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2-大冒险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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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姬赛儿只是一个很好的老朋友,我们不希望孩子单独旅行。”
头顶上的扩音机宣布班机已经抵达。
“戴小姐在女儿客居纽约的期间,会来看她吗?”另一个记者问。
“我希望她能来。”他举起手,“好啦,各位,暂时到此为止,飞机着陆了,我很想早些见到我女儿。”塞奇排开众人,心中着实感谢诺曼替他安排的特别通行证,让他能先到入境室。
他们只花了几分钟走到机门,可是塞奇却觉得有好几个钟头那样长。他把毛茸茸的熊猫和花抓在手里挥舞着。姬塞儿首先看到他,然后指给娜莎看。那孩子抬起头来,薇笑着开始向他跑过来。一个移民局的官员伸手想要阻止,然后看见塞奇,便笑着让她跑过去。
她跑到他面前时,突然羞怯地停下脚步,唇角浮现一丝尝试性的笑容。他单膝着地,把
熊猫举在眼前。那黄金般灿烂的头发与蓝眼睛是苏安的,但这孩子有一种柔顺的气质是她
母亲从
来没有的。他用法语对她轻声说:“娜莎,你好,欢迎你来纽约。”
“爸爸,你好,”娜莎用极缓慢、带点法国口音的英语说,“圣诞快乐!”
她伸手接过熊猫,乖巧地依进他的怀里。他眼角湿润地拥紧了她亲吻着:“你说英语!你怎么学的?谁教你的?”
娜莎极小心极缓慢地说:“姬阿姨教的。”她看看他,再看姬赛儿,然后颇为骄傲地笑了。
塞奇转身正好看到姬赛儿回视女儿的亲切笑容。那个妓女说对了。他缓缓站起身来。
默默地,他把花递上去;姬赛儿也默默地接过来,并偎进他的手臂中。他亲吻她时,她的唇颤抖着。“这真像奇迹一样,”他在她耳边说,“我要怎样才能谢你?”
姬赛儿垂下手,把娜莎拉进他们的拥抱中。“这并不是奇迹,娜莎需要的原来就是一个母亲而已。”
他们的婚礼在圣诞节早上借用雷哈维的棕榈滩别墅举行。
7
“马瑟真傻,”杰若说,“他好像以为他比政府更重要了,弄到法院本来就是下下之策,他可以说还没开口就输定了。”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男爵说:“他们判了他十八个月是不是?他当然有权上诉吧。”
“上诉已被驳回,马瑟弄得一团污气,即使法官想判缓刑也拗不过舆论。”
男爵看着手上的雪茄。“谎话说多了,迟早会绑到手脚。只要他表现良好还是能假释吧?”
“是的,六个月就有权申请假释,那要他少开口,而且行为良好才行。”
男爵缓缓地将烟点燃。“你认为这会有什么影响?”
“事业上?”杰若耸耸肩,“我想,依他目前的情况,影响不大。但未来若想有所发展,就要很小心。他已备受民众唾弃了。”
“我了解,”男爵沉吟地说。心理上他已经决定不再支持马瑟在马氏以色列航运公司担任董事长。该公司的脚步已经站稳,该让以色列自己拿回去经营了,当然这还需要银行的支持。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贵国总统调回麦克阿瑟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这是不得不这样做的,假如让他独断独行,我们很快又会陷入另一场战争。”
“麦克阿瑟很像我们的戴高乐,都认为自己是全能的上帝,当然,麦克阿瑟只敢自认为是总统吧?”
杰若苦笑了。“你们法国人好像把戴高乐踢到一边了,这一次的选举,他并不得意吧?”
“但他不会消失的,就像老麦说的‘老兵不死’呀!”
“然而他又能怎么办?”
“他能等,”男爵答道,“你看,他知道我们法国人并不像你们美国人那样熟悉民主制度。法国有太多政党,有人说一个法国人就是一党必须要合并他党才有权力。既然每天都有新的合并,便有新的政府,戴高乐明白这个道理,一如他也明白政府如果无法持续长久,必将导致灾难。所以他便等待,等到某一适当时机才再出来。只要他一出马,就是第四共和结束的时候。”
“人民愿意容忍吗?”
男爵微微一笑。“这是贵国人常犯的错误,你们在自治的高峰上待了太久,忘了法国人的本性。一般的法国人也像一般的欧洲人,愿意向某一个人或一个政权臣服。我们或许比你们更早有革命,但通常仍是盲目地追随某个领袖。拿破仑曾经东山再起,戴高乐也必定会回来。”
杰若笑着问他。“你总不至于认为他志在为王吧?”
“谁知道?”男爵耸耸肩,“他又不曾对任何人说。我敢确定的是他必会回来,而且是回来
统治,而非领导。”他的声音转为思考似的。“谁知道,也许他说‘若法国要重建自尊与
威严,除了强有力的人来鞭策以外,没有其他方法’的理论,很可能是对的。”
杰若走后,男爵闭了眼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再撑一年,洛白就能接棒,我便能放手了。
既要说人家爱听的,又不能不说某些应该说的,压力就在这里。也许他错了,但他总觉得几年前,事情好像简单许多。想起刚走出他办公室的杰若,他便笑了。他喜欢杰若那敏锐的头脑,开阔的胸襟,甚至那已成为美国商标的奇特的理想主义。这才是洛琳应该嫁的年轻人,而她却奇怪地爱上他的父亲。或许也不那么奇怪,毕竟有其父才有其子呀。
《大冒险家》 第三部分第五章 时装·政治(1)
他又想到,不知杰若是否还和那个德国女子在一起。有人谣传他们会结婚,然而事隔年余,却又没有任何动静。也许永远不会有动静了。
他突然有个主意,坐直了身子,考虑了许久终于拿起电话。试试又何妨?这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也不会是第一个与曾是父亲情妇的女人结婚的男人。
接电话的是谭妮,男爵吩咐她周末安排一场晚宴,一定要邀请贺杰若参加。
从梅玲一直盯着车窗外的姿态,杰若知道她必定生气了。但她等到进入房间后才爆发出来。“去他的!”她愤而将手袋摔得老远,“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们,一个也不见!”
“怎么啦?这宴会不是挺好的吗?”
“你真的那么笨!你难道看不出男爵是什么居心?整个晚上都是洛琳这个,洛琳那个的。”
“我怎么就看不出来?那纯粹是你想像力太丰富了吧。”
“才不!你没看他们当我不存在似的摆在桌尾两个无名氏之间,而你却坐在柯大小姐的对面!”
“梅玲,我太累了,没有力气吵架。而且这也太荒唐了,洛琳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有什么荒唐?洛琳配得上你父亲,就配得上你!谁不知道她是你父亲的情妇!”
杰若的脸整个白了。“你最好闭上嘴,”他严厉地说,“你的话已经太多了。”
她反而跳起来。“不要把你家那套圣人面孔搬出来,我在你身边太久了,你们家那一套我清楚得很。你哥在布鲁克林的第二个家,还有你父亲不断给她钱的默片明星;再说你们小弟凯文在纽约结交的那些漂亮男孩,也不是什么秘密。还要不要听你妹妹在周末换夫的故事”
梅玲的声音因肩膀被他抓住猛力摇撼而中断了。“不准再说!”
她头晕地挣脱出来,跌坐在椅子上瞪着他,胸部剧烈地起伏着。“现在你是不是要学费兹那
样打我了?”她嘲讽地说。
杰若盯了她一会儿,慢慢地摇头。“你就是喜欢那样是不是?那才能满足你们德国人的罪恶感,是不是?”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丑陋的线。“至少我不像她,先是父亲,后是儿子。法国女人我清楚得很,许多士兵告诉我,她们拉着裙子在街上追他们的样子。”
杰若突然像冰块般冷静下来。“你没弄错吧?我听说第一次是德国女人追着俄国人,后来又追着美国人吧?”
“这就是你对我的想法?你认为我追着你?”
“不然还有其他的看法吗?”他冷冷地微笑道,“记清楚,打电话找我的是你。”
8
总统的秘书一看到杰若进来,随即站起来与他握手。“看到你总是令人高兴,众议员。”
对方的手劲很强而短促,杰若对人家称呼他众议员也不想理会,其实他早已不是国会的一员。
“请坐。”秘书把雪茄烟盒递过去。杰若拿了一根,秘书开门见山地说:“总统对你的来信很感兴趣,认为其中有许多宝贵的意见值得采纳,并希望我代他表示谢意。”
杰若点点头没说话。还没轮到他开口。
“我们考虑过你的任职问题,经过长久的讨论后,总统认为目前还不是适当的时机。”
“哦?参议员给我的印象是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秘书轻快地说:“参议员恐怕误会了,年轻人常常用热心来判断事情。”
“是吗?”杰若的声音并未表露什么,心里却笑秘书眼光短浅,参议员年纪不大,但政龄却不浅。他从摇篮里就被灌输的概念,就是从不误会任何一件事。
“今年有大选,”秘书圆滑地说,“新当选的总统又会要你辞职,所以我们决定不必做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任职。当然,这是总统本人的意思。”
杰若进入肯尼迪参议员办公室时,主人已经在等他。“怎么样,众议员先生?”
杰若看着他。“什么怎么样,参议员先生?”
“杰若,我们被耍了。”
“你已经知道了?”
“今天早上白宫那位老先生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去?”
参议员微微一笑,语气转为认真。“我希望你亲自去看看,知道我并没有食言。”
“你明知我绝不会这样想的。倒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我猜是秘书搞鬼,虽然我们处得不错,但耶鲁人对哈佛的就是有反感。对不起,杰若。”
杰若耸耸肩。“没关系,试试看有何妨。”
“那么你目前有什么计划?若是对国会还有兴趣,现在出来也还不迟。我们现在正需要人来支持史蒂文生,否则共和党那边艾森豪的声势可能非常惊人。”
杰若摇摇头。“谢谢你,这种游戏我玩不起。我喜欢保持业余的姿态,专业的让给你们专家。”
“假如共和党赢了,可能要很久一段时间我无法帮你的忙。”
“没关系,我了解。”
参议员站起来。“假如你想出了什么,不妨告诉我,也许我能比这一次多帮些忙。”
杰若也站起来。“谢谢你。我最好也赶快打定主意,否则我老头马上又要出花样了。”
“我懂你的意思,”参议员咧咧嘴,“这种父亲我也有一个。”
事实上,找他到二十一俱乐部来吃饭的报社主编也是他父亲促成的。“前几天我和你父亲一起吃饭,我们谈到法国的政情,为了支持他的论点,他拿出你的一叠信来给我看。我看了一封就深深地被吸引住,最后我请你父亲全部借我带回去,那一夜我看到三点钟。起初我想这该是多好的出书材料,嘿,你真的可以写呢。后来我又想,这些信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你在事件仍然新鲜的时候写下。自然,我得到一个最合理的结论,就是请你写政坛的专栏。你有兴趣吗?”
《大冒险家》 第三部分第五章 时装·政治(11)
“我不知道,每天都写吗?我并不是真的作家,你也知道。”
“谁又是呢?”这主编说,“前一阵子要当小说家好像只要大兵出身就可以了,更早以前货车司机的题材非常受欢迎。依我看,日报的专栏作家只要你言之有理,且以有趣的笔调写出来,简单、清楚就可以了。”
杰若笑了。“假如你要简单的东西,那你真是找对人了。”
“那么,你愿意考虑吗?”
“可以考虑,只要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写。”
“今年就有大选,你为何不看看两边然后写点东西。不是要刊出来的,就是试试看我们能不能为你找到适当的路线。”
杰若不置可否地说:“可以,不过结果可能只是证明我不是干这一行的料。”
事实证明他大错特错。主编极为热心地要他继续下去,在杰若的勉强同意下,他的专栏在竞选开始的头一天见了报。一年内,他的文章在两百家以上的报纸,每星期刊载三次。
巴黎,男爵看见《纽约时报》的第一版后递过去给对面的洛琳。“你看见了吗?”
洛琳低头看一看,点点头。“看了,我认为他写得很好。”
“他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只是,”男爵皱皱眉,“为什么上次宴会后就没有消息了?”
“谭妮在隔天早上收到一束很漂亮的玫瑰和谢卡。”可怜的爸爸,他以为做得最机密的事,其实再明显不过了。她忍不住想捉弄他。“难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9
有人轻拍葆琳的肩膀。“对不起,公主,你父亲在楼下等着见你。”
葆琳觉得太阳穴像被皮绳紧紧地扎着,她翻身看看身旁赤身而卧的青年男子。“告诉他我马上下来。”
“我知道你对丈夫的行为并不很感兴趣,但你最好对他今天要回来的事有所准备。”
“今天?”她不大相信地问,“那大概是你的检查官偶尔让你比我先看到电报的原件吧。”
总理走到窗口。“要是我早一天知道,我会阻止他。”
“有什么用!他迟早会发现你所做的事。”
“可是他为什么偏挑今天?”她父亲把挟在腋下的报纸递给她,“第一版正在大肆声讨,要用军法审判他自韩国战场脱逃的胆怯行为,说他使科多圭蒙羞。”
葆琳看也不看地丢到一旁。“我想你必定也要说,你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写啰?”
“我当然知道。要是我早知他在今天回来,我会要他们改天再刊。”
“怪你那些笨间谍吧,别怪我。”她走过去按铃。“我想喝杯咖啡,你要吗?”
他点点头。
“我到机场去接他,向他解释”
“你不用解释,甚至不用去接他!”
“不去接他?可是我是他的妻子呀,他下了飞机我不去接,人民会怎么想呢?”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他愤怒地吼道,“你也是总理的女儿,不准你和证据确凿的叛徒扯上任何关系。”
“原来这就是你摆脱他的方法?”她低声说,“我终于看出来了。自从我们结婚,而报纸预测他将是你的接班人以后,你就处心积虑地安排了这个陷阱给他跳。”
总理瞪着她。“难道你就够忠心?他一走,你就忙不迭地与第一个到手的男人上床?”
葆琳微笑道:“看来你休想要我相信我不是你的女儿了。我们正好一对,你和我,狼狈为奸。”
总理骤然松了一口气。女仆送上咖啡后便急急退出,他走过去自己倒了一杯,满意地啜着。“我很高兴看到你总算理智了些。”
葆琳端了杯子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我不准你像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