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云在青天水在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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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一下一下，那个节奏正好和谭素素的心跳同步，她看着他的侧面――从她的角度、并且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
说不出为什么、谭素素的小心肝儿就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就在她觉得无法忍耐、想要张嘴质问他的时候，李寻欢转过头，缓缓地对她说道：“明天下班后把时间空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啊！原来是Ｓ缓！这一刻她有冲动想要叫他及时立刻地把话给说清楚：她觉得立Ｓ比等Ｓ强！可是她又怕，她万分没出息地怕他，他哪有一点儿象可亲可爱的十三呀？！他简直是魔鬼、是她的克星！
于是，谭素素选择了做逃兵，乖乖地低头答应、灰溜溜地转身想逃离他的车。
可是魔鬼就是魔鬼。在她还没来得及进行下车动作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按进自己宽大的怀中，久久都不放开。
半晌，他松开了手，放她立直身子。看着谭素素的眼睛，象是安慰般地对她笑了笑，他说道：“快进去吧，明天一下班就到我办公室来，有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一整天，李寻欢的班都上得神不守舍，他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提心吊胆――怕某人会向他发夺命ＣＡＬＬ。
不想到了下午，他等的没有来，倒来了另外的一个人。
大概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吧，李寻欢的楼层秘书打电话向他请示：“有位叫陈元的先生想要见您，他没有预约，您看？”
“让他进来。”他简要说道。
听到他的回复，楼层秘书小姐舒了口气：眼前这人来意不善、怒气冲冲，要想把他拦下，自己可没这个斤两。不过，放他进去，是不是对总裁有点儿…？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总裁提个醒。
她没有按规矩让陈元自己进去，而是引领着他、并帮他打开门。
她在陈元进门后，对李寻欢说了一声：“李总，您看――？”
李寻欢扫了一眼满脸担心的秘书，说道：“去倒两杯茶来。”
“噢，好。”
过了一会儿，她斟茶进来，在给李寻欢放杯子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多了一次嘴：“李总，您看――”
李寻欢摆了下手，说道：“行了，出去吧，这期间不要打扰我们。”
“是。”她只好听命、转身出去。
陈元一直冷眼旁观，直到秘书出去并关上了房门，他才开口说道：“你公司员工很维护你呀！可是，假如她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事儿以后，那还可能这么敬重你吗？！”
好吧，看来老话说得不错：坏事传千里！――李寻欢心想。他慢慢从椅子里站起，踱步到陈元面前：“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元“腾”地一下也站起身，平时颇为儒雅的面容此刻青筋必现：“没错！”
“听到什么了？” 李寻欢问。
“这么说是真的了？”陈元想再确认一次。
“嗯，基本属实。”
话音刚落，陈元的拳头就招呼在了李寻欢的肚子上。
李寻欢向后避让，可是陈元红了眼，一拳拳紧跟着击出。躲了几下，看陈元毫无收手的迹象，李寻欢没奈何、只好还手。
拳影重重。这一次，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都只把拳头砸在对方的胸腹部，避免脸的位置。
终于，陈元打累了，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的李寻欢，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一整天、李寻欢都在后悔自己昨天的莽撞，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一想到有可能给谭素素造成的恶劣影响，他就深感不安：昨天他太自私了，真的！并且还不仅限于这一件！
陈元看了李寻欢一眼，说道：“你最好别去找她，免得她被对号入座。”
李寻欢苦笑了一下：“他们公司的人早把我和她认作了一对。”
“那我去约她。”陈元说。
“有妇之夫。还不是一样？”
陈元恨恨地用拳头锤地。
还有劲儿呀！李寻欢心中暗想。清了下侯咙，他说道：“上午我已经叫助理又存了笔预付款到那家会所。他们老板很懂事的，知道维护客人的隐私对他的生意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我猜你也就是听到了些许流言吧？应该还不至于到沸沸扬扬的地步。”
是，确实只是很细微的小道消息。――陈元承认。
要不是他太关注李寻欢，他也不会相信的。毕竟之前那么多老总带女人进去消遣过，也没传出过什么！除非这家会所的老板想砸了自己招牌，否则他一定会狠狠约束自己员工的。可是，正也因为如此，才反映出昨晚李寻欢和她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一想到这个，陈元就无法冷静。
李寻欢看着陈元，说道：“对她我是志在必得。唯一我觉得抱歉的，是对她的名誉造成不好影响。以后我会小心些的，可是――”对着她，真的很难克制。后面的一句，他是在心里说的。
他是成心想将自己的火吗？陈元的怒气又冒了起来。翻身站起，他冲李寻欢走去。
李寻欢冷声说道：“再想打，我就不奉陪了。她早就拒绝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撒野？！”
“就冲你昨天那么对她。”
“为这个我们已经动过手了。没别的事的话，你出去吧。”
陈元想了一下，也觉得再留下没有任何意义，狠狠一顿脚、他转身离去。
流言确实只是在极小的范围里流传，并且在瞬间它就被证实是子虚乌有，所以谭素素在所里毫无知觉，她们所也没人听到这个消息。
临下班的时候，她接到李寻欢的一通电话，他再次叮嘱她下班后一定立即过他公司去。
有什么事情这么急？这么重要？――她猜不出来，难不成是求婚？不至于吧？算了，一会儿就知道了，一边想着，她一边下楼准备前往李寻欢处。
到一楼的时候，却冷不防碰见了陈元。
话说，当时真是属于那种猛一抬眼看到他的情况，所以心虚、愧疚、还有惊慌…立即就在谭素素脸上交替出现、纠结不断！
第３２章 吻别
谭素素楞楞地立在原地，全身僵硬，呆呆地与陈元两相对视。
然后，她就发现，他的眼框湿润了。接着，两滴清泪顺着他白净的面庞滑落了下来。
这叫她立即就难受了，心有如被刀割了一般。
上前两步，她把他拉至楼角处，并将他的身子扭转到面向墙的方向。“元，元，你怎么了？别哭！求你了！”她焦急地小声叫。
他置若罔闻，并且他的眼泪就那么可耻地、滂沱地奔流了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会流泪的，如果他知道会流下眼泪，那么他一定不会来找她的，他一定不会选择哭于她的面前！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怀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站在她的楼下的，他要对她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想来等她，他只是想看到她！
和她分手已经够叫他难熬的了，现在，她竟然属于了别人！他觉得撕心裂肺的疼！他可能都得了“心绞痛”了吧？要不然怎么心口的位置会那么地憋闷难受？！仿佛就要喘不上气来！
在这一刻，陈元完全崩溃了，他抑制不住眼泪、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下身、他开始嚎滔大哭。
正是下班时间，一楼处人来人往，任是自诩教养良好，大家也忍不住纷纷地向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谭素素怎么也劝不住陈元，只好将他丢下，去向门卫求救。
过了一刻，门卫帮她叫到了出租车，并且协助谭素素将陈元架上了汽车。
“去哪儿？”司机大佬问道。
“先开吧，让我再想想。”
“啊？这哪行？”
“求您了，先开吧！”谭素素觉得自己也快哭了。
车子终于发动了。
她扭身去看此刻仍然哭得一塌糊涂的陈元，用手去拍他脸：“喂，喂！别哭了，你家地址？！”
他似乎没有听到。
“地址？！”她继续使劲儿拍他的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叫我怎么办？！
陈元清醒了些，茫然地看着素素。可立即、他就又忍不住地悲意上涌，一把抱住她，反复呢喃：“素素，别走，别走，我改，我都能改…”
司机在前座不厚道地抿抿嘴，估计没见过这样的戏码。
正在这时，谭素素的手机响了。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李寻欢打来的。
不接。
音乐响了一阵后，司机开口说道：“小姐，您手机响了。还有，您倒底去哪儿啊？也不能总在这街上瞎溜嚕桑俊�
求求您，就别裹乱了吧？！――谭素素心说。
音乐声有三秒钟的停顿，接着就又固执地响了起来。
谭素素无奈，只好从包里拿出它，按下接听键。
果然是李寻欢。
她不顾他焦急的询问话语，打断他说道：“我现在有急事，过会儿再给你打。”说罢，她就挂断电话。并且，一直地按住按钮，把手机给关掉了。
处理完十三，她又转向陈元。
此刻，陈元已基本恢复了平静：“…”他对司机说出了地址。
因为是星期五，所以道路上的车巨多。还是上次他带谭素素去的地方，不过，这次用的时间似乎更长。
谭素素付了车钱，搀陈元下车。说实话，她是不想上楼的，她真怕他会…可是，她又不忍心，最后咬了咬牙，她还是扶着陈元进了屋子。
她把陈元扶至沙发处让他靠下。
然后，她在他对面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累！心累，身体也累――之前扶他上楼时，陈元的身体就跟没了骨头一般，重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觉得自己累得快断气了。
静静地坐着、她看着陈元而不出声。
陈元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今天实在是太失态了。现在，面对着她，如他所愿的就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他一直都没什么可说的，不是吗？他根本就没有立场！他从无负责任地为谭素素考虑过。就算是最近对她许出了诺言，可是也一直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所以，他才只能哭吧？！除了痛哭，他什么也做不了！
谭素素不出声，依旧静静地看着他。她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心很柔软、尤其是面对心爱的人。他不出声，她就耐心地等。
“过来。”过了片刻，陈元说。
谭素素犹豫再三，还是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面对他向她所张开的怀抱，她坐了进去。
触到她的那一刹那，陈元有种宝贝失而复得的惊喜感受，虽然他知道：这只是短暂如昙花的一现。
心间破漏的那个大窟窿仿佛被瞬间补平了。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或者，就让他和她在这一刻石化了吧！
他的心满漾漾的，是酸痛、又是喜悦…五味杂陈。
“元，对不起。”谭素素说。
“不，别说话。”
静静地搂抱着她。
静静地、她被他搂抱着。
他和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安静与宁和过了。
过了好一阵子，陈元开口说道：“我离婚后会再来找你。这一次，我会拿到那张证书后再来找你的。如果，万一如果…在此之前，你有了爱人，那就只能是说――老天惩罚我。”
“元。”她哭了。
“别哭。这次别再为我哭。”他温柔地说。
然后，他就扳过她的脸，使她面对着他。
忍不住地，他吻住了她流出的泪珠。然后，无视于她接下来汹涌而出的泪水，他改吻向她的嘴。
她的泪一直流、一直流，流过他和她紧密结合的唇畔。
辗转缠绵间、他顾不上再为她吻干泪水，因为他无比贪恋着她、贪恋着此一刻她的温柔、贪恋着此一刻存于他们心间的潺潺爱意！
对于他来说，也许这一刻就已经是永恒！
越吻越伤心！
越吻越伤心！
终于，他也哭了…
第３３章 亲爱的；你要怎么才能明了我的心？
李寻欢对于计划中的、下午和谭素素的谈话的结果是抱了很高期望的。可惜她一下班就没了人影，电话接通后也没说上一句话，就被挂机了。紧接着她又关了手机，这使得他所有的计划都有了变化。
昨天他和她OOXX时是没有做防护措施的，当然，这不可能是他故意的。
他故意做的是另外的一件事：虽然他随即就想到了后果，可是却没有出声告诉谭素素，他觉得当时说不是好的时机。
他希望能在一个时间比较宽裕的情况下、和她深入地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他期待她能够被自己说服，而不去服用那个东西。
当然，他也考虑到她拒绝的可能性：如果她一定不肯冒生孩子的风险――也就是说目前她还不想和他结婚的话，那也不是来不及，７２小时之内都是可以做事后补救的。
如意算盘没能打响。
她人不知所踪…
他心急如焚，急忙打电话到她公司――如他所估计的那样，她下班了。
她原先住的小窝――当然没人。
她父母家？他没有她家的电话。虽然他可以直接上去按她家门铃，不过他没这么做，因为他能肯定的是：她没有回家、而是跟陈元走了！
不放心，可是又不知道到哪儿能找到她，他只好采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他坐在车里，还好车身宽大，虽然长时间地呆在里面，倒也不会觉得过于憋屈。
大慨是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她回来了，果然是和陈元在一起。
她和他一同从一部出租汽车里下来，车没走而是停下待客，这说明陈元很快就要离开。――李寻欢对自己说。
他耐心地等他们话别。
真可以称得上是话别！殷殷的话别！
李寻欢的汽车停在马路的对面，与他俩儿的距离很近，除了听不到他们谈话外，其他的，诸如表情、动作之类的，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陈元貌似很不舍地拉谭素素的手，而她并没有挣脱！
李寻欢静静地看着，对于这个，他觉得自己还能够忍受。
马路的那边，陈元对谭素素不停地、絮絮地说着话，而她就很好脾气地听着，好久吧？她终于把陈元哄上汽车，表情象个小妈妈对待自己不懂事的孩子。她对着出租车挥手，直到车开远了，才停下并转身。
“谭素素。”李寻欢开口叫她。
她回头，看到了他。
谭素素看着李寻欢――
他先是推开车门、伸出一条腿――他的腿笔直而修长。然后他的身子探出来，接着是另一条腿迈了下来…就象看电影的慢镜头一般，她看着他的分步动作。
经过了一晚上的纷乱和煎熬，她简直精疲力竭。看着他一步步向她走来，说不出为了什么，她竟有种“依靠来了”的放松感觉！
随即，她又深深不耻：自己这算什么呢？！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远离他、说自己不再触及男女感情了吗？可是却这么快就把这些都丢诛脑后、而去旧迎新了？！
李寻欢站定在她的面前，眼前的她憔悴而又无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怎么可以这样？！在陈元和自己的面前，呈现出这么截然不同的两个样貌？！
虽说这发现叫他心安，可他还是不舍和心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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