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世界的日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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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考证的气味,犹太人被看作是强有力的男巫,拥有神秘的魔力。但同时,人们又认为他们身体虚弱或是有畸形,需要输入健康的基督教徒的血液来消除他们的苦痛。人们确信男犹太人和女犹太人一样会有经期,只有使用基督教徒的血液才能解除这种疾患。这种错觉导致了对犹太人的经常性的攻击。其实犹太人不是惟一的被指控具有魔法和巫术的人群,但他们却是最容易被攻击的目标——犹太人很容易被认出来。他们在失败的时候被人唾弃,成功的时候又容易被人嫉妒,受不到任何人的保护,命如草芥。另外,那是一种持续了几百年的疯狂:500年后,阿道夫·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写道:象征所有邪恶的魔鬼附着在了犹太人身上。 西班牙的情况有点特殊,最起码在最初的时候是这样。8世纪,摩尔人占领了伊比利亚半岛,并在以后长达800年的时间内具有较强的影响力。犹太人发达了,并在摩尔人的首都科尔多瓦获得了高水平的文化和学术成就。14世纪,随着阵阵排犹热潮的涌来,犹太人的地位开始恶化,首先是十字军东征,继而是黑死病。犹太人受到了同样的指控,结果也差不多:村庄里的大屠杀到处蔓延。在卡斯特尔的内战中,有谣言说战败的国王彼得是犹太人,而且他并不是合法的王位继承人,真正的继承人在出生的时候被他替换调了,这个谣言使得犹太人的生活雪上加霜。其实,战胜的亨利,彼得的哥哥自己恰恰是私生子。他促使立法机构,即西班牙的国会,谴责犹太人是邪恶和浮躁的人,是上帝和所有基督教徒的敌人,是罪恶和腐败的携带者和传播者。 因此,犹太人被排除在了行政岗位和税收之外,并被禁止骑马和穿好衣服,政府还指令他们带上特殊的标记,还要求他们基督教化他们的名字。很多人的反应是开始信奉基督教。这个举措暂时挽救了犹太人,使他们免受迫害,但却将西班牙的犹太人分裂成两大阵营。1478年西班牙严密审讯的出现是对它的不怀好意的回报。一些改教派信徒变成这些固守旧信仰的犹太人的迫害者,另一些转变成无神论者。其他人还不接受基督教,有时候将有耶稣受难像的十字架悬挂在背上,公开地表示对抗性的不敬。西班牙人又反过来把改教派信徒贬低为猪。 到15世纪晚期,严密审讯还没有终止,甚至连这些真心转变传统思想的人也被怀疑还在继续悄悄地进行着犹太人的种种活动,就像其他未转变的犹太人一样;他们还被怀疑在催促他们的转变信仰的同伴也仿照他们的做法。许多人遭到无情的折磨,他们被逼迫做忏悔。还有许多人被处以火刑。1492年,西班牙的统治者费尔迪南和伊莎贝拉,签署了驱逐法令,要求犹太人在4个月内变卖家产出境,但却禁止他们携带任何的货币和贵重的金属。随之又有了些变化,一些犹太人逃到了地中海一些地区,包括土耳其、意大利和北非。一些人把他们12岁以上的女儿都嫁掉了,好让她们的丈夫来保护他们的女儿。之后,他们将他们的财产以货易货,从此踏上了一条绝望的没有目的地的旅途,许多人在路上就被饥渴夺去了生命。当葡萄牙也开始严密审讯时在那里避难的犹太人被驱逐了出来。 从16世纪开始,传统的憎恨犹太人的思想与商业竞争结合了起来。在欧洲的许多国家,贵族间有明显的利益冲突。这些贵族越来越发现他们可以利用犹太人的专长来处理错综复杂的国际财政与经济政策问题,对于这个新诞生的中产阶级来说,他们仅仅是商业竞争对手。1670年,一群从维也纳被驱逐出来的富有的犹太家庭有选择地被普鲁士的选帝侯邀请到了德国,但他们的到来激起了基督教商人的怒火,招致了对犹太教堂的攻击。 虽然大多欧洲国家认为犹太人会对虔诚的基督教道德系统产生深刻的消极影响,但还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这时,犹太人中处于领导地位的有识之士已经感觉到在欧洲将会有大量的经济收益,基于这种考虑,犹太人又再次回到欧洲各国的首都。 这时的法国和英国都已经废除了在中世纪颁布的反对犹太人法令。法国是在17世纪初,路易十三(1601—1643)统治时期实施撤销的,但在那之后,又有人对新实行的缩减方案提出了异议。到了17世纪中期,克伦威尔(1599—1658)统治下的英国顶住了人民大众普遍的反对情绪,允许一批马拉诺(指中世纪时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境内被迫改信基督教而暗地依然信奉原来宗教的犹太人或摩尔人)在伦敦以非法定的身份定居,但是反对情绪最终在一个世纪之后占了上风,并促成新犹太移民法的仓促废止。也是在17世纪中期,宗教裁判所的势力范围已经远及巴西,而被无情追捕的犹太人在逃亡中,发现纽约欢迎他们。这可能是由于当时的美国清教徒急于想使这些信奉犹太教的犹太人皈依基督,所以与欧洲相比,美国显示了一种出于同情心的容忍,而且这也使新生的美国在一定程度上成了犹太人的最佳避难地。 如果说启蒙运动给予了在欧洲的犹太人一个做民主梦的机会,但这场运动的结果却是砰然一声断绝了他们的任何非分之想。在19世纪,对这种自由化的大众民主最大的讽刺是,它助长了反犹太主义的复苏。但是这次它表现为一种新的形式。1807年,拿破仑召集犹太最高评议会,这加剧了犹太人想夺取世界霸权的谣言的流传。 在俄国,很多教士声明,这次集会对拿破仑来说,是一个表现他救世主野心的信号。欧洲人所担心的犹太人密谋夺取世界统治权的种种征兆在19世纪频频浮现出来,且在接近100年后因一篇由沙俄警察鼓动而写成的卑劣伪造文章《锡安山长者草案》的发表而达到高潮。这篇赝作在欧洲范围内广泛传阅,文中声称犹太人正秘密地控制着欧洲国家政策,而且想把一种新的世界秩序建立在非犹太人奴隶制上。 在19世纪初期,4/5在欧洲的犹太人定居在俄国西部。沙皇政府已经注意到他们人口的快速增长,并认为这对于斯拉夫农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此沙俄政府采取了表面上与欧洲同化政策相一致的措施:对50;000个12岁及以上的犹太儿童采取非宗教教育,学习欧洲语言,进入大学学习,直至在俄国军队服完25年义务兵役。虽然沙俄政府舍弃传统的犹太地方政府,但是仍然要求犹太人替沙皇政府征税,犹太式的服装和发型遭到了禁止。持续的流放政策使犹太人相信政府的真正意图是要他们彻底灭绝。迫于压力,俄国不再闭关锁国,革命思想趁机有了立足之地。1881年,因为犹太人被指控参与亚历山大二世的谋杀,第一波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开始了。紧接着又发生二次大屠杀,这两次中的后一次发生在苏联时期。 1819年,在这个后拿破仑时代,在欧洲——德国、法国、荷兰和丹麦,人们对犹太人的妄想狂性的歧视导致了大规模的暴乱,成群的暴徒鞭打犹太群众,并且捣碎犹太人的教堂,所有的一切又再次发生了。反犹太主义直到19世纪晚些时候还断断续续地爆发。但是这次,犹太人民对历史文化所做的贡献被积极地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维多利亚女王的犹太籍首相,本杰明·迪士累利(1804—1881),在他的小说《康宁丝比》中借赞美“在世的希伯来智者”表达了他作为犹太人的自豪。 随着时间流逝,在对人类学的种族研究方面,一种新的思维方式预示一轮新的基于种族而不是宗教的敌视即将来临。理论学者吸取了德国哲学家以伊曼纽尔·康德(1724—1804)的思想以及查理·达尔文(1809—1882)的科学发现,虽然他们本人都没促进种族分类体系的发展,但条理清楚的理论都从他们那里汲取支持,来证明欧洲的白种人,特别是雅利安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性。一位理论学者争论说黄头发、白皮肤的德国人注定是要征服那些低劣的、次等的斯拉夫人。另一个重大的影响是在优生学方面,这是由一位叫弗朗西斯·高尔顿(1822—1911)的英国人首先发起的。德国科学家在利用高尔顿见解的基础上,大肆宣扬人种选择、种族灭绝,来保护“种族血统”。当这种思想现在已经被当作胡言乱语而遭到丢弃时,在那时却作为纳粹种族计划的一个基础,既支撑着希特勒的想消灭犹太人的企图,还坚定德国人民的信念,也就是俄国必然要屈服于强大的德国。 然而,早在这之前,其他的一些事变就使一部分犹太人相信他们在欧洲的处境不可能有保障,这初次促使他们采取犹太复国主义道路——回到他们的祖居地以色列。两件浓墨重彩的丑闻起到了一些作用:首先是所谓的1840年大马士革丑闻,在叙利亚首都,一位圣方济各会托钵僧的失踪使人们回想起早在中世纪就有所怀疑的发生在宗教仪式上的犹太凶杀事件;第二件是发生在50年后的1894年的法国。一位清白的犹太军官,单凭着他的笔迹,就被宣告犯有叛国罪,然后被流放到恶魔岛(属法属圭亚那)。尽管有清楚的证据显示他是清白的,但是通过伪造的证据,他还是被关进监狱,而他最终的无罪释放在欧洲大陆上反响强烈。 最早的犹太复国活动发生在19世纪中叶,一位对社会主义思想有所了解的瑞士籍记者,摩西·赫斯(1812—1875)认为在欧洲,反犹事件是不可避免的,因此犹太人必须有自己独立的国家身份。在1860年,一群年轻的犹太人开始在巴勒斯坦建立聚居点。大约25年后,一位波兰籍的医生和律师,利昂·平斯克(1821—1891)慑于1881年的俄国大屠杀,他基于对犹太人不可被同化的坚定信念,发起了“锡安之爱”运动。第一个犹太复国会议于1897年在西奥多·赫瑟(1860—1904)的领导下召开。在1914年,拜伦·埃德蒙·德·罗斯柴尔德支持这个新建的以农耕为主的定居地,最后这块定居地扩展成为现在的以色列。 在俄国十月革命之后,布尔什维克统治下犹太人的优势地位有助于仇恨犹太人的势力推出一系列新的阴谋理论。需要指出,人们已经怀疑犹太籍的国际金融家,通过微妙的操纵,对推翻沙皇统治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十月革命的胜利和对犹太人已存的怀疑使他们受到了普遍的谴责。著名的西方大资本家,比如说美国的亨利·福特(1863—1947),就曾对世界范围内犹太人经济实力的强大提出了质疑。在德国,从19世纪晚期开始盛行的反犹太主义政治趋势在大萧条时期,又再一次活跃起来,并声称犹太人需要对德国正处于其中的困境负责。反犹太政党在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奥地利也很活跃,他们把犹太人描绘成经济敌人,说犹太人加速了农村田园生活的消逝。在法国,犹太复国主义者、犹太人和德国人的企业联合与欧洲的布尔什维克的勾结,以及社会主义都是官方和民间舆论重点攻击的对象。在英国,随着20世纪初期爱德华七世的即位,虽然英国比世界其他地方采取的形式要温和,但是反犹太主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活动。
犹太人的苦难及自由第20节 1938年“水晶之夜”
受害的犹太商人清扫被打碎的玻璃
1938年11月9日至10日,对于茫然无知的大众来说,不仅“水晶之夜”这个德文词可能暗示它和古老的圣诞颂歌有某种联系。而且连它的英语译文也说明了德国纳粹分子在为他们无耻行径制造托辞方面耍尽手段。因为在那天夜里,纳粹分子开始对德籍犹太人实行劫掠、烧杀、焚毁等一系列恐怖行动,并把成千上万的犹太人关进集中营。 11月9日晚。 21:00在纳粹分子举行纪念1923年啤酒馆暴动失败的慕尼黑年度晚宴的同时,希特勒正试图用600名突击队员来颠覆巴伐利亚地方政府。这时从巴黎传来消息说,一个德国大使馆的低阶官员,厄恩斯特·沃姆·赖斯被一名怒火中烧的叫赫思克勒·格林兹潘的犹太青年枪杀,原因是他的父亲金代勒自从被德国驱逐后,在难民营的境况很糟糕。希特勒与他的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进行了紧急商讨,满脸严峻的神色,没有发表例行演说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然后戈培尔走上发言台,宣布沃姆·赖斯被犹太人谋杀了,并间接提到了近来在德国风头正劲的反犹太暴力活动。这位宣传部长解释道,希特勒并不希望这种行为由党来组织,但是如果这种示威是自发的,那么也不应受到制止。底下的群众明白了他的潜台词:纳粹政党已经把矛头对准了犹太人,但是它不想出面,而是希望以后的暴力活动看起来像一个没有预谋的,在因同胞被犹太人杀害而产生怒火的德国人中间爆发。 纳粹的高效通讯网开始极速运转了。这个指示被快速地传送到各地总部及警察局——他们的职责就是当犹太人的财产被抢夺、毁坏,犹太人被袭击时,不予理会。也就是说纳粹分子想利用啤酒和电影,在群众中激起反犹太情绪。人们开始不顾禁令,喝大量的啤酒和杜松子酒。很多留意到这种行为真实意图的人们都用铁锤、凿子和汽油将自己武装起来。 11月10日凌晨。 02:00戈培尔收到了第一个犹太人死亡的消息。刹那间他颤抖了一下,是不是应该采取行动来阻止更进一步的流血冲突呢?但是很快,他让自己相信这是无法阻挡的,这是人民的意志。 02:30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已经全面展开了。犹太人的商店被袭击,他们的窗户玻璃被砸成碎片,他们的库存在一片混乱中被盗。城镇中的犹太教堂被大批疯狂的群众围攻,圣物被大量丢弃,并被浇上汽油,付之一炬。紧接着教堂被焚毁。犹太公墓被亵渎,墓碑被贴上的纳粹徽章玷污。 在另一所犹太教堂,当地全体犹太人都被赶到一起,狂笑的德国人把汽油泼洒在他们周围,并强迫他们反复唱《霍斯特·威塞尔》这首纳粹歌曲(这首歌的名称来自纳粹最有名的一位“烈士”的名字,此人临死前写了一首颂扬纳粹的赞歌,后来被戈培尔宣传,因此举国闻名)。直到教堂即将成为一片火海,他们才把犹太人推出了门外。德国人随意闯入犹太人家,把他们从屋里拽出,用手边可能有的任何东西——比如说铅制烟斗和砖块,攻击他们或者干脆逮捕他们。有报道说德国妇女带着小孩去观赏正被打得要昏死过去的犹太人。还有一部分德国人惊骇于这种非人行径,但却不敢有所表露,因为群众的状态太癫狂了,而且警察也不予阻止。 当“水晶之夜”(德文为Kristallnacht,意指住宅、商店玻璃尽遭打碎的惨状)结束的时候,91名犹太人死亡,另有26;000人在去往布痕瓦尔德、萨克豪森、达豪集中营的路上,而这仅是即将遭受同样命运的上百万犹太人的先声,大约7000家商店被洗劫一空,1500座教堂损毁或损坏。德意志帝国要求犹太人赔偿的10亿马克的保险金和修缮费全部充公。 希特勒是凭借暴政和独裁崛起的,对犹太人来说,这是阴险狡诈的发迹史。纳粹分子的企图很明确,那就是早在20世纪20年代他们就曾明确表明,犹太人不允许加入德国籍,但在当时却没引起犹太人的足够重视,他们在去留之间犹豫不决,希特勒正是通过这种心理战术逐步实现了他的目的,而等到犹太人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已经太晚了。1933年4月,拒绝购买犹太商店的货物成了导火索。突击队员们怂恿大众在窗玻璃上贴标语、谩骂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