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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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巧，敌方的领兵也冲了过来，曼舞想也没想，拉过旁边人手中的长矛，就往敌军队伍掷去，只是曼舞距离上远，内息也未调整好，比她预想的要早一步下沉，连着射穿了三个敌军小兵的身体，将她们钉死在了地上。
寞瑢焉拿起弓，连连射发，百步穿杨的能力，足以以一敌百。她眯着眼睛，慢慢移动弓箭，对准了越行越近的敌军头领，看到那人面目时，她不禁一愣，那人却冷笑着，对身旁弓箭手，使了一个手势。
寞瑢焉一惊，那边羽箭已经射来，她连忙侧身伏下，躲开了射来的羽箭，坐直，准备再射，却是怎样也拉不开弓。
“我来。”曼舞把一切看在眼里，摆明着寞瑢焉看见了熟人，下不去手。她的时间紧迫，机会只有两次，如果两次不中，只怕有性命之危。
“我……”
“弓给我，我来！”曼舞冷哼了一声，转手凤吟打掉射来的羽箭，劈手夺弓，将弓转正，曼舞信手抽过寞瑢焉箭袋里的剑，瞄准对营的敌将。
那边敌将隐隐觉得危急，小兵立刻护驾。曼舞却是弯起了唇角，森冷一笑，“寞瑢焉，记住，慈不带兵，战场上，没有恩人友人，只有敌人和自己人……”
说罢，连射了十箭，一箭追着一箭，以力抵力，以千钧的气势突破十人防护，直抵敌将面前。敌将反应不慢，立刻牵住马匹，硬生生往旁边挪了一步。却想不到，曼舞运用的就是银尾袖箭三射爆破的道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爆鸣，周围一圈人都受了不小波及。
本当羽箭正中敌将眉心，却不想被他挪了一步，硬是炸掉了半个脑袋，当场横尸。
曼舞挑唇，牵起的弯度，笑的有些邪气。残阳如血，照应着她一身红衣，美艳却阴狠可怖……
寞瑢焉立刻发号施令，趁胜追击，趁着敌将死了一个，正好军心散乱的时候，破敌鸣兵。
士气一阵，敌军节节败退，寞瑢焉见好就收，终于在新月时分，鸣金收兵，大获而归，首战告捷……
第一百五十章 林溪
本当羽箭正中敌将眉心，却不想被他挪了一步，硬是炸掉了半个脑袋，当场横尸。
曼舞挑唇，牵起的弯度，笑的有些邪气。残阳如血，照应着她一身红衣，美艳却阴狠可怖……
寞瑢焉立刻发号施令，趁胜追击，趁着敌将死了一个，正好军心散乱的时候，破敌鸣兵。
士气一阵，敌军节节败退，寞瑢焉见好就收，终于在新月时分，鸣金收兵，大获而归，首战告捷……
匆匆赶回大营，曼舞稍稍舒了一口气。黑火骑的人马已经到齐，在战场上，那分散的五十黑火骑也安全归来。
说不怕她们的安危是假的，毕竟曼舞是见不惯杀戮的，更何况若是身旁保护自己的人有了死伤，曼舞终归难辞其咎。
进入主帐，曼舞随手解了袍子，一时有些冷了起来，不禁瑟缩了一下。南圣女国的天气真的很怪，尤其这地方离开都城也没太远，却是差异这般的大。没想到白天天热如火，晚上却是这样的冷。
“陛下，是否要让人抬水让您沐浴？”寞瑢焉跟在后面进来了，立在桌前并不靠近曼舞。
曼舞舒展了一下身体，转过身，摇了摇头，“在外打仗，哪里能管那么多。现在，我不是你们的陛下，我也仅仅只是个跟来打仗的人罢了。”
曼舞忽略了对自己的尊称，转而很平静地看着寞瑢焉，对着她轻轻一笑，“我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不必麻烦了。”
“这……”寞瑢焉抬头看她神色，知道不必多说，顿了有一会儿才轻声道，“微臣，谢谢陛下救命之恩。”
曼舞一愣，继而笑笑，“没什么，朕只是不想少了你这个将军而已。”
“……”
“如果你少了，军心必定溃散，于大势只会雪上加霜。”曼舞转过身，背对着她，负起手，“若然你无关紧要，朕必定是不会管你死活。朕与你私交不甚，仅仅只是欣赏，断然是不会让朕冒着危险去救你。另外，寞将军，若是你以后再有这种状况，朕，必然也会当没有看见。听到了没有？！”
“是，微臣听到了。”寞瑢焉立刻肃立一敬，刹那间似乎拥有了一股明朗如风的朝气，不见方才的萎颓。
“好了，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早再议吧。”
“是。”
曼舞感觉寞瑢焉已经走远，这才放下了身段，坐到了椅子上闭目养了养神。她是睡不着的，不是不想睡，只是眼前浮现着那战争的场面。无论她在经过的当时，是多么勇敢无畏，事后想想，还是止不住地胆寒。
那是战场，鲜血淋漓，不同于她在葫芦口的那次，那次她还没经历完，就已经昏沉了。这次，她睁大了眼睛，把所有都记录了下来。不是不震撼的，也不是没有动过恻隐之心。可是真正想到了江山大业，其他的一切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弃之如履。
不禁想想，朝堂如战场，琰烈是否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想到了琰烈，曼舞难免有些怅然，自从上次匆匆一别，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知道她已经出了都宫，是否已经知道连失十六城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曼舞轻叹了一口气，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她很爱干净，现在身上粘腻，直难受地她浑身不自在。不过，她现在在军队里，哪能随随便便就享受特殊待遇。
帘子被挑了起来，曼舞皱皱眉，想要挥退来人，但是转念一想，所有进来的人理应都有人通报，怎么现在一点预兆都没有。
刚抬起头，乍看见玄黑锦袍的一页袍角，曼舞一愣，目光上移，“琰、琰烈，你怎么会在这里？”
琰烈挑了挑眉，几步走了进来，长身玉立，“因为，我知道，我的曼儿，在想我……”
“我……我哪有。”曼舞被他的目光一看，不禁有些脸红，也不知怎的忽而失态了。
琰烈有趣地看着曼舞的神色，挑了挑眉，几步走近，隔着宽大的桌子，弯下身，仔细打量着曼舞的神色，“怎么，不想我么？”
“我……我……”曼舞不知道怎么回答，撇撇嘴，小心看了他一眼，才闷声道：“有想啦……”
“呵……”琰烈止不住地弯起了嘴角，伸手抬起曼舞的下巴，“没想到，曼儿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这个么，人之常情啦，每个人都会有的啦。”曼舞盯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放松下了神经。
琰烈放下手，沿着下颚，缓缓滑过精致的锁骨，慢慢移动到了曼舞的肩膀上，顺着她的手臂，直到牵住了她搁置在圈椅扶手上的右手。
曼舞的呼吸不禁有些不畅，指尖残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有点点痒，又有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挑逗。
“来，带你去个地方。”琰烈看她脸上红云，轻笑着牵起她站直身子，牵着她绕过了桌子，信步往外走。
“诶，等等……”曼舞刚想起外面有士兵把守，想让他注意下再走，他却已经掀了帘子，毫不犹豫地出去了。
曼舞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奇怪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冷不防地撞在了琰烈身上，“哎哟”了一声。
琰烈已经转身，歪头看着她，“我过来，自有我的办法，别再在意门口的守卫去了哪里。你够累了，别再多想什么。”
“哦。”曼舞弯起了眉儿，应了一声，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乖，下次告诉你，我是怎么做到的。”琰烈微笑着摇了摇头，牵着曼舞大喇喇地就漫步出了营地。
一路上，不再多话，曼舞只是静静地跟着琰烈走着走着，也没有注意到底离开营地多远。
跟着琰烈，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不同于子谦的讨好与追逐，也不同于花花的努力与坚韧，跟着琰烈，只有满满的安然和说不出的放松，仅仅只是这样的牵着。
“到了。”琰烈停下了步子，正巧带着曼舞出了林子里的小路。
曼舞绕过琰烈，抬眼望去，是一汪澄澈见底的小溪，此时月光明亮，树林与小溪还隔开一段不算太近又不是很远的距离。周围没有树丛遮蔽，那溪面上的一轮月儿也漂亮的绽放着光辉，与空中的月儿相互攀比。
曼舞被美景所折，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烈烈，这里真美。”
“呵，是啊。曼儿，你可以下水泡会儿，这里的水很清澈，你现在，一定不怎么舒服吧？”琰烈推着曼舞往溪边靠近。
曼舞不自觉的扫了琰烈一眼，他对她万般了解，连她想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站在溪边，曼舞还是忍不住犹豫，看见清凉的小溪，她都觉得身上减轻了许多负担，但是，让她在溪水里游泳，她还是很不习惯，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还有她会不会污染水源。
琰烈才不给她机会，径自从后伸出手去，解开了她的衣服，只是轻轻一抽，曼舞就只剩下件里衣，单薄地披在了身上。
曼舞脸上一红，连忙抓住衣服，捂在胸前，尴尬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你背过身去啦。我洗澡……”
琰烈看她羞窘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随意在旁边挑了块临溪的石头，背对着溪水而坐，“好了，去吧。真是，我身上都被你看过了，你又有什么好害羞。”
“呃……”曼舞吐了吐舌头，不知如何作答，看着溪水，曼舞挑了挑眉，还是慢悠悠地下了水。
轻微的水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在月色中，应和着虫鸣。曼舞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是怕琰烈转回头，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曼舞抬手用水敷了敷脸，一摸滚烫，真是，和琰烈都那什么了，怎么会现在才开始脸红害羞。曼舞偷眼瞧着琰烈的背影，他正无聊地四处观望，唯独没转过头看她。
曼舞挑眉，没想到琰烈也有很君子的时候。呃……曼舞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她靠近琰烈，攀着旁边的石头，轻声道：“烈烈，你怎么还在南圣女国。”
“……因为你在这里。”
“讨厌，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啦，萧儿还在回辉阳的路上，你难道一点点都不担心？”
“有阿九和唐七七一路陪着，再加上那么多人护送，无论武力还是应变应该都不是问题。问题只有到了辉阳才会发生，可是皇奶奶暗中已经动了兵马接应，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难题。”
“皇奶奶，她……”也要出手了么？
“曼儿，皇奶奶虽然礼佛，但是你别忘了，她也是辉阳的太皇太后。她一生经历，怎么会比我们少？”琰烈的声音低低地传来，轻轻的，却很悦耳，“曼儿，朕不担心萧儿，朕只是担心你。”
听他的尊称，曼舞不自觉感觉很安心。那一声朕，很低很轻，却透着一股稳稳的霸气。她仿若找到小鸟依人的感觉，也忘却自己现在的身份。现在，面前的琰烈，是一个天生的帝王，是一个霸气的君主，他想保护她，也能保护她。莫名的，就是让她舒展了身体，舒展了心理。
曼舞抬起手，双手环过琰烈的腰，闭着眼睛，贴靠在琰烈的背上，“烈烈，让我抱抱，我好久好久没有那么安心的感觉了。”
琰烈闻言，一抹笑意爬上嘴角，他双手握住曼舞停放在他腰间的手，掌心包裹住她的手。
云朵飘过，晚风轻拂，月光穿梭过云层，格外地明亮起来。粼粼水波，浮影光华，一切幻美如仙境，无人打扰，也不敢打扰。
河对岸的树荫里，吾筠澜负着手，怔怔地看着远处的两人。旁边的副将，眯了眯眼，举起弩，瞄准了对岸。
吾筠澜斜斜瞟了一眼，抬了抬手，“收回去。”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
“收回去……”吾筠澜的语气里透出一股疲惫，复又负起了手，面上不见喜怒。
副将咬了咬牙，收回了弩器。
良久，对岸的曼舞已经上了岸，看着琰烈为她穿上早已经准备好衣服，又细心为她披上一袭薄披风，看她斜斜枕着琰烈的腿，似乎昏昏欲睡，而琰烈正低着头，似是低哄着什么，吾筠澜不自觉就握住了拳。
“主上……”
“记住，如果琰烈在她身边，千万别想什么暗杀或者突袭的招数。”吾筠澜沉稳地收回了视线，眼光落在了溪面上的那一轮月亮上，“琰烈虽然大胆，但是他心很细。如果不是把握十足，他断然是不会带着……心爱的女人到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来的。这里早就有了埋伏，如果我们动手，不出十步，就会被击杀当场。而且，你的射击，不会万无一失，因为，琰烈，也是个高手。”
“埋伏？”副将愕然了一下，闭目细细感觉了一番，也没有觉得周围有什么人在。
“不必感觉，以你的武功，想感觉出周围的人是不可能的。我也只能察觉出离我们最近的五个人。”吾筠澜闭上眼，细细地沉住了气，“琰烈从小就由她母亲孝慈昭烈皇后的禁卫亲兵保护。孝慈昭烈皇后出自辉阳九大世家武学为首的呼延家，呼延家的每位继承人都拥有自己的禁卫亲兵，训练方式由继承人自己拟定，遴选和培养向来是一代传一代，严格到近乎苛刻。而孝慈昭烈皇后的母亲出自南疆，在幼时已经历经三十六部族，嫁入呼延家之后，因为家族内斗，专门帮助孝慈昭烈皇后学习南疆的知识。孝慈昭烈皇后专门训练过她的禁卫，训练方式也极其残忍，原本两百人的队伍剩下来的不到三十人。”吾筠澜换了一口气，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孝慈昭烈皇后的禁卫，的确是史上最强的顶尖影卫，不但这二十几人打败了家族其他十七位继承人，更是为她在皇宫里赢得了好几次死里逃生的机会。现在，琰烈的影卫，应该达到原数的两百零七人，正好能配合上他的七星困龙阵。所以，如果我们贸然出手，只会自掘坟墓。”
“主、主上……”副将听了吾筠澜的叙述，不禁汗颜，为自己刚才的冒失，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主上，又怎么会知道……
“因为他送给过我两个影卫。”吾筠澜转头看向副将，动了动嘴角，“十多年前，他送给过我两个影卫。影卫告诉我一些事情，还有就是我近年来查到的一些，加起来才知道那么多。”
“那、那……”
“因为，影卫只忠心于琰烈，而且如果说了不该说的，就会立刻蛊毒发作而死。所以，我至今也不知道影卫到底是怎么训练的。”吾筠澜像是会读心术，一件一件为副将解释了出来。
副将深吸了一口气，疑神疑鬼地忘了一下树上和一些比较细小的地方，生怕突然之间哪里蹦出来一个人。
吾筠澜看了琰烈一眼，眯了眯眼，转身离开，“走吧，我们不要在这里耗时间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
副将连忙跟上吾筠澜，两个人慢慢消失在无边无尽的树林夜色中……
琰烈抱着曼舞，似有所感，转过头，看向远处的林间小道，挑了挑唇角，呵，还不算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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