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你去流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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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感觉她好象对你？唉！算啦！哥们不说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他好象还要说什么，
被后面排队的旅客挤进安全栏，他又转身对着卓雅一笑：“等着我回来再追你！”说罢他扬手送给卓
雅一个飞吻。
卓雅没有笑，只是轻轻的对他摆了摆手。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很沮丧的样子对我尴尬的一笑，很快消失在安检通道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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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年三十假期的海南，游客如织。
海口通往三亚的每一班车，统统地被来自全国各地操着不同方言的游客塞满，我拉着卓雅等了近
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搭上一辆豪华客车，一路上尽管风景如画，可是，我们俩却各怀心事无暇去观赏它
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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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我们选择了我过去和杜刚常住的椰林滩大酒店并以此作为我们的旅游基地。
我要了一个临海的套间，由于我是持贵宾卡并且和酒店的大堂经理特别熟悉，所以，价格不是很
贵。这样，我们不仅可以省去一套标准间的金钱，又不至于发生睡在一张床上的尴尬。
站在客房里的宽大落地窗前，眺望不远处那郁郁葱葱的揶林和碧蓝无边的大海，使人不禁心旷神
怡遐想万分。
卓雅洗完澡，默默地站在窗前，看的出她的心情正在慢慢地被这旖旎的自然风景所感染。
“渴了吧？”我递给她一杯她最喜欢喝的白色椰汁。
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是接过椰汁细细地品味着它的甘甜，然后，她悠然地转过头歪着身子茫
然地看着我说：“哥哥！这不是做梦吧？”
我笑了：“你可以掐掐你的胳膊啊！”
她歉意地笑道：“是啊！这不是在做梦！你知道吗？我看着窗外的揶林和蓝蓝的大海，还有这绛
紫色的夕阳，我总是想起我们刚刚踏上海南的那一个黄昏，还有那瓶廉价的椰汁！唉！这一切真的就
想昨天啊……！”
我的眼前迅速清晰地映过那个黄昏、那瓶她怎么也舍不得喝的椰汁……，啊！流浪的日子，你陪
着我，而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我依然继续要流浪，可是，身边却没有了你，想罢我的眼睛不觉有些湿
润。于是，我忙低下头拿出一支烟。
“我给你点着吧！”卓雅凄惨地笑着将打火机按着为我点燃香烟。
“小妹！我们、我们吃饭去！然后，带上你的吉他，我要带你去漫步沙滩……！”
“给我唱歌吧！然后，带着我的灵魂去流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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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海，就象沉睡着的少女之梦似的静静的翻滚着，那无垠的沙滩在星光下是那样的安详，
踏上去又是那样柔软。微风缠绵着揶林，发出沙沙的声音，浪漫而又温馨。
我牵着卓雅的小手，踏着沿绵的沙滩，聆听着揶林的悠唱，眺望着海的尽头，慢慢向前走着，身
后是两串蜿蜒的脚印，不时地被温柔的海水亲吻着……
我们终于走累了。
“哥哥！为我唱首歌吧！我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歌了！”我们在一棵椰树下并肩而坐。
“好！哥哥唱！开心点！”
“恩哼！”她调皮地一笑将吉他递给我。
你似微风吹醒我心灵，羞怯还带着惊喜，默默递给我一朵小野花，带给我喜悦的春。
你伴着我带着老吉他，吟唱在山颠水涯，深情注视我笑在艳阳下，满盈我欢畅的夏。
你难忘记流浪的岁月，挥挥手只留下背影，弹着老吉他我依然吟唱，潇洒我轻愁的秋。
你已远去无处觅游踪，寄语浮云传珍重，多情应似我此情与谁共，凋零我孤寂的冬。
啦啦啦啦……
我深情地弹唱着我流浪的心情、吟唱着我迷茫无际的春、夏、秋、冬……
“哥哥！别扔下我好吗？我要跟你去流浪！”黑夜的星光映在她挂满泪痕的面颊，她的眼睛里是
那晶莹的泪水，她看着我是那样的深情，就象夜空里的星星，深邃而又让人不可触摸。
我没有说话，扔掉吉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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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和卓雅总是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转眼已经到了年初四，随着离别的日子的渐渐临
近，这种气氛越来越沉重。有时，我甚至想说：卓雅！别走了！我要带你继续流浪天涯！可是，我始
终顽强地克制着自己。因为，她是我的小妹，我始终是这样对待她，尽管不是血脉相连的，可我最近
总是感觉这种情同手足的关系正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这也是我最不愿意继续下去的原因，我知道如
果我再继续下去，我会克制不住自己那变化着的情感。
我开始感叹爱情的力量了，包括对可欣的那种若隐若现的情愫。于是，我开始相信人间的爱情，
但是，每当我想起我过去的荒乱放纵和颓废，我就很自卑甚至是还有自贱感觉。她们俩在我心里是那
么的纯洁无暇，而我哪？整个一副标准的地痞流氓的丑恶嘴脸。
面对这份洁白的爱，我只能选择逃脱，只能疲惫地去孤独的流浪，我这样的人不配有爱情；面对
爱情，我只能沾污它的纯洁。
让我走吧——继续流浪！
因为，流浪的人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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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果然是你丫的！”这天中午我正在三亚湾的一个商亭前买香烟时，我的背后突然被人拍了
一下，那人兴奋地说。
“你丫是？”我转过身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系着碎花领带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认识我了！”那人说着摘下墨镜：“瞧你丫那脑子，整个一废物点心！瞧仔细一点！”
听着他纯正的京腔京调我脑子里迅速闪过去年在北京警局里的那一幕，我恍然大悟：“我操！是
李警官！”说着我伸出手：“你好！大过年的你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我就不能来吗？你怎么混到这里来了，是度假？
“度什么假啊！我现在在这里工作！”我说着转头喊卓雅：“小妹！过来！”
卓雅很快跑过来。
“这位就是去年处理咱哥哥的那位李警官！”我对卓雅说。
“您好！”卓雅。
“您好！你是他妹妹？”
“不全是吧！”卓雅说。
“这是怎么说来着？”李警官被卓雅的回答弄的一头雾水，“没、没什么！”我忙解释道。
“得！你忒请我吃饭啊！咱们可是说过的，你去北京我请你，现在你可是这里的地主啊！”李警
官说。
“好！中午咱们一块吃！”我爽快地说。
“我还有两个同事！”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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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快找了一家不算很大的酒店，在吃饭过程中，我大体知道了，李警官现在已经调到公安部
工作，随他一同来的是一个北京市刑警支队的另一个是海南省厅的，至于别的他们并没有说，我可以
感觉到他们一定有什么任务才来到这里，不然，大过年的警察可没有这么舒服。
李警官询问了卓军的一些事情，我只是说他现在已经在美国了。他又问了我一些关于我的工作方
面的事情。我没有对他讲的很清楚，我知道这是他们当警察的一个通病。
“操！你丫不会是怀疑我走私军火吧？”我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这个我信！你丫是特种兵啊！”他笑着说：“有什么新式武器不妨贩卖给咱们，让咱
哥们也开开眼！”
“打住！”我突然想起放在杜刚那里的手枪忙示意换话题。
最后，他给了我一个海口的手机号码，说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在海口，有什么事情，可以打
这个号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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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早晨，我刷牙的时候，突然，感觉胃里特别难受，还伴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头疼和恶劣的呕吐
感。
“哥哥你怎么了？”卓雅看到我难受的样子忙跑进来一边轻轻地垂打着我的后背一边问。
“我、我……！没事！是不是喝酒喝的，也可能是胃病又犯了！”说着我抄起一卷手纸捂在嘴上，
一阵强烈地恶心感觉使终于呕吐出来。
“我给你到点水！”
“我需要躺一会！”我仰起头，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四肢无力。
我平躺在床上，心里感觉很奇怪，我过去可是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我苦苦
想着，不一会又有一种很奇特的苏痒感从我的脚尖就象毒蛇一样沿着我的双腿缓慢地爬上我的躯体。
我的大脑飞快地闪现出王媛媛手中的药丸和那晚让我亢奋不止的性欲丑态，她会不会给我吃的是
毒品？
“小妹！你去给我买胃特灵和感冒通”我想打电话问问杜刚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想让卓雅知道。
“哥哥！你坚持呀！我这就去！”
等卓雅一出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抓起床头上的电话：“喂！杜刚吗？”
“是我！过年好啊！”杜刚的手机很清晰。
“好个蛋！我问你！你吸毒吗？”我咳嗽着说。
“怎么啦？别胡说八道啊！”
“妈的！说实话！王媛媛那天给我的什么药！你一定知道！”
“好！我现在也不瞒你了，告诉你吧！那天晚上你喝的酒里有兴奋剂！至于，后来她给你的什么
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问她啊！问我我怎么知道！……”
“妈的！”没等他说完，我便扔掉电话，迅速地拿出记事本，找到王媛媛的名片，拨通了她的手
机。
“先别给我拜年！你那天给我什么药？”我真想对她破口大骂。
“是这事呀！嗨！我以为你又想要了那！我可以随时给你我的身体啊！喏！我现在刚洗过澡！身
上可香呐！想我了吧？”
我强忍着身上那阵阵袭来的奇痒，用纸巾抹着鼻子里正在流淌着的鼻涕骂道：“别他妈的废话！
你到底给我什么吃的！”
“呕！是一种很棒的壮阳药，杜刚现在还在吃啊！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你是不是又想吃了！
嘿嘿！那就快回来吧！我等你！”她说完就挂断电话。
“我操！”我狠狠地骂道，我感觉我很冷，我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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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自己那自骨缝里阵阵袭来的奇痒，痛苦不堪地颤抖着卷缩着身体，脑袋死死
地顶在床头上，我的眼神浑浊绝望地望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我感觉我正在慢慢地死亡……
我发誓我要让他们全完蛋！哪怕同归于尽！
“哥哥——！你到底怎么啦？别吓我啊！”卓雅惊慌失措地冲进房间扑到我身上：“哥呀——！
你！你！你说话啊！你……！”
我急促地喘息着说：“快！快！给我！快！我难受的要命！……！”
“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药！药哪？”
她慌乱地从口袋里把买到的所有的药全掏了出来，颤抖着双手急切地撕开一盒盒药，说：“要吃
哪一种？感冒……还是胃药？不！你不象是那样的，你！你！我叫医生吧？”
“你罗嗦什么？快！快叫车我们、我们马上回海口！”我指着窗外说。
“不行！你这样怎么走啊！我还是叫医生！……！”
“够了！”我竭力挣扎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骂道：“他妈的医生管个屁用！我让你去叫车你
就去叫！听到没有？快！”
卓雅惊恐地望着我一眼，在我咆哮的正欢的时候，她拿出手帕为我擦着额头上的汗和鼻孔里喷涌
着的鼻涕。
我挥手打开她拿着手帕正在为我擦脸的手吼道：“快去！你想让我死啊！快！”
她迅速地爬下床，就象一只受惊的小鸟似的飞快地跑出房间。
“他妈的！”我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我狠狠地捶打着涨痛的头，我感到心在一阵阵的刺痛。啊！
可爱的卓雅！对不起！哥哥不该对你那么凶！
我这是第一次对她这样残忍地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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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的三亚总是充满着喜气祥和的气氛，人们喜气洋洋地披着节日的盛装在蓝天白云下，尽情地
享受着温暖地灿烂阳光，流连于妩媚的银色沙滩和风情万种的揶林之间……
出租车绕过载歌载舞的黎、苗族表演队伍，很快地驶离了这个童话般的城市。
我此时已经安静地许多，坐在后座上瘫软地依偎在卓雅的怀抱里，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瓦蓝瓦蓝的
天空和那偶尔悠然飘过的如絮白云思绪万千……
我想到了离开济南时的那个深秋傍晚的细雨和那片片飘落的枫叶喃喃地自语：“什么样树叶最多
情？什么样的季节最伤感……？”
“最多情的树叶是枫叶，当秋雨绵绵枫叶飘落时，是那伤感的秋！”卓雅抱着我的头轻轻抚摸着
我的头发动情地说。
我微微地笑了，接着说：“小妹！我很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是你我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
我可能活不到明天！……！”
“不许你胡说！”她很快地捂住我的嘴。
我吃力地挪开她的小手：“真的！我要找他们去！我要让他们全完蛋！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这样吧？
全是他们害的我！他们蒙骗我吸毒……！”
“啊——！你吸毒？”卓雅惊讶地低头看着我的眼睛。
“是的！是吸毒！不然，不然，我不会这样子！你听好！回去后马上定机票越早越好！”
“不！就不！我不怕！我要帮你戒掉它！”
“别任性了！”
“不！不嘛！”
“我……！”我的双脚突然又开始抽搐起来，很快就传遍全身。
“哥！你……！”
我紧紧咬着牙。
“你的嘴唇紫了！你怎样才能舒服啊！告诉我！”
“让！让他快一点开车！”我咬着牙艰难地说。
“你吸毒？”司机回过头问。
“你快一点开你的车吧！废话什么？”卓雅白了一眼司机：“又不是少给你钱！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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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漫长的痛苦，中午我们便到了海口，我和卓雅的小窝。
一进阁楼的小院，楼下那个婆婆妈妈的广东男人看到小妹扶着我进院就笑呵呵地拱手道：“过年
好！出去玩了？怎么生病了？”
“窝门腚淹！（济南粗话）”我用济南话骂道。
“窝门腚淹？”他随口学着我的家乡话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傻逼！明白了吗？”我回头骂道。
“喂！你怎么骂人呀？……！”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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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我便躺在床上，卓雅只是无助地坐在床边，出神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