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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绯门纪事-第4章

小说: 绯门纪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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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掌门冷笑道:“绯大当家的,若传闻未错,你不是已经娶妻了吗?”

  “谁又规定我不能娶妾的?”绯大恨恨的表情果然象是个被人窥了娇妻的醋坛子。

  屠掌门道:“你这般说,便能证明玉面妖狐是个女人吗?”

  绯大一挑眉:“你又凭什么怀疑我娘子是个男人?”

  “我们当场都见过。”

  “见过什么?”绯大问道,“莫非你非礼过我的娘子?这可是正派人士所为?”

  “这是哪里话,那日他明明衣装整齐的……”屠家正欲抢白,忽然发觉竟中了大爷的圈套,这不是分明说众人并未见到玉面妖狐真身吗?

  石头顶上,二姑娘听着老大和众人没营养地争吵不断,嘴角轻轻上挑,挑出个不以为然的笑来,听见背后悉悉声,知道是恒珠已穿好了外衣从被中出来,果然下一刻恒珠已悄然站到她身边。“我问你,老三脸上那几道红印子是怎么回事?”二姑娘斜眼望恒珠,恒珠脸一红,把头偏开去,二姑娘笑道:“有你的,这世上你是第二个敢掴他耳光的女人。”恒珠心知若顺着接话必然遭殃,忙把话岔开去,小声问道:“大爷把话放出去了,当真要娶个男人么?”“他敢!”二姑娘笑道,“我家嫂子的鸡毛掸子可厉害。”“那么这事如何收场。”“哼,天下男人说话不算话多着,把人带回绯家,要娶不娶门外的人管得着吗?”

  然而,绯家纵然惹不得,凭这两句话确也证不得冷静是个女人,这点冷静晓得,绯大晓得,明王晓得,山头上下所有人都晓得。忽然,绯大爷笑了,问明王:“和尚,我绯大的信誉如何?”明王道:“绯门大当家的信誉当然不错。”“那么加上绯门百年的名声也值不得江湖众人的信任吗?”“那倒也不尽然,只是总是少了明证,如不介意,可让我把把冷夫人的脉?”明王沉声问道。

  明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要从脉象辨男女。

  若冷静是个女人,莫说绯大真的作得了她的主,就是武林人士自那抓奸一夜以来的所为都成了笑话,一番儿轰动武林的事情,竟是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故而这脉是非把不可的。

  绯大冷笑一声:“娘子虽说以前游戏江湖,可入了绯家便是退出武林的良家妇女,岂可让男人随便碰的。”

  明王一楞,绯门不是江湖人,若要讲三从四德的俗世规矩也是说得过的。

  “不就是要个明证吗?我给你们!”绯大忽然厉声道,一把搂过冷静,直往他唇上亲下去。

  一时间,天地间安静得能掉下一根针,众人眼中只有大石上吻在一起的两个人。

  冷静一时间手脚发冷,下意识的要揍人,忽听得绯大爷极细极的声音传来:“不是你一个人委屈,我也有老婆的!”声音竟是极哀怨的,心下一惊,脑袋麻木,半晌竟是不知怎么反应了。

  绯大将冷静拥在怀中,抬起头来望向屠叛南,语气中满是歉意:“我知道你对小静用情极深,但江湖人讲正派与魔教,她跟了你也没有好日子过。她原是看中你家剑谱,不过与你逢场作戏,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代她赔过就是,放过她吧。”

  说话算话,果然是把屠叛南的罪名也顺便洗了一洗。那屠叛南已经脸色苍白六神不在,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轰轰然一场闹剧也不知道是怎么收的场,只知道正派人士散去跟来时一样快,不多时小山上已是人影寥寥。

  “你往何处去?”冷静望着孤寂的屠叛南身影,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口。

  “我还能去哪里?”屠叛南苦笑道,“勾结魔教,回去面壁二十年,这原是祖上定下的规矩。”

  “我……”冷静欲开言劝,屠叛南已知他要说什么,摇摇头道:“你随绯家人走吧,大爷既说了那样的话,自然是要收你入他绯家的意思,听说绯门弟子身世多隐密,想必也是与你一般的人,去了不会亏待你。绯爷把自家的名声都赌在我们身上,我们也不能负了绯家的。”

  冷静拿眼看看一边正与绯三公子拿脉的绯大,面有不快。

  屠叛南看他一眼,没有说出话来,转过身慢慢向山下走去,冷静跟了两步,终于还是停了脚,目送他消失在黑暗之中,一时间凄凄然,知道这难得的好友一别,只怕是再难相见。

  也不知站了多久,忽觉有人拍他肩膀,回头见到绯二姑娘的笑颜。二姑娘笑道:“放心吧,绯门男女通吃的那个不在这里,大哥只对女人感兴趣,你只管跟我们回去做弟子就是。”

  冷静回过神来,却只是狠狠擦自己嘴唇,绯大爷看见,走过来笑道:“好没良心的,当我不恶心吗?大爷我何尝偷过男人的香?”

  月色如银,只见冷静额角已有青筋暴出,绯二看一眼,向后退一步道,“你往后做弟子也是大哥的弟子,有什么恩怨在这里先解决了,不要带回门里去。”话音未落,只见冷静已挥拳向绯大砸去,耳边砰砰声打成一片,二姑娘叹口气,知道两个人心里都委屈,也懒得多管,回头仍是去看绯三公子。

  众人离去之际,绯三公子脸色突变,恒珠见得不妙,忙拉绯二,二姑娘一见之下大惊之失色,上前便点了他几个大穴,放他睡倒,而大爷也是抢上前来一脸惊慌。恒珠见此情形,知道必有什么不妙,也不敢搅他们,只在一边看,心里竟无端地不安起来。

  二姑娘回头看恒珠,见她眼盯着三公子,两潭秋水几分荡漾,心中叹口气,拍拍她道:“不碍事,老三刚才又是抱着你又是打架逃命,耗得精力过了,牵动病根子,歇着两日便好了。”恒珠抬头望她,眼中满是不解。“他原是生下就养不活的,养到今天已是奇迹,”二姑娘苦笑道,“若不是这样,绯家一向小心不惹江湖之事,怎会任他性子出来玩,惹出这些事来,险些把百年的名声也搭上?”

  见到恒珠的神色,二姑娘对她心思已知大半,心道真是冤家,正色道:“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宠他由他也便算了,只盼他活得一日也是快活,你还是不要卷入的好。”恒珠似不明白二姑娘的意思,二姑娘知道她还未明白自己的心思,说也无用,反正天下情缘一事,只怕总是前世有谁欠了谁的,算她捱上,也是命数,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就闭了嘴。

  只见得冷静和绯大打成一片,眼见得旧恨未解新仇又结上了。

  二姑娘叹口气,心道绯门以后的日子,看来是要越发难过了…… 

25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50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他们管这个叫爱情


绯门纪事白云苍狗谣



  (1)

  “崔家?”

  “是,崔家。”

  “可是当年帮着找到老三母亲遗骨的崔家?”

  “是,当年多得崔翁相助。”

  “那末……崔家是为了什么要请大夫?”

  “崔翁年纪也大了,有些老人的不适。”

  绯二姑娘微微笑了笑:“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去豪门大宅做医士。”

  “但我走不开身。”绯大爷无奈何地摊摊手,“老三还年幼不能放手,这恩却是一定要报的,不过是为崔翁调养三个月,若有起色便可回来。”

  绯二姑娘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鲜绿刮辣的叶子,堪堪已是盛夏。

  “人总是要老,何苦与年纪作对?怡养天年远比吃汤喝药来得管用。”

  “崔家这些年已大为收敛,崔翁想是会退出江湖。”

  “喔?我以为有过那样辉煌成就的人不会轻易放手。”

  “呵,你该多关心一下时局,江湖又是另一代人了。”

  二姑娘笑,把手里的团扇摇了摇,“需要知道的时候再关心,事不关已,不如高高挂起。”

  “崔家的车马在门外等候,你去是不去?”大爷不紧不慢地问,也不是很强迫的意思。

  二姑娘手中扇停下来,掩了半边脸,象是在思考。

  “可有难伺候的家眷?”二姑娘轻轻问,“那样的家世,常有些不尊重大夫的贵人。”

  “崔翁有二子一女,夫人早逝,未听说家人难缠。”

  二姑娘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那我便去罢。”一边往门外懒洋洋走,“唤那车马多等片刻,我先收拾些行李。”

  “妹子!”大爷唤了一句。

  二姑娘回过头来。

  “崔家到底与我们有恩,若崔翁有什么因难,能帮衬就帮衬些。”

  “这个我记得。”

  “出门不比在家,少使些性子。”大爷仍是不放心。

  二姑娘笑笑,自去收拾东西出门。

  崔家的车马在门口候着,青布车篷,宽敞的车间铺了凉席,那车夫与来请大夫的崔家总管也甚是温良恭敬,一边轻声细语请了二姑娘上车,一边伸手殷勤搀扶,处处显见大户人家的气涵,二姑娘见了,心里先舒坦了一半,想想若许这趟出诊不是那么难捱。

  车马在官道上行了数日,一路上崔家总管细心打点,虽连日赶路辛苦,二姑娘倒也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与以往数次出远门外诊比起来,已是好上许多。几日后到得崔家地界,总管脸上有释然笑容,二姑娘也庆幸终于行车到头,便把车帘掀起,往外看那崔家庄园。

  到底曾是江湖霸主的居所,果然豪门庄园气势不同,绿荫之间掩着朱门大院,高墙之上隐见琉璃飞檐,车马一路过去,只见道路宽坦干净,想是日日有人打理,甚是整洁。

  忽听得有马蹄之声从车后赶来,车夫将车赶至路边让过,那马却不急走,直驱至车前来。

  二姑娘忽见一张娇俏的面孔,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骑着枣红的名驹,却着了一身男人的装束。“姐姐是我家新请的大夫么?”那少女一双大眼甚是美丽,虽扮着男装,明眸善睐却早已把她女儿身出卖。

  二姑娘看着她那容光焕发的脸,心里叹了口气,虽不着粉黛,但女孩儿这般年纪却胜在青春,又有谁忍心故意去点破,伤她小小的骄傲呢?

  “这是我家大小姐子颜。”总管对那少女荐着二姑娘,还未说得几句,子颜已从马上下来,将缰子扔给总管,自己跳上车来坐到二姑娘身边,“反正是个姐姐,我和你一起坐车回去,我们自己慢慢说。”

  二姑娘诧异于崔家小姐的大方与活泼,一般人家的女儿,总是关在闺房,江湖的女儿虽说规矩少些,到底这样任性洒脱也是少见。子颜看上去没有什么顾忌,想必是平时少有女伴,见了二姑娘便亲近起来,一点心机也无地拉着手笑,二姑娘还未遇过这般单纯的女孩子,忽尔便生起一股怜惜之意,也就随她的意思轻笑起来。

  不多时到了大门,门口无阶,方便车马进出,大车也就直接赶进崔宅。子颜“呀”地叫了一声,笑道,“糟糕,与姐姐说话说得忘了,要是给嫂子看见,又有话说。”话说完也不等车停便往下跳,却跌了一跤,二姑娘吃一惊探头去看,子颜从地上爬起来,咯咯笑得天真。

  “子颜,你又偷跑出去玩了?”忽听得一个女人声音从侧边传来,这时车停在前堂,二姑娘从车上下来,见到一个端庄女子过来为子颜掸落身上灰尘,皱眉道:“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不要老是这样四处乱跑。”子颜叫声嫂子,神情间却不以为意,想必这姑嫂之间关系融洽,不过没有太多话讲。

  这位崔夫人是崔家二儿媳,听得家人报信出来接大夫,不料小姑从车上跌落下来,一时心疼去照看小姑,不小心冷落了客人,再回过头来看到客人已下车,好生歉意,急忙上前行礼,客客气气道:“这位想必就是绯二姑娘,我家待客不周,还望二姑娘不要介意。”二姑娘见子颜口中的这位嫂子言辞得体,行事大方,显见是个主事的人物,赶紧还上一礼,道:“不碍事。”

  崔夫人容貌并非十足出色,但五官很秀气,且笑容可掬,你可以看得出她的笑容是十分诚恳的,“二姑娘一路辛苦,今日就先请歇息,我已嘱下人收拾个小院给二姑娘住下,这就带二姑娘过去。”

  二姑娘本想礼节上应先拜见崔翁,回头想想不过是人家府上请来的大夫,主人家怎么安排也就随遇而安,少些琐碎事情也好,客气两句就跟着崔夫人往后院去。子颜对二姑娘印象甚好,快快活活也跟了上来,二姑娘听见她拉了嫂子衣袖,低声问道:“二哥酒醒了么?”崔夫人原不想在初入家门的大夫面前谈论家事,但小姑既问起,也不好不答,只笑笑道:“他昨日累了,还未起身。”

  二姑娘低了头走,只作未听见。

  二姑娘到崔家的第一日,竟是一个当家的男人都未见到。

  (2)

  崔翁当真是老了,皮肉松垮耷落下来,早已不复当年叱咤风云的豪气,二姑娘每每与他拿脉,总见他精神萎靡地躺在长椅上。人到老年病不得,年轻时刀里来枪里去,拼着个身子换来一世荣耀,上了年纪,旧伤隐疾排山倒海而来,是以一旦倒下比寻常人家的平凡老人衰败得更快。

  不过,绯二姑娘仍然认为不必如此惊慌,崔家是把老人的状况看得过重了,这样的病患,一般大夫也能看得,崔家着实不必花重金请绯馆医士来坐诊。

  但崔家总是与绯门有恩,断不能象对其他人那样放手离去,不过是三个月罢了,二姑娘想,反正除了每日给崔翁调方子,倒也随她四处走动,没有旁的事烦她。

  忽忽半月已过,二姑娘在崔家住得熟,不生事的客人总得主人家上下喜好,倒也相处甚安。

  崔翁原主持着崔家内外事情,如今身体欠佳,便交与二儿媳代管,二姑娘见过崔家二少爷子乔几次,也便明白如今这家男人作不得主的缘故。旦凡家境优裕的公子哥儿,若从小没有好的教养,便难以成材,这二世祖虽一表人才,但显见得是自小娇纵惯了的,不曾挣扎过生活,反正一辈子打算在父辈的荫蔽下活着,自然除了玩乐并无长技。

  崔翁到底爱这个儿子,果然是把他一生安排得好,为他娶了一门好亲,这二媳妇是当今数一数二豪门霸主的千金,在二姑娘看来,除了门当户对,外表身量外,做人处事配子乔实在有多。难得是这二儿媳不因夫家日渐式微而娘家如日中天而跋扈,相反能干贤慧,对子乔的骄横也忍让多多。

  那日二姑娘往子乔夫妇房前过,听得房内唏里哗啦一声,然后子乔怒气冲冲出来,却原来是二公子不知怎的手头又紧了,夫人一时未拿出钱来,子乔便将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一个花瓶砸碎。

  崔夫人也不言语,低了头一块一块拣那一地的碎片起来,手被瓷片划破,血流如注。二姑娘既是医士,看见了自然不能当没看见,便进去帮她将手包好,一边帮她把碎片拣起来。

  “拣得不净还会伤人,不如扫了去扔。”二姑娘说。

  崔夫人却不同意:“这瓶原是我过世奶奶给的,听说有家店子能补瓶。”

  “碎成这样怎还补得回来?纵使补得也不复旧貌,一眼就能看出碎过。”

  “但可骗自己它还在。”崔夫人淡淡一笑。

  二姑娘忽尔语塞。

  碎瓶终于还是拿去补了,也果然只是勉强拼回原来形状,崔夫人仍将它放回旧地,远远乍看去还象好瓶,反正子乔象是忘了这回事,后来也未走近细看过它。

  “其实碎了的东西都不能补。”有一次崔夫人忽然这么说,“真不知女娲是怎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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