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幸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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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对掐着,提醒自己,不要走神,现在要解决的是萍子的问题。
最终,还是吴怨先开口了。
“如果依我的想法,你现在的年龄也就是二十一岁,不是个理想的结婚年龄。你为什么要在自己都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匆匆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呢?”吴怨朝欲言又止的萍子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想有个自己的家,有个会关心你爱护你的好丈夫。你想说,你再也不要做那个只会关心和照顾别人的萍子了,你也渴望别人的关爱与呵护。而李海英,向你求婚的李海英,只能给你十几天时间的李海英,能给你这么多!”
“可你想过没有,既使李海英能给你现在想要的,他也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此后更长的日子是远隔重洋,隔海相望。你在家里等签证,要等多久?是个未知数。我们暂且不论在等签证的日子里会有什么意外,你只要想想,你所要的,与你将得到的是不是已经背道而驰了?这样的婚,还有结的必要吗?”
“我们再来说黄晓松。你一头想着要嫁李海英,因为他和李海英相比,显然是李海英更合适做你的丈夫。而你现在反反复复和我说的都是黄晓松。你们相处了一年多,彼此之间还有太多点点滴滴的真情回忆。就算你自我感觉他不适合做将来的丈夫,可你在短期内也不可能让他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吧?你应该先和他了结清楚,再来考虑和李海英的婚姻。这样,对李海英也更公平。否则,我怀疑要留下后患。因为,我想没有哪一个男人会真正宽容到允许自己所爱的女人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尽管这段过去他很可能无权过问。”
“说了这么多,好象还是非此即彼。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黄晓松不合适,应该理智的让它结束;李海英合适你,也不能以这种速配的方式结婚。我以为一切都还需要时间。他要赶时间走,让他走好了。他如果真爱你,他还会回来的。”
“可我要怎么样和李海英说呢?”萍子的眉毛皱得可以拧出水来,“他家里都打电话来问过两次了,我妈妈也是一个劲儿的摧,听她的意思仿佛‘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一样”
“我和黄晓松之间还无法有断论,是我妈妈说他对我不合适,不符合她的要求;可李海英一眼就被她看上了!”说到她妈妈看上李海英时,萍子突然用了高八度的调门,仿佛咏叹调的低音部之后突然跃起的高音区音符,直蹿云霄后又陡然跌落,给人造成了一种听觉上的错落感,“我妈妈总说黄晓松虽然是个大学生,家里也有钱,可是过于傲慢,不懂礼节;李海英就不同了,懂礼节,有教养,人又和气家里人也殷勤,家境也好,虽然名望不如我们吴家,却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听着萍子说她妈妈提到吴家的名望,有一抹不经意的笑掠过吴怨的嘴角。尽管只是一瞬间,却没能逃过萍子的眼睛,“姑姑,你在笑什么?”萍子努力地想要扣住那游丝般的笑意。
这回,吴怨的笑意有些深了,反问道:“我笑了吗?”萍子说,“你的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你的笑肯定和我妈妈有关。”
听到萍子这么说,吴怨心里有一种复杂的刺痛感。那感觉就象是一个尽职的老师竭尽全力,倾其所有的把自己的知识和技能传授给学生,学生学成之后却说:老师也不过如此!
吴怨嘴上却说:“真不愧是你妈妈的女儿。我是在想,她最终还是承认吴家是有名望的。这应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你不觉得吗?”
萍子说:“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好象从来就没有从这种名望中得到什么实惠。得到实惠的是她!可到目前为止,我也看不出她得到的这种实惠对她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吴怨明白,萍子所谓的实惠是指经济上的。她的确过惯了节俭的生活,也没有做过物质意义上的吴家大小姐。倘若不说,没有人会相信她是吴家大公子吴逸风的大小姐。若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吴怨觉得她的大嫂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手里抓着那么多的钱,却能够做到让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过着最普通人的生活。这是中国一般的有钱人家难以做到的。这一点,也是她二嫂——那个与二哥门当户对的上海小姐所无法比拟的。她是一个典型的阔太太。高雅,知书达礼,讲排场有派头,一眼就能让人明白:有来头。与她相比,大嫂顶多也就能算个小杂货铺的老板娘。父母尤其是母亲在生前始终无法从内心真正接受大嫂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一点。常常听她对大哥说:除了长相,季秀骨子里的一切都与我们这个家格格不入。可她与我们家优雅文弱的大哥过了二十几年了,也相安无事。在父母生前,大哥虽然没有在父母面前赞美过大嫂,却也从未听到过大哥对她的抱怨。他们的婚姻似乎有点象穿衣服。一件质地不错的衣服,它还在时装店里挂着的时候,虽然挺漂亮的,可你左看右看不合适。服务员在一旁劝说:您先穿上试试看吧,衣服一定要穿在人身上才能看出合不合适呢!在你半推半就,将信将疑地把它穿戴整齐之后,惊讶的发现,自己这种行头打扮却是别有风韵呢!
萍子说:“我妈妈一定是小时候穷怕了,所以她大概以为自己必须掌控足够多的钱,才会有安全感。”
“我爸爸应该是最了解妈妈的人,他深明她的需要,由于爱,他竭尽所能的满足她的需要,为此不惜以一个男人的尊严为代价。”
尽管吴怨与大哥的年龄差异较大,彼此之间缺少耳鬓撕磨的舔犊之情,可那种天然手足之情是难以磨灭的。听到萍子用这样一种口气说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大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在别人眼里,吴逸风无论是从外形气质品行教养还是事业和财富,都是无可挑剔的,他所拥有的一切,足以让最优秀的女子为他奉献自己的爱情。他却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季秀—一个来自乡野的曾经贫苦不堪的美丽女孩——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在吴怨心里,季秀是一个真正的实现了自己理想的女人。做一个幸福女人该有的一切她一样也不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羡慕极了她的大嫂,甚至到了有些妒忌的程度。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有这种心理实在是不应该。出身低微并不是一个人的错。何况在那样贫穷恶劣的环境中,她凭着自己非凡的勇气毅力和智慧,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实在是一个可敬可佩的女子,理应得到一个出色男人的倾爱,理应得到一份真正属于她的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她也完全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正如她曾经对父母所言,她有权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教育她的三个孩子,道理如出一辄。吴怨以为,他的大哥在自己家人的眼里,或许真有妻管严的症状,凡事老婆说了算,似乎难有看见他违背的时候。的确让人觉得有些窝囊,尤其是父母,说他们对大哥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一点也不过分。母亲曾经痛心的说:“我可怜的儿子成了季秀手里一颗与我们抗争的棋子。”
挨着三十的吴怨,从来没有和大她十几岁的大哥谈过心。也许因为年龄差距过大,彼此都没有做过交流的偿试,何况大哥原本就不是个健谈的男人。现在因着萍子的终身大事,她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能够与大哥做一次交心的长谈。
早餐终于结束了。黄阿姨收拾好后就出门了。吴怨和萍子在客厅坐着。吴怨曲膝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膝上压着小方下巴,如水的目光洒得萍子满脸泛潮。吴怨问:“你热吗?你好象在出汗。”萍子只盯着姑姑赤裸的双脚说:“不是热,是你的浓情目光烘得我冒汗。姑姑,你不穿袜子脚冷不冷?”
吴怨还是一如既往的把目光拢在萍子俊美的脸上:“我是得去穿找一双厚袜子穿上。我很羡慕你萍子,年轻真是太美了。”
“你指什么?是指冬天的早晨要不要穿袜子还是指别的?”
“什么都有!”吴怨笑了。一笑之后轻巧地离开沙发上楼去了。
看着姑姑上楼梯的背影,萍子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高贵的波期猫。
话一出口,萍子就觉得有些异样。她惊讶于自己的脑子里竞然会有这样一个关于宠物的词用来形容女人。对于宠物,萍子毫无研究。这不仅缘于自己对养宠物毫无兴趣,还在于吴家人迄今为止也没有养宠物的习惯。想到这里,萍子本能的往客厅的四周细致搜索了一遍,发现居然连一只鱼缸也没有。再往远处想,对自己家里的记忆中同样无法搜索出类似的摆设。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后,萍子惊讶了。这象流行感冒的病毒一样借助空气就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绝大多数家庭的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的玻璃缸,在这个家族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击。萍子自嘲似的想:我们家里养的唯一的动物就是人!我们都是自己的宠物。既然想到了“动物”一词,自然不可避免的要想到“植物”。
植物,在这里触目可及。一楼大厅有兰花梅花还有茉莉,旋转楼梯的扶手上有攀沿而下的绿萝;二楼起居室里最扎眼的就是青花瓷盆里两个硕大的仙人球,它们浑身芒刺,让人看着情不禁的浑身肌肉紧缩,神经处于亚高度紧张状态。萍子曾对吴怨说,那里只适合谈公事。吴怨说,如果你明白它浑身的刺都会释放氧气,你就会说那里还适合健身与休闲了。萍子当然不会连这种常识也没有,她只是觉得芒刺给她造成的恐惧感远比天然养吧带来的实惠要大得多。不仅如此,她以为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两大团芒刺的顶端居然还分不清春夏秋冬的绽着两捧艳紫的小花!赏着那针尖上的美人,是何等的叫人揪心。倘若这花是用科学手段培育出来的,足以体现“媚雅”审美的残酷性。吴怨说:它为什么就不会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呢?从万物有灵的角度出发,你的观点固然富于悲悯心,可是也不能排除还有别样的慧悟。如果换一个角度,不从人的审美切入,而是从仙人球本身来观照这针尖上的美色,会得出什么结论呢?它完全可以是这样的一种情境——满身是刺的形象虽然令人心惧,可我的内心始终有最美的花朵给你。萍子还是心有不服,说匪夷所思!吴怨说:见仁见智不可强求。
二楼露台上的水泥花架上,一边爬满了紫藤,一边的三角梅正满架子凌寒怒放。一想到三角梅,萍子的眼前便是一片艳紫的海。在所有的颜色中,紫色是唯一能催化她浪漫情怀的色彩。在她的内心深处,象征爱情的花朵不是红玫瑰,而是紫色的,开起来云蒸霞蔚的三角梅。萍子随意的抬眼向屋外的院子,满眼是铁栅栏花篱。身随心动,萍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趿着拖鞋一溜小跑到了院子里。花篱上面爬满了细茎藤蔓的凌霄,花朵硕大火红,红得令人有些惊讶。左右两边各一株三角梅倚着已经被凌霄纠缠不清的花篱,激情不减。满枝满树的紫色三角形状不大不小的花朵,枝枝蔓蔓的斜逸出围,在不够轻柔的海风中飘摇,在花篱外肆意张扬,不忌不讳。仿佛一个典雅自信而颇具判逆意识的大家闺秀,有一种天然不饰雕琢的高贵与无畏。
少女永远怀着不为人知的梦想。尽管萍子已经在和李海英谈婚论嫁,可面对此情此景,三角梅依然是她灵魂深处的紫色梦想: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男人深谙她对三角梅的痴爱,这个男人最终将捧着紫色的三角梅向她示爱。这个人才是她要嫁的男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萍子心中没底。迄今为止,她真正接触过的男子只有两个,那就是李海英和黄晓松。李海英会为她做什么,她没有设想过。因为,她不了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了解他。她只知道他曾经对她好,她没正经想过要对他好。他们曾经有过的关系,是两棵树的关系,是一棵小树和她近旁的另一棵树的关系。那另一棵树,在当时显然不是一棵参天大树。两棵树虽然都有枝繁叶茂的倾向,枝叶也偶有相交,可主杆各行其事,一切都为时尚早。此后,四年音讯杳杳,她对他更是一无所知。年前重逢,印象不差,可要从黄晓松身上移情别恋,又岂是一桩易事。
黄晓松,黄晓松!萍子蹙眉酸脸的在心底呼唤着恋人的名字。为什么你连短信也不肯给我发一条?我们已经超过半个星期不联系了。三四天不联系,在以前也是有过的,那一定是他因工作非常忙才有的事。可现在,我已经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是爱你的呀!黄晓松,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也许你是无法接受我还会去考虑别人的求婚,也许你认为自己现在不能给我想要的婚姻、、、、、、也许,也许,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可这些就成了你放弃爱的理由了吗?我是很彷徨,在婚姻的诱惑面前对你的爱产生了动摇,我真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了。然而,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你放弃,我渴望你在这种紧要关头把我拉回到你的身边,让我真正明白自己对你有多么的重要。黄晓松,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你会对我说:萍子,你别走!我爱你!我一定会娶你的,我不能没有你、、、、、、所有的这些话,你一句也没有对我说。极有可能,我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它们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了。会吗,会吗,会吗?黄晓松!
黄晓松,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捧一捧紫色的三角梅来向我求婚了。相处了一年多,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花,你甚至没有问过我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服。你唯一开口赞美过的服饰就是我们第一次去“豪客来”吃西餐时戴的帽子!你唯一送过的花就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一十一朵红玫瑰。你好象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浪漫情怀的男人。你似乎很节俭很敬业。敬业当然是好事,有事业心的男人才可爱;可是你的节俭在我看来几近于吝啬,总让我想到我妈妈,你明白吗,这种感觉很糟糕。我也知道,你的节俭自有你的理由,创业初期量入为出,精打细算是情理中的事。可是,这种节俭的也用到恋爱中去,我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不好受。或许,你可以认为我虚荣。可是哪个恋爱中的女孩没有这种虚荣呢?凭心而论,我不是一个在物质上奢侈的女孩。相处这么久了,你应该很了解这一点。关于你是否很了解这一点,我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我觉得你似乎从来没有刻意要了解我的迹象,我也从来没有亲耳听到过你对我品质方面的赞美。我们恋爱,你好象话说得不多,都是我在说。可是,你不是一个很沉默很内向的人呀!我所有为你做的,你都无言的接受,我不知道你的内心感受。晓松,你是很满意很快乐很幸福地接受吗?我多么希望是这样;还是在无奈的接受呢?
女孩喜欢得到异性的赞美,尤其是恋爱中的女孩。她们喜欢来自异性赞美的程度不亚于鲜花对彩蝶的期盼。鲜花因彩蝶的青睐而更加娇艳;女孩会因异性的赞美显得更自信而娇美。我不知道,你是否觉得这种爱好很俗?不幸的是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不仅是喜欢,甚至于渴望得到你的赞美。而我的渴望,最终都落空成了泡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面前,就情不自禁的想要为你做些什么。大到想为你拉上一笔业务(如果可能的话),小到为你洗一件衬衫,盛一碗饭,用手指为你梳理被吹乱的散发、、、、、、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