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十里荒凉相留醉 作者荒凉 >

第37章

十里荒凉相留醉 作者荒凉-第37章

小说: 十里荒凉相留醉 作者荒凉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摆摆手显是不妨,又侧身来问我:“这身行头可要换了去?”
  我知宫女备了换洗衣裳,不禁问道:“今个儿可要在这里过夜?”
  皇上微微点点头,寒心一蹦三尺高:“小姐晚上可要来抓牌?”
  楚冉微微咳着责备了下,又道:“备了些焰火的。”
  我奇:“这什么岁头,要焰火作甚?”
  楚冉对我面色好多:“想着你年头上除夕元宵都错过了的,就今日玩玩也好。”

  明月,明月,照得离人愁绝

  几方人都去吧官服朝服换了下来,我出来见楚冉又穿了玄色的袍子,不禁道:“早知你要换这个,便将刚才那副样子再多看些了。”
  皇上也打帘出来,恰好听到:“怎么,不喜他这身打扮?”
  我笑:“皇上天天见不稀罕,都不知他多少穿艳颜色,所有袍子里也就我那年给他挑的鹅黄还亮些,其他的穿个四五十载都不要换。”
  寒心捧水果上来给我,一边说道:“原来要素雅,现在要稳重。家里又没写个女眷,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置备。”
  我剥着龙眼指指点点道:“果然还是缺我不得。”
  楚冉看我,桃花眼里神情微转,话语里好似有轻轻调笑:“而如今便是缺不得又如何了?”
  皇上牵起我的手,就着把我剥好的龙眼送入嘴里,微微笑并不答。
  我手不缩回来,依旧在他面前陈着。他拿眼看我,我朝他比划:“核呢?”
  他微微笑了下,然后垂下眼,张口轻轻吐在了我手掌里。
  我将那扔在一旁,顺口问道:“如今这么早便有龙眼了?”
  寒心在一旁道:“南方才刚刚有了,公子让人快马加鞭弄来的。”
  我凑过去:“还是楚冉疼我。”
  楚冉摸摸我的头:“宫里住得还惯?”
  我点头,突又想起来,那么大个后宫里我连一妃半嫔都没见过的,空空荡荡好不冷清。现时这里又不能说,只道:“皇上这几日都不上朝,一贯这么清闲的?”
  楚冉脸色不变笑道:“清闲不好?”
  我拉着他的袖子笑道:“若真这般闲,再一道出去玩罢。”
  皇上本一直坐在旁喝茶不插话的,等我说了这个,才抬起眼来道:“你这身子,这两年是想也不要想了,安生在宫里养着。”
  我一撇嘴,寒心赶紧在一旁说:“别处不许去,公子这里还是能来的吧?左右才这么点路。”
  皇上并不答,伸手来招我过去。我挪了两步,被他拉着就在腿上坐下,大半身子给他搂在怀里。
  他握着我的手,未觉得发冷,才放了开去,问道:“这半日可累了?”
  我摇摇头:“只是在龙辇上坐着,能累到哪里去。”
  看看天上日头,又问:“什么时候了?”
  寒心笑:“小姐定是饿了,我这便去膳房看。”
  那本来一直站在一旁不声响的宫女,此时往前一步,不偏不倚挡在了寒心面前:“皇上同姑娘的膳食,都已备下,奴婢即去传唤。”
  寒心认了她出来,还记得原来的事,一步不退:“我家公子早早吩咐了菜色,都是小姐最喜欢的。”
  那宫女好似扫了一眼楚冉,又好似没有,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姑娘如今身子孱弱,需用药膳调养。”
  寒心不服气还要再说,楚冉却伸手拦他,皇上倒是开口:“只是一日,不妨,清淡些便可。”
  寒心一听好似得了场胜仗,嘻嘻笑地请了安出去了。
  我听这么说,倒想起晋子安来了,还有那么些个纠来缠去的事情,不禁问道:“晋子安现在倒是在何处了?”
  楚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丫鬟上来茶水:“初回京的时候在府上借住了一段日子,后来似是搬入宫里去了。”
  我看向皇上,见他并无异议才笑道:“皇上好本事,那么个没心性的人都能收到了宫里去。”
  他微微笑着,唇印在我鬓角:“你若身子好好的,朕何尝要这种本事。”
  还不过一会子,寒心便带人传膳来了,笼笼屉屉摆出来一整桌。
  我一个一个菜色看过去,竟都是我原来喜欢吃的,个个都做得精致无比。
  这时才想起来,赶紧咬着皇上的耳根问:“可有带了东西来的?”
  皇上笑:“方才你去换衣裳的时候,礼单已经给了。”
  楚冉也笑我:“竟然还惦记这个。”
  我不以为然:“总不能因为要好,倒对你最怠慢了,没有道理。”
  皇上抱我在餐桌边坐下,楚冉一同入座,我示意寒心也坐下来,他却一看那宫女,还是往楚冉身后一站。
  楚冉看皇上,皇上并不在意,他便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寒心也坐下。
  我又将菜色看了遍,奇道:“怎么没有点心?”
  寒心不住地笑:“公子特地关照了,要等主菜都吃完了才能上。”
  我一撇嘴,皇上笑道:“原来要这样子。”
  一顿饭吃得尽兴,到端上茶点来的时候,听得外面怦怦两声,寒心一跳向外跑去,一边嚷嚷道:“天才擦黑便等不及了?”
  众人都笑,我吃了两口芋酥,心思也早飞了。
  楚冉见得如此,便唤人去院中设置桌椅茶点,招呼我们都一同去了。
  才跨出门,头顶砰地一声炸开一朵金菊,又近又低,好似那些飞萤流火都能落到身上。
  我被吓了一跳,撞在皇上身上。他将我的肩膀一扶:“不是闹着要放焰火的么?”
  我揉了揉耳朵:“哪里想到会这么响。”
  他低低地在耳边笑:“去吧,我在一旁看你。”
  寒心抱了一堆焰火来,轻轻扯我的衣角:“小姐,这边这边。”
  皇上示意我去,自同楚冉去一桌坐下。
  寒心拿火折子点了引线,然后就拉着我往后跑,一直躲到了树后面。
  我好笑:“这么怕还要玩?”
  他却好似没有听见,只扯着我的袖子往天上指:“看呐看呐。”
  我抬头看过去,天上突然炸开血红的一片,艳丽绝然,好似在笑,残红却划过黑暗破碎的天空,哭泣一样的痕迹。
  心中一恸,禁不住生生退了一步。寒心正起兴,没有觉着,还不待天上的焰火落干净,又急着要去点第二记。
  突然记起来什么,想起来什么。这样似曾相识的夜里,寂寞到让人潸然泪下的烟花。
  是谁,在耳边轻轻地轻轻地说,那我们长一起,好不好?
  长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再也不要分开。
  好不好,好不好?
  嗵地一声,又是烟花冲到天上,在夜幕里炸开,细碎如黄金急雨,遍布散开洒在夜里。
  我侧过脸去,耳边还是寒心和其他小厮的欢声笑语,却就这么落下泪来。

  仙裙玉佩空自知,天上人间不相

  在楚冉那里住了三日,都是平平常常的,只有一日寒心实在耐不住,终于说得楚冉允了,一群人去江上玩了半日。
  江南那种地方,免不了烟花酒寮,皇上是没有防备来的。开始还好,到了黄昏头里,船行到繁华处,越来越多江边楼上的女子羞答答掩在巾帕后面看。
  我还不知道她们在看什么,侧头才见了,皇上端正立在我身旁,锦衣玉冠,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只是冷着脸皱着眉,这般迎风立在船头,江风过去撩起衣袖,勾勒出挺拔身材。
  开始还好,那些女子只是窃窃笑着在一旁看,不知道哪个开始掷了个香囊下来,这下不得了了,多少汗巾和香囊一股脑地涌下来,多数是掷不准的,被风吹了满天,落到水面漂了一江。
  那些东西倒是近不了皇上的身,只是寒心躲什么脏东西般躲得狼狈,看得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寒心在甲板上乱跑,皇上只把我往身边拉:“又在笑什么?”
  我指着江上道:“满楼飘飘红袖招。”
  他睨我一眼,恰我躲一块迎面飞来的血红汗巾,一下子撞到他怀里。
  我还没出声,江岸两边都是此起彼伏的哎呀叫唤,连楚冉都被逗得笑起来,侧头斜着看。
  皇上好似不曾听闻,只将我拉往怀里抱住:“可跌着了?”
  满江的抽气声还有此起彼伏的私语嗡嗡,我脸皮也有些耐不住了,刚要动,却是脚腕一阵疼,顿时一软。
  恰船行到水面开阔处,离了旁边两岸,顿时清静下来,好似破了一场阵仗,甲板上满是汗巾香囊,一片狼藉。
  皇上将我打横抱起来到船舱内,将衣裙撩起来看了才道:“不碍事,只是稍微别了下。”
  并不疼得厉害,我点了点头,就看到楚冉和寒心也一同进来。
  我笑寒心:“怎么不在外面看了?”
  寒心道:“船离得远,她们扔也扔不上来了。”
  说着伸头往外面一看,似是一愣,再进来的时候笑得都要断气了:“不好了,画舫追过来了!”
  被这么一恼,却是不能玩下去了,找了处码头登岸,然后便雇了车子回府上。
  回去了才觉得疲累,刚想回房休息,却被皇上拦住:“今日宫中有宴,不宿在此处了。”
  我一惊,转头看向楚冉,他却只是垂眼微微笑,并不言语。
  方才的心情一扫光,只恩了声,就要往旁边坐去。
  皇上只将我拉到他边上坐去,寒心反出声安慰道:“小姐只在宫里,离得又不远,多得是时间相见。”
  我也只笑了下,并不多说什么,因身上实在乏了,便去厢房里歇息。
  那宫女替我掖好被子的时候,皇上却走进来,挥手让她退了,在我榻边坐下。
  窗户里透进来些夕照,带着火色的光落到他身上,染红了一袭素色云锦。
  我伸手抚过他的眉眼,有些失神。
  他只微微笑了下,眼里敛了夕照的余晖,俯下身来吻在我唇上:“先睡会,今晚怕是不能早歇的。”
  我往榻里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来。他笑了下,躺下来卧在被褥上面,又吻我眉眼,轻轻抚着。
  当真是冰融雪销了,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淡淡的花气,氤氲湿漉,让人不禁的都沉了下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朱颜日日惊憔悴,多少离愁谁得

  一觉一直睡到夜深,醒来时混混沌沌,只看着外面一片的暗,于是便翻个身又要睡去。
  那宫女上来撩开帷帐:“姑娘可算是醒了,皇上虽说尽着姑娘睡,可这都开宴了一个多时辰了。”
  我四下一看,竟已经是回了宫的,只看着她从身旁人的手上接过来一大叠的衣服,恭恭敬敬对我道:“伺候姑娘起身。”
  这才是想起来了,晚上有宫宴的,却又想这干我何事,只从被褥里撑了半个身子出来:“如何我要去?”
  那宫女微微笑:“不妨,只是去皇上身边坐坐,已经垂了帘子的。”
  我心下疑惑,却是任由他们摆弄,里三外三的套头,环佩叮当的头饰,沉得让人迈不开步子。
  那宫女仿佛知了我在想什么,抿着笑道:“辇坐已经在外边等了。”
  不知被他们收拾了多少时间才弄好,我向外走的时候,已经见了银月东升,好大一块,亮得仿佛夜幕破了个窟窿。
  辇架走了好远,我才知道为何这次是没有听到丝竹声的。撩开窗帷来看向外面,经过的宫殿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偶尔的宫人,小小的宫灯一片昏黄,飘在夜里不着边际。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的路,等辇架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晃荡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那唤作孟姜的宫女依旧是笑着来扶我下去,一撩开帷帐,却突然见了一片黑压压的侍卫,护甲在夜里泛着粼粼的光。
  垂下眼去任她搀着走,方才进门便听到一阵丝竹,却是不放荡的,好似中规中举的宫乐。
  她顾着我慢慢地走,穿过了几条回廊,才到个貌似厢房的地方,周围立了众多的侍卫,比我先前见的又是装束不同。
  几个侍卫恭恭敬敬地打开了门,孟姜领着我继续往里,直到撩开层厚厚的帷帐,才看到皇上一人坐在案边,那黄领内侍正在斟酒,离那几案三尺开外垂了层薄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下面坐成两列的朝官,还有中间中规中举的宫廷歌舞。
  我站在门口有些踟蹰,从里面看出去格外通透,却不知道外面能不能看到这里。
  还没出声,皇上却是觉着了动静,转身来招我过去,坐在他一旁。
  一旁的宫女立刻上来布置酒水菜碟,皇上只微微扫了一眼,孟姜立刻上前来,将那清酒撤去,换了热茶上来。
  我因睡了个晚觉混沌,什么都不想吃的,随他们弄着也不在意。
  皇上抿了口酒,似乎心情好得很,眼角都是微微带笑的,又问我:“方才醒的?”
  我点点头,随着满头的首饰哐啷乱晃,赶紧直了直脖子不再动了。
  他似乎笑了下,伸手替我从头上取了几支下来,放到桌上,马上便被孟姜收了去。
  我扭了扭脖子,果然觉得轻松了好多。
  宫女接着张罗了好些瓜果茶点,皇上看了看:“还未用膳,莫要吃太多甜的。”
  我点头应了,然后就看到下面有个人站了起来,藏青色的官服,离得远又隔了层纱,看不清楚面貌。
  那人举着酒,朗声说了些恭贺国泰民安之类的话,诸多大臣纷纷站起来一同敬贺。
  我有些不安,那些人明是见了垂纱后面我的影子的,时不时有目光飘过来,却不敢大看,立时又转了过去。
  皇上只一手抚住我,举杯道:“众卿劳苦。”
  言罢一饮而尽。
  底下众臣纷纷同饮,而后又各自入座。
  这般算来才是开宴,歌舞又起,宫女内侍穿梭往来一道一道地呈膳。
  气氛有些微妙,大约每个人都见着我了,除了楚冉却都不知我是谁,莫说相问,连提都没人提起。众人皆是向皇上敬酒,仿佛隔着他一尺多的地方,根本没坐着我这么个人。
  心里知道是皇上的手段,却是微微有些笑,后来他让人给了我些甜酒,暖醺醺地上来,心情愈发好起来。
  下面众臣有些喧哗,恰起来的宫乐是我原来习过的,趁着酒兴手指往酒盅上击节,口中轻轻跟着哼。
  皇上见了,便伸手招我去与他一同坐。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天地一阵晕晃晃,却不难受,有些歪歪扭扭地走到他跟前。
  他的座椅倒是大,两个人一起也不显挤。我肯定是酒劲上来了,一直嘻嘻地笑,好似当真开心地不得了。
  吃了两口桌上的菜,也没什么不同的。下面歌舞阵阵热闹得很,舞姬眉目如波,水袖如蛇。
  我往他坐椅后面倒去,躺得舒舒服服,于是把腿也蜷上来了。
  皇上侧过头来看了,只是一笑,就抿了口酒俯下来喂我。
  我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以为不是什么烈酒,张口接了,却是舌尖一碰到就一片火辣,赶紧要退回来,却被他按住,全灌了下去。
  他不退,缠着我的唇舌,好似要把刚才那口酒都舔回去。我酒气上来,浑身热得好似要破开,感觉头顶氤氤氲氲地蒸着气。
  我将他推开,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不住地笑:“喝得多了。”
  他吻在我脸上,眼里竟是柔情:“无妨,难得如此一日。”
  我往他身上蹭了下,蒙蒙糊糊眯着眼。
  他抚着我的头:“可要睡在我身上?”
  我摇头,含混不清道:“只眯一会便好。”
  迷混中依旧听得歌舞升平,歌女言笑不羁,遮去世事本象,好似人间本无苦楚,永远都是这般如锦繁华。

  天河只在南楼上,不借人间一滴

  夜深到月起,宴上却才兴起,一阵一阵的靡靡之音如网一样罩下来,让人找不到出路。
  纵然身上披着大毡,却是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