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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杨柳岸,晓风残月+6番外 作者:醉倚风(晋江2013.6.29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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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东西对于他们必然是至关重要,否则绝不可能几次三番惊扰宫闱。”
  “几次三番?”金三不解地重复了一声,随即恍然道:“难道主上是说那一伙逡巡宫外的江湖人也是同道,都为了这样东西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倚风寄语:谁还记得这深宫内闱中的痴心少年?他本可以执意攫取自己所欲,但他没有,无权而不施者是为无奈,有权而不施者是为仁义。世上有多少放手是无奈之迫,又有多少放手是仁义之举?有时候,我们真的应该谢谢那些错过我们的人。


☆、第十五章 寂寞樊笼徒怅悔(下)

  “起来吧。”刘羽浅笑着道:“朕倒是很好奇,这么个异族女子身上会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如此冒险而求的。”
  金三缓缓起身,低声道:“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查一下胤福宫和天牢看看有无端倪?”
  刘羽颔首道:“胤福宫和天牢要查,阿尼这个女人的来历也要查。”
  “是。”金三躬身轻应。
  刘羽忽然笑了笑道:“不过,即使什么都查不到,也没关系,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必然还会卷土重来。那个人,连你都没能制住他,必然已是其中的重要人物,吩咐银六盯紧他,随时禀报动向。”他眸光灼灼地沉下声道:“若朕所料不错,这人伤愈之时就是重现之日,首要防范的便是胤福宫,下一次他若还来,先看看他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待他得手再行擒拿。朕倒要见识一下,是何物可以让他们罔顾国法天威,屡屡以身试险。”
  “是。”金三再诺。
  似又想到什么,刘羽抬眸道:“他们既敢再来,必然也会有所防备,设若一击未果,你不必请命,只管亲自追捕,抓到了,再回来复命。”
  “属下谨遵。”金三膝地应命。
  刘羽一勾唇角,信手抽出一个奏章,边展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下去吧。”
  金三依言起身,转而走向暗格。
  “等一等。”刘羽竟又扬声唤止,目光却是依旧停留在手中的奏章之上。
  金三止步回身,静待下文。
  “陆缙英……”刘羽皱眉道:“奇怪,小小的一个阳夏县令,朕怎么却觉得这名字如此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抬眸道:“朕并不记得你提到过此人。”
  金三欠身道:“主上所言不差,迄今为止不过梳理到朝廷正六品上的官员,阳夏县令官秩从八品,属下的确还未曾提及。不过,此人是去年春闱的榜眼,殿试之后即被赐封为从五品扬州刺史,衣锦还乡,未曾上任便于郁怀乡隆仪下聘,要迎娶杨柳风为妻,虽遭婉拒,但其当门立誓此生止步青楼一事却已传为佳话,说来也应与主上有过一面之缘。”
  刘羽豁然浅笑道:“朕想起来了,确有其事,当时朕还不解风儿为何要放弃这跳离娼门的大好良机,放着……”他骤然缄口收笑——那一刻的疑惑幡然得解,却是他最不愿正视的答案:原来,那么久之前,就已经预示了今日所有的残忍结果么?原来,他和那人之间,从没有开始过真正的争夺就已经注定了失败么?
  黯然别过头,刘羽努力隐忍眸中的泪意,心口的疼痛却已令他不由急促了呼吸。
  “主上。”金三上前几步低唤了一声——万般可破情难破,数月的朝夕相处,这个年轻君主心头过不去的那道槛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一个情字,却也是最难开解的。
  “没什么。”刘羽勉强平稳声息,依然别着头道:“他不是从五品刺史么?怎么才一年多就降到从八品县令的位置了?”语音却是难掩黯涩。
  金三欲劝又止,终于还是垂眸道:“陆缙英此人非但才华出众,而且审断决狱公正谨慎,尤其擅长治理民生。只是,他深恶官场应酬之事,上不阿媚,下不谄抚,又铁面无私不畏权贵、不行通融,因而,颇受同僚诟病,屡有弹劾进京。当时,刘珩与吴氏一党已成水火,各处皆有刘珩扶植的地方官吏弹劾吴氏党朋,先帝顺势而为罢黜了不少吴氏的宗亲官吏,为示公允,又念及陆缙英初涉仕途了无根凭,升黜与否对局势并无大碍,因此才准了吴氏参劾他的奏章。后因钟以卿长街拦驾为民请愿,先帝趁势铲除了吴氏八名要员,为制衡刘珩的势力,此后也革贬了一部分他提拔上来的官员,而陆缙英也因非议众多而在此列。再后来,刘珩率兵北上捷报频传,而吴氏一党则败势如山,先帝为谋基业无虞趁其无暇他顾谪贬了很大一批他所提拔的士子,那陆缙英不幸又在此列,所以才会在一年多的时间之内连降数级而至此境地。”
  轻叹一声,刘羽将目光重新移到奏章之上低声道:“父皇为了这片江山基业真是用心深苦,朕只怕……会辜负了他这一番心血。”
  “主上勤政忧国,不负先帝慧眼厚望。”金三亦低声回道。
  刘羽自嘲地一笑,抬眸道:“听你刚才的口气,倒似对此人颇为惋惜。”
  金三欠身道:“属下岂有此等见地,只是当时先帝准奏黜谪陆缙英之时曾不无惋惜地言道:此人殿试之时政见独到,所谏之言皆是兴盛一方的长策,若果能为我所用,竟不失为一代良臣,只可惜,局势紧迫无暇详加考究,可用与否只能留待后人斟酌了。”
  刘羽若有所思地颔首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金三无声行礼而去。
  刘羽凝眸奏章,神思缥缈,恍惚间,又流连在当时那温暖的春阳下,日复一日的辛劳,日复一日的平凡幸福,那梦中的榕树下始终凝立的素淡身影从未离去——原来幸福是那么简单,不需要高楼广厦,不需要钟鸣鼎食,更不需要权倾天下,只要一个柴房、一棵榕树、一个人影,一道关切的目光,就可以得到,只是,当时不知、当时不懂罢了。
  无力地垂下捏着奏章的手,刘羽阖眸靠在椅背上:风儿,如果可以重来一次,那九曲荷塘之畔,纵然身首异处也决不放开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那孤冷寒帐之中,纵然身背不孝骂名也要将玉玺盖在禅位诏书上;如果可以重来一次,那寂寞金鸾之上,纵然被天下人耻笑也不要信诺守约……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是不是只有帝王写得出如此凄绝深重的悔与恨?
  帝王?刘羽忽然启眸嘲弄地看向身上的龙袍前襟:天下人艳羡觊觎的这一身灿烂,只有穿过的人才明白是何等沉重的桎梏,天下人向往憧憬的这一座皇城,只有被禁锢其中的人才明白是何等阴冷的樊笼,却不能逃、无处避,只有强颜隐忍这不为人知、不为人解的苦痛。
  手一颤,奏章险些跌落在地,刘羽再度抬腕展开,强迫自己凝神思索,一晌,方才向着御书房门外扬声道:“来人!”
  内侍应声启门而跪,却并不进来——本朝开国起御书房就为宫中禁地,没有皇帝首肯,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又瞥了一眼手中的奏章,刘羽沉声道:“传朕口谕,刑部尚书方瑾御书房觐见。”
  内侍叩首应诏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倚风寄语:往往总是在失去之后,回首,才发觉当初怨恨痛苦的其实只是幸福而已……


☆、第十六章 幽凉禁闱暗宣威(上)

  “臣,刑部尚书方瑾,恭祝陛下圣躬万福。”紫袍玉带之人恭身跪叩的时候,刘羽正从内侍手中接过茶盏,并不急于令他起身,好整以暇地轻轻吹了吹,浅啜一口,方抬眸示意内侍们退出去。
  待到内侍掩门退出,刘羽才不紧不慢地将茶盏放落在案,随口道:“方爱卿平身。”
  “谢陛下。”方瑾恭声应诺,再次叩首,方才谨身而立。
  刘羽静静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子:曾经,也是在这个书房中,他不动声色地一语道破了自己心底的踌躇,令自己对这个有着数面之缘的文弱书生不觉刮目相看,后来,梳整线报通理朝务之下,更觉此人城府幽深,决非泛泛。再联想起寥寥的几次邂逅:望波亭诗社他应对周全进退自如,郁怀乡赠琴他隐晦委婉巧诉钟情,利州送马更是为自己的仕途谋尽青云,可以说桩桩件件无不心计深远。
  刘羽双眉微微一扬:便是那一次看似唐突的御书房谏言,虽然遭到当场斥责,但又何尝不是成功地消除了自己对他是否刘珩同党的疑虑?就连今日,天子骤然召见,却久久不置一词,他也是声色不动地恭身静候,丝毫没有慌张不安之态。
  玩味半晌,刘羽才漫不经心地悠悠开口道:“方爱卿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臣启陛下,臣以驽钝之资愧任刑部要职,日日忧惧恐负圣望,惟知勤能补拙,因此专于恪察各地呈京的刑狱案件不敢稍有懈怠。”方瑾音色沉稳从容侃侃应对。
  “父皇仓促驾鹤,朕初临大宝又正逢战事方歇,朝纲不稳,百废待兴,多亏了方爱卿这样的忠睿之臣尽心职守,才不致令国本动摇根基受损。”虽是夸赞之词,刘羽却是说得淡然随意。
  方瑾恭敬揖身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刘羽忽然问道:“方老爱卿最近身子可好?”
  方瑾忙再次躬身道:“承蒙陛下记挂,臣父年事渐高,体虚气弱神思日短,自休致以来静心自顾,少劳顿、多休养,倒也见得略有起色。”
  刘羽颔首轻喟道:“朕听说方老爱卿于秦州任上兢兢业业清正廉明,原想着你在京中就职也升他任个京官,从此既不使骨肉分离,又有这父子两代同朝为官,也堪称是一段佳话。”
  方瑾屈身道:“陛下洪恩眷顾,臣等万死难偿,可惜臣父力所不及,枉负陛下殷殷切盼。”撩袍跪地道:“臣等死罪。”
  “平身吧。”刘羽淡淡一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朕听闻方老爱卿月前已然抵京,住得可还习惯?”
  方瑾再次深揖道:“承蒙陛下惦念,倒也并无不惯之处。”
  刘羽点首道:“这就好。”继而轻轻一叹道:“其实,如此天伦同乐倒也不失为令人艳羡,趁着老人家还在,多多敬奉孝心,不要如朕这般,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地步,才悔恨无门。”
  方瑾忙谨身跪叩道:“陛下言重了,臣斗胆请陛下顾惜龙体,勿多忧思。”
  “方爱卿平身吧,朕不过是心中烦闷,找个人聊聊家常而已,不必时时拘礼。”
  方瑾这才诺诺起身。
  刘羽端起案上茶盏浅啜一口,似不经意地道:“宗族亲眷还有在朝为官的么?”
  微微一怔,方瑾随即回道:“方氏一族原系寒门,至臣父这一代上已离散四方难寻难觅。因此,并无宗亲族人可依,臣家中两位姐姐嫁的都是商贾之家,一位妹妹尚且待字闺中。”他想了想,才又接下去道:“两位庶母皆是纳自家中婢女,外眷之中惟有臣的姨丈现任寿州刺史之职。”
  “哦?杜隐峰?”刘羽挑眉故作诧异。
  “正是。”方瑾俯首应声,抬眸却觑见刘羽双眉深蹙不语,踌躇须臾,低声问道:“陛下是否以为有何不妥之处?”
  刘羽似是醒神笑道:“哦,并无不妥。”却又犹豫着道:“朕召方爱卿前来原还为一事想委你代朕查察,只是……而今看来却似不便了。”言罢,颇为烦闷地摆弄着手中的奏章。
  方瑾肃衣撩袍恭身跪叩道:“臣虽庸顽驽劣,然亦知忠君报国,但求能为陛下稍事分忧,肝脑涂地百死无悔。”
  刘羽叹道:“难得你如此忠心,也罢,先看看这本奏章吧。”说着,靠入椅背,随手将奏章撂在龙案一角,双眸却是一刻不漏地静静审视着他的举止。
  方瑾依旧朗声应诺叩首,丝毫不乱地整衣起身,稳步上前,恭敬地双手奉过奏章,展开,见是寿州刺史杜隐峰弹劾阳夏县令陆缙英徇私枉法乃至冤狱横生之事,不觉双眉微微一蹙,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只平静地看完,仍然合拢,恭谨地双手奉回龙案,再退身至原处。
  “虽为参劾的奏章,但刑狱一事素来由刑部主管,况且,那陆缙英与你分属同乡,想来亦是知根知底,因而,朕本欲交由方爱卿先行彻查案件,待实据昭然再转交吏部斟酌,只是如今……”刘羽缄口不言,却是拧眉端过案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方瑾已提袍跪叩道:“陛下明鉴,臣身受皇恩,岂敢有悖逆国法偏私枉断之举。”
  刘羽缓缓放落茶盏微笑道:“方爱卿多虑了,朕若疑你又何必将这奏章拿与你看?”说着,站起身来慢慢踱到他身前道:“朕也知道若将此事委与爱卿,必然能够明辨曲直昭布是非,但不过,这国事亲情难免遭人揣测,设若那陆缙英确有其罪,方爱卿纵然照实禀陈,亦未免令外人有偏袒徇私之疑,若那陆缙英乃是蒙受冤屈,必然祸及这具本弹劾之人,是时爱卿你又未免有沽名钓誉之嫌,朕思前想后实在不忍令爱卿陷于此等两难之地。”
  “陛下圣眷臣万死难报。”方瑾高声叩首。
  刘羽俯视着龙袍前跪叩的身影,唇角微微一勾道:“爱卿平身。”说着已走回龙椅坐下,见他起身站定,方才悠悠地道:“不如朕就将此事交与大理寺查办,以免你进退维谷,方爱卿意下如何?”双眸却是灼灼盯视着那恭立之人。
  停顿片刻,方瑾才进身一揖道:“恕臣直言,臣以为不妥。”
  “哦?此话怎讲?”刘羽略显讶色。
  “按本朝律,大理寺堂审之案拟定判词之后仍要呈送刑部复核,因而此事早晚还会回到微臣手上,此乃其一;若杜隐峰所奏不实,那陆缙英确有冤情,同为三法司僚友难免顾忌到素日的交情颜面,倘或因此而有失偏颇,臣粉身难偿其疚,此乃其二;若负责监审的御史台再因此具本弹劾大理寺而致三司不和,岂非更令朝廷不宁愧负圣眷?此乃其三,有此三点臣恳请陛下三思。”方瑾言罢再度深揖。
  刘羽看着他的身影淡淡地道:“那依爱卿之见呢?”
                    
  作者有话要说:倚风寄语:真心的就是越写越喜欢方瑾这个人物,可爱可恨又可怜,隔了这么久之后,会有人喜欢上他么?


☆、第十六章 幽凉禁闱暗宣威(中)

  “除臣之外,别无他选。”方瑾一字一顿语声沉稳。
  “何以见得?”刘羽几不可察地一眯双眸。
  方瑾躬身侃侃道:“臣身蒙皇恩浩荡,领奉食禄岂有不尽心治事之理?若处处遇难则避,愧对这一身官戴事小,悖负圣望扰乱国制事大,至于个人声名,臣虽不才,也读圣贤之书,亦知‘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之理,虽不堪自比祁奚'1',但只求无负圣宠无愧于心。”言罢,膝地叩首。
  刘羽闻言爽声大笑道:“好!朕有良臣如此,何愁兴国无望?”起身上前难得地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扶起——在刘珩身侧那么久,却是直到自己做了帝王之后才了悟,原来驭人之术非但一言一笑皆有讲究,甚至是细微到扶人起身都是有着莫大的学问:扶还是不扶,虚扶还是真扶,甚至,单手扶还是双手扶,在这小小的动作之间,已经能够恰到好处地向跪叩之人传递出某种微妙的讯息,虽不甘心,可单就这驾驭人心之术上,不得不说自己受刘珩之益良多。
  刘羽难得地亲身相扶,已令方瑾未免略有惊宠之色,忙顺势起身低声道:“陛下厚爱臣承之有愧。”
  “方爱卿忠君忧国何愧之有?”刘羽含笑道:“既然卿家如此恳切直言,朕就放心托付,相信不日便有真相昭然。”
  方瑾再次跪叩道:“臣谨遵圣谕,粉身碎骨不敢有负。”
  刘羽却不再相扶,转身负手回座道:“来时宣诏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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