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宪法原理[美]汉密尔顿等[网罗论坛]寒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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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点，改善或除去其缺点。但余对革新民政制度之种种设施，
尚有一新条陈，主张扩大其规范，使之成为单一国家，或将
若干小州合并成为一大联邦，以推行此一制度，今拟制定新
宪法之目的即在此焉。联邦制度之功效，可以镇压变乱，保
障各州内部安宁，充实御外实力，维护国家安全，实皆非新
奇之理论。历世以来，各国相行已久，且已为多数政治权威
作家所认可。但今之反对此种计划之人士，曲解孟德斯鸡氏
之理论，断章取义，以为共和政体只能行诸于狭隘之领域内，
实则彼等并未窥见孟氏另一部著作之主张而获见共结论也。
要知当时孟德斯鸿氏所主张之小规模共和国，其标准皆较美
国任何一州为小，倘吾人执此理论而不变，视诸为真理之规
范，则若不觅取君主国武力之庇护，亦只能再行划分，形成
群小割据之局面。互相猜忌，纷争倾轧，徒贻世人之怜惜而
自取其辱，从此美国将永无增进人民福利，显示美国人民伟
大之机会矣。
反对者所持之立场乃欲缩小合众国之各州，各自为政，
勿使之受一个联邦政府之统治，此即引起争辩之问题。实则
孟德斯鸡氏之建议，乃与集各州而成合众国之计划，并不抵
触，其所主张之联邦共和国即系扩大人民政体之范围，吸收
君主国之优点，使与共和主义相辅而行之便宜政策。兹试摘
录孟德斯鸿氏之言如次：
“人民若不制定一种宪法，内具共和政体之优势，外具
君主政体之实力，即组织联邦共和国之谓，则终将被迫受制
于一人统治之下。联邦政体乃由若干小州同意所结合，形成
一个整体，此乃社会个体结合而成之一种新政体，稗可借此
团结而产生力量，以保障全体之安全，然后该一共和国始可
外御强暴，内图整伤，消除种种不便。倘其中一州有篡权之
企图，则将自失其威信，而为联邦其他各州所不齿；倘其势
力膨胀，胜过他州，则自将引起其他各州之警觉，可以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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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以牧平，不致酿成大祸；倘一州之内，发生人民叛变，其
他各州可群起而攻破之；倘一州之内有流弊等情发生，则其
他各州可引为前车之鉴而避免之。各州州治既可因地制宜，
而联邦主权则仍划一。且联邦政府既由各州所组成，各州内
部自可相安无事；以言对外，则内部既属团结一致，自可具
有大君主国之实力与一切优势”。
所引各言即与本文所论各点，及建立合众国可以勘止内
乱之言，旨趣尽属相同，由此亦可证明反对者之论调，实系
曲解其原意也。
合众国组织健全，既如上述，可见攘外安内，具此种种
优点；但其中尤以可以解除及控制内江一点，最值得加以研
究。所谓内江乃指多数或少数人民为其情感或共同利益所发
生之争执而言。其结果每易使其他人民，或整个社会之利益，
蒙受不利之影响。至其解救方法，则有下述二端：即（一）
根除其起因，及（二）控制其影响是也。惟前者必致破坏政
治生命所必需之自由：后者则虽属无补实际，但就人情环境
而论，内江之起因，本无办法，可予根除；惟以控制其影响，
则尚能予以挽还，此则有赖于推行共和政体，始能收获成效。
联邦共和国之定义乃“社会之集合”或“二州以上所结
成之集团”之谓。其职权之范围、方式，及目的，仅为审慎
处理政务而已；其与地方行政所设之州治，虽为组织上之需
要而存在，但仍隶属于合众国最高当局之下。故在实际与理
论上言之，各州皆为联邦单位之一。今建议中之宪法，其条
例亦并不废除州政府，仍使之成为自主国组成单位之一，由
其推选代表直接参加参议院，并界予某项特权及大部分之自
主权，故就其实际意义而论，亦与联邦政府之理想，完全符
合。
关于建立合众国，维护国人政治安全与幸福之重要意义，
已在上文加以阐明。至团结美国人民之神圣联系倘被人之野
心，贪婪，妒嫉与误解所分化；则国人所将遭遇之种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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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成因亦已早经说明。但此一重大问题，前途荆棘殊多，尚
待国人不避艰难，全力以赴，始可底于成功。
兹需昭告于国人之前而加以共同检讨者乃“现行联邦条
例不足以保持合众国团结”一项问题。其理论之辩证，实有
待事实加以澄清，此在新宪法之赞助者及反对者皆所公认者
也。众人对此所具之见解，虽有出人，但对吾国现行联邦条
例之未臻健全，殆亦皆有同感，莫不希望有以改善之，以免
国事陷于混乱之境。今国事日非，当前之错误政策实应负其
主要责任。多数人民均已有鉴及此，故对联邦条例之缺点，
若仍讳莫如深，则合众国之友人，凡具识见者皆将引为莫大
之憾事也。
适切言之，吾人今实已催于自取其辱之穷境中，独立国
家之光荣与特质，几已丧失殆尽，有约不能守，内外国债不
能清，领土与权利不能保，外侮不能御，言行不庄，体面不
具，既为外国轻视，复无以抵御其侵略；政府柔弱无能，徒
受外人之奚落，驻外使节，徒具主权国之名，而无主权国之
实，国内地价衰落，亦可见官民对政府之缺乏信心；工业资
金借贷之门，愈趋狭窄，由此可知，工商实业亦不获稳定。
总而言之，此种情形殊使吾人对前途难以引为乐观，国家所
赋有之天然富利，因亦无以求其发展，致国家贫乱，日甚一
日，可叹孰甚。
上述种种悲观情形，已属显而易见，但尚有阻挠吾人采
取新宪法之人在焉。处此忧患之中仍不知悬崖勒马，直欲置
国人于万劫不拔之深渊中。凡吾同胞，开明之士，今为国家
之安全，国内之安宁，国家之尊严及荣誉着想，垂宜坚定信
心，作最后之挣扎，以摆脱吓阻吾人觅取幸福与繁荣之魔障。
彼等虽亦承认美国现政府缺乏能力之弱点，但仍反对界
予所必要之权力；虽欲扩大联邦职权而仍不愿削弱州治之职
权；虽欲确立合众国之主权而仍主张各州之完全独立，立论
矛盾百出，盲从“主权内之主权”之政治怪论。由是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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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现行联邦制度之主要缺点，并非积习所养成，实为机构
上之根本错误，有以致之。故挽救之道，先宜改革政治组织
体制，方可收获成效，此即急需制定宪法之谓，其重要意义
当已为识者所共见，无待赘述。
第五章合众共和政体
汉密尔顿梅狄森原著
―新宪法之要旨― 统一政府之主要任务― 共和政体
之特质― 共和政体具有联邦与国民之复合意义―
吾人兹将进而研究为确保合众国统一所必需推行之宪
法，此则至少须如制宪会议所已提出者是也。其宜注意之要
点，有如下述三端：
一、联邦政府所应具备之目的。
二、联邦政府为完成其目的所必需赋有之权力。三、前
项权力应授予何人行使之。
其次关于分配权力与组织等问题，则当在以后各章，分
别讨论之。
合众国设立联邦政府所应具备之目的，即其主要任务，
乃有下列五项，即（一）各州间之共同防务，（二）维持公共
和平，（三）防范内乱与外患，（四）调整各州间，以及与外
国之商务关系，（五）管理与外国之政治与商务邦交。
所谓共同防务，其主要职权乃指征募兵员，配备武装与
给养，及管理等事宜而言，凡此皆应界予无限制之权力。盖
一国之应付紧急事变，及其所应具备之必要力量，皆难以预
断故也。且危害国家安全之种种情形，既非一语所能尽述；
其执行权力又非纸上条文所能明白规定而可有所限制，故处
理共同防务之事，应另组会议，主持其事。总之，凡事须以
手段能合于目的为最要条件，然后始能遇事应付裕如，洛尽
职守。
故今之首要问题乃应否以共同防务之责职，付予联邦政
府一事，提交国人共同讨论之。但目前已为应予肯定决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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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不容再事迁延。政府之目的既备，然后始可研究联邦
政府为履行其任务所需赋有之必要权力一项问题。简言之，
吾人对危害公共安全之情形，既不能确定其范围，或予以合
理及适当之反证者，则对其保护群众与维持安全之职权，自
决不能加以限制。此即国军之组织，指挥与给养，为求其收
获实效起见，应以无限权力授予政府之谓也。
现行联邦制度有其缺点，尚待改进，已属明甚。且已为
众所公认，实则国会对于征兵与筹款，管理及指挥武装部队
作战等事，本具有无限制之权力；同时各州在宪政组织上亦
受征发之束缚，并负有供应一切之重大义务，故合众国为达
成其“共同防务与一般福利”之任务，在必要时，理可征用
全国任何物资，听其支配。或以为各州若能以确实利益为念，
各本善意，则自能望其向联邦元首提供充分之保证，切实履
行其义务。此种期望实属不然，吾人业已有此实际经验，前
文所论，当已为识者共晓。此即首需在原则上改革此一制度，
方能如愿以偿，故吾人倘果欲国力充沛，使其持久，则必须
放弃以法律束缚各州之空洞计划，而宜扩大联邦政府之法律，
使之可以及于每一美国人民；其次配额与征用之计划，既属
不切实际，复欠公允，故亦需加以废弃，宜以维持国军之全
权，完全交予合众国执掌，是为最善之策。
准此而论，合众国必须具有通过法律，制定有关事项各
种条例之权。举凡治安、商务、外交等事均属之，并宜以执
行权授予政府，使之居于领导地位，集中权力，负责治理国
政，则各种设施，自可使人知所适从。至此始可确保安全，
使国家日趋富强，此惟推行新宪法，始能克奏成效。反之，
政府若无执行法律之力量，则即难顺利推行宪法，相互为用，
故充实政府权力，是乃行宪之先决条件也。
其次制宪会议所提出之政体方案，自亦需加以研究。其
首要问题，即应检讨统一政府之一般形式与体制，是否与共
和主义相符合。试以美国人民之察性，革命之基本原则，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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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信徒之光荣决心而论，实亦以共和制度为最得体；且可
凭吾人在政治实验上所得之结果，将此一自治原则付诸实行。
故制宪会议所拟定之方案，倘与共和原则背道而驰，则自将
为众人置之不顾。
然则共和政体之显著特征，究属如何？若仅就州之组织，
而不根据其原则加以研究，则将无从获得一满意答复。试就
各国共和政体而论，例如荷兰素有共和国之称，但究其实际，
其最高职权绝非得自民众；威尼斯亦徒具共和之名，而行使
专制之实，大多数民众被少数世袭贵族所压迫；波兰共和政
体系由贵族与君主结合而成，其威权尤为强暴；英国政府则
仅具一部分共和原则，亦由世袭贵族与君主所结成。凡此皆
系假借共和国之名，而非真正之共和政体，且多属违反政治
学上之定理。
若归纳其他政体所根据之各种原则，作为轨范，则共和
国之定义当为该国所设之政府，其政权乃间接或直接得自民
众，由品学俱优之人士，在规定之任期内，行使政权。此系
得自社会多数民众之政权，而非操纵在少数人或特殊阶级之
手中。不然，即将为少数专制贵族所私有，而变为专制政治，
仅具共和政体之美名而已。职是之故，共和政府之行政官员
应直接或间接由人民任命之，其时效应由任期限制之。不然，
则皆非名符其实之共和政府。今依据合众国各州之组织，其
行政官员即由人民直接或间接任命之，多数州长亦由民选而
产生，立法机关之任用官员，亦皆采取此同样方式；并依据
各种宪法，最高机关之任期可以无限期延长，但行政与立法
部门则多限为若干年。司法官员则应考核其品学，众望所归，
始可长期留任。制宪会议今所提出之宪法即根据上述标准所
拟成。其规定设立之众议院乃与各州州议会相同，系由多数
人民选出之代表所组成；参议院乃与现有国会，体制相同，
系由人民间接所选出；总统亦由人民间接选出；合众国之法
官及其他官员，亦由民选所产生，其任用期限与共和标准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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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州组织法，均相符合。众议院定期加以改选，一如各州之
情形，以二年为期，参议院则六年改选一次。总统任期定为
四年，总统在其执政期内，不受控诉，法官任期则依其品学
而定去留，各部部长之任期则由立法规定之，一如各州之组
织法。
此一共和制度之最大特征乃绝对禁止封疆列爵，规定国
家乃全体人民所共有。
若干反对宪法之人，以为制宪会议无充分力量，可以制
定此一共和政体，并主张应保留联邦形式，使合众国成为各
自主州所组成之联邦国。不然，则将形成一国民政府，而使
合众国成为一“各州之结合体”。此种反对议论，吾人可分析
共和政体之确实性质，加以驳菠之。
以言共和政体之实际性质，则可就其建立基础，普通权
力之来源，行使职权，职权范围，及修正权等项，加以研究
之。首言其建立基础，要知宪法乃获得人民之同意与批准后
所制定，即系民选代表所协商而获得之结果。盖由各州借人
民之最高权力，表示同意，而加以批准者，故此非国民之行
动，而系联邦之行动。各独立州可由人民之行动而形成，整
个团体则非人民之行动所决定，乃由人民所组成之各州，经
一致同意后所共同决定。各州之同意系以多数民意为根据，
即多数服从少数之原则而产生，故以宪法交各州批准时，乃
视之为自主单位，各自独立，由其自愿，加以批准，所以今
之宪法，倘获颁行全国，实系联邦宪法，而非国民宪法。
次言其普通权力之来源，则众议院之职权乃美国人民所
授予，盖有人民按其比数所选出之代表参加在内。由此观之，
政府乃一国民之政府，而非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