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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寄秋-翩翩-第8章

小说: 寄秋-翩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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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饱了她才有藉口为所欲为。

「你跟我一样,不会煮饭是不是?」她像找到知音的跳到他面前。

原来他也有不完美的一面,不够标准。

「不。」让她失望了。他眼神一柔地轻抚她的脸,低头一吻。

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胡翩翩怔了一下,不像先前那么激烈的反抗,她开始有些认命的接受他的吻。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习惯生活中有他的存在,没见到他的身影会下意识的寻找,直到他一如往常地走入她的视线,她起伏不定的情绪才稍稍安定。

若说她常常因他的意外之举受到惊吓,倒不如说她期待被吓,看到成双成对的恋人在街上走著,落单的她也会感到寂寞。

不管是人还是狼都需要同伴,有没有爱情的成份不重要,她需要的是相互依偎的感觉。

毕竟她才二十一岁,心智还没成熟到一个人也无妨的豁达,在冷漠的群体社会中,每个人都会主动寻求一份温暖,不让跳动的心冻结。

「庆祝我们同居的第一天,不值得吃大餐吗?」他愿意宠她。

「没必要大费周章吧,说不定我们三天就拆夥了。」她又得打包行李走人。

「这是诅咒吗?我的爱人。」他笑著轻抚她的耳朵,顺著颈线停在咽喉。

她的愿望不会成真。

「未雨绸缪嘛!也许我们该先订个契约。」

这是爱情当铺给她的灵感,先保障自己再说。

「契约?」

「对呀!譬如万一我们个性不合分手了,你看我厌,我看你腻,不如好聚好散,别撕破脸对簿公堂,你是有头有脸的社会人士,一定禁不起丑闻的杀伤力,我也不会过河拆桥的揭你疮疤,大家好来好去……」

「说重点,翩翩。」言不及义,废话一堆。

「就要说到重点了嘛!你别一直催我。」

市侩的人重利,就知道他会迫不及待的想维护自己的权益。

「你不让我被其他人包养,我也不好意思跟分手的男朋友要分手费,哪天我们彼此生厌的时候,你千万别急著赶我走,房子我可以先帮你看著,别人绝对偷不走,你就包养我到经济独立,有能力搬出去为止。」

窦轻涯给她的回答是一记缠绵悱恻的深吻,吻得她天旋地转,差点因忘了换气而窒息,整个人失神地只顾著要大口呼吸。

想当然耳,她的要求全盘遭到否定。

谈感情的人不会预设何时会各分东西,她的提议简直是把别人的感情踩在脚底践踏,难怪会遭受差点被吻到窒息的惩罚。

所幸羊奶推销员上门按钤,否则被吻得脑袋空空的她怕被一口吞了,哪能衣衫不整的逃回房里,反省她的遭受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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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大哥你在想什么,看你眉头皱得紧紧,似在烦心,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她不喜欢遭人冷落。

甜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略微失神的窦轻涯极快恢复淡然神色,不流露出一丝个人情绪地望向座位对面的沈幼梅,心思百转千折的围绕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没什么,是公司准备改组的事困扰著我,我想我能解决的。」这次要把沉积物一并清除。

恬雅一笑,沈幼梅体贴地替他递调味料。「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相信老爷子看得到你的杰出表现,不致做出错误的决策。」

他早就被当成继承人训练,登上金字塔顶端是必然的事,她所看上的男人绝非泛泛之辈,他会成为一流的企业人士,也是她携手一生的最佳伴侣。

对他,她誓在必得,不是为了沈家而是为了她自己,只有最优秀的成功者才配得上她。

「承蒙老爷子的错爱,我只是虚心求教做好份内的事,期勉自己更上一层楼。」窦轻涯谦虚的说著,不带真心的予以回应。

「老爷子是我们这些外人对他的称呼,怎么你也跟我们瞎起哄地叫起老爷子,那可是大不敬喔!」她以取笑的口气点出他的身份。

他是韩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是不争的事实,两人外貌相似到叫人不会错认亲子关系,昭而不宣的秘密众所皆知,只是尚未正式向外公开。

「不,我也是个外人,他姓韩,我姓窦,我尊重他对事业的用心。」油尽灯枯的老头再活也没几年了,他会有一个平静的晚年。

窗外的行道树郁郁苍苍,位於忠孝东路旁的西式餐厅里正飘扬著悦耳的横笛声,一对外表登对的男女面对面坐在二楼雅座用餐,言谈拘谨地互有保留。

或者说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两人都是伪装高手,若无其事的闲聊近况,拉拢感情,算是一场互有目的的约会。

沈幼梅的居心昭然若揭,她十分积极的展开行动,不怕挫折地一再提出邀请,主动参与他的生活加深印象。

她是那种一旦定下目标便强力执行的人,不管前方有多少险阻,她会想办法一一铲除,以求学问的心态去经营感情,凡事以数字为依据。

这是他们第三次的约会,前两次都因为碰到熟人而提早结束,让她有所遗憾,未曾有机会为两人的感情加温。

这一次她刻意挑温馨的小餐厅,就是不想再被人破坏了,用完餐後他们可以散散步,聊聊对婚姻的看法,然後一起回家。

性或许是一种手段,但不可否认它具有催情的作用,在肌肤相亲的拥抱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和谐的性关系是美满婚姻的第一步,轻忽不可。

「看来你还是不能释怀老爷子当年做过的错事,父子间哪来什么隔夜仇,把心胸放宽,眼光放远,他对你的重视可是旁人及不上的。」稍懂企业体系的人都感受到天翼集团正在改朝换代。

「沈小姐的关心我心领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看你得收起好奇心,多研究些学问。」他表情温和得像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可却语带犀利。

他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好感与日渐增,但他不信她是没有企图的,因为她姓沈。

沈幼梅有种被当众掴一掌的感觉。「你认为我交浅言深,多管闲事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不适合搬到枱面上来讲。」秘密之所以为秘密是因为不曾说破,否则就不是秘密了。

聪明如她岂会听不懂他的暗示,话锋倏地一转。「扫兴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你打算几时公开我们交往的事?我希望我们能提早做好婚姻规画。」

她已经决定好婚纱的款式,并预估宾客的人数好做准备,外表柔弱的她有著沈家女人的强势,一切以己为主,从不考虑对方是否愿意配合。

她的自信来自她的家世,财富带给人的便利深植人心,她一直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不论谁被她看上都是一种荣聿。

「你可能搞错一件事,我们只是朋友谈不上交往,你未免想得太远了。」

就算他要结婚,对象也不会姓沈。

神情一肃,她眼中有不容错认的指责。「我们现在就是在交往,难道你要让我难堪吗?」

从他们第一次约会後,大家就认定他们是一对,她丢不起这个脸。

尤其家里的人已开始筹备婚礼,想藉由婚姻将他拉向沈氏这一边,统合现有的力量,将天翼集团并购在自家企业下。

而她也一再保证没问题,他们的交往十分顺利,她会成功的替沈家添一名新力军,再创企业高峰。

「这点你要问问我女朋友,如果喝杯茶、吃顿饭也算交往的话,那她应该自称我老婆了。」他不避讳的点出已有女友的事实。

「她是谁?」

窦轻涯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语气变缓的说:「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输,也要输得心甘情愿,我要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抢走我认定的丈夫人选,否则我当不了有风度的输家。」她一定要揪出那个人。

她不信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适合他的女人,他的错误必须及时更正。

「输或赢有那么重要吗?」一说出口,他怔然一讶。这不是他会说的话,比较像……翩翩。

真伤脑筋,他几时受了她的影响,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有些困扰,但有更多的甜蜜,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输或赢不重要,但是人总有好奇心,想弄清楚败在什么人手中。」她改弦易辙的旁敲侧击。

「何必硬要比较,在众人眼中她是极普通的女孩,没有良好的家世也不算有钱。」可是他却对她著迷,千方百计想得到她。

而你却挑中她,放弃我。沈幼梅眼中浮现妒意和不甘,还没见到他口中的女孩已先生敌意。

「她头发短短的像个男生,远远一瞧很容易搞错性别……」只看背影真的很像,因为她够高。

「T大法律三年级生?」他的形容令她联想到正在追踪的案例。

「你调查她?」他微露不悦地沉下脸,不若先前的温和。

「胡翩翩对吧?」她记得很清楚。「在学校有社团之花的称号,追求者众多,且是全国一流的辩士。」

眼眸暗存凌厉光芒,窦轻涯在意的是那句追求者众多。「我想她和你的圈子扯不上关系,你们的世界没有任何的交集。」

「肉眼所见的事实的确没有,可是……」她笑得含蓄,切开一块肉往嘴里送。「我怀疑她不是人。」

「不是人?」轻逸一声冷笑,他并无惊讶地只当她说了一则笑话。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这绝不是荒谬无稽的梦话,如果你可以从她身上弄到十西西的新鲜血液,我便能证实她不是人。」只要有机会,她会是台湾第一位发现超生物的人。

她不只研究兽人也研究吸血鬼,不过二者皆可遇不可求,机不可失。

扬起唇一笑,他认为没有必要再谈下去。「我尊重你对学术领域的热忱,但别把主意打到我女朋友身上,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到她上课的情绪。」言尽於此,他起身欲离去。

但不死心的沈幼梅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强势作风,冷不防的伸出纤细手臂将他拉住,一定要他把话听完,发亮的眼有著狂热。

「看她的眼睛,你会惊愕她的瞳孔在黑夜中闪动金色的光芒,越深的夜里越明显,仿佛是一头野兽在窥探,森寒而充满危险性。」

「不要因你的臆测而妄下断言,我可以容许你对她有不合理怀疑,但请别任意发表不实的言论。」会比他更危险吗?

若说世上有人的血液中混杂著兽血,那人非他莫属,他才是骨子里潜藏兽性的人类,对敌人绝不留情。

她不放弃地追著他背影说:「别忘了她来自紫蝶幽谷,一个充满谜题和神秘的诡异地界。」

沈幼梅的话成功的留住他一分钟,在他心里种下若干存疑的种子,但旋即他摇摇头,嗤之以鼻地不当一回事,毫无留恋的离开。

就算他所爱的女子不是人又如何,人会比她更真实、更富有可爱善良的天性吗?她吸引他的就是那双野性难驯的眼。

她的不驯激出他挑战的欲望,他会非常乐於享受驯服她的过程。

如果她是野兽的话,那么他便是百兽之王,她会永远在他掌控的世界里受他庇护,成为他忠心不贰的臣子,谁也不准伤害她。

深沉的眸冷酷无比,一步一步逼视耀眼的阳光。



第七章

「该死的窦轻涯,你这混有肮脏血液的狗杂种,凭什么解除我的职务,我是天翼集团的总经理、未来的总裁,凭你一个小小的执行秘书长没资格撤我的职,你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代表董事会开除你。」

无预警的,门板被大力地撞开,砰地撞到门後的墙又反弹回去,差点弹到尾随其後,因拦不下来者而一脸抱歉的小秘书。

怒气冲冲的身影如狂风扫过,来到窦轻涯面前怒拍桌子,无礼放肆地扫落正待处理的一叠文件。

沈修德的愤怒可由他涨成猪肝色的脸看出,双手握拳,恶狠狠的瞪视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下属」,不改嚣狂口气的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

沈家人在天翼集团一向立於不败之地,耳目众多又强占高位,人丁单薄的韩家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在後继无人的情况下,天翼集团早晚会成为沈家人的囊中物。

谁知突然冒出个经商手腕不差的私生子,处处限制他蚕食的可能性,一再利用老头子的势力阻止他的野心,让他无法进一步掌握公司的大权。

有董事会的支持又怎样,他们沈家的根早已深扎集团,窦轻涯想连根拔起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真当自己是韩家的太子爷吗?就算沈家人当不了家也轮不到他猖狂,他还有一张王牌在手。

「下回进门请记得敲门,这是是『人』都懂的基本礼仪。」反应冷淡的窦轻涯不受影响的继续办公,亲手写下他的撤职令并盖上私章。

「少用教训人的口气讽刺,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力停我的职,我们沈家人在天翼集团的资历比你长,凭你的小伎俩休想动摇我们。」想都别想,他不会得意太久。

怒火腾腾的沈修德拿起他桌前的名牌,狠狠往地上摔,继而一脸不可一世的斜睨他这眼中钉,不信他真有本事开除自己。

「没错,我是个外人,可是你别忘了你姓沈。」

「我姓沈又怎样,当年要是没有我们沈家的资金援助,公司早垮了,哪有今日集团的形成,我们才是天翼集团的主人。」他毫不掩饰的说出强烈野心。

「这些话你该向老爷子说,人情是他欠下的,与公司无关。何况这笔资金公司已连本带利的还给沈家,我不认为还欠你们什么。」他们挪用的公款更胜当年的十倍。

一提到韩道申,沈修德口气明显弱了几分。「不要搬出老爷子来吓唬人,他要是知道你只手遮天,铲除异己的作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理应遵从,我照规定办事并无不妥,况且事前我已知会过老爷子,他并无意见。」也不可能有意见。

取下平光的金框眼镜,冷戾的眸子寒肃疏离,曾有的谦和早被狂肆的霸气取代,冷冽无情的勾起淡淡嘲弄。

风光五十几年的老人也该下台了,他怎么会有意见呢?有机会享享清福没什么不好,他大概会乐得两眼一翻起不来,不相信自己一手栽培的人会背叛他。

好歹有一段不算短的快活日子可过,该满足了,比起他短命的母亲可就幸福多了,起码自己没狠心的掏空他的家财,还留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供他养老。

别怪他无情,这是他欠他的,他不过顺手拿回来而已,免得落入外人手中。

「你说他无意见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把姑妈的遗言给忘了,不怕我们抽掉公司的资金?」

遗嘱中注明沈家人必须任职高位,否则她以个人名义资助的款项可以全部抽离。

窦轻涯冷笑的转著手上的眼镜,似在同情他的天真。「你们还有後路吗?」

真是可怜,怎么一败涂地的都不知情,亏沈家还是开国元老。

「姓窦的,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机,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让你走不出这扇大门。」他撂下狠话的露出愤慨之色,不能忍受他的轻忽。

「诉诸暴力是最下等的行为,你若不想被丢出去尽可试一试,对於『离职』员工的闹事我一向采取法律途径。」他敢动就等著到看守所度过他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夜。

「你……」

「不用激动,先喝口茶再说,等你看了这份报告恐怕会更激动。」他笑得安逸地丢出厚厚一叠资料。

「我就不信你扳得倒我……」一看傻眼,沈修德的声音忽地转弱。

「千万别太感激我为你所做的努力,十年的确是长了些,不过我终不负众望地准备一份厚礼送你。」重得他拿不动。

沈修德眼球瞠大的听著他的嘲讽,不敢相信他狡猾得像只狐狸隐藏多年,不露痕迹的虚与委蛇,让人瞧不出他的狼子野心是这么的强烈。

看著一条条列得明明白白的盗用公款、私吞回扣,喝花酒报公帐等罪状,沈修德的冷汗不由的湿了背,手脚发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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