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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玄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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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术能负其责。                  
掌控兵权(7) 
高冕  
  他将清王朝视为“破屋”,将自己视为“裱糊匠”,可谓形象深刻。 
  李鸿章毕竟是淮军和北洋海军的缔造者,又担任朝廷重臣二十余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们掌握着军政大权。这位重臣实权没了影响仍在,仍是朝廷赖以支撑的栋梁。当暴风骤雨袭来时,王朝统治者还得抱住这根大柱子,还得缠以红绸子之类,指望他发挥余威,以防“破屋”之倾覆。慈禧太后扼杀康梁维新、幽禁光绪帝后,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十二月,诏请李鸿章复出,署理两广总督。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农历庚子年,八国联军侵入中国并占领北京,仓皇西逃的慈禧太后,将乞和保命希望寄托于李鸿章,任命他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北上与联军议和。获悉自己又要东山再起,恢复往日的荣耀,李鸿章自负之情溢于言表,公然对属下吹嘘说:“舍我其谁也!”庚子之夏,李鸿章穿蓝葛布短衫,着鲁风履,在将军、巡抚以下官吏的簇拥下,从广州天字码头登上“平安”轮北上。抵京后,他又寓居贤良寺,不过这次他是以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身份回来的。他作为清政府全权代表与西方十一国列强公使签订《辛丑条约》不久,于光绪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七日(1901年11月7日)肝疾迸发,吐血而死,终年七十八周岁。 
  李鸿章死时身份为大学士、一等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死后哀荣超常,追赠太傅,位列“三公”,晋封一等侯爵,入祀贤良祠,赐谥“文忠”。清廷还赐予其在京建立专祠殊荣,为此颁发上谕说:“京师建立专祠,汉大臣向无此旷典。惟该大学士功绩迈常,自宜逾格加恩,以示优异。” 
  据说,弥留之际,李鸿章“两目炯炯不眠”。在场人抚其目,并说:“未了事,我辈可了,请公放心去。”他这才闭了眼,但仍涕流不止,口中喃喃欲语,伤心不已。但究竟要说什么,谁也听不明白。 
  不知这位晚清红人为何不肯闭眼,不知他还想给这个世界留下几句什么话。                  
乱中取胜(1) 
高冕  
  历史进入咸丰朝,天朝大国礼崩乐坏,局势纷乱,昔日至尊皇权,此时岌岌可危。有一人物,生于乱世,乱中崛起,乱中取胜,乘乱直上,很快走红于末世王朝,最后问鼎权坛,成为中外瞩目的风云巨头。 
  此人就是袁世凯。 
  咸丰九年八月二十日(1859年9月16日),袁世凯在河南东部陈州府项城县东北郊二十公里的袁家寨呱呱坠地。他是父亲袁保中小妾刘氏所生三子中的老大,若与父亲大老婆所生一堆儿子放在一起,排行第四。后来,家人为他取字慰庭(又作慰廷、慰亭)。当时官场习俗,达官贵人常以原籍地名代替其名,因此袁世凯发迹后,人们又称他袁项城。袁世凯叔父袁保庆,与妻子牛氏久婚不育,后生二子均夭折,年逾四十膝下无嗣,遂将七岁的袁世凯过继为子嗣。过继当年,袁世凯随为官赴任的嗣父远离故土,先后到济南、南京生活。 
  袁世凯出生前后,封建中国暮年重疾,内忧外患,国中有国,乱象横生。清王朝进入最黑暗的时期。 
  论外患,英法帝国正发动加速中国殖民地化的第二次鸦片战争,两国舰队由南向北沿着天朝大国的弓形海岸线,一路袭扰攻略,大施坚船利炮淫威,病入膏肓的天朝大国却无力引弓击寇,眼睁睁瞧着金发碧眸的入侵者一举攻陷皇城,在她的心脏地带胡作非为。 
  论内忧,太平天国运动如火似荼,太平军横扫长江以南广大地区,占据半壁江山,落弟秀才洪秀全立国称王,建都南京,与大清王朝分庭抗礼;与太平军相呼应,淮河流域一带在暴政高压下走投无路的大批庄稼汉,聚集于五色旗下,扛起“捻子”大旗。皖北、豫东是捻军活跃地区,这支打五色旗的队伍很快攻占临淮关、雉河集。地处淮河上游的豫东项城,与安徽临泉县接壤,是捻军经常出没之地,离捻军根据地雉河集仅五十多公里。捻军多为轻骑,攻寨略地,飙飞电掣,呼啸而来,绝尘而去。捻军经常袭扰项城一带寨堡,闹得大户财主惶惶不可终日。大户财主纷纷筑寨自保,一般大县有寨堡二百余所,小县也逾百所,项城境内有寨堡一百七十所之多。 
  袁世凯一身血污临世之际,袁氏一家正在兴头上。当时,新生婴儿的叔祖袁甲三正好攻克捻军根据地临淮关,为清王朝立下赫赫战功。家人遂将孩子取名“凯儿”,寄意孩子将来能承继祖业,建功立业,凯旋故里。不料,此时捻军一队骑兵呼啸而至,对袁家寨展开猛攻。寨丁们在主子的指挥下,舞着火把,登城抗击。枪炮声,马嘶声,喊杀声,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在新生婴儿的啼叫声中,袁家寨成功抵住捻军的攻击。袁家寨的人们相信,这份好运气,正是“凯儿”给他们带来的。 
  袁世凯生于乱世,长于乱世。河南、安徽、江苏一带,是太平军、捻军与清军激烈争夺的主战场,项城及其周围村庄自然难逃战祸频仍、兵荒马乱之劫。同治三年(1864年),袁世凯五岁,强悍捻军再次对袁寨发动进攻,马奔枪鸣,杀声震天。袁氏家族几十口,加上数十户庄丁佃客,凡十五岁以上能使兵器的,均持刀执枪,登城御敌。家人带袁世凯到寨垣上观战,面对刀光剑影、杀声连天的战乱景象,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竟镇定自若,“略无惧色”。少年袁世凯,就是在你死我活的血腥故事、杀人放火的战乱场面中吸吮精神养分,发育成长的。 
  袁世凯不是循规蹈矩的料。青少年时期,他也想走正途,从科场里边杀出一条路来,由秀才而举人,由举人而进士,读圣书做高官。但是,光绪二年(1876年)、五年(1879年)两次参加乡试,均名落孙山,他的梦想随之破灭。他对科举制度恨之入骨,再度落第的那年秋天,他将过去赶考所作诗文书稿、友人书信、笔墨纸砚,统统扔到院子里,付之一炬,切齿说:“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岂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这把火还不是他对封建科举仇恨的终结,他在日后掌握大权后,把仇恨填进炮膛,对准一千二百多年的古老门槛,实施毁灭性轰击。 
  读书没读出名堂来,令袁世凯汗颜和懊恼,但并没有令他绝望。祖父两辈从戎发迹的鲜活故事,犹如一只无形巨手,将他推上另一条追求升官发财之路。 
  袁氏祖上以“书香门第”自诩,崇拜皇权,拥戴皇帝,依附皇帝追求高官厚禄的欲念铭心刻骨。曾祖袁耀东渴求功名,但运气不佳,一生最耀眼的亮点是得了个“庠生”的名头,勉强跻身秀才行列,但他官迷心窍,孜孜以求,没日没夜用功读书,结果积劳成疾,年仅四十呜呼哀哉,倒毙在青灯黄卷、渴求功名的道路上。读书最有出息的是袁世凯叔祖父袁甲三,二十九岁考中进士,随即跻身官场,从礼部主事六品官做起,一路春风得意,在袁世凯出生前后几年里,署理钦差大臣,督办安徽军务,当上漕运总督。袁甲三凭功名仕途,光宗耀祖,使袁家一跃成为当地的大望族。袁世凯出生前六七年,捻党张乐行在安徽亳州起事,造反的捻军打破原有封建秩序,打烂士人科举入仕的常规,皖北豫东再也摆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靠读书做大官的袁甲三对捻军恨之入骨,咸丰三年(1853年),也就是袁世凯出生前六年,奉命从皇城赶赴安徽前线,给安徽团练大臣、工部侍郎兼署刑部左侍郎吕贤基当助手,成为“帮办团练大臣”,不久独率一支军队,多次挫败捻军领袖张乐行所率部队,成为捻军死硬劲敌,后来还与太平天国悍将陈玉成、李秀才交过手,为大清王朝立下赫赫战功。                  
乱中取胜(2) 
高冕  
  咸丰三年对不少京官而言,是人生命运大转折之年。就在这一年,曾国藩奉命在湖南老家办团练,创建后来名声赫赫的湘军。也就在这一年,工、刑二部左侍郎吕贤基奉命回安徽老家督办团练,随他返乡剿捻的还有后来比他名声更响亮的李鸿章。面对共同的敌人,袁甲三与曾国藩、李鸿章等人互相勾连,在血与火的疆场上结下不解之缘。本想效法袁甲三青云直上的袁氏子孙,对断其进身之途的捻军咬牙切齿,认为捻军“上逆天理,下违父教”,在叔祖父袁甲三率领下,袁氏一门纷纷投入消灭捻军的队伍。袁甲三长子袁保恒、侄儿袁保庆,都投到袁甲三麾下带过兵。袁保恒是道光三十年进士,像其父科举入仕,风风光光地当过翰林院编修、检讨等职,随后随父从军;此人颇有带兵打仗天赋,与捻军作战屡屡得手,官运亨通,到咸丰七年(1857年),也就是袁世凯出生前两年,因战功授侍讲学士衔,官拜从四品,获赐顶戴花翎,次年获“伊勒图巴图鲁”(勇士之意)封号;同治七年(1868年)到李鸿章军中委用,山东平捻结束时加三品衔,授侍讲学士;后随左宗棠赴陕,同治十一年(1872年)肃州战役后获头品顶戴,两年后擢升为户部左侍郎、内阁学士,光绪元年入京任吏部侍郎、刑部侍郎等职,成为朝廷大员,也成为袁氏家族中功名仅次于袁甲三的二号人物。袁保庆随叔父袁甲三征战半生,叔父死后奉旨补任知府,后任江南盐法道,官至正四品。袁甲三幼子袁保龄曾入李鸿章幕府当幕僚,为李所器重,后来成为朝廷最高决策机构的一名高参。 
  祖辈从军发迹的经历,以及他们在奋斗过程中与大批文臣武将,特别是与兹后跃升为朝廷顶级重臣的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结下的情谊,对袁世凯的人生选择,对他日后踏入官场、攀枝高升,产生极为重要的影响。 
  袁世凯急于找到一条青云直上的捷径。求功名求到二十岁,科场竟给他判了个死刑。第一次乡试落榜后,光绪二年(1876年)岁末,雪过天晴,他娶陈州一于姓大户人家的千金做妻子,两年后长子袁克定出生。袁世凯官欲旺盛,娶妻生子、为人夫为人父之后,更是求官心切。第二次乡试落第前夕,按照当时捐纳制度,报捐了一个中书科中书的虚衔。中书科中书是个从七品官,而且并没有实际到任,只是画饼充饥、自欺欺人,袁世凯想起来每每不舒服。然而,自己一无才学,二无靠山。捷径何求呀?曾任江南盐法道肥差的嗣父袁保庆,同治十二年(1873年)夏天患霍乱死去,少年袁世凯抚棺返回故土,不得不结束滋润的纨绔生涯。第二年春,因军功擢升内阁学士的叔父袁保恒返乡省亲,在袁氏十数个少年中独独看中了袁世凯,把他带到京城读书,袁世凯又有了新的靠山,但好景不长,他十八岁那年,调任刑部侍郎的袁保恒染上时疾,死于赴河南开封帮办赈务任上。两座靠山先后崩塌,不学无术的袁世凯,只好选择不占什么便宜的为官捷径——花钱捐官。他硬着头皮向亲友告贷,看尽了脸色,听饱了胀话,好歹凑了千余两银子,于光绪六年(1880年)春,辞别母亲、妻儿,兴冲冲奔到京城捐官。谁知白花花银子流水般花出去,那些个自称手眼通天、胸脯拍得嘣嘣响的公子哥们一个个消失了。等到行囊空空、钱袋瘪瘪,袁世凯才明白自己被京城的纨绔子弟们耍弄了。他在京城客栈里忿忿然睡了三日,粒米未进,被客栈老板扫地出门。欲哭无泪,走投无路,袁世凯在京城街头茫然孤踱。这时有辆马车擦身而过,在他前面不远处停住,帘掀处探出一张脸来,四目痴对许久,才异口同声叫了声:“真的是你呀!”原来,此人是袁世凯盟兄徐世昌。当年袁保恒去世后,袁世凯在嗣父袁保庆名下,分到叔祖袁甲三生前在陈州府置下的一座小宅院,便在那里组织起“丽泽山房”、“勿欺山房”两个文社,附庸风雅,过起诗酒文人的生活。一日,袁世凯正在书房读书,有位秀才前来拜访,两人一谈便觉投缘,从中午直谈到深夜,仍觉谈兴未尽。于是,两人换帖结拜兄弟。这个秀才姓徐名世昌,字菊人,天津人,正在陈州授馆课童,袁世凯称他“菊人兄”。袁世凯见菊人兄一肚子好才学,却窘迫得没盘缠进京赶考,慷慨解囊,送他几百两银子,使他得以启程。进京后,徐世昌果然大有出息,中举人,中进士,入翰林院做了天子近臣。这晚得知袁世凯穷途落魄内情后,徐世昌很快凑了三百两银子,嘱他回家后再凑些银子,到天高皇帝远的南方找叔祖、叔父的老关系去捐官,说罢雇了辆马车送他返乡。 
  返回故乡一个月后,袁世凯带着七拼八凑的一千五百两银子,再次背井离乡,按照徐世昌指点,奔赴南京寻求前程。然而,盘桓十几天,跑遍亲朋故旧宅邸,袁世凯还是没捞到一官半职。平素好色的袁世凯,沮丧之时便在秦淮河的烟花巷里寻求解脱。数天后,他清醒了,知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便前往素有冒险家乐园之称的大上海去撞大运。大上海洋气繁华,街头行人如蚁,但袁世凯觉得莫名地孤独。举目四顾,这座大城市竟找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暮色苍茫,袁世凯不由自主走向红灯笼高高挂的地方,那里是妓院,螺蛳一样附在门口的热辣辣的风尘女子,给他带来一时的慰藉。一连十几天,他一家接一家地逛着上海滩的青楼花巷,领略江南女子的万种风情。有天夜里,他又来到一家挂红灯笼的妓院,也没抬头看看招牌就闯了进去,娴熟地向鸨母扔去一大锭银子,在鸨母随之唤出的一长排姑娘中,点了一个俊脸蛋上没媚笑的娇小丫头。那小女子很特别,进了房掩上门,也不张嘴要银子,也不大大咧咧脱衣服,而是给他敬上一杯香茗,斯斯文文地坐在床沿上看着他,轻言细语与他拉家常。说话间袁世凯知她姓沈,苏州人。她从他的长相中就猜出他是“北方大哥”。姑娘问,大哥这样一个读书人怎么也到这种乱糟糟的地方来。袁世凯一下无言以对。沈姑娘察觉了,说像大哥这般眉宇间英气逼人的栋梁之材,即便科场不济,也是有千条路万条路可走的。袁世凯听了为之心动,心想这烟花巷中竟还有这等慧眼不凡的奇女子。沈姑娘又道:小女子虽是青楼一贱人,但也听说如今官场并非只一扇大门,只要肯钻营,旁门、侧门、后门也都是进得去的。我看大哥决非平庸之辈,岂能与那班瘪三一个样子,在这乱糟糟的地方埋没自己!沈姑娘的一席话触到袁世凯的心痛之处,使他回想起生父、嗣父、叔父对他的殷殷期待和苦心栽培,羞赧不已,心想自己功不成名不就,竟跑到这种地方醉生梦死,岂非形同禽兽。他爱上了这个苏州小女子,打开的话匣再也合不上。一连三天,两人说呀说,仿佛有说不尽的话。第四日凌晨,小女子将自己全部积蓄包进袁世凯衣服里,一字一顿地说:哥哥今日一走,小女子就下洗衣房干活,从此不再接客,待赎出自家身子,一心专等哥哥。只盼哥哥早日成就功名,来接小女子。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服侍哥哥一辈子。袁世凯听着不禁流了泪,没有山誓海盟,只是把她搂得紧紧的。                  
乱中取胜(3) 
高冕  
  这位沈姓小女子,宛如黄浦江畔的一盏航标灯,使他从滔天浊浪中浮出来,振作精神重新走上寻求高官厚禄之路。 
  袁世凯远奔广东潮州,投到潮州府知事兼办海关周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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