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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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说部分实话“实话是,上次听见有两位舅舅说,王师傅要来代课,还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我好奇,就来聆听一下。”
八王爷笑了:“有什么心得。” 我说实话:“果然难得一见”
四王爷挑眉“哦,哪方面?”
我继续说实话:“初衷是非常好的,可惜内容就无聊的难得一见。我听得实在犯困,就想先走,可惜时间没把握好。”
都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看来我说出了他们的意思,四王爷尽量的冷着脸,“十三十四送她回去,皇阿玛就算再宠你,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肯定会责罚你。”
我后悔了?后来十三安慰我:“四哥,不是对你,是告诉其他人最好别去搬弄是非。”
我才放了心,原来这里的人说一不一定是一,是有画外音的。
晚上时桌子上放着一个帖子,打开看是李煜的词“花明月黯笼轻雾,尽孝好向郎边去!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小周后去偷会李煜的艳诗。
那一句是“手提金缕鞋”这叫什么?轻薄我,还是挑逗我。没有署名。
受伤
我既在乾清宫,也就要到前面伺候,倒不做什么事,就是随时准备去和康熙皇上说说话,研研墨,康熙下了朝。宣我见驾。
“回来十几日了,至今才得空,住的还习惯吗?”
“多谢皇上惦记。”我跪谢,“来来,”康熙招我过去坐,
李德全躬身道:“格格,请。”我座过去,刚坐定,
有太监回报:“十三阿哥在书房跟十阿哥动了手。”我心中大惊,
康熙面有怒色,:“人呢?都给朕带来。”十三,还有那传闻中的‘粗人’十阿哥,两人衣衫破损 十阿哥脸上青青紫紫,十三虽有伤,却轻许多,当下放心了,我是心疼他的。
康熙声音严厉:“你们书都读到哪儿去了?在书房动手?还知不知道尊师重道。”
“皇阿玛息怒,儿臣该死。”两人跪地请罪。
“朕今日不管谁是谁非,都给朕去内务府领罚去。”二人应声退下了,我已经惊了心,儿子尚且如此,对我哪天不高兴,还不是说咔嚓就咔嚓。
康熙留了我用饭,我装作胃口不错的样子,席间康熙还准我阅读乾清宫藏书,我谢了恩,康熙早早就准我回去了。
兰珠和秦二在外侯着,我吃的不相宜,胃里堵的慌,好容易坚持回了屋,终于吐了个一干二净,其嬷嬷担心要传太医,我忙制止,只吩咐他们不许胡说,收拾干净就罢了。
一提太医忽然想到吩咐秦二,去打听十三阿哥怎么样了,秦二回来回报:“十三阿哥,和十阿哥,在内务府各领了十宫杖。”
我问:“那现在呢?”
秦二道:“宜妃娘娘已经派了太医去十阿哥那儿,皇上也亲自去瞧了。十三阿哥也回了宫,太医也看过了,奴才打听了小喜子,说十三爷没事,皮肉伤。”
太医看过有什么用,“皇上,去看过十三爷吗?”我问
“皇上没去,四王爷去看过了”秦二回答,可怜的十三;这宫里没有娘的孩子可怜之事,何止一二。
我总要去见见他,还记得热河行宫里,我刚从鬼门关回来,他来看我,忧伤的目光让我心痛万分,我知道他看得虽然是我,但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大约从没人关心他吧!
“我要去看看十三阿哥,方便吗?”秦二为难的看其嬷嬷,其嬷嬷也是一脸难色,然而我一定要去看他的。
天黑之后我随秦二从僻静小路来到十三住处。
屋里小喜子正抹着泪给十三上药。一边还唠叨,“您性子也太急了,往日都忍了,为何今儿就忍不得。”
十三道:“正是往日忍了,他只当我怕他,我今日虽挨了打,他也没什么便宜占,往后他跟我说话就得三思。”
“这倒是个法子,不过确是个笨法子。”我进了屋,小喜子一愣,忙给我跪到请安。
十三忙起身拉被子遮住自己,触动伤口,“啊”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上前扶住他,他尴尬的笑:“伤的地方不好,怕你看见。”看他惨白的脸,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背过身道:“我不看,让小喜子接着上药吧。”
小喜子上来继续上药,我听见十三忍痛的呻吟,我背对他,从背后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你放心药是四哥送来的,是上好的伤药。”我点头,
“你刚才说我的法子笨,那你说什么法子聪明。”他笑问
我也笑,“看来是伤的轻了,您好生养着吧,法子有的是,等你好了再教给你。”
正聊着,门外有人来报:“奴才柱儿,奉十四爷的命,过来看看十三爷有什么吩咐。”
十三低声对我说:“是十四的奴才,大概有人来了。”果然,德妃娘娘来看十三,多亏我和秦二已随柱儿出来了。
转过角门,十四正在等我,“您怎么知道我去看十三阿哥了。”
十四微笑,“你的心思很好猜。”他不说我也不深究,这宫里说不得实话。
“能告诉我,今儿个是为什么吗?”十四看我,“我不是搬弄口舌的妇人。”他决计不会对我讲。再说历史上他和十阿哥亲厚。
我越来越郁闷,皇上不是都很忙吗?为什么日理万机的康熙皇上总是有空见我,作为一个格格我受到的关注实在太多,除了下棋。
甚至有几次同众阿哥谈事,我都在,那位冷面四王爷被派出京办差去了,见着了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等人,虽然开眼见了许多名人,可是实在太危险了。
再说没有了十四的帮衬,我低劣的棋艺全面暴露,康熙看我狗屁不同的棋局连连摇头
我尴尬,“皇上,妍玉的棋艺七窍通了六窍,已经尽了全力了。”
康熙无奈的笑,“朕给你找个师傅,好好从头学吧。”
御花园
对于下棋,我无比郁闷,十四师傅则表现的比我还痛苦。
御花园里,他当着我的面向八爷九爷诉苦,“真真儿是没法子了。”
八爷笑“又不是苦差事,抱怨什么?”
十四苦笑:“不苦,却是件难上加难的差事,从热河开始学,到现在还是半点眉目都没有。”
九阿哥还是不阴不阳的笑,他姿态俊逸只是眉眼间的阴沉,真是让人不舒服。
我没好气,他教人总唠唠叨叨的,一句话里有半句是笑话我的,本来就觉得难学,现在还厌学,怎么学的好。
“人说明师出高徒,何谓名师,因材施教者也,牙没了嫌饭硬,教不好就说学生笨,这要是带兵打仗,不是艳阳天就不打了吗?”
十四气急反笑指着我:“听听,这又是哪来的一车怪话。”
“有人学富五车,我才一车怪话,有什么可惊奇得。”八爷笑而不语,
九阿哥忍笑:“十四,她说的也有理。”
“对,朕也觉得妍玉说的有理。”康熙皇上从假山后转出来。
无论如何他十四这苦差事是一定要做,我笑:“十四舅舅,这可是皇上任命的您就认命吧!”
十四一脸严肃看我:“你有信心学好吗?”
我也严肃认真的回答:“没有。”
十四七窍生烟,康熙,九爷八爷大笑不已。
十阿哥来见驾,走路有些瘸,还不时装痛苦表情,这应了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没好进宫作什么?”康熙关切的问,
“下个月惠妃娘娘寿辰,额娘列了礼单给儿臣,让儿臣抓紧办来。”十阿哥答
康熙点头,“你额娘就是细心。”又回头对其他的阿哥以及我道:“这次,大办办吧,老八你和老大,一起操办吧。” 八爷领了命。
康熙对十阿哥道“以后约束行为,别让你额娘操心。”
十阿哥应了,我笑:“皇上,妍玉想到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康熙很有兴趣的问,
我看十阿哥一眼,似乎难以启齿的低头,“是说两兄弟打架的故事。”
康熙看十阿哥微笑:“说出来朕听听。”
“有两兄弟因一点琐事大打出手,从此不相往来,”
十四微笑打断我:“不准编排十哥。”
康熙未发话只是看着我,我不理十四继续说:“后来有一天,哥哥的仇家知道他兄弟反目,
就趁机把哥哥给打了一顿,”
我又停住,看十四,十四很配合,“卖什么关子,快说啊。”斗嘴斗出了默契,不错“
这弟弟听了消息,怒不可遏,去为兄长报仇,哥哥的仇家问他;不是兄弟反目了吗 ?那弟
弟说这世上除了父母和他自己,谁都不能动他的哥哥。这大概就是所谓‘打虎还靠亲兄弟,上
阵不离父子兵’。”
故事讲完,康熙皇上微笑,“是个好故事,老十即进了宫,就该去看看十三。”
十阿哥应声 九阿哥笑着说:“皇阿玛,其实,十弟早就嘱咐十四弟,在宫里去看过十三弟,只是十弟怕十三弟仍在生他的气,才没亲自去看。”
好你个阴险的九阿哥,我豁出去了,问道:“那十三阿哥还生气吗?”
九阿哥知道我同他对上了,仍微笑:“那就要问十四弟了。”
十四也笑“早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亲兄弟间生什么气。”第二句是说给我听的。
刺绣
晚间,“你总是帮着十三哥。”十四奉旨教我下棋时,抱怨我。
我冷笑,:“您如何得知没娘的苦楚。”
十四呆一下,看看我低下头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真这么简单?”
我装作没听见反问他:“您说什么?” 他笑一下,却不答言,只是低头看棋盘。
李德全派赵顺送来皇上赐的晚膳,十四笑:“到底我有口福。”
我让兰珠,芳龄把御膳移到花园水阁去,又派秦二去请十三,十四又低声抱怨,“从来请客就不真心。”我不去理他,。
十三来时看步伐已大好了,我带了厚坐垫来,请他坐了,他笑向我抱拳:“我听说了‘打虎还靠亲兄弟’的故事,多谢。”
我摆手指着十四“别谢我,都是师傅的功劳。”
十四也笑:“十三哥,我并没做什么,出力的是她。”
我果然没看错他,十三道:“别客气,都该谢。”
那餐饭后十四就派柱儿说,最近忙,棋个一阵子再教。十四实在是个非常好的蓝颜知己。他不在不免寂寞。
十三一切如前,从书房下了学忙完自己的事,总是来看看我,不拘早晚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我劝他何必如此,他只是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只得随他,正好皇上赏的御膳,就归他解决,他问我“为什么,不吃。”
难道告诉他保持身材吗?只得用身体不好怕积食为借口,好在关于我快挂了的传闻他也听过,就不难为我。
最近最头疼的还是惠妃娘娘的寿礼,虽然李公公说寿礼,皇上准备,可是毕竟是我的外婆,总要诚心表示一下,
可是毕竟算是我外婆,总要准备点我自己的礼才好,正好十四暂时不教我下棋了,我开始跟芳龄学刺绣,小有所成,在帕子上绣了一株兰花。
想到她提到纳兰性德的神情,想在花旁再绣句纳兰的词会更好。
只是我的字堪称一般,十三的字,好是好只是阳刚之气太重,十四不出现 ,不过料想,大将军王也柔和不到哪里去,那日在康熙那儿看到八王爷的字迹,觉得十分合适,他的字有一种柔美之气。
于是去求他赐墨宝。他也不问作何用,就应我所求挥笔写了:“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三句,
写完问我:“你读纳兰的词,”
“是,”我应, 他微笑,“还读什么书。”
故意答:“没特定随便读罢了,不过最近在看佛经。”
他好奇“佛经?”
“佛经中有大道理。”他看我示意我说。
我也想提点他一下,:“其实也就明白一个大道理‘无欲则刚’。”
他微笑:“已经明白的很多了。”
回去把三句话让人画了样子,开始刺绣,整整花了三十天,在芳龄和兰珠的协助下方绣完,三条帕子,都是兰花,分别绣了三句话,反而不知送那条好,正自踌躇,十四来了。
皇上责怪他不用心教我,他便来摆样子,依然笑模笑样的,我放下心来。
他看到案子上的帕子问我,“你绣的?”
芳龄上茶道:“十四爷,快给咱们格格拿个主意吧。”
十四笑,“什么主意”
我嗔瞅芳龄一眼,芳龄笑不作声,
兰珠从旁却接口:“这帕子是给惠妃娘娘的寿礼,摆在这都看了几天了,不知该送哪一条。”
十四笑了,芳龄接着道:“绣的时候也没见格格这么为难。”
我假装着恼“越发纵的你们不象话了,从开始绣就笑话我,上瘾了是怎么着?”
十四笑着对我说:“你也别恼,我来给你想个办法。”说着将那条绣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帕子拿走,放入袖中,“好了二选一,总好选些。”
我无奈只得由他。
生日快乐
十四刚走,十三来了,“四哥出去办差,带了礼来。”
“这么多?”墨纸砚,精巧玩意,
“有些是我的,我都拿来给你了。”他待我真是实在的过分,
我笑,正好让他给我解决难题,他挑走了那块“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帕子。
惠妃生辰,我早早就去她宫中伺候,康熙传旨大办,一早宫妃,阿哥,格格,福晋,络绎不绝,我看的眼花缭乱,只得捡‘著名’的几位记住,
德妃,宜妃,良妃,荣妃,这宫里真是,怪事一箩筐,惠妃那样的斯文人,生了个武夫,德妃温良贤淑,儿子是冷面王,宜妃呢,漂亮,且聪明,儿子却是个莽撞人,良妃身份低,人前分外不声不响,却有个那样高调的儿子。
他们聊天,我自始,静候一旁,宜妃看着我:“到底是姐姐的外孙女,一瞧就是伶俐人。”
惠妃微笑:“可怜孩子,没了额娘,当然要伶俐些才好。”
我心中暗自喝彩,明说我暗里却说十三,高手中的高手。
德妃笑道:“有了皇上和惠姐姐的爱护,怎能说可怜,是有福的孩子。”好,也是高手,装糊涂的高手。
正聊着,有太监报,“太子妃,和福晋们都来了。”太子妃沉静守礼,四福晋看来同德妃一样贤淑,最跳脱的是八福晋,这位著名的母老虎。
我看着高傲是有的,神采飞扬的神态倒是颇有王熙凤的意思,我是喜欢她的,能在古代约丈夫,是个了不起的 女人。
八福晋笑着说:“知道娘娘们最爱听谢玉村的戏,今儿了个的戏,就是庆喜班的。”
宜妃笑:“这样一个明白人,也说错话了。”
八福晋笑问:“娘娘,媳妇年轻识浅,错在何处,还望明示。”
宜妃瞧着我笑,好,冲我来了,
我微笑,:“宜妃娘娘,言重了,臣女初来京中,八福晋如何得知臣女名讳,记得在家时,额娘就说名字多些人人叫,才能添福添寿。”
惠妃娘娘点头:“说的是,小孩子家,不必讲究那么多。”
八福晋也笑:“儿媳疏忽了,科尔沁草原来的美人,就是不同,不光人好看,性子也大度。”
德妃也接口,:“惠姐姐的外孙女,这行事就惹人疼。”
真是郁闷,我还是找借口出来 实在不想应付这些女人。
男人之间的斗争,不过是成王败寇,女人之间的战争就绵长残酷的很。
我遣开了兰珠,芳龄,一个人转出了角门,我长舒一口气,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