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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绯门纪事-第13章

小说: 绯门纪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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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叹口气道:“我又不似你整天舞枪弄棍,自然养得珠圆玉润,我笑原是要给你个女儿家的养手方子,你何必这么凶对我?”

  红拂闭了嘴不吭声。

  二姑娘奇道:“莫非宫里都是这般不说话的规矩,还是独在娘娘面前不说话呢?”

  红拂陡然站住脚。

  二姑娘被她拽住,走不动,也便停下脚来望着她。

  “你知道什么?”红拂哑着嗓子问,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哦呀,二弟只在信上说射覆的妹子红拂,原是娘娘的贴身侍女呢。”二姑娘顿一顿,笑道,“想必你和兄长功夫出自一路,我那二弟,从招式上看人从来很准,自然瞒不过他。”

  红拂厉声道:“再胡乱说话,掌你的嘴!”

  二姑娘倒抽口冷气,“果然是宫里来的,说话气势都不一般。”

  红拂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

  二姑娘似被掌嘴吓得一吓,半晌未作声,两人走了一路,红拂心中奇道:“这绯馆并不甚大,怎么走了许久也未见到头,莫不是在拉我兜圈子罢?”心念一动,手中加劲,二姑娘叫道:“啊哟好痛!”

  红拂怒道:“你耍我?”

  二姑娘一脸嘻笑:“是了,我怎会带你去杀我绯馆的送财童子?可又不忍见你坏我大哥好事,只得拖你走一遭。”

  红拂大怒,直捏二姑娘脉门,一捏下去,却是脉息倒转,全数弹回,只听二姑娘冷笑道:“我敢让你捏我腕子,自然是有些手段的。”红拂心中大惊,知道中了圈套,急急去甩二姑娘的手,试图向后跳开,不料二姑娘手一翻,腕子滑不溜手从掌中脱出,一把竟反攥住自己的袖子。

  红拂右手挥剑直向二姑娘攥住袖子的手削去,二姑娘似早料她有此一招,不躲不闪,只把手中红彤彤灯笼转过来,把穿了大红鹦鹉抱桃的绣脚往那笼下轻轻一踢,红拂只见几点亮光向操剑的手射去,急撤手已是晚了,终被一点亮光射中,只觉似被火灸,忙低头看去,却是一点血红烛油。

  “我问你,淡泊身上的毒可是你下的?”二姑娘攥了红拂的袖子,不慌不忙地问:“他中毒时你兄长整日与我二弟下棋,算来只有同门的你会下这种毒了。”

  到此时红拂已知主动尽失,若再不走,后果不堪设想,身形一动,一把扯断被攥的袖子,一脚踢向绯二,二姑娘也不拦她,后退一步,温和笑道:“我不管你是宫里来的也好,娘娘那里来的也好,绯馆规矩是不能坏的,就算你要杀淡公子,等他出门再杀。”

  红拂后退几步,见绯二全无阻她之意,明白那意思是不与她为敌了。“不成。”她冷声道。

  二姑娘冷笑:“你在江南阻我二弟寻解药不成,便想转往绯馆下手,可你有无想过,我二弟你尚奈何不得,我与他同胞,比之又会差到哪里去?你有那能耐从我手中抢命么?”

  红拂心下恨恨,她原道绯二爷厉害是有缘故的,整日在大内厮混的人身手好不足为奇,却不料二爷身手并非是后天耳闻目睹所习来,现在看来只怕全出自这武林中毫无名望的绯馆调教。

  “不管怎样,这人的命我是要定了!”红拂扭头便走。

  “慢着!”忽听二姑娘自身后叫,回头见绯二将手中灯笼平平掷过,笑道:“你可往大门出去,小心别踩了我的药草。”

  红拂接过灯笼,心下郁闷,忽然抬脚往道边一株药草跺下去,二姑娘痛呼一声,脸上已变了颜色,红拂于是拿脚左右再碾碾,鼻子里哼一声,转身便走。

  二姑娘急急上来看那被碾成浆的药草,哪里还有得救?二姑娘楞半晌,看看手中被红拂扯下的袖子,骂道:“死丫头,居然遗我断袖?!”

  (11)

  小影从梦中醒来,抬眼只见星光璀璨,月色柔和,心中奇道,好生在床上躺着,怎么醒来却是没了屋顶呢?再来是觉得身下湿湿,似是躺在某处青草坡上,心中大惊,翻身坐起,身上锦被滑落,露出红绸中衣,风吹来凉得打个哆嗦。

  冷不丁一件长衣从后面扔过来正甩在肩上,“你穿多点儿,别让人看见了误会。”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小影惊得叫一声,急忙扯过长衣裹上,回头看只见一身蓝衣打扮的颀长男子站在后头一丈远处,手里拿根小棍儿摇晃。

  “我先把话说明白了,是用这棍儿点你的穴,一指头也没碰你的。”二爷眉眼儿里都是笑,“呆会你那保镖打完架过来,可别要死要活的说我欺负你。”

  小影呆半晌,翻身起来,上前行一礼:“爷说哪里话来,小女子不敢说爷半个不是。”

  二爷听这话反倒楞住,只见月色中佳人袅袅婷婷,好一个风姿袭人,那小影行为举止大方,显见是处惯大场面的。“我倒忘了你是教坊的乐娘,”二爷回过神来,调笑道,“这等事是见得惯了。”

  “爷这句却错了。”

  “错在何处?”

  “我是乐娘,却是卖艺不卖身的。”

  二爷见小影不卑不亢的模样,心头喝一声彩,甩了手里的小棍子,上前正色行一礼:“姑娘不要见怪,在下绯二,有些事要请教姑娘。”

  月光虽不甚明,小影却也能看到二爷一脸正经,心道这人先前还一付浪荡泼皮样,转眼便斯文可亲,变脸比变天还快,由此可知必不是普通人。于是盈盈一拜道:“爷有事尽管问不妨。”

  “你可认识淡泊?”二爷问,抬眼只见小影脸色霎时一变,眼睛瞪大了嘴角也颤抖起来。“他在哪里,此刻可还好?”小影说这几句似是用了全身之力。

  二爷心道:看样子是疼在心里了,说不准是连心挂肝的一对儿。心里想着,口中答道:“他此刻在我家,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死的。”再看小影,果然是放了心,舒口气,身子也不绷那么紧了。

  “论理有些事儿不该我问,可这会子他死在眼前了,你若要救他,便得老实告诉我。”二爷轻咳一声,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说。这么些年来他少有正经说话的时候,是以端正了说话自己也觉着吃力。

  那小影低头道:“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他若不在,我守着条命也没意思,死活是在一块儿了,爷若想知道什么,我能告诉的尽管告诉,但请爷把我带去他那里。”

  二爷迟疑片刻,点头,“好,我带你去。”

  “那末爷请问。”

  “这毒,和皇上半年前的微服私访可有关系?”

  小影原已想着此人会问极大的问题,却不料上来就是这压死人不偿命的一砖头,着实也被震一震。二爷看出来,笑道:“我做人素不喜欢拐弯没角,这事前后我也猜出点儿,现在只要证明一些,你若不想明说,点头或摇头便可。”

  小影寒声道:“你是宫里来的?若是,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作甚!”

  二爷摇手:“我上下哪一处象是宫里出来?我与宫里的关系,不必对你说,你只管答我话便是。”见小影仍皱眉,和声道,“放心,今夜里和我说的话,除了你我和给淡公子治病的人,不会再有外人知道。你且答我刚才的问题。”

  小影迟疑片刻,皱眉点头。

  二爷想一想,道:“皇上哪次私访都会有些烂事儿留下,唯独半年前这次未听说有惹下什么麻烦,怎会过半年又事发?”

  小影摇头。

  “你不知根底?”二爷道,“这倒奇了,‘石蜥魍虫’之毒只有宫内人下得,你若不是得罪了宫里,说得不好听,谁耐烦在你身上用这劳什子?”

  小影不语。

  “我多少打听过,半年前姓黄的北方客人来时,对你青眼有加,更要为你赎身,怎么后来又没得动静了呢?”二爷问,“你当知道那人便是当今圣上。”

  小影叹口气,似横了一条心,再抬头时眼光已甚是坚定:“我原以为淡公子为先前一些事恼我,已是恩断义绝,不再见我,谁知是我多心错了。”

  二爷似乎明白:“于是,你先准备随圣上回京,后来又反悔了?”

  小影神色从容:“伴君如伴虎,更不论有几分真心。淡泊对我好,我却是都知道的。”

  二爷叹气:“你可知皇上因久未得嗣一直将后位空着,私访前后正是选后之时,多少人愿得龙颜一顾?”

  “我只愿淡公子一顾便好……”小影低下头去。

  “你那时是否已允与皇上回去?”

  小影点头。

  “这事有谁知晓?”

  小影道:“当时只有我与皇上及几个内卫。”

  二爷心下已是十分明白。

  “那毒是怎么中下的?”

  “黄贵人派人送来杯酒,说是赏的,皇上之命不敢违,只好当着内卫的面喝下,后来便中了毒。”小影道,“原是我的事,谁知淡公子……淡公子却趁我晕迷将他的血与我的换了……”言未尽已是泪涟涟。

  二爷瞠目,换血疗毒之法岂是开玩笑的?用内力把毒血转到自己身上只是换了中毒人却不可能解得毒,这淡公子还真是天上地下第一号的痴情种子。

  “送酒可是在你允了回京后?”

  小影点头。

  “那时黄贵人还未离开此处?”

  小影点头,“但皇上想必已知我要反悔。”

  “你们知道是皇上要你的命所以四处求诊也不敢说出缘由?”

  小影只得再点头。

  二爷心中叹气:两个死心眼,皇帝老儿真要你们二更死,你们听不到三更鼓,哪里还会放你在这里接着当乐娘?再说也不需要这么麻烦下啥劳什子毒,一刀就够了。正想到此,忽觉有人拉袖子,低头看却是小影拉他,“淡公子自家去找解药,怕我跟去会有危险,硬留下个含笑看着不许我去找他,如今既然甩掉他出来,请速带我去找淡公子!”

  二爷咧嘴笑,想起居然把那两个在亭中打架的家伙给忘了,还未回腔,忽见一白一黑两条影子直掠过来,心中暗叫不好,这两小子打完了,少不得要找我算帐,手扯了小影,脚下便要开溜。哪里溜得掉?一眨眼含笑已冲到面前,一见小影便跳了起来,手指二爷颤声叫道:“你的衣服怎么到她身上去了!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手上钢刀劈头盖脑剁下来。

  二爷被剁得满世界跑,一边呀呀叫:“惨了惨了!秀才遇到兵,是有理也说不清!”

  (12)

  二姑娘早上起来便没精神,昨个晚上折腾得晚了,第二日早起未免觉得无趣,想起昨夜里被红拂踩烂的药草,心中又是懊恼万分。

  那红拂踩哪株药草不好,左不踩右不踩,偏踩了恒珠进绯馆后种下的第一株药,需知那丫头心眼是极细的,又似从未做过这等植花种草的事儿,故而把自家种活的第一株东西看得心肝宝贝儿一般,如今没来由被人踩成浆子,该不会又要上吊抹脖子闹一回罢?

  二姑娘这么想着,没精打采便往后院走,想着怎么趁早往那地方补一株苗,到中庭见着绯大爷携了绯嫂的手走出来,见了二姑娘直笑:“妹子,昨晚上让你招呼客人,你把她招呼到哪里去了?”二姑娘冷笑:“还好意思问?尽把些个麻烦事儿推给我。”绯嫂插口道:“你别不满意,我们替你收拾的麻烦事也不少。”大爷心知娘子是在回护自己,心里一热,把握着的绯嫂之手捏一捏,笑道:“还是娘子向着我。”二姑娘看在眼里,没好气啐一口:“罢了罢了,我走!没得在这看你们卿卿我我,看了碍眼!”一边甩着扇子摇摇摆摆直往后院中来。

  一进院子楞一楞,只见被踩烂的药草哪里还有影子,一朵绛紫的花儿开得正艳,却是原来在绯三公子药圃里种的珍品,绯三方收拾了铲子站起身,回头看见二姑娘,脸红一红,半晌说不出话来。二姑娘心里明白,只笑不语,扭头正要走,忽见恒珠端了个托盘走往后院送药,便站定了步子,斜倚在门边上看后面的事儿。

  恒珠走进院里来,只见二姑娘似笑非笑靠在院门上望着她,三公子满脸通红呆在当地,只觉有些奇怪,又有些诡异,心里打鼓便不想多呆在两人眼皮底下,打声招呼便低头匆匆穿院而过,竟是看都未看那道边花儿一眼。

  三公子脸越发红,二姑娘噗一声笑出来,摇着团扇轻叹:“两个小冤家……”

  三公子抬眼,忿忿,“鲜花牛屎!”一甩袖子提了铲子便走。

  二姑娘瞧见角儿们都散了,显见得没戏可看,便懒洋洋也要抽身回前面医馆,只听得扑楞楞一阵翅膀扇响,二爷养的鸽子已飞到肩上停住。二姑娘抽出鸽子腿上绑的纸条看了,忽忽笑一声:“绯馆怎么就搅进醋海里去了呢?”想一想,把纸条撕碎了埋在土下,便往留诊病人的内院屋子走。

  不多时走进间屋子,床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正是只剩了一口气的江南淡家公子淡泊,二姑娘唤那个服侍淡泊的小厮幼聪过来:“你去门口给我守着,不要放一个人进来。”幼聪得了吩咐,便往门口走,二姑娘又唤他回来,笑盈盈道:“从这会子起到我唤你进门止你便聋了,若是听见什么,左耳听见我割你左耳,右耳听见我割你右耳,你可明白?”幼聪听见脸色煞白,慌忙应声退出去。

  二姑娘拖把椅子往床前坐下,手中团扇伸出往淡泊胸口一拍,不多时见淡泊悠悠醒来,叫一声“二姑娘”算作见礼。二姑娘点点头,笑道:“你的命拣回来了,二爷已找到解药,过几日便和小影一道回来。”淡泊先听见解药找到,面上一喜,接着听见“小影”两个字,脸上一呆,象是被砸了一棍子。二姑娘只当没看到,接着说:“二爷进门的日子便是你活过来的日子,可宫里来的杀手也到了,绯馆自不会保你们,你和小影从这个门出去的日子,也就是你们死的日子。”

  淡泊终于回过神来,挣扎半晌坐起,向二姑娘便要施礼:“请二爷不要让小影过来,淡某一条命,不救也不要紧的。”

  “说的什么昏话?我家老二为你往川中跑一圈,你当是去游山玩水的么?”二姑娘仍是笑眯眯的,“何况到眼下这地步,二爷就算不带,小影也是一定要来的,你阻得住?”

  淡泊便要撑着下床来:“我这就出去让那杀手杀了,小影不来也罢!”

  二姑娘一扇子把他复拍倒在床上:“这是坏我绯绾的名声,绯门收了的病人,不治好是不让出门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要我怎地!”

  二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不紧不慢道:“收人钱财,为人消灾,我来是要你们死也死得明白,若是口紧点,大概还能多活两日,口没遮拦,死得更快!”

  淡泊方欲再说,二姑娘低头细说两句,淡泊眼中光彩俱失,一脸颓丧。

  过得几天,绯二爷果然是带着一溜儿三个同伴回了绯门,此番回家不似上次黑灯瞎火半夜里溜进院子,大模大样拍门进去。大爷带人上来一瞅,看见门口大车上扶下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子,知道定然是小影姑娘,也不多说,即时让绯嫂引了去见淡泊,含笑自然是嚷嚷着跟去瞧朋友。二爷拖了二姑娘去配药,三公子好奇跟去凑合,一时间人散开,倒只剩个冷静与大爷面对面。

  绯大爷上下打量冷静一番,见他把葫芦挂在腰上,点一点头,叹道:“瘦了,这趟辛苦。”

  冷静见大爷便有些不自在,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上前揪住大爷领子狠狠道:“我要休了你!”

  大爷被一句话砸蒙了,回过神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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