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遥－青涩世纪2-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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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阿姨，爸，你们来啦。”面对久未经历的热情，崔晓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措地看了爸爸一眼，她双手双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崔扬程笑呵呵地走过来胡噜闺女的脑袋，“傻闺女，怎么还是这么瘦？在学校根本不好好吃饭是不是？”
鼻头一酸，崔晓蕊低着头，眼泪差点盈满眼眶。“没有，每天都吃特多……”
爸爸的手掌仍是那么有力，温厚抚摸的感觉，还是熟悉得让人心柔软成一片。要是她能和爸爸住在一起，要是她能每天看到爸爸，那现在她所做的就不是像傻瓜一样无措，而是自然地上前去挽着他的胳膊，然后开心地撒娇或是起腻吧。
可是，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们了，拉开了距离的父女，终将无法再回到之前的亲密无间了啊。
看着各怀心思的三人，周佾磊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拿过妹妹手里的提袋。“洗手去，今天我生日，要切蛋糕了。”
仓促地答应，崔晓蕊抹去颊边的泪痕，跑去厨房洗手了。
“蕊蕊越来越有大人样，越来越漂亮了呢！”乔立敏笑着褒奖继女，视线巡视了一圈。房间分得倒是满清楚，里面是蕊蕊的，外面是他的。但到现在她也是不太同意两个孩子住在一起的——虽然都是好孩子，但年轻人的事谁说得准呢，万一出个什么差错就麻烦了。
“佾磊，是不是学校里追求蕊蕊的男孩特别多？”她继续问，察言观色，探着儿子的口风。
周佾磊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搬来几把凳子。“不知道，我们不一个院，在学校见不到面。”
碰了个儿子给的软钉子，她有些无趣，转而看向丈夫。“扬程，你看咱们是不是再给蕊蕊租套房子，这一居室住他们俩太小了，也不方便。”想来想去，还是分开好了，不是不信任孩子，而是有些事出了万一就说不清。
崔晓蕊从厨房一出来就听到了这话。默然地帮着周佾磊摆碗筷，她知道自己没有发表意见的必要。乔阿姨说得对，再这么继续住下去，怎么方便也得弄成不方便。
看见子女都不吱声，崔扬程善解人意地挥挥手。“要是他们都觉得不方便就再租一套，要是没不方便的地方就这么着吧，俩人常作伴，学习的时候也好互相帮助。”
很体面的话，既保全了妻子的面子，也尊重了孩子的意见。崔扬程本身是挺愿意俩孩子住在一起的，这样他才能更方便地看到女儿，什么时候想了就过来，总比在她妈家来得方便。而且佾磊这孩子也靠得住，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你们觉得呢？”乔立敏立刻转头问道，心中有点起伏。
“这房子的利用率不高，没必要再租一间。”简介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周佾磊纯粹站在客观角度来看待这件事。“而且她一个人住也不安全。”
“也是。”合计一下，安全问题也确实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乔立敏不好再执拗。
摆好碗筷的崔晓蕊微微垂首站在桌子旁，安然自己局外人的角色，而细心的崔扬程却马上发现了女儿的沉默。“快都别站着了，赶紧吃蛋糕吧——来来来，快坐下点蜡烛！”
第二十章
十月里的傍晚九点，已是夜色淳厚。天色渐变深蓝，太阳的光辉早已隐没在久远的地平线那头，城市遍布的灯光粉墨登场，照成满地莺歌燕舞。
这被点亮了的都市，仍旧遍布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摩肩接踵后的每一个回首，都妩媚得仿佛浓妆醒来的女子，眉眼都跳动着喧嚣与躁动，每一个姿态都张扬着她迫不及待用繁华扫净孤寂的纯然目的。
W社区某间以米色为房间基调的一居室里，素雅的织花窗帘已经放下，干净的地板闪烁着反射的灯光。
一个女孩坐在沙发上穿针引线，专心致志地缝补脱线的靠垫；偶尔抬头，也是为了拢回垂在颊边的发丝。而半米之隔的那个年轻人，则坐在书桌前面对厚重的医书核对笔记，一丝不苟。
很平常的一个小家，只是没有电视的吵闹，唯有轻浅的呼吸声，伴着时不时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勾织出一副宁静而安详的画面。小屋里流淌着馨香温暖的空气，像每一个为了将来不懈奋斗的年轻家庭。
咬断最后一根线头，崔晓蕊有些疲累地揉揉眼，然后审视自己的针线活。这个靠垫脱线开口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懒得理它，这几日却再也容不得它再张着口嘲笑自己的懒惰。
幸好这个靠垫那天被扔在了周佾磊床的内侧，不然要是被乔阿姨发现了，会怎样看待她啊。或许，在她的观念里，连最基本的规整都做不到的女孩，是不配和她的儿子住在一起的吧。
慨然地轻轻呼出一口气，却被敏锐的旁人发现了去。
“别缝了，这光线对眼睛不好。”细致地补充完最后一个知识点，周佾磊又把笔记本翻到第一页重新温习，严苛地不许自己有丝毫马虎。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身边人动静的关注。“去给我倒杯水喝吧。”
“嗯。”乖巧地起身进到厨房，崔晓蕊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歇歇眼睛。
从橱柜里搬出瓶瓶罐罐，她发现自己有许多选择。雀巢冰爽茶、立顿奶茶、果珍、美禄，还有加钙奶粉，每一样看起来都很适合在这样的夜晚冲泡享用。暖暖的甜甜的，想想都觉得美味。
“周佾磊，你……”转头去问他的选择，却见周佾磊人已靠在厨房门口。“你喝什么？”
“你喝什么？”堵住门口的周佾磊放松地微微弯着腰背倚靠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影拦截了多半来自客厅的灯光。浅浅的阴影笼罩在他的面上，遮掩了一部分隐晦的表情。
崔晓蕊撕开一包奶茶倒进马克杯，“我喝的你不喝，甜的奶茶。”
没有说话，他看着她拎起暖壶倒水。沸水冲开了茶色的粉末，香浓的味道瞬时升腾起来，扶摇的氤氲的气味都变得异常诱人。
“很香。”走近几步，他站到她的身侧。“我也喝这个。”
崔晓蕊扬头看他，半晌，才转身冲泡起另一杯奶茶，嘴里低声嘀咕。
“说什么呢？”周佾磊弯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气息吞吐，骚挠着那截白皙的颈子。小丫头皱着眉，在烦恼什么？
“周佾磊，你有多高？”悄悄掩去身体为他的亲近而泛起的颤抖，她提着咖啡勺搅拌，强装无动于衷。
不满地眯起眼睛，他靠近了一点点。“一八六，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可是，”轻轻打了个哆嗦，她向旁边别过头，籍着拿餐碟的动作闪过他鼻尖的碰触。“感觉你好像又长个了，比以前还高一点。”这人，都不会认真一点避嫌的吗。
双臂伸长抵到橱柜上，他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没有紧密地贴紧，却也不让她逃开他的呼吸所致之处。“是吗？”故意叹气一声把气息吹到她耳下，然后得意地看着她微微颤抖了下。
他在调戏她。
被黑暗中的暧昧包围，崔晓蕊紧张地认识到了这个几乎变成禁忌的事实。心里想尖叫的欲望渐渐升高，可是喉咙却咽口水咽到无力。
周佾磊啊周佾磊，你不是傻瓜，这么明目张胆地难道真要做无法挽回的事？
“周佾磊，你离我……远一点。”困难地提出要求，她蜷起手臂，试图以肘抵开他的包围。她不能再次放任他的行为了，越来越过份，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悔不当初。
“可是，我还怕不够近……呢。”模糊的呢喃，终究归结成一个密实的亲吻，落在肩颈深处。
绵密而轻微的龀咬，立时让青涩的女孩受不住地娇声低呼。“你！”不情愿的愤怒还没有喷发的空间，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就穿越全身，刺得身体颤抖不已。
接住她失去支撑的柔软身体，他顺势搂抱住她，将两人紧紧贴合起来。温热的亲吻，从颈间逐渐向上一路轻啄，最后到达她微微张开的嘴唇，然后，停住。
崔晓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惶惶然闪动着不知所措。那纯净如水晶的视线，让她更像是走投无路的幼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猎人的堵截。
这慌乱的表情，奇异地令他激奋。
“晓晓。”难耐地低吟着，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将怀抱内的身子勒得更紧，他猛地攫住小小的唇瓣，肆意蹂躏。
“嗯……”前一秒，崔晓蕊被唇上的感触吓呆了，不知道他真的敢突破禁忌，拖着她越过那道底线。然而后一秒，没有让她理智分析的时间，周佾磊撬开了她的牙关，挟带着满满的味道，长驱直入。
情生意动，崔晓蕊的思想意识在第三秒的时刻，正式阵亡在她轰轰烈烈的初吻中。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
他张开的大手压着她的后脑，令她无法躲闪，席卷而来的吻是那样地急迫而鲁莽，硬生生欺上柔嫩的唇反复啃噬吸吮，又深入到口腔里，点起一把炙人的火焰，狂风般袭击着娇柔的花朵，完全失掉理智一样地疯狂。
周佾磊疯了。沉溺在斑斓绚丽色彩中的崔晓蕊，虽然昏昏沉沉地，却也隐隐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她的呼吸都快被他吻走了，自然没有精力多想这些。
昏暗的厨房内，空气的温度随着越缠越紧的两人迅速攀高。或轻或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心跳交互折磨着失去控制的男女，没有灯光的照拂，一切激烈的行为都可以自欺欺人地掩耳盗铃。
乱了，乱了。
头脑中炸开鲜血一样的潮红，周佾磊半眯着眼睛放纵双唇榨取怀中女孩的神智，唇上那近乎疼痛的酥麻传入大脑，激起无法抑止的冲动。爆发的情动撩拨起陌生的情欲，他的手不受控地压紧她本就靠着自己的身体，让两人的曲线完全密合，感受汹涌狂乱的情感燃烧起的激情。
晓晓的身体很柔软，很温暖，细瘦的身躯并无多少玲珑的起伏，却像妖精一样轻易迷惑了他的心智。他的理智早已弃甲遁逃，仅有的思想也被勒得只剩下如何让晓晓变成自己的。
紧紧钳制住泛起呻吟的躯体，他的吻游移过她的下颚，转而啃起细嫩的喉咙。吻的力道减轻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荡。一只还捧着她的腰部慢慢下滑，另一只却早已探入她衬衫下光滑的脊背。
“……周佾磊，”背上的触感仿佛静电打起的火花，令崔晓蕊猛地瑟缩起来。“周佾磊，停手。”
他低笑，声音幽沉。到现在了，她还以为一句话就制止他的行动？
毫不犹豫地张开口，周佾磊埋在她的颈子中，狠狠地吮住锁骨上方的肌肤，然后轻轻拉扯那一小片敏感脆弱的柔细。
“啊！”崔晓蕊瞪大眼睛叫了出来，伴着他愉悦而模糊的笑声。
不，她不是因为被咬而叫出声，不是。她叫，是因为，因为——
“啊。”随着周佾磊的一个挺身，她重重地喘息，身躯完全瘫在他的怀里，面上浮动着玫瑰一样的艳丽色彩，全身的力气都流失在了粉色的迷雾中。
——是因为，那个流氓开始顺应他的生理反应！
“晓晓乖，”被她软软抓住了手腕，周佾磊停下动作，将唇靠近她的耳朵呢喃，“晓晓，乖。”
那被低低吟唱着的名字，被充满蛊惑的声线稳稳传递着令人迷醉的温柔；只是，往日用来哄宠的口语，如今听起来，倒像是隐秘不堪探究的邀请。
不能答应他，不能不能！崔晓蕊脑中的尖叫越来越响清晰，刚刚苏醒的理智却又在那带着魔力的呼唤中渐渐崩塌……他，他是周佾磊，是她喜欢的周佾磊，是她的兄弟周佾磊，是品学兼优的周佾磊，是道德高尚的周佾磊……和这样的他有亲密关系，应该、应该不会遭天谴吧……
反抗的动作渐渐放松，她慢慢地放弃了挣扎，准备放任自己陷入这火热的漩涡——罢了罢了，他们相爱，而顶着这个名义，即使是双双自戕，也决不会气短。
只是——轻轻搂住他颈项反客为主地将自己送入他口中，她享受着他传递来的直接而激烈反应——只是，他们真傻，真傻呵。
“晓晓，晓晓。”将她的名字模糊在一个个吻中，周佾磊一把托起她的腰臀，几步穿越过日光灯照耀的客厅，来到比厨房更加昏暗的小屋里。
一个回手挥上门，他将自己和崔晓蕊一并放倒在那张铺着兰花图案床单的单人床上。
双双交叠着，周佾磊悬宕在上方，迷醉地看着崔晓蕊在他的身下不能自已地喘气。
这是崔晓蕊，他爱的女孩，一个专属于他的女孩，一个能够陪他成长，一起经历永远的女孩。
她可爱善良善解人意，虽然偶尔任性、偶尔敏感，但就是这些优缺点让她具备了吸引人的独特特质；他总是不能自已地想念她那单薄的身影，时时牵挂着她面容上是否还留有愉悦的笑靥。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无法避免的软肋，那么毫无疑问地，晓晓就是他的那一处小心守护的柔软。自从去年夏天，她穿着绿色碎花裙子出现在他的家里的时候，他就不是原来的周佾磊了，那飘扬的裙裾，和微微卷曲的发尾，总像在心头长起的小草茂盛着随风搔挠他的心，轻轻地，源源不断。
太爱她，所以不能控制地想要早早占有她，剥夺她的纯真，将她变成他的女人，自此不再有时间有空闲动脑筋离开他。虽然残忍且卑鄙，但遗憾的是，这是他即将疯狂的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算她后悔，就算她恨他，他都不怕，因为决心已经下定，因为他是周佾磊，所以晓晓注定是他的。
可是，守护两人的想法早已根植，心中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唤着不确定。晓晓她，会不会完全对他心甘情愿？
“热……”身下的女孩面色潮红，发出迷朦的微吟。“晓晓，”周佾磊伏下身躯，完全覆上她小小的身躯。“晓晓，你会后悔吗？”之后，你会恨我吗？
崔晓蕊摇头，怜惜他的担忧。可怜的周佾磊，那么骄傲的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不安。她怎会后悔，即便日后两人缘分散尽而分开，她仍感激他给了她美好的回忆，充满了被爱的幸福与付出的欢乐，她会永远铭记在心，她，永远不会后悔。
温热的手臂圈上他的颈项，周佾磊为她坚定的神情眼热，不忍让感动的泪光被她看见，他完全贴合她的身躯，不再多加言语。
喘息中，他们互相摸索着，一点一点熟悉真正的情欲，在施与受的探求中付出以爱为名的代价。
第一次的结合，有双重的生涩，双重的痛苦，还有双重的欢乐。
跨过一道线，青涩的时代渐渐远去，催促成熟的声音响起。没有缓冲的时间，人生路上的艰难困苦即将到来，而走过青涩的他们，也会慢慢体验，慢慢成人。
燕尾蝶破蛹而出，扇动着柔软的翅膀，飞翔着，迎着阳光，挥洒一片风样灿烂。
第二十一章
一进入十二月，时间就会变得越过越快。尤其是月中一过，节日的气氛就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