慕晓呢,不会也是被你辞退了吧。”左苏娆听着吴倩的话,不明所以,她原本以为自她离开公司后吴倩还是在这上班的,现在看来不然。
左苏陈看了看韩冰的方向,怒气顿时涌了出来,伸手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吴倩吓得退后了两步,扶着墙,左苏娆完全不了解状况,木讷迷茫的表情一览无余。
韩冰浑身颤栗着,从听见那一声慕晓开始。
“左苏娆,带她走,出国,越远越好,三个月内都不要回来。我不想看见她。”左苏陈指着沙发上的人,手臂都颤抖着。
吴倩顺着左苏陈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大半个身子都被左苏娆挡着,很没有存在感。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半年不见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左苏娆怒气也是由心而生,吼得嗓子几乎都破了音。
多少恢复了些理智,左苏陈双手拄着办公桌,低了头,垂了眸,疲惫之态显而易见,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般,“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无法弥补了,不要再问了,我只是现在不想看见她。”
看着左苏陈,左苏娆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何曾几时,他左苏陈有过这般无助的模样,二十六岁之前为了他们的妈妈而活,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潇洒自如,二十六岁之后为了他的女人而活,做着他老婆喜欢的事,乐在其中。无论是之前的放荡不羁,还是之后的果断狠戾,哪一个不是意气风发,人人见了都是仰望的份,怎么会有了今天这般落寞容颜。
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左苏娆并不知道,但离不开韩冰二字就是了。
“我带她走,现在就走,三个月,我们不会踏入大陆半步。”
“你也去吧。”吴倩在怔愣中,反应了半天,才知道左苏陈是对她说的,慌张的点着头。
左苏娆扶起韩冰,才发现她走路是破的,吴倩见状立刻上前扶着她的另一只手臂。韩冰没有挣扎,任由他们将自己搀出了办公室,门关上得刹那,她摆脱了二人的束缚,自己向前走着,却是比她们扶着时,走的还要稳。
看着关上的门,左苏陈颓坐在椅子上,抚着眉,拨了内线给周毅。
周毅不到两分钟就出现在了办公室,看着座位上的人,却是愣了愣,只一秒恢复了面无表情,“左总,您有什么吩咐。”
左苏陈抬头看着他,这个人陪了自己很久很久了,“你刚刚结婚,带着老婆出去度蜜月吧,和冰儿她们一起,有你在,我也会放心些。”
“是”周毅领命而去,却是在门口又被唤住,“通知慕秘书假期结束过后,不用回来上班了。”
左苏娆离开了,韩冰离开了,连周毅也走了,左苏陈坐在偌大的办公室,孤独,寂寥,疲倦一下子涌了上来,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向了休息室。
左苏娆带韩冰去的地方,无处不美丽,无处不安静,每一个都是疗伤的好地方。
萧晴的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伤,那个人心思已经被扭曲,做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的错事。损人利己也是一种成功,那么她呢,损人不利己,最后弄的两败俱伤。
她又有多快乐。她说她错了,可是她无非是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在这个没有孰对孰错,只有一己私利的世界,她又错在哪里。而得不到便毁掉又是怎样一种心理,亲手毁灭自己爱的人,难道会是一种幸福。她说她对不起韩冰,又有什么必要呢,做事之前尚且没有觉悟,一声自认为悔恨到极点的对不起,只会让人觉得虚假。
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不了她救了她,不是吗?韩冰想象着如果倒在血泊中是自己,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她想象不出来,因为无论当时的她有多么冲动,多么想死的人是自己,潜意识里也是不想离开这个璀璨的世界的。
她还有爱自己的父母,为自己一句虚情假意的问候喜极而泣的姥姥,满脸沧桑的奶奶她也有几年没见了,叶琰的婚礼她还没有参加,叶琰罗紫琪说要好好谢谢她的,还有李嫣越长越像她小姨妈的花季少女,她还没有看到她在未来满是荆棘的路上,是不是比自己坚强。
最主要的是2012过了却还有那么多人活着,她怎么可以死,死了之后左苏陈说会陪着她,她真的忍心那么优秀的人为了自己的愚蠢搭上性命吗?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的妈妈会不会要埋怨自己呢。那么她的季然呢。那个曾梳着飘逸的长发,满脸笑容的女孩呢。她死了,是啊,她死了。
现在的韩冰想起季然时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是会出神,眼神空洞的如一潭死水,她在想,她怎么就死了呢,那么突然,明明昨天还在斥责着自己,今天就沉默了,她是在为昨天说了自己而自我反省吗?那么她不怪她,她是不是就又会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了。
她的博士证书还没有下来,她说她要为孤儿院争光的,她还说过要一辈子陪着自己的,她却都失言了。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那么不到三万六千天,弹指一挥间的事,有人会说累死了,那证明他还活着,死人才会不累,有人说压力真大,那证明他还活着很好,死人没有压力。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走到哪拍到哪,可以回忆,却是不可以回放的。
这个世道,痛苦的人那么多,没有什么比死容易,活着注定就是痛苦的,有的人从痛苦中找到乐趣,他便活到了老死,有的人忧心忡忡,他便活到了病死,而有的人则直接被痛苦压死,他觉得世界不公平的,为什么下雨了没有伞的只有自己,上班迟到的只有自己,没人理会的只有自己,不过都是庸人自扰罢了。
终究都是死,为什么不活的精彩些,萧晴虽一生无为,做了很多错事,可是她让韩冰记住了她,季然呢,她一生平淡无奇,末了,却是让韩冰为她挂念,为她祈祷。
韩冰不解为什么季然要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上那么一道,她说不要忘了她,为什么她那么不自信,没有了那道伤口,她又岂能忘了她。既然她划了,韩冰自是会成全她。
左苏娆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忍不住侧目,她的身上有很多伤口,胳膊,脖颈,都是她用剪刀划得,身上还有一些淤青,都是她做噩梦摔的,撞得。
只是这些她都愿意接受治疗,除了腿上那足足有十公分的划痕,伤口不是很深,却是像被计算好了一样,刚刚好能够留下疤痕,一辈子也除不去,每次伤口结了痂,韩冰都会眉头都不皱的揭去,化脓,结痂,再揭去,周而复始,伤口周围都已经乌黑,她却还是不停手,怪不得左苏陈不想看见她。
这样的她,左苏陈怎么忍受得了,手指头破了皮都心疼的不能自己替她贴创可贴,何况是这样的伤口。最后左苏娆总算舒了一口气,韩冰仿佛终于满意那伤口留下的疮痍,终于放了手。
欣赏着美景,感受着不同的风土人情、谈吐文化,韩冰的心终于恢复了一丝平静,心灵像被净化了般,少了那些纷纷扰扰,左苏娆强留了她在国外待满三个月,三个月一满,便是立刻飞回了国,飞到了左苏陈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现世安好
周毅拿着的相机不知换了多少个内存卡,终将她登入飞机的刹那传到了左苏陈的手机里,看着韩冰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哪怕不再那么轻易的笑,也是欣慰的,他不想再看见左苏陈死灰般的脸,是那么让人心疼。
韩冰回了国,这几个人自然没有再待下去的借口,护送着她回程。
香港,亚洲四小龙之一,繁华的不像是人间。
韩冰走在机场的甬道,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重聚的欢笑,分别的眼泪,尽收眼底,每一次的重聚换来下次的眼泪,每一次的离别换来下次的欢笑,万物相生相克,追根溯源都是情感,无论怎么忽视都依然存在的骨血。
机场外,站着那个依然高大帅气的男人,却是消瘦了些,灰色的西装,酒红的领带,油亮的皮鞋,干净利落的头发,倚着车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韩冰摘下墨镜,向他一点点走去,头发经过修剪,整齐了许多,人也有了精神。与走之前容光焕发了不知多少倍。
左苏陈站在那,拥着她,和以前一样,没胖也没瘦,只是脸怎么也恢复不成以前的模样了。
“有没有想我?”
和以前在机场一样的语气,韩冰听着却恍如隔世般,她轻点了点头,下巴硌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疼,不知是自己的下巴尖了,还是他瘦了。而他们的这一次重逢又是为了哪一次的分别。
这座梦幻的城市,左苏陈已经待了一个月之久,为的只是离她近一点。
每个人回到自己的轨道,各司其职。
世界无处不意外,无处不惊喜。韩冰从没想过会在这繁华的都市看见卢子宵他们,左苏陈去帮她拿早餐,她孤零零地坐在酒店的餐厅,看着他们向自己走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最终站定在她的座位旁。却是都沉默着,没人知道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或许到了如今,已经无话可说。
左苏陈端着粥,拿着豆浆,像是没看见座位旁的人一样,旁若无人的坐在了韩冰的对面,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赶紧吃,不要走神,一会儿凉了。”
从他手里接过东西,韩冰轻轻“哦”了一声。
另三人站在那,忘了叫一声尊称。卢子宵,慕晓不是没有猜到左苏陈的太太有可能是韩冰的,相似的背影,同一天的生日,同样喜欢天使与海豚,同样来自他们的城市,怎么会那么巧。
只是婚礼上,韩冰的一头长发毁灭了二人的猜想,但也猜得出她定是嫁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那天酒店怎么就出动了那么多西装制服的人,为她打着伞,拉开疯狂般的萧晴,她冲向马路的那一刻,没人敢拦她,却是拦着奔跑的汽车,像是在守护自己的天使。
凌波看见韩冰,一脸了然,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车愿意载满是鲜血的人,而他那基本不近人情的上司却是一反常态的帮助他,或许不是为了帮他,只是帮那个救了他老婆的人。换做是谁,都是一样的。
“慕秘书,现在在哪上班。”
慕晓从韩冰淡然的脸上移过视线,却也没有看向左苏陈,礼貌的答着,“还没找工作。”
“冰儿从北大辞职了,如果你愿意接替她,我可以帮你。”
“可以吗?”慕晓不知自己该不该答应。韩冰会不会介意。
“她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为人师,她又比较喜欢当老师,我安排接管她的老师已经辞职,所以不知你愿不愿意帮这一个忙。”
慕晓看了看韩冰,还是没什么喜怒,心里七上八下,看了看卢子宵却也没得到什么建议。只好跟着自己的心。“当然。左总有劳了。”
“明明是我找你帮忙,你倒是客气了。”
慕晓只是淡淡一笑。她只想帮韩冰做些什么,一点点也好。
“谢谢你。”韩冰嘴角带着笑,声音很柔和,看着那个同样可怜的人。不能说韩冰不怪她,不怪老天的捉弄,只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活在过去的甜蜜痛苦里,昨天的阳光晒不干今天的衣裳,昨天的甜蜜抚不平今天的忧伤,昨天的痛苦也不该抹杀今天的幸福。
看着那个不再是以前天真快乐的人,在自己伤害了她之后,依然能看见她笑着对自己说一句即使显得疏离的谢谢,她也是心满意足的,眼泪从眼角落下,脸上却是露着大大的笑容,“不客气。”
“卢建筑师,工作还没有完成?”
“今天就走。”
“凌建筑师呢?”
“我还要再待几天做些收尾的工作。”
“今天晚上陪我太太逛逛这香港的夜市吧。她很喜欢,我又没时间。”
“可以。那我们就不打扰您用餐了。还要赶飞机。”
左苏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韩冰看着他们走远,波涛汹涌的海水,终归是恢复了风平浪静。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怅然,或许这才是他们应该走的路。即使按照当初的轨迹去走,也不见得会幸福。
比较幸福
时间仁慈地倾诉那些孤独
像猫轻盈的脚步微微起伏
后来我们都各自有归属
有没有分出胜负
偶尔我也会幻想回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