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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清烟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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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再让我选择,我仍然不会改变。

    终究,我只能选择为一个人好。

    向十四和十阿哥行过礼后,我正欲走,十四不言不语的把我的路封住,直到那凛冽的目光将我刺穿,我淡淡的说道:“十四阿哥,请让一让。”

    “值得吗?”他愤声问道,“你以为你真能救得了二哥?别到最后,成了他的殉葬!”

    身边十阿哥扯了扯他的袖子。“十四弟,胡说什么呢?”他转而看我,那一瞬的严谨仿佛只是我的眼花,“盈雷,十四弟太冲,你一向知他甚深,可别怪他。往后你离了这,要见你的机会难得,可愿意和我们喝上几杯?”

    我正犹豫着要拒绝,却被十四一把抓起,向里走去。我大呼一声,有些晕旋的感觉,那隐隐的震痛传来让我柔软了心肠。

    一旁的秋千架是我们几个女孩子搭建的石桌石椅,远远的看去,八阿哥负手而立,背对着我们,形单影只。

    TO忘忧草:我是学心理学的;但不是医学心理学;所以医学那块弱些:)

    抱抱补分的橙色心情,补分已经很是工程浩大了,像你这般补分的更是让我感动无比,泪奔

    文中情节属于虚构,切勿模仿:)

    TO忘忧草,人格分裂也许并不能称为精神分裂的一种,目前很多地方是归在人格障碍中。倘若是精神分裂,一般是禁用催眠的。当然人格分裂需要用药物治疗,所以太子才米完全治好么(一不留神,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_^)

    抱住YOYO,现在难得冒一次,我哭

    TO小米同学:咋比我还多情捏,太子、四四、八八,一网打尽呀:)

    今天更新的其实有点在现实中站不住脚,不过小说终究有她夸张的地方,敬请原谅。但意志薄弱的人在极其安静环境下的确会被摇摆的钟表弄的昏昏沉沉,这个当年在学校实验过。

卷二:风起云涌 重逢

    秋风乍起天微寒。

    澄静的碧空飘着缓缓的几抹流云,清风拂过,将四周郁郁葱葱的翠竹轻轻舞动。寂静的空气里不时的飘过几丝花香。

    此刻的他该是如日中天。即使我对朝堂之事不了解,也依稀明白,太子被废,十三和大阿哥被圈禁,四阿哥被牵连,也惟有他,最得大臣的拥戴,处处有人为他谋划。

    可为什么,他此刻的背影竟和刚才康熙的背影如此相象?

    他转过身,温煦的笑容依旧,却仅仅问了几个字。“你,决定了?”

    我没有迟疑的点头。“我决定了。”

    他微微的一笑,却仿佛洒落无尽的落寞与疲倦。“好。”一语道尽却似乎已无话可说,转过身,仍然凝神望着前方的挂花树。

    十四不解又不甘心的在旁唤道:“八哥。”

    他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仿似雕塑般静默。十四不觉有些懊恼,微瞪着我,轻斥道:“你就非把自己置到风口浪尖才甘心不成?你可知道你今天的举动惹来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你可知道你下一刻很可能会毫无理由的丧命!”

    他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我静静的看他,回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他凶恶的样子恨不得把我掐死。

    我扑哧一笑,他怒道:“你竟还能笑的出来?”

    十阿哥在旁看着我,讪笑道:“盈雷,你别看他凶神恶刹的样子,实际上是真关心你,如今你这么一来,我们谁都护不了你。所以不免急躁些,反不如八哥镇定。”

    我闻言,看了看八阿哥那沉默的背影。他掸了掸肩头飘落的树叶。

    “我想,八阿哥是明白人。盈雷知道,八阿哥因为懂得所以会包容盈雷此刻的任性,也不会阻拦盈雷此刻的决定。该得到的,八阿哥已然得到,成全别人的心愿仅仅是举手之劳。”我定定的看他,直到他手上的动作蓦然僵硬。

    我听到了一声不绝的笑声。似嘲讽、似怜悯。“盈雷,你未免太过天真,即便此刻你能医好二哥所谓的心病,你真以为,他的心病从此就不再反复?”

    “他若反复也是我所不能再顾及的范围。”我叹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更何况,我对自己有信心。”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倘若他真有心与我作对,太子的病情恐怕会反复无常,而我永无宁日。只有断了他的想头,至少不能让他看出我任何的迟疑。

    我们,终究有一天,要相互设防。

    “你对自己如此有信心?”他终于转过身,平静的眸子里无风亦无浪。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亦平静回答。

    他轻扯唇角当作回答,十四却双手紧握成拳,冷哼一声后便坐在石凳上。“柯盈雷,倘若有一天你因此而万劫不复,我是决计不会管你!”

    我无奈的苦笑,十阿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状。“盈雷,你搬走后,可别忘了我们。”

    我微笑的看他,再看看八阿哥和十四,柔声道:“不会,只要你们还当我是朋友。”这一语双关的话十阿哥不明白,八阿哥却一定明白。

    “十弟,你还是少担这份心。倘若盈雷治愈二哥的病,恐怕将来指不定怎样的富贵荣华等在前面。别说是个阿哥福晋,恐怕……”八阿哥意味深长的道。

    我忽觉脚下一软。他不是在威胁我,他是在提醒我,提醒我可能有的命运。不然他不会用如此轻佻的言语。

    十阿哥和十四脸色都是一变,十四忙跑过来,不发一言,只是紧握着我的手,我想抽回,却被他抓的更紧,脸色更是紧绷的无法松开。

    “谢过八阿哥。”谢他想到了我没想到的,可眼下,我能顾及的太少。

    十三能否平安的放出来,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你跟我去见皇阿玛,说你根本救不了二哥。”十四拉过我就要走。我奋力挣脱,十阿哥也马上醒悟过来,拦下了十四。“老十四,你今日竟比我还莽撞起来。”十阿哥不能苟同的斥道。

    他见不能走,便停下来,目光有恳求有坚持。

    我缓缓的摇头。“十四阿哥,来不及了,现在我惟有尽全力医治二阿哥才有更大的筹码和皇上交换。”

    他抿着嘴,表情里透着忍耐。“难道就要让我眼睁睁的看你离你想要的越来越远吗?”

    我轻轻一笑,仰望天空。“十四阿哥,我曾经觉得不管紫禁城的天空多小,我都要尽力在最安全的范围内按自己的意愿去活。可现在,我明白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有时候,我们为了做一些事情不得不牺牲更多。只要我们觉得值得就好。”

    他松开手,脸上的紧绷慢慢松缓。“倘若有一天,你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空,你当如何?”

    “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我想在乎的人便可。其他的予我又有何关系?”我笑的云淡风轻。

    “我告诉你,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八哥、对不起你姐姐,你把我们置于何地!”他低低的吼道,眼里有沉痛的哀愁。

    只因为,此刻,你们都比他好太多。

    眼里仿佛有泪水想要奔涌,我抬一抬头,复又看他。“十四阿哥,盈雷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只能挂念着一个最需要我的人。”

    他愣怔,半晌无语。我低低的行礼,便想离开,却听到外面有一群人向里走来,领头的是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

    他斜睨了下我,给三位阿哥打了秋千。“柯姑娘,老奴奉旨接姑娘乾清宫面圣。”

    十四面色一沉,正欲开口,却被八阿哥微扯了下袖口。

    我领旨,目光掠过三位阿哥各异的神态,淡淡一笑,便随李德全而去。

    乾清宫里,康熙正在写字。我缓缓向前,跪下行礼。他起先不语,直把最后的字写完后才示意我起身,吩咐李德全将字画收起。

    诺大的乾清宫好似坟墓般安静。

    我被自己脑海里涌起的比喻惊了一跳,微泛苦笑。却听到康熙温和的问道:“东西可准备的周全?”

    我愣怔,目光不觉对上他的眼眸。睿智的目光专注、深邃、忧虑。“回皇上,奴婢没有多少东西需要置备,已经全部备好,送至延禧宫,很快就能搬过去。”

    他点了点头,起身,慢慢踱步。至我跟前时,叹了口气。“朕是不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一惊,正要回他,却看到他的眼神逐渐由茫然变至清晰。心里一叹,明白他并不需要我的认定。天下和子女在他心里或有轻重,但他的选择却不能以他的轻重来衡量。

    “你想不想见十三阿哥?”他出其不意的问道。

    我茫然的抬头,见康熙脸上难得的温情。“去代朕见一见他。”

    我从惊喜中回过神,满心的喜悦让我马上叩拜。“多谢皇上。”

    他淡淡的一笑,眉宇间却有无声无息的疼痛。“倘若你能治好太子,朕会酌情再满足你一个心愿。”

    胸口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盈满心尖,一股暖流直蹿入全身。“奴婢一定尽心医治,不敢有半丝懈怠。”

    “那便好,你去吧。让李德全找人领你去。”他摆摆手,复又走回那孤独的位置上,依然做回他骄傲孤寂的君王。

    我在门口,深吸了口气,轻推门。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我打着伞,穿过黑黑窄窄的胡同,有种错觉,仿佛走在细雨连绵的江南,而我不是去探望一个被圈禁的皇子,而是与自己想念多久的恋人相见。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事实上,的确如此。

    幽深的暮色笼罩下来,细雨中我看不真切那倚窗而立的白衣男子的面孔。忽然一闪,窗边已不见他的踪影。

    唇边笑意忽敛。雨中却顿现一修长挺立的身影。

    密密的雨线仿若帘子,将他和我隔开一个不长不短的距离。那遗世独立的白色人影在清寒的雨中更平添了几分宁静的气息。

    他仿佛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懒散的明亮的笑容,向我张开怀抱。

    我嘴角含笑,扔掉手中的纸伞,直直的投入他的怀抱。虽然他身上的袍子因湿润而冰冷,却是我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一刻,从未如此心安过。

    他将下颌搁在我的头上,低低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轻笑道:“推门进来的。”

    他喉口逸出一声开怀的笑,把我揽的更紧。“下次告诉我,我为你开门,帮你省力气。”

    我不客气的捶了他一拳。“还有下次?”

    他闷哼一声,道:“本性暴露无疑。”手抚上我的下颌,在我额上印下一吻。我的脸顿时像火烧一般。

    他哈哈一笑,牵着我的手进入内堂。朦胧的烛光不时的跳跃,像为着迎接为着期盼。我的思绪稍一失神,却被他拥的紧紧的。“不许想别的,我倒现在还觉得是梦。生怕,一松手你就不在了。”

    我笑着抓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他抽回手,咬牙切齿的瞪我。我笑的极为无辜天真。“疼不疼?疼的话就不是做梦。”

    他宠溺着揉我的发,微笑道:“竟没想到你这么捉狭。”语气似是无奈一般。

    我笑的灿烂。“这叫烙印,以后你想忘也忘不了。”

    “那我也给你添上烙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正欲反问,只觉唇瓣一片温热的触感。那温暖干燥的唇仿佛开启了我和他惊涛骇浪般的情潮,不再有理智不再有压抑,只有两颗跳动的心彼此贴近彼此呼应。

    我低头平复那急促的呼吸,迟迟不敢抬头看他。他轻笑:“刚才那咬我的小野猫怎么不见了?”

    我不依的抵着他胸口,仿佛能感觉到他微微加速的心跳。他双手紧抱,像是要把我揉进体内一般。“打了我的烙印,这一世,我可不放你。”听似坚定的语声里隐隐有着惶恐。

    我摇头,他的脸一紧。“打了我的烙印,下一世我也不放你。”我掩嘴窃笑,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下我的头。

    依偎着他坐在窗前,十指相扣,不肯松开。“皇阿玛让你来的?”

    我点头,不意顶了他的下巴。他唔的一声,敲了下我的头。“小人。”我手肘顶了下他的胸口。

    他连连咳嗽,我忙回头,问道:“怎么了?受凉了?”

    他不怀好意的笑笑。“非要用苦肉计才能让你现原形呀。”

    我冲他挥挥拳头,抿嘴一笑。一直不敢对他说真相,他也没有问,彼此很默契的想让这一刻静静的依偎着等待雨停,也等待我们生命里共同的晴天。

    雨丝渐渐的疏朗,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知道离开康熙给我的时间快到了。一只手过来按住我的手。“还有多久要走?”他沉沉的问,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流露那无限的伤感。

    我反握他的手,清晰坚定的说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不会让你待太久,相信我。”

    “你有什么办法?”他扳过我的身子,直视我的眼哞,“不许拿你自己冒险,我不许。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活着。”

    我乖巧的举起手。“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一脸的诚挚。

    他把我的手放下,轻叹一声:“你可知道我的本意?”

    “我知道,只是现在都不由你我决定了。如果不是你,我此刻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但是有了你,我便不会有片刻的迟疑。”作为医者,不会愿意自己就此看着太子沉沦,只是没有十三,我会犹豫很多。

    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无声的把我揽进怀里。“答应我,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不准任性。”

    我微微一笑,拉了拉他的辫子。“你也明白你的任性很害人?”

    他笑的虽无奈,可眼眸深处有几分温暖湿润。和他凝视良久,他像是松开了心里的结,眼神越发的懒散明亮。“任性一次,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觉得——值得。”

    “所以,我也觉得值得。”靠在他胸口,汲取他的温暖,让他的气息萦满周身。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再为我吹一曲可好?”我轻声问道。

    他不假思索的点头。

    清越明快的笛声响起,似清风拂过,温柔婉约,百转千回。我沉静的凝视那张面孔,雍容浅笑,让丝丝的温暖漫过漆黑的夜将我心里最后一丝恐惧不安除去。

    天地间,仿佛只有我和他。

    宿雨朝来歇,空山秋气清。

    一天一夜的雨仿佛洗尽了昨日的忧愁,一直都有择席的病,换了新环境后,一整夜没有睡的踏实。

    我早早起床,正欲梳洗,却看到可妍推门而进,手中还捧着盥洗用品,语笑嫣然的说道:“姐姐,醒的真早,我还担心姐姐昨晚睡的不舒坦呢。”

    我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怎么跑来这里,萱主子那儿不需要你服侍么?”

    她盈盈一笑,道:“莫非姐姐不愿意见到我?如今姐姐不比从前,皇上亲自跟萱主子说让她挑几个得力的人来服侍姐姐,萱主子就推了我,我便特意大早过来看姐姐,可妍可是心里开心的很,能和姐姐朝夕相处呢。”

    “原来如此。”我笑笑,“你来我也开心,服侍就不必了。这些年我都习惯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不过是权宜,等回去了,我还不是从前的柯盈雷?”

    她不赞同的摇头。“姐姐倘若这次治愈二阿哥,龙心大悦,怎会还是从前的姐姐呢。”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姐姐如今可要保重身体,有什么吩咐告诉可妍,可妍虽不如姐姐聪明,却会尽力照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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