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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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害死他吗﹖”
我听得目定口呆。一时难辨施肥真伪﹐温宝裕牙关打战﹐得得
有声﹕“要是我……用神虫……引路……去……看她呢﹖”
陈耳道﹕“好事啊﹐你又没有老婆﹐自然可以娶她为妻﹐她自
会千依百顺﹐想尽办法令你高兴。小朋友﹐这引路神虫﹐不是爱人
之间﹐不会赠送﹐根本是一种定情的信物﹐蓝丝姑娘把它送给了你﹐
等于是叫你向她求婚﹐她一定会答应以身相许。”
事情突然之间﹐又有了这样的变化﹐真是突兀之至﹐温宝裕尴
尬地说了一句﹕“这我倒知道。”
我忙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蓝丝一见了你﹐就肯以身相许﹖”
温宝裕涨红了脸﹐婶子发抖﹐却再不肯说什么。陈耳道﹕“好
啊﹐看来猜王要你去做一点事﹐给你的酬劳真不小﹐连徒弟都肯送
给你﹐小伙子﹐赶快答应了吧﹐保证你不会后悔。”
温宝裕没有说话﹐只是手忙脚乱地想把竹盒的盖子旋上。可是
他手发著抖﹐又旋错了方向﹐好一会﹐总算才旋紧了盒盖﹐向我望
了一眼﹐申请尴尬之至﹐又望向陈耳﹐问﹕“如果我……根本不用
这种虫﹖”
陈耳“嘿”地一声﹕“苗女也有自尊心﹐她把这用自己心血喂
成的神虫给了你﹐等于是对你说﹕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人。如
果你不愿意﹐他难道强奸你﹖”
陈耳说话﹐十分直接﹐温宝裕脸又一下子通红﹐一副不知所措
的神情﹐大有失魂落魄之态。
我迟迟疑疑地问﹕“也没有时间的限制?”
陈耳道﹕“好像……没有听说过 ”
我向温宝裕望去﹕“那你烦恼什么?你和蓝丝都还没有过二十
岁﹐怎知以后的岁月﹐会有什么事发生?”
温宝裕陡然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就
会有事发生﹐猜王要她……要她……”
我叹了一声﹕“猜王要她去冒充那个女人﹐当然﹐对蓝丝来说﹐
这件事危险之极﹐但如果可以安然渡过──”
我还没有讲完﹐温宝裕就双手抱著头﹐身子乱摇﹐发出十分痛
苦的叫声﹕“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我大喝一声﹕“我当然不明白﹐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你不是
小孩子了﹐也不是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文艺大悲剧。”
温宝裕被我一喝﹐静了下来﹐望了我片刻﹐目光极度茫然﹐可以
看得出他心中有一个难以解得开的结﹐过了一会﹐他用听来极疲倦
的声音道﹕“先回酒店去吧﹐猜王大师说我可考虑几天……或许在
这几天之中﹐情形会有变化。”
我闷哼一声﹐向陈耳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开车。陈耳一
面驾车﹐一面道﹕“真奇怪﹐猜王替蓝丝带来了引路神虫﹐却又不把
有关的一切说出来﹐这算是什么?要是刚才﹐我不在场﹐不知道那么
多过节﹐你利用了神虫﹐见到了蓝丝﹐岂不糟糕之至?”
我思绪也十分乱﹕“我会利用神虫﹐那是意外。猜王不可能知道
我会利用神虫。可是温宝裕和蓝丝一见钟情﹐猜王是知道的﹐他也
肯定温宝裕会想见蓝丝﹐会利用那引路神虫。”
温宝裕虽然坐立不安﹐烦躁之极﹐可是他还是不忘反驳﹕“我没
有和什么人一见钟情。”
我冷笑﹕“别客气了﹐你那种神魂颠倒的样于﹐谁看不出来?”
温宝裕咕哝著﹕“她的确十分可爱……也十分有趣﹐我想是特
别一点……”
他说到这里﹐一挺胸﹕“我也到了可以结识异性的时候﹐是不
是?”
我忙道﹕“当然是﹐除了令堂之外﹐没有什么人会反对你。而令
堂赞成你和蓝丝谈恋爱的机会﹐我看是一亿比一。你自己估计呢?”
温宝裕用力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我看是一亿比零﹐哼﹐降
头术要是有灵﹐对她老人家施一下术﹐令她赞成﹐只怕也不是难
事?”
他最后几句话﹐是在自言自语﹐接著又摇头﹕“不行﹐要是有什
么后遗症﹐岂不是害了她老人家?”
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温太太对儿子管得自然太严﹐温宝裕又
特别鲜蹦活跳﹐冲突自然难免﹐但是母于之情﹐却一样浓得可以。”
他长叹一声﹕“人生烦恼的事真多﹐所以贾宝玉在十九岁那年﹐
要看破红尘﹐做了和尚。”
我瞪了他一眼﹕“你也快了﹐不必等多久﹐你也可以看破红尘
了。”
陈耳冷冷地讽刺﹕“要当和尚﹐好像并没有年岁限制﹐你想当﹐
现在也可以。”
温宝裕“哼”地一声﹕“你值得什么。年纪太小﹐只能当小沙弥﹐
不能当和尚﹐大不相同。”
在争论之中﹐车子已进了市区﹐陈耳取出了警号盆来﹐放在车
顶上﹐警号刺耳﹐划空而过﹐陈耳的车子﹐横冲直撞﹐别的车子避之
唯恐不及﹐车子直到酒店门口﹐才陡然停住﹐几乎没有直冲进大堂
去。
当我们奔进酒店大堂时﹐刚好看到大堂发生的事最后一刹那。
首先﹐我们先听到一下尖叫声──那下尖叫声﹐我们都熟悉之
极而又都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不必再听到。
然后﹐就看到体重接近一百五十公斤的温太太﹐站在大堂中
心﹐手指向前指著﹐全身在发抖(那种情形极壮观)﹐她在这之前是
在干什么﹐不得而知﹐我们进来时﹐恰好赶上了最后一幕。
在她的身边﹐有不少警官、警员和酒店的职员﹐所以可以推测
到﹐在此之前﹐她一定是正在酒店大堂中大吵大闹﹐而在忽然之间﹐
她看到了极可怖的什么现象﹐所以才自然`而然地尖叫起来。
我们也都同样想到﹐她看到的可怖异象﹐一定是她这时所指的
方向﹐所以不约而同﹐一起循著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一看之下﹐
三个人都是一楞。
在离她约三公尺处﹐俏生生地站著一个美丽之极的少女﹐不是
别人﹐正是蓝丝。
蓝丝这时﹐和我们上次见带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
在她的手臂上﹐绕著一条有蓝色的鳞的小蛇﹐正在循这她的粉臂﹐
上上下下﹐上不过肩头﹐下不出手腕地盘来盘去﹐看来又新鲜又怪
异﹐也有不少西方游客﹐用十分惊异的神情打量她﹐可是并没有发
出怪声来。
温宝裕首先叫了起来﹕“不好﹐我妈妈要晕倒。”
我一听﹐大吃一惊﹐一百五十公斤的体重﹐要是推金山倒玉柱
一样地跌下来﹐可不是闹著玩的﹐所以我惊指著她﹕“快扶住她﹐
她要晕倒了。”
果然﹐温妈妈脸色青白﹐眼向上翻﹐身子摇晃﹐站立不稳﹐两
个在她身边的警官﹐十分难得﹐一看到她要向后倒﹐连忙过去﹐用
肩头顶住了她的背﹐可是还是无法维持她的重量﹐终于三个人一起
倒在地上﹐不过温太太有两个警官垫著﹐看来不回受伤。
温宝裕奔了过去﹐蓝丝看到了温宝裕﹐大是高兴﹐叫道﹕“小
宝。”
【第十二部﹕温宝裕中了降头】
蓝丝一面叫著﹐一面已急急走过来﹐温宝裕忙转过头去问﹕“你为什
吓我妈妈﹖”
蓝丝在刹那之间﹐神情古怪之极﹕“你妈妈﹖她一见我的那一叫声﹐
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吓她什么了﹖”
温宝裕苦笑﹕“她怕蛇﹐见了药铺做药用的蛇蜕﹐她也会昏过去﹐你
看看你手背上的是什么﹖”
蓝丝扁了扁嘴﹐忽然用异样的眼光望著温宝裕﹐轻轻一顿足﹐娇声说
遭﹕”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之后﹐她双颊已经红了起来﹐使得她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
温宝裕显然绝对禁不起蓝丝这样充满诱惑力的邀请﹐蓝丝说完了话之
后﹐转身就走﹐温宝裕也就自然而然﹐跟了上去。
这时候﹐昏过去的温太太﹐正悠悠醒转﹐还好﹐胖的人动作和反应都
不免迟钝一点﹐所以当她睁开眼来时﹐有一个短暂时间的停顿﹐猜想她这
时什么也看不到﹐当然未能看到她的宝贝儿子正跟著那“玩蛇的女妖精”
(她后来对蓝丝的称呼)一起离去﹐不然﹐她可以再度昏倒﹐永远不醒。
后果堪虞﹗
我在一旁看了这等情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场面十分混乱───
而且蓝丝突然会在这里出现﹐也是意外 我只想到﹐温太太一定会立刻逼
著温宝裕回去﹐少年男女﹐感情才爆发﹐就要分手﹐自然会十分伤感﹐那
就让他们多聚一会吧。
所以﹐我看到温宝裕跟著蓝丝走开了﹐非但没有叫住他﹐而且
还把身子挡了一挡﹐阻住了已醒过来的温太太的视线。所以温太太
一睁开眼来﹐首先看到的人是我﹐她用极害伯的声音道﹕“快……快
把那玩蛇的女妖精赶走﹗”
我忙道﹕“你放心﹐温太太﹐你回房去休息一回﹐那女……女孩
子不会害入!”
温太太总算站直了身子﹐还在直冒汗﹐喘著气﹕“太可怕了﹗太
要怕了﹗”
这时﹐她也发现了陈耳﹐她立时又指著我﹕“小宝呢?小宝不是
和你在一起的么?小宝呢?”
我双手做著紧急的﹐阻止她再发出尖叫声的手势﹐急急道﹕“小
宝很好﹐什么事也没有﹐而且什么都解决了﹐你们很快就可以回家
去﹗”
温太太好了一口气﹐浑身胖肉抖动﹐相当壮观﹐但只要她不发
出尖叫声和无理取闹﹐她实在是一个美丽的胖妇人。她道﹕“小宝
呢?小宝在什么地方?”
在酒店大堂中﹐已经没有了温宝裕和蓝丝的踪影﹐我也没有留
意他们到哪里去了﹐所以﹐我望向陈耳﹐投以询问的目光。
陈耳的神情有点古怪﹐扬起手来﹐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说
起话来﹐也迟疑得很﹕“我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走开去﹐没有留
意他究竞到什么地方去了﹗”
温太太一听﹐吸一口气﹐张大了口﹐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因为我
在第一次见到温宝裕的时候﹐就曾领教过她呼叫儿子的那种神威。
所以﹐我也不顾会有什么后果﹐不等她运足中气﹐就一伸手﹐掩
住了她的口﹐大声道﹕“我们通过广播找他﹐你先回家去﹐不要再制
造混乱﹐不然可能又惹麻烦﹗”
我说得十分快﹐而且说的话﹐很有权威性﹐总算把她那一下叫
唤﹐及时阻止﹐免得酒店大堂再起混乱﹐也算是做了一件造福人群
的好事。
她吞了一口口水﹕“快点广播﹐我们立刻就走﹗”
我找来了酒店职员﹐请他广播﹐要温宝裕立刻到房间去﹐和他
母亲相会。
这时﹐我想﹐温宝裕跟著蓝丝走开去﹐多半是到了什么后花园﹐
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互相甜言蜜语一番﹐一听到了广播﹐温宝裕不
是不知道他母亲对他的紧张程度﹐至多三五分钟一定会出现的。
温太太先回房间﹐我和陈耳在酒店大堂等著﹐陈耳一直维持著
那股古怪的神情﹐我好几次想问他在想什么﹐他都避开了我的眼光
不看我。
十分钟之后﹐温太太气急败坏﹐向我们奔来。从电梯到我们坐
著的地方﹐不过十来步﹐她至少碰撞了七八个人﹐而被她碰撞了的
人﹐都在望了她一眼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一看这种情形﹐不禁皱眉﹕“温太太﹐小宝和他的朋友﹐或者
有点话说﹐你别心急﹐只有十分钟﹗”
温太太尖声道﹕“朋友?他在这里有什么朋友?”
我耐著性子﹕“朋友随时都可以结交的﹗”
温太太的横蛮又发作﹕“我不要他在这个鬼地方结识任何人﹗”
我指著陈耳﹕“要不是我们在这个鬼地方有这个朋友﹐你们目
前的处境﹐可能是被吊起来在鞭打﹗”
温太太闷哼一声﹐一连声道﹕“再广播!再广播!”
再广播又持续了二十分钟﹐温宝裕仍然没有出现﹐这连我也觉
得太过分了﹗
温宝裕离开酒店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当蓝丝要他跟著走时﹐他
母亲还在昏迷状态之中。温宝裕反抗他母亲的管束﹐但也决不是不
关心他的母亲﹐所以﹐不可能走得太远。
而且要他们在酒店范围之内﹐他一定听得到广播﹐就算再舍不
得和蓝丝分手﹐也应该出现了﹗
所以﹐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我向陈耳望去﹐想听听他的意思﹐可是他仍然神情古怪﹐我向
几个职员问﹐因为蓝丝的外型十分奇特﹐容易引人注意﹐可是都说
没见过。
望著神情焦急之极﹐频频在抹汗的温太太﹐我脑中突然起了一个古怪
之极的念头﹕“会不会是蓝丝运用了降头术的力量﹐使温宝裕根本听不到
广播﹖”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低声问陈耳﹕“是不是蓝丝在弄什么花样﹖”
那么普通的一个问题﹐却令陈吓了一跳﹐连讲话也口吃起来﹕“不
……不合吧﹗”
我始终觉得他的神情很怪﹐盯了他一眼﹐他忙又道﹕“不会吧﹐我看
……不合吧﹗”
我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温太太的焦躁程度﹐随著时间而
加﹐我的情形﹐也是一样﹐等到一小时之后﹐温豆裕还没有出现时﹐我
发制人﹐先狠狠地骂起来﹕”这小畜牲﹐太不像话了﹐看我不抽他的筋
剥他的皮﹗”
我一发狠﹐温太太反倒害怕起来﹕”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他到底
还年轻﹖”
我一翻眼﹕“不抽筋剥皮﹐一顿毒打是难免的﹗”
我一面说﹐一面用拳头“砰砰”地敲在沙发的靠背上。温太太其实个
性很温和﹐看到我发狠的样子﹐十分害怕﹐不敢出声。我自然知道用这种
行动去吓她﹐十分无聊﹐可是小宝一直不出现﹐也只有这个法子﹐可以使
温太太转移注意力了。
一直到足足九十分钟之后﹐电梯门打开﹐才看到温宝裕失魂落魄地走
了出来。
温太太一见﹐一声欢呼﹐冲过去就把他拥在怀里﹐温宝裕没有什么反
应﹐我看到自温太大宽厚的肩头上露出来的脸﹐不但神情茫然﹐而且双眼
红肿﹐显然曾经哭过。
我曾预料过他会和蓝丝难分难舍﹐可是也绝想不到会到了这种程度﹗
我不等他从他母亲松开手﹐就指著他大声道﹕“怎么﹐中了降头术﹖”
温宝裕像是全然未渐听到的怒吼声﹐仍然神情惘然﹐我还想再喝他﹐
可是﹐陈耳在我的身后、轻轻碰了一下﹐向电梯指了一指。我抬头看去﹐
这才看到﹐电梯中还有一个没有出来﹐正是蓝丝。
蓝丝在电梯中﹐像是迟疑著是不是应该出来﹐最后才下定决心﹐走了
出来。
在那一刹那间﹐我想到的是﹕蓝丝看来一直和温室裕在一起﹐几十分
钟他们在干什么﹖
蓝丝的神情﹐也是一片茫然﹐而且还有点凄然﹐她出来之后﹐用极低
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宝﹗”
蓝丝的那一下叫声﹐真的极其低微﹐可是﹐不但离她有几步的我﹐听
得清清楚楚﹐显然别人﹐包括失魂落魄的温宝裕﹐也同样听到了。
温宝裕的反应很强烈﹐他陡然一震﹐用力一挣﹐竟然挣脱了他母亲的
拥抱──那不但需要极大的力量﹐而且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他立时转过身来﹐面向正从电梯中出来的蓝丝﹐温太太这时﹐也看到
了蓝丝。本来﹐我猜她一定会又昏过去的。可是由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实在令得她惊骇太甚﹐以致她不能昏过去了﹐负负得正的数学定理﹐也可
以应用在人的情绪反应上。
她的双眼睁碍极大﹐注视著眼前发生的事﹐一面不由自主地摇头著﹐
表示她绝不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
她看到的憎景﹐自然和我们看到的一样﹕温宝裕一转过身去﹐和蓝丝
面对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