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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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曼舞人挺好，又很体恤她们，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出现。
　　曼舞笑着和那些士兵打招呼，走到古岚身前，点点头，算是见了个礼。
　　曼舞随意背起两块大石头，说实在的，这石头还真的很沉，要不是她还有一点功夫撑着，这两块石头，真是压也能把她压死了。
　　“预备，起！”曼舞带着头，不快不慢地往前跑。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得跟上，绕着校场跑起来。
　　司清雅跟着寞瑢焉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堂堂女皇，竟然带着头跑步，这多奇怪？
　　司清雅耐着性子等曼舞跑完，四下观望了一下，到了附近的水源旁，拿了帕子，沾了水，侯在一边。　
　　曼舞跑完，还在调整呼吸，冷不防的额头上凉凉的一片，一抬眼，看是司清雅，不由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雅儿你怎么来了？”
　　“女帝都逃来这儿了，我这个做凤后的，又怎么在皇宫里待得下去？”司清雅三分埋怨，七分嗔怪，倒是别有一番可爱的样子。
　　曼舞拿过帕子自己擦，转过头，才看见那帮子女人有些呆愣的瞅着司清雅。
　　曼舞只是轻笑，轻咳了一声，众人才缓了神过来。
　　“他是司清雅，也就是朕的凤后。”曼舞拉着司清雅到了众人面前，大大方方的介绍。
　　众人不约而同的要行礼，却被司清雅给止了，“大家还是别客气了，军中不重这些虚礼。”
　　司清雅一抬眸，眼中无限光彩，对着曼舞又是极温柔的，反倒是那些军中儿女有些不自在起来。神呐，她们多久没见过男人了，更何况是这么美的一个男人？
　　“来，雅儿跟我进了帐再说。”曼舞招呼着他们进来，免得一个司清雅的出现，就扰乱了大家的作息。　
　　进了帐，曼舞就躲进了屏风后面，径自梳洗了一番。这出了一身汗，着实是难受的紧，但是又分外舒畅。　
　　司清雅静静地侯在外面，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轻声道：“陛下何苦这么委屈自己？”
　　“委屈？”曼舞探出了半个脑袋，嘴上还咬着发，准备拿簪子先绾一下，“哪儿有委屈，挺好的。”　
　　曼舞四处找着带子，慢慢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不大会用簪子，自己老是簪不好，索性就找绳子扎下头发吧。只不过绳子太长，她也不大会用。
　　“陛下，我来。”司清雅拉过曼舞，让她坐在一边的软榻上，“您想要什么头发？”
　　“随意束一束就好了。”曼舞挠了挠头发，不甚在意的模样。
　　司清雅听了她的话，径自帮她编起了辫子，长长的辫子一直到了腰际。曼舞对着水照了一下，不由有些干笑，这辫子可真像那些没装成功的清宫剧，啧，算了……
　　“雅儿，你来干啥？”曼舞又坐回了帐子，想起寞瑢焉应该还在外面候着，就立刻传了进来。
　　“陛下，您还是快回宫吧，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司清雅苦口婆心，眼神有些担忧。
　　寞瑢焉走了进来，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曼舞。曼舞顺手接过，边打开边道，“你无须担心朕，朕在这里也挺好的。就是累了瑢焉，天天要帮我来送这些折子。”
　　“微臣不敢当。”寞瑢焉有些受宠若惊。仅仅几天，她虽然不像曾经那样排斥曼舞，但是心里总是不大习惯与她熟稔的。不过，几天下来，曼舞的品性，的确是没的说的。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已经那么多天未曾上朝了，这样下去怎么了得？”司清雅担忧道，又看看曼舞似乎瘦了一些的身子骨，又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曼舞“扑哧”一笑，随意挥了挥手，“真有什么事，司清蕊也会帮朕撑着，朕批批奏折就好了。况且，那些早朝上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重点，还不如就此算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难不成朕不呆在皇宫，就不是皇帝了么？”曼舞轻笑，看着司清雅，“朕在这里挺好，吃得香，睡得好，身体也锻炼的不错。回去了宫里，岂不是又要给闷着了。”
　　曼舞说的是实话，这些体能训练，她虽然只是勉强，也要靠着些许内力才能完成，但是总归是充实了许多，比起坐在皇宫里枯等，还不如在这里自在。
　　“落英王那里可有怎么说？”见司清雅不说话了，曼舞边看奏折，边问寞瑢焉。
　　寞瑢焉摇了摇头，“自从陛下上次的决定一出来，她们那儿就没了动静。雷声大雨点小，还真没看见有什么后文。”
　　曼舞挑了挑眉，恐怕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吧？哼，按兵不动，到底是个不错的计划。
　　“那个决定不变，继续让鸾英南下派送物资。”曼舞下了决定，开着折子一封一封看起来。
　　这些折子大多是些要事，重点划的很清楚，曼舞做起来也顺手了许多，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改完。　
　　疲累地伸个懒腰，才发现那两人一站一坐，不约而同的看着她，胸腔里的那口气险些导岔了，“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啥？”
　　“……”　
　　“……”　
　　两人无语，没有回答，总不能说他们是无聊的没事干才看着她的吧？
　　曼舞挥了挥手，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卷东西，“来，瑢焉，帮朕展开来。”
　　寞瑢焉不知所以，帮着曼舞把那卷东西慢慢展开，越看越是心惊，“陛下这么大的手笔，亲自所绘？”　
　　曼舞看着自己手里的军士地图，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她对军事地图的概念不强，但是好在她以前也拍过不少军事片，也算是有一些根底。虽然可能不伦不类，但是到底比现在那些地图要简洁许多。　
　　“这地图还没完成，完成了兴许就能成为一件神兵。”曼舞微微一笑，伸手抚过卷轴，“行兵打仗，对这地形总要有了解。这里虽然有些条件不大好，但是藏着的地图还是有很多的，我不过是分门别类了一下，再做了一个总结。”
　　“陛下，你这幅地图出来，要是落于人手，岂能了得？”司清雅看着地图，眼里也是忍不住的惊讶，那么大的手笔，几近囊括了南圣女国所有的地方。实在想不出，她怎么会有那个能力，在三天里就打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不会落于人手的，就算落于人手，那也不是她们就懂的东西。”曼舞微微一笑，又收回了卷轴。　
　　这种东西，她理所应当的要用比例尺之类的，现代的东西，哪是这里每个人都看得懂的？
　　她标的也是中文，用的还是数字，有些符号之类的，也不曾另外标注，除非她教，否则鬼才看得懂。　
　　“陛下乃奇才，末将佩服佩服。”寞瑢焉由衷地感叹，不由心里一阵欢快，莫名一股气息激荡，竟是有些激动不已。
　　曼舞拍了拍寞瑢焉的肩膀，“时间也不早了，你且早点回去吧，替朕多照看着点，光有了大国师，到底还是不够的。”
　　寞瑢焉点了点头，心里到底不再那么排斥，反而有些敬佩起曼舞来。
　　“雅儿，你跟着寞将军快点下山吧。朕这儿是，你看也看过了，朕也好好的，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倒是外面天黑，下山就难走了。”曼舞拂了拂司清雅的头发，微微的温柔，微微的暖。
　　司清雅拉住曼舞的手，摇了摇头，“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的　
　　“陛下，请您让雅留着吧，一个人待在宫里，整日发荒，也难受得紧，还不如让雅在这里伺候您。”司清雅说得言辞振振，大有她不答应就是赖着也不下山的气势。
　　曼舞一时哭笑不得，挥了挥手，“算了，你留着吧，寞将军，你先下山吧。”想了想，又嘱咐了两句，“现在鸾英不在，禁卫军你也多看看，尤其是前皇的地方更要多些照顾。”
　　“是，末将知道了。”
　　“嗯，去吧。”
　　曼舞默默看着寞瑢焉的背影，眼神渐渐放远，但愿，她没信错人……


第一百十章　由来

　　曼舞一时哭笑不得，挥了挥手，“算了，你留着吧，寞将军，你先下山吧。”想了想，又嘱咐了两句，“现在鸾英不在，禁卫军你也多看看，尤其是前皇的地方更要多些照顾。”
　　“是，末将知道了。”
　　“嗯，去吧。”
　　曼舞默默看着寞瑢焉的背影，眼神渐渐放远，但愿，她没信错人……
　　　
　　…
　　　
　　曼舞静坐在帐内，数数日子上山也已经不久，不知道这黑火骑到底被她训练的怎么样，终日里没有一个比较，难免进步很小。
　　曼舞挪开半个身子，歇靠在扶手上，拍了拍旁边空出来的部分，示意司清雅坐过来。
　　司清雅打量着曼舞的神色，抿了抿唇，几步走去，犹豫着坐下。
　　椅子甚是宽大，两人坐着倒也没显得特别挤。“雅儿，为什么执意要留下？”曼舞微闭着眼睛，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拉住了司清雅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一双手。
　　司清雅稍是一顿，转头看着曼舞，没有应声。过了片刻，曼舞也不见有任何不耐烦，反倒是弄得司清雅有些不安心似的。
　　司清雅到底是敌不过曼舞的沉默，转手将她摆靠在自己怀里，手指流连着曼舞的辫子，“雅只是想陪陪陛下而已，皇宫里冷清的很，雅呆不习惯，雅只……”
　　“被人欺了？”曼舞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司清雅。
　　司清雅有一瞬躲开了曼舞的视线，又再慢慢对上，“没有人欺负雅，雅怎么会被人欺负呢？”
　　曼舞微“哼”了一声，“是谁那么大的面子，敢欺负了你？难道你堂堂凤后是摆在那里看的么？”　
　　“雅真的没有被……”
　　“怎么，这样遮遮掩掩的是做给我看的么？还是想要，欲盖弥彰？”曼舞倏地眯起了眼，声音放的轻柔，却无端端多出一丝阴冷。她抬手捏住了司清雅的下巴，“留在我身边，你承诺了什么？现在还记不记得？”　
　　司清雅脸上一僵，瞬时变得苍白，“雅说过，只忠于陛下一人，不背叛您，并且至死无悔。”
　　“那你为何不向我坦诚？”曼舞凑近司清雅的脸，热气喷浮在司清雅的脸上，却只映的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清雅一时惊慌，最后却转为无奈，“是哥哥而已。哥哥整日里没了事就往我那儿跑……”
　　“司清俊？”曼舞松开了司清雅，又温顺地靠进了他的怀里，“他找你做什么？”
　　“都是些小事，却是无理取闹的。总向我问很多事情。”司清雅僵直着身子，声音里透着无可奈何。　
　　司清俊的难缠，曼舞是见识过的，索性也不再追问。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理了理头绪，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吾筠澜。
　　司清雅说的向他问很多东西，恐怕都是些旁敲侧击的东西吧。司清雅不笨，推来推去总归是能摆平的，可是一次容易，两次三次也容易，可是次数多了，难免疲于应付，心防也容易瓦解。啧，司清俊还真是懂得把握人的心理。
　　曼舞抬起手，慢慢滑上司清雅的胸口，感受他蹦的飞快的心跳。司清雅的身子更僵，曼舞呼出口气，手随意地揽在了司清雅的腰间，“雅儿，别挺着了，你不嫌累，我还觉得硌得慌，你僵着就不难受么？”　
　　司清雅尴尬地牵了牵唇角，试着软化自己的身体，却是默不作声。
　　曼舞也乐得他什么话也不说，径自思考，顿了好些时间，才悠悠道：“这里附近可有劫匪窝之类的地方？”　
　　“嘎？”司清雅起初是愣了一愣，又回声道；“南圣女国国泰民安，乡城富饶，明目张胆的土匪窝，恐怕是没有的。”
　　曼舞哼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这南圣女国的确是富饶，可是要是没个把土匪小偷的，她也不相信。什么没明目张胆的土匪窝，看那些个什么黄云婷之类的大官，明摆着就是土匪的代言人，只不过是当作没看见罢了。虽然此土匪非彼土匪，但是哪个更厉害些，又何须衡量？
　　“那我想知道哪里山穷水恶，地形复杂，杳无人烟？”曼舞继续发问，转而想到地图，不待司清雅答话，就径自起身，翻出来几本地图，翻看起来。
　　司清雅莫名其妙地看着曼舞，想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回答，既然曼舞能绘制出地图，她恐怕也不需要自己回答什么。
　　“哈，就是这里！”曼舞指着翻看到的一处山口，此处地形狭窄，两座连绵的山，起伏会合，呈一个喇叭状的大山坳，应该算只有一个进口，因为再往西北去，临近只有一处河流，阻断陆路。这条河流虽说不是顶宽，但是也有七八丈，它连通着南圣女国的三大河流之一的摩濑河，河滩处怪石嶙峋，是标准的基岩河岸，附近还有断崖相围，就算是过了河，也未必能通过断崖而上。这是个死胡同，却又是个天然的教练场。
　　如果，能在这里进行体能训练，想必定能有所收获。
　　曼舞转了转眼睛，看向司清雅，眼睛似乎有些发亮，宛如明星璀璨。司清雅被她看的一愣，凑近她去一看，顿时有些骇然失色，“陛下，这里可是个死胡同，万万不可打这里的主意。”
　　“哦？为何？”曼舞皱起眉，伸手抚了抚地图，“朕看这里就挺好的。”
　　“这里是有名的葫芦口，也有个别名叫死人窟。”司清雅蹙着眉头低声道，“这里当年是军事要出，不知道活埋了多少人。太祖，圣祖，睿宗，中宗，等等有名的帝王都曾在这个地方失利，轻则损兵折将，重则伤及性命。这个地方不知道埋了多少骸骨，至今到了夜晚，仍是鬼火荧荧，趋之不散……”　
　　司清雅一转头，看见曼舞晶亮的眼睛，不禁咯噔一下。
　　曼舞笑着点头，似有所悟，拍着司清雅的肩膀笑道，“真不错，朕要的就是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最险恶的地方，怎么能锻炼的出适应力最强的兵士？如果没有最悚然的经历，又怎么能培养出来最精深的胆识？就那么定了，就是这个地方！”
　　曼舞一时意气风发，司清雅呆愣，最后回过神，才轻叫道：“陛下，此地甚是危险，您怎可以以身犯险？”　
　　“怎么不可以？”曼舞挑眉，收住笑，斜眼看着司清雅，“如果不是最残酷的，就没有最强的！黑火骑既然为朕所用，朕定然要让它成为最强的，否则怎么能称为南圣女国最厉害的一支队伍？如果只是泛泛之辈，朕又何须下苦心培养些不中用的苦力？随便在别的地方找些壮丁不就能达到效果了么？”　
　　“黑火骑从来不是泛泛之辈！”古岚掀帘而入，声音颇为激动。
　　此番是不请自进，本当是坏了规矩的，可是曼舞看看天色，也尽黄昏，看来古岚是来叫自己吃饭的。　
　　古岚叫她吃饭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她不忙便出去和大家一起吃饭，如果是忙的话，就由古岚亲自张罗了送进来。古岚不经通报便可以入内，因为曼舞时常批阅奏折到很晚，又极不耐烦被人打断，所以特免了古岚进来的礼和通报。
　　古岚单膝跪地，左手拊膺，以尊称请旨道：“请王上带领黑火骑入葫芦口，臣等愿意追随王上，必定不负王上重望。”
　　曼舞牵起嘴角，抬了抬手，“爱卿请起，这地方是定然要去的。”曼舞的笑容略带了几分残酷，又美丽的惊人，像是暗夜里一瞬绽开的曼陀罗，火红似火，又带着点点的毒魅。“朕相信黑火骑之中都是精英之辈，毕竟朕只相信逆境出人才，如今在这世外桃源，想是你们也过的忒太平了。”
　　古岚不顾曼舞嘴里的暗讽，微微叹气，“南圣女国日渐泰安，没有警惕，没有防备，即使操练效果也甚微。若是能得陛下指点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