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女 作者:赵越-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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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发了疯一样的崔金哲大声地骂着难听的话，烟灰缸也被他摔了个粉碎！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的小晓，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眼泪迎风飘散。
自己能去哪里呢？这一夜该怎么过？家是不能回了，可若云那她也不能去。小晓被北风吹的浑身发抖，这该死的天气到了晚上就更是彻骨的寒冷了。
她坐在了路边的石凳上，忍不住地大哭起来。她好恨！不是恨这个可恶的崔金哲，是恨自己！恨自己瞎了眼，怎么非得和这么一个人处，他这样的人值得自己为他流泪吗？
现在她觉得头更晕了，偌大的城市，原来竟然没有自己的居身之所！工作，生存，爱情，这一切都为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从出生那天起就担负那么多的责任？怎么就傻傻地自己跑出来闯荡？好想家，想爸爸，想妈妈，想家里那张温暖的小床！
一辆急速驶过的车，又匆忙倒了回来。
车里下来的那个男人心疼地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女孩，他上前一把拉起了小晓，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了热乎的车里。
“李总，怎么会是你？”小晓擦干了还残留在脸上的泪，惊讶地问道。
“不是我，你是不是就打算冻死在那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李伟生气地问道。
“没，没什么，在家里没意思，我就是出来逛逛。”小晓不想这么尴尬的事情被他知道。
“好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吃饭！”说着，李伟发动了车子。
小晓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回过头，看着家的方向，她多希望崔金哲能出来找自己。但！他没有！
第八十四章 过年了
恼人的春节又来临了，远在异乡的人此刻都在打点行囊，踏上回家的路。面对春节，小晓是既渴望又害怕。渴望的是马上就能见到亲人，害怕的是自己又长了一岁，婚姻问题依然困扰着她，和崔金哲相处的日子从那次大闹后，就似乎形成了习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得小晓筋疲力尽，吵得感情越来越淡，吵到了不吵都说不了话的地步！
崔金哲也觉得身心疲惫，他把娶个女人回家想的太简单了，其实说白了，他根本就不会和女人相处。因为他的自私和各种缺点他自己无法看到！即使是看到了，知道了，他也没觉得那有什么问题，完全不需要改正！
小晓说他懒，他觉得那些活就应该就必须是女人干的。小晓说他抠，他觉得自己的钱只有放在自己的身上才保险，那才叫会过日子。小晓说他自私只想着自己，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他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最好就是找一个长得漂亮，能给自己干活，生孩子，随时满足自己的性欲，还有就是一定得能挣钱的女人当老婆。
可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在小晓身上投入了一些金钱了，那就应该有回报才是，所以他还不想放弃小晓！
他去了一趟超市，左转右转地拿不定主意，最后狠了狠心，还是买了一条烟和两瓶酒。烟是中档的，至于酒那只能归类为低档，不过就是包装看上去还不错。
拿着这些东西他兴冲冲地回到了家，献宝似的给小晓看，热情地说：“这是我给你爸爸买的礼物，过年了，你给带回去吧！”
小晓正在整理自己的背包，她没少给家里人买东西，本来听了崔金哲的话，她以为他会良心发现了，可等她扫了一眼那些东西后，心里盘算了一下，应该连一百块钱都不值！
于是她冷冷地说道：“谢谢你了！不过，你还是带给你父母吧！”
“怎么地？你什么意思？”崔金哲翻脸比翻书的速度快了许多倍，这句话似乎也成了他的口头禅，他总觉得小晓说的话里有话，所以总想挑出刺来。然后再用吵架来把那些刺给祛除掉，但吵来吵去，从来就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如果真说唯一的结果的话，那就是两败俱伤！
“我爸爸不抽烟，也不喝酒，我跟你说过的，他身体不好。所以你买的这些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是吗？你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我说的话你什么时候认真地听过呢？有这个心就够了，不用花钱了。”
“那不行，说什么我也得去买点东西，你给他们带回去，他们喜欢什么呀？”
“喜欢钱！你能给吗？”小晓停下了手里的活，扭着头看脸红脖子粗的崔金哲，她到想知道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来。
崔金哲听了这话，先是一楞，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给钱那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再说给多少呀？你不是有钱吗？你给他们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钱？我有多少？”小晓眼睛一瞟盯着他问道。
“你不是还有6000呢吗？你反正也得给他们的，你就说是我给的吧！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紧！”他两只手插进了裤兜，里面还有他刚刚拿到手的3000块工资。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偷看我的存折了？”小晓站起了身，心里的那份不平马上就要爆发。
“别老拿那眼神看我，你当我乐意看啊！谁让你放在枕头下面了，我就是无意中看的，我看了又怎么样？”他打肿脸充胖子地吼道。
“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我真是服了，男人能做到你这份儿上！还让我拿我给父母的钱说是你给的，你还知道什么叫脸皮吗？你确实是手头紧，你从来就没宽裕过。你怎么不上街去乞讨？那样你就可以永远都做一个摇着尾巴到处求别人施舍的狗了！买那么点可怜兮兮的破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我家里缺你那点东西？留着吧！你自己好好享用！”小晓的鄙视和不屑全都反映在了刻薄的言语里。
崔金哲青筋暴露，他马上反驳道：“你看不上，行！那正好，我自己全用了。”说完就打开那一条烟，拿一根抽了起来。
狭小的房间里不长时间就被烟雾迷漫了，崔金哲只要一抽起烟来，不让他碰上闹心事还没什么，如果碰上了，那他就会一根接一根的没完没了。按照小晓的说法那就是恨不得快点把自己给抽死！
小晓眼看着快到上车的时间了，她背起了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大皮箱，看了一眼依旧靠在床上吞云吐雾，完全是一副瘾君子样子的崔金哲。没好气地说道：“我走了，你忙吧！”
崔金哲想了想这样做似乎太过分了，他迅速地穿上了鞋和衣服，追赶着去撵正费力地往楼下抬箱子的小晓。
“嘿嘿……别要走要走了，还生气啊！我去送你。”
“谢谢你呗！”小晓把箱子往地上一放，自己先下楼了。
若云这段时间深刻感受到了没有朋友的滋味，真得是太缺少乐趣了，至少没有了小晓和自己不时的争吵，没有了弘雨和自己偶尔的攀比，她总觉得像缺了什么。
最可气的是，文彬现在开始找各种借口不来自己这里了，她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种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担心弘雨说的话会最终成为现实，那样她非得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不可！
本来说好自己这两天就要回家了，她满以为文彬会给自己拿上一笔钱，然后买一张卧铺票，殷勤地来送自己，最后再说上一大堆将要离别的情话。
可等她三请四叫，文彬终于来到她家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
第八十五章 混帐玩意
呆在父母身边真得是体会到了难得的宁静和安逸，父母不会管你在外面挣了多少钱，他们要的是孩子的健康和平安，可眼看着小晓没事的时候就坐在一旁愣神，小晓的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问却又不能问，毕竟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不一定都能和父母说的。
回来有几天了，崔金哲除了到的那天给来了电话后，便杳无音信。似乎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从来就是和她没有关系的，这让小晓越想越觉得心口发堵。
三十的晚上，眼看就要敲新年的钟声了，小晓猜测着会有谁给自己打来电话，或者是发来短信。
第一个电话在钟声响起时，终于打了进来，小晓连看都没看，马上接通就问候道：“过年好啊！”
“过年好！小晓，是我若云，我想今年的事情还是应该在今年把它结束。”若云轻柔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怕打扰到了新年里高兴的其他人。
小晓本想挂断电话，但还是忍住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毕竟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已经因为站在了弘雨的一边而疏远若云了，如果在新年里再做出什么让若云伤心的事情，看来这几年的朋友就要彻底地一刀两断了。
“你是指什么？和文彬处得怎么样了？”小晓忍不住还是关心她，其实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原本三个人之间应该属于两类人。弘雨和若云是属于同一类的，而自己则应该是另一类的。可偏偏这份友情就是让小晓放不下，不管她们做什么职业，小晓的心一如既往地向着她们。也难怪崔金哲会说出那些话来，这事甭管换作是谁，都会那么去想的。
想来想去，能够不离不弃的原因，大概就是三个人都是只身在外独自闯荡的，属于患难的朋友。因为最初认识时，三个人都是在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如果若云和弘雨开始就是做那行的，小晓估计自己就算是再有雅量，也不会和她们成为朋友。
若云的声音明显带着很重的鼻音，她淡淡地说：“我想我要放弃文彬了。”
“为什么？”小晓本想问更多，但有些话还是让当事人主动说的好。
“我觉得他真得就跟弘雨说的是一样的，我回来之前，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对我都是若即若离的。我回来的那天，他竟然没送我去火车站，我想他真得就是一个纯粹地玩弄感情的骗子！小晓，我上当了，因为他我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呜……”
“别，别这样说，你失去的顶多是那个朝三暮四的贱男人。我依然是你的好朋友，最好的！弘雨你需要多给她时间，我相信有一天她会想通了，咱们还是最佳的三人组合。”小晓有点百感交集，若云的这些想法为什么不在弘雨发现之前就幡然醒悟呢？非得等人都走了，都死心了才说出来？其实若云这时候说出来，对她是一种解脱，可对于弘雨来讲却是又一次的伤害！
“谢谢你，有你这些话我就知足了，我会过个塌实年了。你帮我跟弘雨说声对不起吧！我没指望她能马上就原谅我，我会等的。”若云充满感激地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快点把脸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擦干净吧！大过年的，哭什么哭，不吉利的！”
“呵呵……谢谢你，那我挂了。”若云知道自己现在即使再哭那也是喜悦的泪水了。
小晓看着手机上的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崔金哲打来的，一个是李伟。
仔细地考虑了足有十分钟后，小晓心想是该到了理顺一切的时候了，新年就有应该有个新字，墨守成规的那些东西她不想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喂，我过完了初五去你家里看看，可以吗？”小晓拿定的主意那就是先见一下崔金哲的父母，如果老人是通情达理的人，那么日后住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做父母的会起到一个调和作用。毕竟他们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赡养他的父母责无旁贷。可如果他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人呢？小晓甩了甩头，她祈祷不会那样。
“我妈说了，希望你能来，那你就来吧！”崔金哲征询了一下他父母的意见后才说，他没说他希望小晓能去。
挂断电话后，小晓礼貌性地给李伟回了个电话，最起码新年的祝福应该送到，何况李伟这个人帮了自己不少。
挥泪惜别家人，小晓独自踏上了去崔金哲家的火车。
在看到他的父亲的那一刻，小晓有些震惊，她从没想过天底下居然有长得那么像的父子俩。崔金哲完全就是他父亲缩小后的翻版！因为他的父亲个头比他要高出很多。
他的父母还算热情，七碟八碗地准备了不少菜，但味道还真是一般，看来他妈妈不太会弄吃的。
小晓在仔细地观察着他们家里的一切情况，这次可不能再看走眼了，要不然自己非悔死不可。这次就是她给崔金哲也是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行，那就继续，不行的话，就彻底完蛋！
吃过晚饭，几个人坐了下来开始闲聊。
他的父亲先开口了，可话一出口，就差点让小晓晕过去，他说：“你看着没有照片上好看啊！本人看上去更胖些。”
这是一个老人该说的话吗？小晓尴尬地点着头说：“是，我就是照相比较上相的，其实本人没有照片好看。”
“对了，我们家儿子学历不低，工作也不错，人也很好，将来很有发展的，可我听他说你只有中专文化，是吧？”
“是！”小晓低着头，她到觉得这高学历的还没她低学历的有教养呢！至少自己平时不会骂人，而崔金哲是把脏话当成了口头语。
“这样，你们将来要是结婚的时候，买的房子啊什么的可以先去做个公证！”这老人继续谈条件。
小晓这次可不想再接话了，她无话可说，怪不得崔金哲会抠成那样，因为这得感谢他那快没了牙的老爹。似乎她要是嫁给了他，就是为了图他们家的房子，而那房子到现在还是全无踪影。
他母亲这回可算是开口了，有些嗔怪地说：“你看你，人家头一次来咱家，你说那些干什么？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拿着！”说完，她就拿出了一沓钱。
小晓连忙起身推辞，她知道确实是有这个传统的，女孩头一次到男方家里，老人会给见面礼钱，通常情况下，女孩都应该拿着。
正在撕扯间，崔金哲在一旁说话了，他大声地喉道：“你把钱给我妈！”
已经被塞在小晓手里的钱，被他这么一说，正准备还给他妈妈的小晓怒火顿时剧烈地燃烧，她眼里含着泪，把钱往回送。见她妈妈并不接，小晓随手把钱扔在了沙发上，哭着跑到了对面的房间。
小晓这回总算是明白了，别再报任何的幻想才对！因为他们一家正躲在屋里没有一个人出来劝她，也许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为了这点见面礼钱而来？
从门逢中传出了他母亲的声音，有些生气的样子说：“她怎么能摔钱呢？还真是没上过学的，太不象话了。”
小晓听了这话，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大声地责问他们！象画？象画早就挂墙了！可礼数告诉自己不可以那么做。
后来还算是他母亲有点良心，走过来随口劝了几句，小晓满心地以为她会是一个理解自己的母亲，至少女人之间沟通起来会方便些。
小晓豁出去了，她想得到他母亲的支持，便说道：“其实金哲平时挺懒的，有什么事情都不愿意伸把手。”在她以为，做为老人，怎么也会说几句宽慰自己，拜托自己多担待之类的话，可这一次她又想错了。
他母亲眼眉一挑，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家儿子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惯大的，家里什么活都不让他干，女人嘛就应该多干点，你大爷这一辈子也是什么都不干的。你有说我儿子的那会工夫就什么活都干完了，又累不死！”
小晓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里不禁骂了起来。他妈的！这他妈是什么妈呀！你家儿子是惯大，那别人家的孩子就全都是打大的？就应该就活该伺候他？还累不死，这全他妈的是什么狗屁混帐话？
好不容易挺到了第二天，小晓连忙告辞，崔金哲也跟着她一起回到了冰城。
小晓回到冰城的第一件事，最迫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